李晴华根本不知道宋迟,此时有多么惊讶,她居然在帮他向她的父亲要官,她认识他吗?知道他是谁吗?刚才不是还斥责他瞪她的猫吗?怎么转身又帮他说话了呢?
胡寿海此时才深深看了宋迟一眼,飞眉入鬓,目若晨星,是个俊朗郎君,也难怪,衮国公主会愿意向着他说话的了。只是,宋迟这一身打扮,照理说,身在深宫的公主不该看上才是啊,难道公主不喜欢那些精致少年?
胡寿海觉得,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衮国公主的口味有点别致,第二便是鸡窝里飞出了个金凤凰,衮国公主很有眼光,不像皇帝老儿糊涂蛋一个,连人的好赖都分不清楚,尽用江建忠、林辅之那种祸国殃民,中饱私囊之辈。
不过,看公主年幼,又是养在贵妃膝下,胡寿海觉得,第一种可能性大,第二种可能性无。
宋迟眸光暗沉,胸膛里的浪潮如同岩浆一般翻滚,滚烫滚烫的,烫得他的胸口一阵阵发疼。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被压抑的情/欲如同猛兽一般想要破笼而出。
上一次在承香殿见面的时候,宋迟才闻了她一个味儿,他就馋了。但也知道,他们之间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哪怕李晴华这辈子嫁不出去了,也未必轮得到他宋迟。
但现在,公主又是几个意思?公主在帮他要官?
宋迟已经不关心能不能在朝中谋得一个正儿八经的出身了,他本就无所谓,就大随现在这局势,天下已经过不了几天太平日子了。将来他有的是机会起来。
此时的他,如同一个背井离乡的游子,一个在异国他乡水土不服的游子,面前摆着一桌母亲亲手做的盛宴,宋迟只想将其拆股入腹,吞噬而下。
后来又说了什么,宋迟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听到出宫的时候,胡寿海一个劲儿说他小子有艳福,又恭喜他谋得了左卫长史的官职,成为了皇帝禁军中的一员,还让他请客。
“多谢胡大人提携!”宋迟朝胡寿海拱了拱手,“要是胡大人不嫌弃,京中新开了一家酒楼,听说那里从南边来的姑娘,一定能让大人开开眼界!”
胡寿海眼睛都眯了起来了,□□两声,“呵呵,要是有丰满一些的,那就更好了,我听说南边姑娘都很瘦,你也知道,我这样子的,瘦了怎么受得住?怎么说也要贵妃那样的。”
其实,胡寿海也觉得衮国公主是真不错,但看宋迟那模样,对衮国公主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他不敢轻易得罪宋迟。宋迟是一头养不熟的野狼崽子,他还想和宋迟互利,暂且就不要冒犯宋迟。
花满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门前扎起的彩楼,也是整个长安城里头一份。时辰已经不早了,门前车水马龙,搽胭抹粉的少年郎君们从马车上下来,三五成群地进了酒楼。
宋迟和胡寿海这种骑着马儿来的就是异类,偏偏,宋迟还一身银色铠甲,越发惹眼。还没有走近,郎君们便指指点点,捂着嘴开始笑起来了。
老鸨一连几天看到宋迟和胡寿海带人来,知道这两是金主大爷,忙摇着肥胖的身子迎了过去,“两位爷今日怎么还约到一起了?姑娘们都给爷留好了,是楼里最漂亮最多才的姑娘,两位爷这边请!”
宋迟锐利的目光在花满楼里扫了一圈,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连楼里房间里的嬉闹声,他都辨出了好几个身份来,笑了一下,“今日小爷是款待胡大爷,把你们楼里又丰满,又漂亮,又多才多艺的姑娘请出来,先说清楚,歪瓜裂枣的可不要!”
见老鸨亲迎,有些眼力劲儿的姑娘便知道,这一俊俏郎君,一肥胖的丑八怪,都是大主顾,忙凑了过来,胡寿海来者不拒,一左一右搂着不说,还趁机在人身上乱摸起来,姑娘们扭捏得腰跟那水蛇一样,笑得花枝乱颤。
宋迟走在后面,他提着袍摆,避开了要凑近他的姑娘,跟老鸨低语道,“还是老规矩!”
老鸨笑道,“爷来了这几次了,花满楼里多少姑娘馋着爷呢,爷也是年少力壮的时候,偶尔纾解一下,难道是怕家里的那位吃醋?”
就算再馋,宋迟对别的姑娘都提不起兴趣来,眼前晃动的是李晴华那窈窕的身姿,眼角泛红的模样儿,顿时,嗓子眼都干了,有点起火。
他嘿嘿一笑,“何止吃醋,那就是个大醋坛子。我要真在你这儿睡了姑娘,你这花满楼明日就得给拆了!”
“哈哈!”老鸨夸张地用扇子掩着嘴笑,“妾身不信,爷真会开玩笑!”
“要不,试试?”宋迟似笑非笑,他一侧身,再次避开一个要搂着他胳膊的姑娘,他心里其实在打鼓,因为他根本也不敢试,没这胆量睡别的姑娘,也没这胆量赌,哪怕有可能这辈子,他都沾不到李晴华的边儿,他也不愿去试。
老鸨是真不敢试,谁知道这位小爷家里那位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呢?她这花满楼背后,也有一两个靠山,但俗话说得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大丞相头上,还蹲着皇帝和贵妃呢。
宋迟陪着胡寿海喝了几杯酒,胡寿海挑了两个酷似贵妃身形的姑娘,急着去厮混,也懒得和宋迟喝酒,自己去了。他一走,宋迟便将围在他身边的两个姑娘踢走了。
其中一个见宋迟猿背蜂腰翘臀,跽坐之时,腰腹之间蓄着一股子力量,看着就叫人眼热,有些不舍得离去,踟蹰着,将披肩往下扯了扯,露出一截香肩来,凑过去,“爷,让奴家服侍爷吧!”
宋迟灌了半杯酒,一笑,他本就生得好,剑眉入鬓,目若朗星,眉宇间一股子英气逼人,此时眯着眼,眼尾狭长上飞,描摹出两道性感的褶线来,“想爷睡你?”
那女子含羞一笑,宋迟嗤笑一声,也懒得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拍在桌上,“想睡爷的人,都死了,今日爷高兴,留你一条命,拿去吧!”
不明白宋迟今日为什么会高兴,没有人会和银票过不去,那女子抓起银票,落荒而逃。宋迟鄙夷的目光凌迟了一遍那女子的背影,他眼前一遍遍晃过李晴华看他时的目光,如小钩子一样,勾得他心痒难耐。
胡寿海是用不着他招待了,他付了银子,便出了花满楼,回到他在京中的住所。
外头的风,如刀子一样刮着,宋迟脱了袍子,只穿一条亵裤,站在井边,将一桶井水迎头倒下来。水顺着他健硕的身子流下来,在腰际处没入,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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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