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掀起一片尘土,树木震颤,无数树枝被压塌,落了一地,罗刹鸟每次展翅他们都能听到诡异的“磔磔”声。
没有人再说话了,都警惕地看着四周,邵引握住了枪,特别行动组的枪支都是经过大师处理过的,对邪物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灰黑色的巨鸟从左侧树林中飞了出来,径直冲着傅晚辞飞去,一个眼神都没给其他人。
傅晚辞看着罗刹鸟近在咫尺的钩嘴,在周围人的惊呼中弯腰避开,将符纸拍在了罗刹鸟的腹部,一道雷直接贯穿厚重的黑气,劈在了罗刹鸟的身上,金色的光穿透了整片树林,大片树林出现了火光,不过这火只烧阴气,并不会引起山火。
罗刹鸟吃痛,叫了起来,雷火已经将它团团包裹,傅晚辞拿出剑,踩着旁边的石头跳了起来,中途为了借力还踩了一脚树干,将想要飞走的罗刹鸟暴力拽了下来,像摔鱼那样摔在了石头上,然后利落地捅了几剑。
“好了。”傅晚辞踢了踢地上的罗刹鸟,鸟迅速缩小着,最后就连灰都不剩了。
经过雷火清洗的山林,空气都更清新了,萦绕在鼻尖经久不散的恶臭也淡了些许。
围观的人和鬼都有些沉默。
傅晚辞随意擦了擦剑,然后重新背在了肩上,瞥了眼表情变幻莫测的邵引:“邵队长,我还行吧。”
“还算靠谱吗?”傅晚辞继续问道,下巴微微上扬,像只骄傲的小鸟。
邵引看了眼傅晚辞,年轻确实是年轻,但靠谱也是真的靠谱,他将枪重新放回了腰上,看了眼自己刚刚因为紧张而被勒住印子的手。
从罗刹鸟出现到死亡都没超过两分钟,要不是之前确定过罗刹鸟的危险等级,他都怀疑这玩意儿是真的不堪一击。
还有那雷符……就算符纸不是傅晚辞画的,能有那样的冷静和反应速度也已经非常不错了,更不要说,她之后两次借力把罗刹鸟拽下来,有一种看武侠电影的感觉。
“靠谱。”邵引点头,“厉害。”
“那先生,如果之后有赚钱的工作请放心找我。”傅晚辞微笑。
邵引听到“赚钱”两个字,迟疑地点了下头,不过傅晚辞没注意到他有些犯难的表情。
“那现在处理其他事情。”傅晚辞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空白符纸,又掏了只快要秃噜毛的毛笔,她看了看四周,朝着江岭招了招手,“搭档,借个背。”
江岭看了眼傅晚辞,背过身。
傅晚辞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画了一道符,贴在了旁边的树上,看向站在旁边安静如鸡的四只鬼。
刚刚那道雷火出现的时候,他们总感觉自己也要被蒸发了,虽然什么事儿都没有,但还是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注意到傅晚辞看向他们,腰背都挺直了几分。
“刚刚那道雷把这边的结界开了道口子,我写了个符,过会儿应该就有阴差来带你们走了,所以,你们待在这边不要乱走。”傅晚辞叮嘱道。
“那我们的同伴,他没事吧。”
“应该是脑子不清楚迷路了。”傅晚辞摇了摇头,“下辈子别再来这种地方了。”
四个人:……
他们想哭,但是鬼哭不出来。
“我们能联系父母吗?”
“这种事情和阴差沟通吧。”傅晚辞看着前方,“我们要走了,刚刚的动静太大,里面的人估计注意到了。”
其实傅晚辞觉得自己和江岭去就行了,但邵引还是执意要跟过去。
“我感觉和你们分开更加危险。”邵引认真地说道,“而且,我觉得里面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像你们这样的,肯定需要我们。”
“那走吧。”
前进的队伍换了个顺序,傅晚辞打头阵,江岭排在队伍的最后,一开始上山的时候,还有人会说两句话,在见过罗刹鸟以及那五具尸体之后都安静了很多。
傅晚辞注意着两边的草木,按照道理来说,这种山里应该会有很多开智的植物来着,但这么长时间了,一株都没碰上,倒是看到不少生机被夺的植物。
那能蒙蔽阴差的阵法,力量估计都来自这座山,要是再晚来一些,这山估计都要被里面的人霍霍完了,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在做什么,这么大的阵仗。
傅晚辞向上爬了两步,她们已经快要接近山顶了,但在快要登上山顶时,她再次停下了脚步。
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人呼吸都放轻了。
“后退,我们已经到山顶了,再往前就要掉下去了。”
“但是前面明明还有路……”邵引看着前面的林子以及草木,他伸手摸了摸,都有实体店。
“障眼法而已,周围起雾了,这雾能蒙蔽你的五感。”傅晚辞皱着眉头,“难怪这边这么多尸骨。”
傅晚辞拿出了五张雷符。
“是不是太多了?”江岭问道。
“少了不爽。”
邵引看着傅晚辞手上的符纸,听着她豪横的语气,忍不住提醒道:“雷符市价非常高。”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出生?那几个大玄学世家都没这么离谱。
“真的假的。”傅晚辞持怀疑态度,“这东西我五岁就能随便画了。”
邵引:现在小年轻吹牛都不打草搞了吗?
傅晚辞随意将五张符纸扔了出去,符纸在空中晃晃悠悠地排成了一排。
邵引还没看清,十几道雷劈哩啪啦地落了下来,一道接着一道朝着山谷砸去,硬生生地劈开了笼罩山谷的迷雾,阳光有些刺眼,原本的悬崖露了出来,只要他们再往前走两步就会掉下去。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雷符使用的场景,那时候刚工作不久,只觉得从天而降的雷霆像是神话照进现实,金光神圣无比,让他回味了好几个月,之后就没见过。
明明连续看到两次雷符使用心情应该很激动来着,现在这十几道雷霆看上去更加壮观,但为什么心情会这么的……一言难尽。
邵引看向旁边的傅晚辞。
傅晚辞向前一步,一脚踩上了悬崖边的石头,撑着剑,探头向下看去,姿势有些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