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三人在洞中用过早餐,收拾行囊外出赶路。
晨曦的曙光洒落而下,将树上残留的雨滴变为五彩珍珠,清淡的草香味扑面而来,令韩琳感到神清气爽。
她们向前步行一会,看到昨晚逃走的马匹倒在地上。
它的身体残缺不齐,附近的地面被鲜血染红,韩琳和巧儿同时转身,靠在树旁呕吐不止。
原来杨静月昨晚放走马匹,是为了引开林中的狼群,她们当时若没离开,势必会遭到狼群袭击。
为了加快行走的步伐,杨静月带她俩翻山越岭,韩琳气喘吁吁走着,刚要坐下休息,却被山下的景色吸引。
乡村的田野上一片斑斓,一座又一座简朴耐用的瓦房,分布在空旷而又美丽的乡间。
距离山脚下不远的区域,一朵朵五彩缤纷的鲜花,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竭力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我说,你一个千金小姐出门在外,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这山下的景色非常一般,你以后会看到更美的风景。”
由于韩琳很少出过王城,对于这些景象比较陌生,她不自觉地看得愣神,过了许久才恢复正常。
“杨姐姐,我知道你经常游走各地,拥有丰富的见识和阅历;可我很少出过家门,有这反应不很正常?”
“诶,我可不是你的姐姐,你少在这里给我套近乎。”
也许对她仍有偏见,杨静月下意识地回答,听得韩琳苦笑摇头,她牵着巧儿、手拿行囊,沿着下山的通道缓行。
……
……
失去马车的避风挡雨,森林不再那么安全,杨静月换上一条白色的裙子,恍若天仙下凡,看得人心旷神怡。
她戴上纱帽、手持佩剑,快步走在前面,左右扫视两边。
“蹲下。”
突然,杨静月停止向前移动,朝着身后大喊,韩琳和巧儿微微一愣,左脸被一支黑色羽箭划伤。
杨静月迅速挡她身前,手中的长剑恍若画笔,在空中肆意旋转,扫断来袭之箭。
不一会,数十名黑衣人持剑杀来,刚一现身便被飞镖所伤。
杨静月腾空一个神龙摆尾,几个并列的敌人同时倒下。
“你们快走。”
杨静月盯着前方大喊,镇定自若地杀入敌群,巧儿从怀中掏出手帕,替韩琳捂住受伤的脸颊。
“小姐,你的脸没事吧?”
片刻,韩琳主仆相互搀扶,很快脱离战场,巧儿看着她脸上的伤痕,心里那是非常着急。
“放心吧,这些只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那些黑衣人什么来头?为什么想要杀我?”
巧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在她的印象中,韩琳平时深居简出,为人低调、性情温和。
在王城里的世家小姐,找不到一个怨恨她的,她平时又很少接触男生,不大可能结下仇怨。
“你们没事吧?”
不一会,杨静月急匆匆地跑来,给韩琳的脸颊擦药涂抹。
之前袭击她们的黑衣人,明显全是有备而来,他们身上没有显著的标识,也没有证明身份的令牌。
杨静月猜不到凶手是谁,只能在心里加强戒备。
“杨姐姐,刚才那些黑衣人怎么样呢?你……你不会把他们全杀了吧?”
回想到杨静月之前行云流水的动作,巧儿那是特别崇拜。
难怪韩琳的情况这么复杂,韩家却放心让一个女人护送。
在这之前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居然拥有见血封喉的本领。
“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那些人虽然武功平平,却能很好地相互配合;再说他们又不是蠢货,打不过还不会跑吗?”
杨静月白了巧儿一眼,替韩琳擦完药膏,带着她俩上路。
这一次,她不再打算单独行动,而是跟着一个商队同行。
……
……
上午,新王继位的大典按照流程,顺顺利利地进入尾声。
一个穿着金黄色的龙袍,玉树临风、桀骜不驯的青年,头戴王冠走进大殿,接受群臣对他的朝拜。
因为韩琳的不见踪影,使得继位大典并不圆满。
韩家昨晚运送泔水的举动,被人告诉给了新王,他一上朝立刻点名,要让韩见奇解释一下。
“启禀大王,小女韩琳昨晚被人掳走,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老臣恳请大王不要听信流言,如果我真想送走女儿,何必等到现在?”
韩见奇故作悲痛下跪,说着令新王哑口无言的话语。
在尚行文取得王位以前,韩见奇有无数次机会送走韩琳。
他之所以迟迟没做,并非因为不想,而是太过自信,他没想过己方会失败,从而落得如此下场。
尚行文在他表述期间,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
韩见奇为官多年,又是沙场老将,心里素质非常过硬。
尚行文没能看出破绽,于是召唤王晋、谭行两人入内。
“谭行,孤问你,你身为北门城防大将,为何带人去了西门?”
针对韩琳失踪一事,尚行文第一个追责的对象,便是搅乱王晋排查的谭行。
王晋的做法虽然不妥,有点不把韩家放在眼里,可如果他真能验出结果,此事也就没那么复杂。
“回禀大王,末将昨晚收到可靠消息,有别国探哨在西区活动;我本想带人捉拿他们,谁知碰到王将军在耍威风,所以……”
“胡说八道。”
听到谭行意欲扭曲事实,王晋怒斥:“要不是你从中捣乱,昨晚的事情早有眉目;你说西区有别国探哨,那你可有抓到人吗?”
“我……”
谭行昨晚在城门与王晋纠缠,后来又被红甲将领训斥,他没能带人捉拿敌探,故而有些手足无措。
尚行文听过王晋的发言,对谭行的插手非常不满,他正要下令抓捕对方,昨晚训斥他俩的将领,蓦然走出人群。
“启禀大王,谭行口中的敌国密探,昨晚确实在西区活动;老臣没让他参与行动,恳请大王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