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游文漫不经心的说辞,并未让彗空做出回应,他将自己隐藏在暗处,是怕对方加.害自己。
彗空这些年来的修行与磨练,让他无惧任何强敌。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怕危险降临之时,他会忍不住大开杀戒。
阿鄂多看到昔日的主子,静静地站在自己对面,他下意识地往前几步,却被坦游文拉住衣角。
很显然,彗空这次过来的用意,应该不是跟他们回去。
“坦游文,我就说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彗空冰冷毫无感情的语调,再加上他那直接的称谓,令坦游文感到诧异万分,貌似他没得罪过彗空,对方为何看上去“火大”?
“大王兄想问什么?只要王弟知晓,定然毫无保留。”
“坦明文的脸怎么回事?”
也许没想过这个问题,坦游文听后沉默片刻,道:“他帮助你的事情败露,然后受到应有的惩罚。”
“那你呢?”
彗空厉声道:“你这同.谋.者为何能平步青云?”
“大王兄,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同.谋?我从没想过帮你离开,你从哪里听的谣言?”
不知这事是真是假,坦游文的神情格外迷惑,说话态度也很诚恳。
如果这话出自别人之口,彗空或许还会质疑,可坦明文是他过命的兄弟,他不可能欺骗自己。
阿鄂多听闻彗空的询问,再看到坦游文矢口否认,他隐隐觉得事情的真相,绝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彗空心知今晚这场会面,注定没有别的收获,他迅速转身消失无踪,森林很快恢复平静。
……
……
距离子时还有一盏茶的时间,戏曲表演圆满结束,经过刚才那一插曲,百姓们看戏格外投入。
陈莲儿的花旦角色,确实算得上数一数二,她的戏腔悦耳动听,抑扬顿挫适中,舞台经验丰富。
裴琼南数次鼓掌喝彩,对她的表现颇为赞赏,王新智看到这一情景,原本高兴的心情荡然无存。
本来这场戏曲表演时间,应该持续到亥时结束,但裴琼南有心多看一会,顺便弥补刚才的过失。
他刻意多花一倍价钱,恳请大家延长表演,场中百姓听得舒坦,对裴琼南那是赞不绝口。
“莲儿,现在表演结束,你也恢复身份,我俩可以说说我们的事吗?”
后台化妆间内,王新智急不可耐地掀开门帘,三步并作两步走来。
她刚才在台上的表演,让王新智对她十分痴迷,陈莲儿本就是一个美人,卸下浓妆也很耐看。
她无视王新智的提问,紧盯镜中自己,认真卸妆,做好清洗。
裴琼南让人外出买来宵夜,走进后台人手一份,大家对他恭敬道谢,对今天的运气感到庆幸。
如果他们每次演出,都能遇到这么有礼数,出手还很阔绰的公子,众人只需干个几年,便能回家安稳生活。
“多谢裴公子的好意,莲儿心领了;我晚上通常不进食,还请公子分给别人。”
运送宵夜的过程中,裴琼南忽略边上的王新智,递给陈莲儿一份点心。
他那温文尔雅、豪爽大度的气质,让陈莲儿对他敬重有加。
陈莲儿有心接受他的好意,但生活的重担告诉她,美貌是她唯一的生存方式。
陈莲儿不得不谢绝裴琼南,然后盯着镜子继续卸妆。
“陈姑娘,请容我打扰一下,像你们这样走南闯北的团体,平时会遇到许多人吧?请问你们在天梦国时,有没有听过一个叫陈飞燕的女人?”
韩琳跟随裴琼南走进后台,看到他俩对话结束,笑道。
他们刚才表演的节目里,其中有一个故事环节,竟是裴父偶遇陈飞燕的剧情。
他们虽然没用真名,但裴琼南知道这段往事,他是对方的儿子不方便询问,故而示意韩琳提问。
陈莲儿惊讶地注视韩琳,脸上的恐惧十分强烈,她蓦然抱头蹲在地上,立刻引起王新智的怜惜。
他快步走到陈莲儿身边,单膝跪在地上,轻拍她的后背。
“陈姑娘,我……”
“够了!”
眼看韩琳又要说话,王新智大吼:“你没看到莲儿很痛苦吗?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王公子,请冷静一下,我的……这位韩姑娘有此一问,皆因她和陈飞燕有关;如果陈姑娘能提供线索,兴许能解开一些谜团。”
裴琼南不知韩琳问话,是因为她母亲和陈飞燕有关,他误以为对方在帮自己,于是出面替她掩护。
他本想说韩琳是他妻子,可是两人还未成亲,称谓不该太过亲密。
“这位姑娘,对不起,我今晚状态不好,能不能明天再说?陈……陈飞燕是我娘,所以……”
“什么?”
韩琳的大脑“嗡”的一声,被这个意外情况吓了一跳。
梅雨凤之前说过,陈飞燕膝下没有子嗣,韩琳正是基于这个前提,才会特别关注此人。
但现在的情况告诉她,梅雨凤又一次骗了自己,她当初说出这事的时候,便已想好如何诱导。
如果梅雨凤真是燕楼密.探,她和陈飞燕什么关系?黄云燕和她是否有关?
“南哥,我感觉自己太差劲了,一直被梅姑娘牵着鼻子走。”
“琳儿,你怎么呢?梅姑娘之前还做过什么?”
骤然听到韩琳的抱怨,裴琼南有些云里雾里,他看到韩琳脸上的焦虑,心知对方可能遇到麻烦。
“哎,我以前真是太愚蠢了,竟然毫无保留地相信梅姑娘;她之前带我去秦家,刻意提到过陈飞燕。
“她说陈飞燕膝下无子,但手上有一块守望玉;她将这块莫须有的玉佩,和我娘联系到一起,如果我俩还未分开,估计不久便会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