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肯定要从身边的人查起。xinghuozuowen
而方东宝的弟弟在粮食局工作, 家在粮食局,粮食局又在市医院的对面,恰好就是汤姆跟丢了人的方向。
邓昆仑还没说话,鲁一平立刻说:“小王, 老刘, 你们负责留在市医院, 做知情人的思想工作, 这件事情一点风声都不能露出去。张帅, 你们跟我走,这不是普通的案子, 牵涉到间谍了, 大家知道该怎么做吧?”
“第一要素是保密,我们马上行动。”张帅,就是抱着汤姆的那个。
去粮食局, 从方东宝的弟弟开始查起,这也是博士的想法,大家走的路子其实是一样的。
“你好, 我叫邓昆仑。”邓博士想跟鲁一平握手, 鲁一平立刻摆了摆手:“我最近咳嗽的厉害,就不要握手了, 谨防把感冒传染给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咱们认识一下?”
……
也是真巧了, 就在大家进粮食局的胡同时,就见有俩人有说有笑的走在前面。一帮公安还没说话,邓昆仑深吸了口气, 双手张开,示意大家安静,把大家给拦住了。
这是粮食局的大家属院,这是个后门,进了门就是一排排的红砖宿舍。
就在宿舍门前,有一帮老太太围在那儿聊天,说笑,骂儿媳妇。
这也是现在的老太太们饭后最大的娱乐。
而有两个男人走在前面,其中一个正是方东宝,另一个人低着头,在听他说什么。
“就是那个人。”汤姆的眼睛也亮了,指着另一个,他小声说:“那是方叔叔。”
十几号公安同时停了脚步,差一点,就得惊动了前面那两个人。
鲁局也是刚刚才知道,邓昆仑就是秦州赫赫有名的归国博士,博士这种身份,以及他斯文的相貌,一身书卷气质,自然会让人尊重他。
所以邓昆仑一抻手,他立刻就让大家全停下来了。
“博士,有问题?”
“他们进门了,我们要这样冲进去,得惊动很多人。”邓昆仑说。
这两兄弟要真是间谍,肯定要悄悄处理。
尤其方东宝还是在机械厂工作的,曾经还是邓昆仑的学生,这要不在公安局压着处理,被那些老太太们嚼出去,G委会的人立刻能杀到机械厂,把邓昆仑批个半死,并且下放他。
但是外面全是老太太,宿舍就那么浅浅的一间房,方东宝在,钱肯定在,而且方东宝也不可能在弟弟家久呆,估计拿上钱就得走,这时候怎么办?
……
“你们等会儿,我回趟机械厂,有一种武器,应该可以不声不响拿下他们,你们记得守好门和窗户,等我。”邓博士又快速的说。
这不,他转身要走,又回头:“对了小苏,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一趟?”
“没你不行,快跟我走。”见苏樱桃一直站在鲁局身边,邓昆仑又重复了一句,看她还是一脸怒气的盯着自己,他又拉了她一把,把苏樱桃给拉走了。
“我也去。”汤姆连忙说。
这时候邓博士拉着苏樱桃已经走了,抱着汤姆的公安张帅跟着鲁局他们转到了宿舍楼后面躲了起来,卖力的跟大家推销:“你们有谁想抱抱,这孩子特别轻。”
当然没人肯理他,因为抱过汤姆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个秤砣,比秤砣还重。
一间房子,门口是一帮老太太,在苏樱桃想来,要不然等那帮老太太散了再行动,或者两个人破门而入,再或者破窗子,把钱拿回来不就行了?
邓昆仑到底有什么好东西,非得要上机械厂去取一趟的。
大晚上的,她心里其实还是很生气,而且没想邓昆仑哄自己几句就让这事儿过去。
吉普车行驶宽阔的大路上,两边全是绿油油的,正在抽穗的冬麦,她当然一言不发。
“小苏,你是不是挺喜欢《蒂凡尼的早餐》。”邓博士突然问了一句。
“你还是先想一想怎么拿到我的5000块钱吧,那可是属于我的,电影能有5000块好看?”庸俗如苏樱桃,现在于她来说,什么样的电影都提不起她的兴致,她只想要5000块。
好吧,邓昆仑又不说话了。
到了机械厂,邓昆仑直奔办公楼,不一会儿,就跟吴晓歌俩一起下楼了。
吴晓歌手里拎着一个小罐子,而博士的手里居然抱着一只猫?
一只挺丑的猫,大脸盘,小身子,一副憨乎乎的凶相。
苏樱桃挺喜欢猫的,小时候一直住在大伯家,一直没机会养猫,后来经过五八五九,整个秦州都很少见猫。
这就是邓昆仑用完之后,想借花献佛,送给她的猫?
虽然心里挺喜欢,但她故意一把把那猫推远,恶恨恨的说:“我生平最讨厌猫了,抱远点儿。”
小猫喵呜了一声,钻吴晓歌怀里去了。
好吧,她的怒火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但邓昆仑一副懵然未觉的样子,从吴晓歌那儿接了一个罐子,上了吉普车,这是又要回秦州了。
吉普车当然比拖拉机快,出了机械厂,15分钟就能到秦州,而博士开的更快,两旁的麦田飞速的往后倒退着。
邓昆仑一切的行为,说他是个机器人都能解释,因为他在除了工作的任何事情上,都不愿意投入太多的感情。
就现在,明显的苏樱桃已经非常生气了吧,但他依然懵然未觉,而且还在尽力的推销着自己那只小猫。
“要是真正的绅士,看到他的爱人望着荧幕上那些漂亮的首饰眼睛发亮的时候,就该倾尽所有,买首饰回来,让她的眼睛能重新亮起光泽,不过小苏同志,大约要等到非常非常久以后,我才能买得起更多的首饰,所以那只猫,我把它送给你吧,明天就让吴晓歌把猫给你拿来,不要再拒绝,好吗,以后我会给你送更多东西的,只要等到改革开放。”胸有成竹的,邓昆仑说。
他确实有钱,在M国有二十万美金。
但是他放屁,做过梦的苏樱桃早就知道,那些钱等到改革开放,能转到他手里的时候,他会把它全投到机械厂,自己一分不留。
别看他说的这么好听,其实是在给她画大饼,想拿画的大饼哄着她。
吉普车还在黑绿色的麦田中央疾驰着,月光如水,就在苏樱桃的愤怒值达到巅峰的时候,邓昆仑居然再来一把火上浇油:“从下个月开始,咱们每天都来一次吧,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生孩子了,你也准备好怀孕,生孩子,好吗。”
没人能眼他在一个频率上,你在生气,他在计划生孩子。
这不,苏樱桃清了清嗓音,靠近了邓昆仑,而且还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
如此良夜,爱人看起来像是要吻自己,邓博士的车开的更快了,脸都泛起潮红了。
要不是任务紧急,他都想立刻把车给停下来,毕竟在M国,很多人喜欢在车上来点刺激的,邓博士也不介意感受一下车里的刺激。
不过就在这时,苏樱桃低声说:“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梦里的三任丈夫都是谁吗?头一个是郑凯,你猜猜第二个是谁?”
“谁?”这时候邓昆仑已经觉得很不妙了。
苏樱桃说:“公安局长,鲁一平。”
就在这一刻,车到粮食局的大门口了。
邓昆仑刹停了车,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苏樱桃:“怎么可能?”
这一击够狠吧,苏樱桃懒得再说,打开车门就下车了。
确实,在她梦里有过三任丈夫,头一任是郑凯,新婚夜死的。第二任是鲁一平,因为新婚的时候体检出他有肺结核,俩人一直没同床,而后来,积劳成积的鲁一平死在工作岗位上了。
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让妻子守活寡,而且婆婆还很难缠,鲁一平在苏樱桃这儿也是个渣男。
但这种渣跟别的渣可不一样,鲁一平确实是个好公安,也是个好人民公仆。
邓昆仑不是总在郑凯面前自信的不行吗,就让他可着劲儿的吃回醋吧。
还生孩子,他想得美。
……
自从方东宝和那个年青人进了家属楼以后,公安当然就把那间房子的前后左右给围住了。
前门是一个便衣,站在楼道里,老太太们看不见的位置守着门。
还有一个便衣守着唯一的窗户,他是低着头,缩着肩膀,蹲在老太太们身边抽烟,兴致勃勃的。在听她们拉家常。
公安不像军人,站在人群中,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样,你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跟普通人的差别。
公安中的便衣,也是要接受专门的便衣训练的,他们随时都能表露一副憨憨傻傻的笑,身上永远沾着二两土,往那儿一蹲,小烟一抽,平凡而又普通,就是任何一个院子里,大家叫不上名字,但总觉得熟悉的隔壁老王,或者老张。
老太太们正在变着花样的说着儿媳妇们的八卦逸事。
有一个老太太正在说儿媳妇一顿吃得多的事儿,形容的极为夸张:“我一顿半碗包米面粥就够了,她一顿能刨一大碗,有一回我故意给她一根筷子,我就看她怎么刨,结果她也不怕烫,呼噜呼噜,一会儿的功夫,就拿嘴巴吸,一碗苞米面粥就给吸完了,碗舔的哟,光的就像镜子一样。”
不知道是这老太太形容的夸张,还是那个儿媳妇真的有这么能吃。
总之,就连汤姆都给馋的流口水了。
这会儿抱着他的是鲁局,他悄声跟鲁局说:“老奶奶做的苞米面粥肯定特别香,要是我,我也喜欢吸着喝,我还喜欢舔碗。”
鲁一平低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一个小女孩,有一天不明不白的死了,她母亲来报案,总觉得女儿死的不对劲,但是公安一直查不出死因,后来我尝试了一下,居然用吸铁石在女孩肚子里吸出一串针来。当时很多人认为这个女孩子有吞针癖,是吞针而死的,但我觉得不是,你猜怎么着?”
“嗯?”汤姆特别好奇。
鲁一平又低声说:“后来,经过审问我才发现,那个小女孩喜欢吸着喝苞米稀饭,还喜欢舔碗,她奶奶因为嫌弃她是个女孩子,还费家里的口粮,于是总在稀饭里放绣花针,想让针把小女孩给害死,小女孩吸了好多绣花针进肚子,果然,后来有一枚穿心脏而过,就把她害死了。”
汤姆也喜欢吸粥,还喜欢舔碗,舔了舔唇,虽然他知道没人会给自己的碗里放粥,但顿时给吓的脸色煞白:从今往后,他都不敢再吸粥喝了。
正好这时博士来了,鲁一平也就停下不说了。
他抱着汤姆走了过来,问博士:“您这是打算破窗,还是要撬门?”
邓昆仑指了指后面,扬了扬手里的液压爆.破器,皱着眉头说:“开墙吧,咱们从后面破墙进。”
就他手里那个像暖瓶一样的东西,能开墙?
再说了,开墙,那动静得多大?
难道说破门的动静,还不及撞开一堵墙更大?
但是既然对方是博士,鲁局心里再怎么觉得疑惑,也得先听博士的。
当然,公安们也是相互挤着眼儿:这位传说中的博士,是不是一直呆在办公室里不出来的书呆子啊,破个门,难道不比破墙墙简单?
不过宿舍的后面就是一堵围墙,一整片过来,没有窗子,也没有门,就只是墙壁,就这,邓博士要搞爆破?
他要爆个口子,那得弄出多大的声音来?
但是他取了几极细细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细长条样的东西出来,插进了砖墙里,再把手里的罐子一扭。
大概就过了三分钟,是真的,整片墙依然安安静静,但是它就在公安们的注视下,渐渐的四分五裂了。
场面依然安静的可怕,偶尔有一声裂响,咳嗽声就能盖过,但是,砖墙却整个儿的支离破碎了。
看公安们一脸从未见过世面,看稀奇的样子,邓昆仑给鲁一平解释说:“液压爆.破,不会发出声响,但是爆.破效率非常好。”
这要鲁一平也像那些看稀奇的公安一样,或者眼神里流露一点不屑出来,邓昆仑都会觉得心里平衡一点。
但是鲁一平把手摁在正在四分五裂的墙上,眼神里满是赞叹和欣赏:“这东西真不错,没有火.药危险,不会发出声响,还可以做定向爆.破,以后用在解救人质中应该效果非常好。”
这不是个渣男,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就是身体大概不太好,一直在嘶着嗓门咳嗽。
这会,终于轮到邓昆仑的心里不舒服了。
特别特别不舒服。
……
再说剧院里,《红色娘子军》马上就演完了,kate一直说服不了珍妮,于是,就一只看着珍妮坐在椅子上,拿着颗小球在手里玩儿。
Kate现在马上就要走了,离开华国,之后她将回到M国。
而在M国,现在有超过20万人在打乒乓球,这项运动在M国比华国要热得多,而且经常有比赛,冠军的奖金动不动就是几千美金。
而珍妮呢,在M国,还有20万美金的存款,当然,那笔钱只有在她成年之后,才有权从账户上拿出来。
曾经那么温柔,可爱的小天使,现在变的又高又站,又黑,沉默寡言。
在华国,她就只能吃着苞米面,穿着这种简单,粗糙的衣服,在这种贫脊的地方长大。
但要是在M国,她能不成能成为一个专业的乒乓选手,然后到全世界去打比赛?
小球运动,因为需要敏捷的反应和身体的灵活性,虽然一开始是从M国开始发展的,但是从50年代开始,日本和华国的选手,就碾压性的战胜了M国选手们,在各种国际赛事上,拿奖拿到手软,完全制霸了整个行业。
不知道珍妮的技术到底怎么样,但kate现在起了好奇心,很想看看她真实的水平。
要真的,珍妮技术可以,其意义,和能赚的钱,估计比她研发疫苗还要多。
钱啊,kate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