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权利 第7章 夜之歌

“洛玉弓，呈京大学天文系大三学生，女性Omega，她父亲是本埠有名的地产商人，月轮集团就是她家产业。她本人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富二代啊。”鹿鸣把一叠资料放在夏砚桌上，“另外有个有趣的事情，景微微、徐闻歌、冯妙儿都是文学社成员，洛玉弓则是社团社长，她们每周三下午会在社团进行读书会。”

夏砚翻开资料夹：“一个天文系学生，却成了文学社社长，爱好也是很广泛了。”

资料首页是洛玉弓的入学照片，照片里的女孩与他印象里差别很大，18岁的洛玉弓留一头漆黑长发，精致银丝边眼镜下是一双温柔的眼睛，看起来像个文静的淑女，“这是洛玉弓？”

路晓武凑过来看了一眼：“真是女大十八变，这位大小姐现在看起来可飒多了，上次见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Alpha呢，没想到居然是个Omega啊。”

“年轻人总是比较喜欢追逐个性。”鹿鸣接了话头，“像现在不是很多小O都在追求平权，全都剪短发穿得很A，前两天政法大学那个Omega平权大会还上了热搜呢。”

“政法大学的Omega平权运动好像一直都在各大院校中是顶尖的，”路晓武作为办公室里唯一一个非军校毕业生十分有发言权，“对了，法证的傅医生就是政法大学毕业的，听说当年就是维权领袖。”

周尧好奇的八卦：“难怪他那么酷，听说他在法证那边被称为‘冰山美人’，好几个Alpha追他都被拒了。据说傅医生是个工作狂，奉行独身主义的。”

路晓武神秘兮兮说：“据说在校时候，挺多Omega喜欢他的，毕竟抛开性别光说长相，他还真是不比Alpha差什么。”

“差的当然不是长相，是这个！”鹿鸣做了个动作指指自己后颈，他长相秀气，经常被人错认成Omega，因此格外在意Alpha性别尊严，“信息素一释放，高下立现，这是自然规律，谁都拒绝不了。”

一众心照不宣的笑声里，夏砚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后他脸上多了点笑意：“技术科复原了徐闻歌的手机通讯记录，她在12月25日联系过最后一个人是洛玉弓。鹿鸣，请洛小姐来喝茶吧。”

洛玉弓来得很快，不过与她一起前来的还有两位律师，其中一人算是呈京市局的老熟人了，A&G律所的欧阳大律师，他熟稔的和夏砚打招呼：“夏队，作为洛小姐的代表律师，我要求由我代表洛小姐接受询问。”

夏砚不置可否：“只是进行常规询问，我建议你最好在一旁待着就好。不然你会让我误解现在要开启嫌疑人审讯流程。”

欧阳律师板起脸：“我要求全程在场旁听。”

这要求夏砚没有拒绝，他请一行人进了间会议室，洛玉弓反应倒是很平静，对倒茶的女警说了句谢谢，便安然望向夏砚。

“听说你是文学社社长，那景微微、徐闻歌和冯妙儿你都认识是吗？”夏砚随意的坐在她对面，语调十分轻松。

洛玉弓点点头：“认识，我大一开始就进了文学社，后来社长毕业退社之后就让我接任了。你说的这几个人的确都和我在同个社团。只是我也就跟闻歌聊得多一点，另外两个人我没有怎么打过交道。”

“为什么你跟徐闻歌关系更好呢？冯妙儿家境与你相仿，景微微跟你是同在天文系，只有徐闻歌不仅比你大一届，而且又是外地人，”夏砚好奇般问道，“她有什么特别吗？”

洛玉弓笑了笑：“夏队长，交朋友的时候，难道都要先看家世背景吗？闻歌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我很欣赏她的独立，所以我们更聊得来，这并不奇怪吧？”

她表情严肃，夏砚也认同的点头：“你说得对，朋友主要还是看合得来，所以去年12月25日，你们见面了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台手机，轻轻扣在桌上：“你说圣诞节前夜你们在晚会上聊天，之后你没有再见过她，但是为什么我们在她手机里找到一条短信，是约你25号晚上在学校见面呢？”

“夏队长，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洛小姐并不十分确定这段时间也是有可能的。”欧阳律师站起来，“现在我们这个交谈到底是审讯？还是问话？如果是审讯，我要求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洛玉弓抬手拦住他：“没关系，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她的确约我见面了，但是我没去啊。”

她偏了偏头：“在平安夜晚会上她做了一些事，我们有点不愉快，然后她继续约我第二天见面，我拒绝了，就是这样。”

“什么事情不愉快呢？”夏砚盯住她的眼睛，继续问道，“如果你们第二天没见面，那我还需要问问你25号当天在哪里，做什么，谁可以证明？”

洛玉弓继续拦住律师，她眨了眨眼睛：“闻歌她... 与我争执，我很不高兴，就跟她吵了几句，结果她还想继续找我出来说这件事，我就懒得再理会了。夏队长，25号那天是月轮集团的酒会，我整晚都在酒店，所有人都能为我证明。”

她的脊背再次贴向椅背，如同放松般轻轻伸展了一下，一双笔直长腿在牛仔裤包裹下显得很优美，黑色马丁靴与裤管之间露出一线洁白肌肤，有种性感的英气，她微笑道：“认识我的人太多了，想认识我的人也太多了，我不会对每个人都抱有很大耐心，也不会对所有人都持续关注，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夏砚看着她，他脸上轮廓有种锐利感，注视别人时总仿佛带着点天生的威压，他轻声说：“你怕什么呢？洛玉弓？”

不待对方有所反应，他站起来，微微躬身靠近眼前的女孩：“刚才还说交朋友不用在乎出身，不高兴了就立刻又想拿家世压人吗？”

他手臂撑住台面，小臂上紧绷的肌肉线条流畅而醒目，“这个女孩死了，你可能是最后见过她并且了解她的人。既然曾经是朋友，为什么要用这种轻慢的态度跟她做最后的告别？难道你就不想为她做点什么吗？”

洛玉弓睁大了眼睛，一旁的欧阳律师都要急疯了，然而夏砚一个冷然眼神扫过来，让他瞬间想起另一些传闻，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该上前阻止。

“我劝你让洛小姐自己做决定。”夏砚看一眼他，“毕竟你这间律所，不是只做一家生意。既然是生意，还是要看雇主自己的心意吧？”

欧阳律师闭了嘴，而洛玉弓也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我那天，跟闻歌吵了架。因为我发现她可能在追求我的好朋友何遥，这让我很不高兴，我警告她不要这样，她说她会给我解释......但第二天我有事就没有赴约，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

她轻轻捂住嘴：“她就是在25号那天晚上出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