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禁欲系女主 第6章 渣男间谍

郭雨在三观震惊中昏了过去。

“咚”一声脑袋磕在地上，吴知非看着就脑仁疼。她懊悔地想起自己只在整个房子布下隔音的阵法，却忘记房间里的郭雨只是在睡觉。

也是没有想到宋家珍和贞子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谁惹出来的祸当然谁来背锅，”吴知非说完这句话就盯着贞子和宋家珍，“你们谁去入梦制造一场幻境，让他误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做梦。”

宋家珍此时已经恢复她的老太太模样，她精明的眼神在贞子和吴知非之间来回扫了片刻，竟然独自揽下了大活：“这女鬼一看就没死几天，新着呢，我去吧，我做事稳妥些。”

吴知非并不介意她们俩谁去善后，她点点头，宋家珍已经托着郭雨的身体慢慢飘回卧室房间去了。

客厅里一下只剩贞子和吴知非，吴知非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去，没想到沙发太软，她一下自整个人深陷其中。在被沙发包裹的柔软感觉中，吴知非看贞子不觉顺眼了许多，于是原来打算直接严刑逼供的她难得多了一点儿耐心。

“说吧，为什么选了郭雨。”夜里天有些冷，下午小鱼给准备的衣服薄了些，吴知非吸了吸鼻子。电路恢复正常，明亮的灯光下，她肌肤胜雪，唇红齿白，年轻的胶原蛋白充盈的脸蛋，让贞子看了都不免晃神。

这种美丽无关性别，就像是小女生逛街擦肩而过惊鸿一瞥到绝世美女，也会发出的赞叹和惊呼。

脱离了职业状态，此刻的吴知非人畜无害，没有凛冽的气势，更不会动不动残暴掰断鬼的身体，吴知非穿过来以后用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和身体。本来她的身上就带着一股出尘的气质，不施粉黛的小脸更显得出类拔萃。

现在的天师都已经这么内卷了吗？不仅法术高明，还比女鬼更能勾魂，让不让鬼活了啊？

贞子有些羡慕吴知非了，还抱着一种天然的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崇敬心理，语气里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对吴知非的交待都有着刻意的讨好，以及真诚。

“天地良心呀，大师！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鬼，你看我的身上可没有任何要去迫害别人的心思和手段。”贞子的鼻头灰灰的，说起话来可怜巴巴，被电视机炸开的头发还在她头上竖着，连一身白衣都碎成了布条和碎块。

贞子身上的确没有害过人命，沾染血腥的样子。它低声下气求饶着：“我找郭雨也不是为了害他的命啊，是他答应自己要陪着我一辈子的，我来找他了他又后悔……我们说好的，违反承诺的人悉听尊便。我不过是小小惩罚了他一下。”

鬼怪最是会蛊惑人心，贞子说的话半真半假，吴知非是不可能全信的。以她的经验，这些说好了“一辈子”的诺言，都是鬼勾着人，骗着人许下的承诺。鬼生最是寂寞，她见惯了种种出于色/欲，情爱，贪欲等各种需求而去骗人害人的鬼。

有些鬼想还阳，就特意在人间打听那些生辰八字弱的活人，手法熟练的老鬼都懂得附在活人喜欢会购买的物件上，活人愿意把物件买回家了，就等于答应请鬼进家门。等晚上一入夜，阴盛阳衰之际，鬼魂就可以在活人家里来去自如，无所禁忌。

它们会在白日就观察好“目标”的喜好和习惯，经常选择在晚上的时候入梦。入梦是鬼魂最喜欢也最方便蛊惑人心的办法，梦里他们为了不让做梦之人起了疑心，造梦的场景多是梦主白天经历的一些事件场景。扯几件真实的片段进去，再扮成梦主最亲近的家人、伴侣或者同事朋友，长年累月的入梦洗脑，迷惑人的心智，扰乱人的意志。等梦主们意志力最弱的时候提出要求，一旦活人答应了，命也就不属于自己了。

吴知非仔细分辨着贞子说话的语气，她站起身走到贞子面前蹲了下来，锐利的眼神盯着贞子，好像洞悉她的意图，让贞子免不了一个哆嗦。

吴知非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啊？”似乎是没有想到天师竟然会问自己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出来，“田晓丽。”声音小小的。

“噢？”吴知非眼角勾起，她定定望着田晓丽，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还带着一丝审视的戏谑。她的眼神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在这一刻，田晓丽莫名地竟然紧张起来，她不自觉舔舐着嘴唇，身体向后稍稍仰了一些，眼神也看向旁边的沙发躲闪开。

“大，大师你还想问些什么？”田晓丽的眼光瞟向地面，说话结结巴巴。

吴知非冰凉的魂体接触到田晓丽的下巴，两根洁白细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田晓丽的身体扭转朝向自己：“我不过就问一下你的名字，慌什么？”

吴知非放下手指，田晓丽原本沾灰的下巴上却多了两个通红的指印，红彤彤的，就像被烫伤一样。

田晓丽捂住下巴忍着疼痛，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滴落在衣服上，泪眼沾湿白衣，腐蚀出一个小小的窟窿。此刻的田晓丽看起来脆弱无助，加上褴褛的衣服和灰扑扑的脸蛋，显得凄凄惨惨，像是被恶霸凌/辱过一番。

宋家珍从卧室里出来，看到的就是田晓丽的这副模样。

宋家珍也是鬼，虽然她打遍片区无敌手，做鬼这么些年来甚至吃过不少同类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人变成鬼后，心中存的善念被压制，反而是潜意识中的恶念会被放大数倍。哪有鬼魂不作恶的？

但她遇到这么多鬼，却是第一次看到田晓丽这么怂这么弱小的鬼。平常的鬼遇到天师，临死关头不是阿谀奉承求饶，就是破口大骂诅咒。鬼心思多得很，只有田晓丽，不懂得讨好，亦不懂得耍心眼。

有啥说啥，见到天师就跟耗子见到猫一样。

实在怂得，让宋家珍有点不忍直视。也起了几分同类之间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吴大师，我看了一下，那睡着的小子除了精气受点损伤，别的没啥毛病。等他不被鬼缠了，多养几天就好了。”宋家珍小脚踱步般快速飘来，像是给吴知非交待情况。

吴知非点点头，宋家珍见她面色如常，胆子也就大起来了。

“这个小贞子也没做什么坏事，大师你不如把她扔给我教育几天吧！保证让她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做和谐好鬼民？”宋家珍谄媚地笑着，皱纹挤了一脸。

“你在教我做事？”吴知非冷冷瞟了宋家珍一眼。

“没有没有，大师您随意。”宋家珍就偃旗息鼓，赶紧如小鸡般乖巧听话。

整个屋子里只剩田晓丽小声的啜泣声，宋家珍于心不忍又没有办法。妈的，这个鬼见愁！小小年纪仗着本事大，就为非作歹，专权跋扈，看着像天仙，良心比鬼黑。

宋家珍不说话了，田晓丽一边哭着一边等吴知非开口，时不时偷偷瞥了好几眼。

吴知非也看见了田晓丽的小动作，估摸着此时田晓丽的心理防线被自己攻克得差不多了。懒得再和小鬼装腔作势，她直接问田晓丽：“说吧，你怎么死的？”

田晓丽愣了一下，整张脸上浮现中一种不可置信的疑惑，她都已经想好怎么回答和郭雨的关系了，没想到吴知非却问她怎么死的。

田晓丽被打得措手不及，愣了几秒，她很快反应过来：“烧，烧死的，大师。”

“怎么烧死的？”

“不，不小心电脑的插线板烧了，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走火了。”

“这么说，你是意外死亡了？”

“大师，我好命苦啊！”田晓丽开始哀嚎，“死的凄惨无人问津就算了，死后还被郭雨这个负心汉骗。不信你去查查郭雨的‘摇摇’app，上面还有他勾搭我的聊天记录呢！”

宋家珍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是一个倒霉鬼痴缠负心汉的经典故事。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鬼倒霉起来也是够呛，被烧死想想就害怕，烧死也就算了，死后还遇到负心汉。

“以我的经验，你还是赶紧离开他吧！渣男是不会回心转意的，我看过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没一个有好下场！”宋家珍插话，说完她又悻悻看了一眼吴知非。

田晓丽听了宋家珍的劝像是心智清明了起来，她眼底浮现出异样的恨意，咬牙切齿骂道：“渣男就该下地狱！”

吴知非听着田晓丽的哀嚎置之不理，这也就算了，她还干脆托着手机玩起来。宋家珍瞪大了眼球，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天师这般操作的，魂魄离体还能操纵实物，心底对吴知非的认知又暗暗提升了一个层次。

见吴知非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哪怕是田晓丽这样的弱鬼也有了三分脾性。

她壮起胆子来，撑着嗓子哀怨：“大师看不起我区区小鬼就算了，何必又这样伤我自尊冷落我呢？”一番操作，看得宋家珍连连点头同情，她心里早就忍不住附和了。就是就是，谁又不是有尊严的鬼呢？何必遭人冷落。

吴知非抬起头，她眼底带着不解的神色：“你生前也爱这样玻璃心吗？”

一句话，怼得田晓丽手脚僵硬，她最讨厌别人说她玻璃心了，闻言又“啪嗒”“啪嗒”眼角沁出泪水来。

“别哭了，”吴知非第一次遇到这样爱哭的鬼，哪怕知道对方在演戏也烦得很。她将手机屏幕翻转到田晓丽眼前，屏幕上显示的一则A城本地的新闻消息。

《速报！A城离奇纵火案，一男一女烧成骨灰，疑似女友出轨小三殉情！》

新闻消息是几个月前的，简单描述了男友韩某回家发现家没了的惨案，等他看着被大火烧没了的家报警后，警察从家里找到了两具死亡的被烧成骨灰的遗骸。遗骸为一男一女，女的是自己女朋友田某，男的是陌生男子，后面根据DNA检测竟然是邻居江某。

出于韩某有当天不在场证明，以及邻居们作证听到屋里男女争吵声音，江某曾在小区楼下多次和田某互相拉扯的监控视频。后面此纵火案因为离奇被江湖小报编撰为男女殉情案。

田晓丽表情凝滞，目光沉重，看着看着她忽然笑出声来，有痛苦的表情，但更多的是仇恨。

“报道上贴了你生前的照片，虽然给眼睛做了马赛克处理，但是能分辨出来是你。”吴知非的声音十分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情。“白天时候我就察觉到你气息微弱但怨气冲天，想来刚死不久。这么大的怨气想来死法应该能上个社会新闻吧，你说巧不巧，我一搜，还真有。”

田晓丽咬牙隐忍，沉默不语。

吴知非感叹道：“你的性格好像跟你的行事风格出入很大啊！”田晓丽身体一颤。

吴知非收回手机，手指摩挲着沙发的纹路，她问道：“被火活活烧死，怎么不和死去的江某做一对逍遥快活的鬼鸳鸯呢？反而跑来这里纠缠郭雨？”

“欠你情债的男人就这么多？你口口声声骂着渣男，怎么我今天一看，江某，韩某和郭雨，生前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死后又找上新的男人。你岂不是比他们更渣？”吴知非刚说完，田晓丽忍无可忍直接破口大骂。

“我呸！我恨不得撕了那两个贱人！我还和狐狸精做鬼鸳鸯？要不是他死后逃得快，我早撕了他！”田晓丽说完流露出恨意。却见吴知非直接鼓起掌来：“你早这样直白一点多好，人都死了干嘛还憋着自己演戏呢？”

田晓丽嘴唇动了动，看着吴知非脸色煞白。

吴知非随即举起桃木剑朝田晓丽直接刺去，田晓丽还没反应过来，来不及闪躲的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桃木剑刺穿了田晓丽身体，她重伤倒地，看着吴知非的眼底满是怨气和不解。

她说：“我不明白。”

吴知非笑：“杀人偿命，有何不明白？”

田晓丽瞳孔震惊，但她仍然狡辩：“江蓠和韩见雨两个贱人背着我出轨，三年了，三年了我才发现韩见雨根本没有爱过我，我不过是他们俩的工具人！那个敢做不敢当的窝囊废，为了他的情人宁愿骗我搬到四季云顶小区，他俩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而我却被蒙在鼓里！我怎能不恨？

我恨不得杀了这两个狗男人！我是害死了江蓠，但那是他应该的，你知道江蓠那个狐狸精怎么说的？他说韩见雨根本不爱我，我有子宫那又怎样？韩见雨照样只爱他的屁/股！他就该死！他死了，却害得我没跑出家门，我就这么活生生看着他丑恶的嘴脸被烧死了！我又有什么错！”

田晓丽说着说着，直接嚎啕大哭开始咆哮，一股凶狠不甘的怨气在屋里久久回荡着。平地起风，田晓丽忽然徒手拔出桃木剑，她的眼神变得猩红如血，身体的伤口也逐渐愈合。

白色的衣服随风猎猎作响，她伸出双手，忽然就要往郭雨的房间跑。

“不好！”宋家珍似想起什么，她脱口而出：“吴大师，郭雨房间可能还藏着另外一个鬼魂，是江蓠！”

“我知道。”一道金色的掌印从吴知非的左手拍出，在空中幻化出一个巨大的镇鬼符。符箓朝田晓丽拍去，整只鬼大伤阴气，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这是怎样大的功力，宋家珍不了解。但她隐隐看到吴知非收手时掌心的纹路。朱砂的颜色像是刻进了掌纹里，跟纹身似的，再一眨眼就看不清了，洁白干净的掌心。仿佛刚才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我原想留你一命，现在看来是不能了。”吴知非收起桃木剑，看着田晓丽的眼睛里只有冷漠，“杀人偿命，你纠缠折磨郭雨数月，想要借他身体还魂报仇，借尸如借命，我怎能不刺你一剑？”

像是要田晓丽死得明白，吴知非将知晓看到的一切娓娓道来。

“我查了韩见雨的百科信息，他是云氏集团的商务经理，为人小有建树，也算是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看得上韩见雨的你，又怎么会喜欢郭雨呢？更何况你虽然和江蓠同归于尽，但你最恨的男友还活得好好的，又在你死后报警杜撰你和江蓠出轨新闻，抹黑你的清白。这样的你死后肯定更加恨他才对，心中有仇恨的人，怎么可能去爱人呢？”

吴知非的分析刚好戳中了田晓丽内心的隐秘，她趴在地上声音虚弱：“没错，我是想借尸还魂，但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选择郭雨吗？”

“因为郭雨父亲？”吴知非只查到郭雨父亲公司和云氏集团最近有合作。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会上网的天师？死在你手里不亏……”田晓丽自嘲笑了，“你这么爱多管闲事，一定不知道韩见雨是阳南企业安插在云氏集团的间谍吧？韩见雨可是阳南总裁的私生子，他爹最恨同性恋，所以为了继承权他能当间谍，自然也能哄骗他爹装直男。

你只猜对我和江蓠同归于尽，你却猜不到韩见雨早就知道我要找江蓠谈话，剪坏我电源线的人是他，在厨房忘记关煤气的人也是他。我的房间电路，刚好连着厨房。

他好狠毒的心啊，一直爱的都只有自己。枉我以为他出轨爱的人狐狸精，没有想到他不仅要我死，也不要狐狸精活！”田晓丽说着说着哭了，哭着哭着笑了，“我才不惨呢，惨的是那个狐狸精，知道真相的他要找韩见雨报仇，直接被请来的道士封在了电脑里。你以为在‘摇摇’上勾搭郭雨的人是我吗？不，是江蓠那个傻缺啊！”

一想到江蓠被困在电脑那个小盒子里求自己入梦让郭雨去陪他，田晓丽就想笑。

田晓丽还真的笑出声来：“想借尸还魂的人是我没错，但没胆子复仇的人却是那个狐狸精。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两个人赶巧了，都是怂包！”

吴知非仔细听着田晓丽说的话，大概也明白了几人之间的关系缘由。

抓鬼的时候经常能遇到不同鬼怪的故事，许多天师都习惯拿起家伙就干，打得赢鬼就消灭，打不赢就逃。吴知非就不一样了，受师父从小耳濡目染的寓言故事熏陶，她喜欢抓到鬼再听一听他们的故事。

听完故事再决定处理鬼，无论看起来，还是做起来，都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当然，恰好在她听故事时贸然打扰的鬼，吴知非的做法还是非常传统的——打得赢鬼，当然立刻消灭。

天大地大，听故事最大！

她是戏瘾子，更是故事瘾子。

那种听到离奇的，跌宕起伏的，新鲜的故事时，毛孔张开的兴奋感，如痴如醉，让人几度欢愉几度离愁。仿佛领略了别人一生，从而也跟着生出回忆来。

甚至因为故事，多了熟悉感，多了留恋感。

无疑，田晓丽是一个狡猾敏感又悲情的鬼。于是下定决心在上一刻想要杀死她的吴知非，在此刻忽然生出一丝好奇和怜悯。她觉得属于田晓丽的这个故事走向，不应该是坏人逍遥法外。她又觉得，田晓丽在刻意用语言和情绪引着她去做一些事情。

一些对田晓丽有利的事情，但对吴知非举重若轻的事情。

“你还有什么遗愿吗？”吴知非突然问田晓丽。

田晓丽的眼神刹那间明亮如光，她流露出满足的神情来。

“有啊，我想要真相大白，坏人伏法。”末了，田晓丽看着吴知非，“大师你嫉恶如仇，一定会帮我撕开人渣真面目的，对吧？”

“嗯。”吴知非承诺。随即她右掌劈向田晓丽，这次宋家珍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斩鬼符。一个刻在吴知非掌心，红得滴血的纹身。

须臾，田晓丽灰飞烟灭。吴知非的右手掌心，干净白皙，未见丝毫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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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渣男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