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堕神手札 第4章 第 4 章

锁魂灯芯炸开的瞬间，虞夕看见月光里浮动着亿万根灵力丝。这些丝线穿透每个"弟子"的天灵盖，而尽头的操纵者正透过云层瞳孔俯瞰众生。她突然理解谢无妄最后那个口型的含义——月光是往生阁主刺入世界的血管。

"抓到你了。"虞夕指尖燃起青焰，那是锁魂灯吞噬祭坛后觉醒的业火。火焰顺着灵力丝逆流而上，天幕传来皮肉烧焦的滋滋声。云层瞳孔痛苦闭合，那些被操控的弟子们突然像断线木偶般瘫软在地。

幽蓝火焰中浮现谢无妄残破的神魂，虞夕伸手去抓，却穿过他半透明的身体。青年眉心的堕神印记正在龟裂，他忽然握住她悬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往生阁主篡改了你的记忆，我们真正的初遇是在..."

血色星河突然倒卷，虞夕被拽入突如其来的记忆旋涡。

***

漫天流火坠落的夜晚，黑衣少女跪坐在破碎的弑神台上。她手中长剑贯穿谢无妄的心脏，神血顺着剑柄纹路爬上她的小臂。

"为什么...不躲..."少女颤抖着松开剑柄，神格碎裂的金光映亮她满脸泪痕。

谢无妄染血的手指抚上她后颈封印，破碎的神魂化作星子萦绕两人身侧："唯有你亲手弑神...才能继承我的神格..."他最后吻去少女睫羽上的血珠，"活下去...等我回来杀你..."

***

虞夕在剧痛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布满卦象的玉台上。腕间玉镯开出一朵往生花，花瓣上浮现她从未见过的画面：谢无妄在三千个世界里追逐着不同装扮的自己，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收剑入鞘。

"醒得真快。"往生阁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虞夕这才看清所谓玉台竟是漂浮在虚空中的血色棋盘，自己不过是棋盘上一枚白玉棋子。

三百六十一枚棋子突然同时转向她，每枚棋子里都封存着记忆片段。虞夕看到谢无妄在某个世界化为剑灵，而她作为铸剑师亲手将剑胚投入熔炉；在另一个世界她是除妖师，而他正是被她镇压千年的妖龙。

"他每次轮回都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往生阁主现身在棋局对面，指尖捏着的黑子刻着谢无妄的名字，"你以为的初遇，不过是本座编排的第三千场戏。"

虞夕锁骨处的封印突然灼烧，棋局爆出刺目血光。她看到自己每一世死亡时，都有一缕金丝从谢无妄发间断裂——那是他强行撕裂神魂为她续命的代价。

虚空突然被剑气撕开裂缝，本该消散的谢无妄踏着星骸而来。他发间傀儡线尽数断裂，眼底流转着虞夕从未见过的清明："我说过，你杀不死我。"

往生阁主轻笑落子，整片虚空开始坍缩："那就让三千境给你们陪葬。"

谢无妄的剑锋在触到虞夕颈侧时突然调转，斩断了她与棋局的因果线。往生花从玉镯蔓延至全身，虞夕在花瓣纷飞中看到真相：她才是最初堕神的容器，而谢无妄是她斩出的善念化身。

"该醒了。"谢无妄将最后的神魂注入她眉心，"我的...神明大人..."

***

【最终任务激活】系统的声音回归最初机械音，【弑神者虞夕，请肃清三千境叛徒】

虞夕在时空乱流中睁开神瞳，指尖缠绕着谢无妄最后一缕发丝化成的金线。往生阁主的惨叫从无数世界传来，每个小世界里都亮起弑神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