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对象是GIN 第47章 你选择了首次约会

•047.

你和琴酱，好像，似乎，确定了恋爱关系。

眼睫仍残留着柔软的触感，你恍惚着睁开眼，发现时间傍晚愈发昏黄，已经有了要沉淀夜色的征兆。

你抬头看琴酱，他仍维持着低头看你的动作，出门匆忙，他只穿了一件洁白的衬衣，扣子一丝不苟地扣着，亮银的发垂至腰下，帅气冷俊的脸，几乎和你最初看到的立绘一模一样，让你颇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你和琴酱……这就是在一起了？

你一时间有些迟疑，刚刚哭了一场，你觉得自己脑袋钝钝的。

“不然呢？”立绘低沉的声线让你意识到自己似乎恍惚把心中所想问出，他的模样再次由画的状态脱出，重新鲜活起来。细窄锋利的眉头蹙起，琴酱漠然地眯起眼睛：“你还有什么‘错觉’？”

明明是一句聆听意义的台词，却大有你敢再提就把你生吞活剥的气势。

你只好沉默以对，这下彻底知道他对那句“错觉”有多生气了。心虚的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低着头拽了拽他被你哭湿的袖口。

你也是这时才发现自己犯下的“罪行”。湿润的袖口斑驳地贴在他的手臂上，隐约透着点肤色，如此整洁光鲜的洁白衣服被你糊上这么点凌乱的角落……你喉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更不敢抬头看他了。

琴酱倒是没在意你这会在想些什么，就着你拉着他袖口的动作，反手包裹住了你的手。

“走吧。”

“嗯？”

你一边疑惑着发出鼻音，一边缩了缩脖子。他的手太凉了，凉得你的脸颊后知后觉得开始生产绯红的热气。

——虽然平时琴酱大多都站在你一米后冷着脸不说话，但你们的身体接触其实也不少，其中最常见的就是提溜和拉扯，危机情况下抱啊抗啊也是有的。所以说真是奇怪，明明更亲密的行为不是没有，偏偏在说开以后仅仅一个牵手能让你感觉这么……奇妙？

太怪了，你不能接受这么“纯情”的自己，哪怕你确实没什么经验——总之！你这么不对劲一定是因为太被动了！你想通缘由，仍旧红着脸，但动作上却气势汹汹地翻转手腕，把另一只也附了过来，确定两只手都把他的手指不太严密的包裹起来后，你才清了清嗓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去哪儿？”

琴酱看了眼被你紧紧扒拉住的手，缓缓挑了个眉。

“去吃饭。”他的眼神落在桌上空空的咖啡杯上，倒也没收回手。

你在心中嘿嘿一笑，比起他拉着你，当然还是你拉着他更有主动权，虽然只是小举动，但你这下看起来一定非常会。反客为主，这么高级的恋爱小技巧还不得把他狠狠拿捏？

你美滋滋地摸了摸琴酱的手背，丝毫不觉得自己像个流氓：“去吃什么？”

你仰着头看他，试图像个成熟伴侣一样询问他的意见。

琴酱若有所思地看了你一眼，在那一瞬间你居然清晰地看到他的情绪由不解、疑惑，试图理解发展到放弃思考。

“你定。” 他依旧没有抽回手，但态度俨然已经是决定不打算去了解你在想什么，只是在说完后勾了勾唇角，让你微妙地感觉到被嘲笑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

说起来，既然是第一次约会，是不是要更有意义一点呢？

——十五分钟后，坐在楼顶的某个花园餐厅里吃着牛排的你和琴酱，隔着2.5米的法式长桌沉默着遥遥相望。

太遭了。

你忍不住想，这实在是太遭了。

本以为，就算是挑选衣服会选择困难的你，在挑选餐厅这种事上应该还算是很有心得的。

情侣……约会……关键词一搜索，你们就面临了这种情况。

或许昂贵的价格不一定能有心仪的体验。

你面无表情地嚼着牛排，再面无表情地补充：

也不一定能有心仪的味道。

你望着长桌对面看不清表情的你9.9成新的男朋友，忍不住找点话题：

“琴酱，好吃吗——”

你的新男朋友停下刀叉，虽然距离较远，但优秀的身体素质仍让他听见了你的喊话。可他显然是没有扯着嗓子说话的习惯，拿起叉子吃了一口，遥遥朝你推了推餐盘。

意思大概是一般，但可以入口。

也对，毕竟价格在这里，而牛排是只要品质合格就成功了一半的餐品。你低落地低下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牛排切成块。

“这跟我想象地完全不一样嘛。”你嘟嘟囔囔地，觉得这和自己想要的恋爱感很有些差距。

“那你想象中该是什么样？”你面前有谁停下了脚步，你抬起头，琴酱已经走到了你身边，把餐盘放在了桌子上。

他落座在你侧边，你与他从平行线变成了垂直线，这样的距离让你自在多了——毕竟你们几乎每一次吃饭都是这样。

自在是自在了，可是——

“可是这不就和原来没什么差别了吗？”你一边嚼动着牛排，一边伤脑筋地比划，“就是……都是在一张桌子上吃……也没什么特别的……”

“是没什么特别的。”琴酱面无表情地咀嚼，“那我去隔壁桌吃？”

你一噎：“这里哪里有什么隔壁桌啊！”

你指指点点：“而且你都快吃完了！”

琴酱挑眉，优雅地擦嘴。

这个人真是完全不懂你嘛！

你不想吃了，面对不太和胃口的东西，你一向是浅尝辄止，还好“高级”的西餐份量都会很“精致”，倒不至于让你浪费。

“唉。”你叹了口气，再次做为“成熟”的伴侣定下了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待会去商场吧。”

琴酱当然是没什么异议的跟上了你。

以保镖身份还是以男朋友身份陪你果然还是有区别的。这次的路上被冠以了“约会”的名头，琴酱的脸色显然比之前的每一次逛商场好太多了，要说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显然是从“不情不愿”到了“心甘情愿”。

你喜欢这样的变化，你终于又找到了点你想要的“感觉”，可还没稍稍支愣点，琴酱的脸又臭了。

此时你们已经快到了商场前，一个你熟悉商场前。

“换个地方。”琴酱的脸色铁青，冷冰冰说，“不在这里逛。”

这是怎么了。

你疑惑道：“这里有什么危险吗？”

“……没有。”

“那为什么不去？”你茫然地说，“你来过这里吗？”

琴酱的语气更加硬邦邦：“……没有！”

“好吧，你不喜欢这里。”你好脾气地说，“那你还知道别的商场吗？”

“……”回答你到是一阵诡异到沉默。

这真的是一个不太大的海岛，以至于你没在手机上搜索到别的商场，于是最后，琴酱妥协了，你们还是走进了商场银色的大门。

商场的整体构造想一个银色到大圆环，和上一次你和临也来的那会儿相比，这一次的商场显然多了些变化，进门的路上挂满了鱼灯、狐狸面具，与一串串粉白到樱花和穗子，虽然灯暂时还没点亮，但这些准备的举动也让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岛上的夏日祭就要来了。

“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吧。”你对着琴酱到肩膀嘀嘀咕咕，看着他仍有些僵硬的表情顿住脚步，真诚地说，“如果真的不想去就算了吧，也不是不能想点别的活动，如果因为这个打扰心情就不好了。”

你一边说着一边回忆你见过到情侣：“看画展？参观海洋馆？钓鱼？……听起来也很不赖的样子。”

“……不用了。”琴酱的神色松了松，却拒绝了你的提议，他难得地顿了顿，把你往前推了一把，“既然想去就去，我……”

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笃定：“也不是不能跟着。”

［可你看起来真的不太想跟着……］你欲言又止，正要说些什么到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你。

“咦，这不是——”说话的是一个眼熟的中年女性，话语落下的同时是琴酱骤变的脸色，“啊！那个不小心撞到吉祥物的白发先生！”

那女性——服装店的老快步走过来，目标直指琴酱，她从包里翻找出一踏钱，“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上次的吉祥物其实没有损坏，您留下到歉款太多了，我们正愁着怎么还给您呢！”

咦……咦？

你看着琴酱后退半步的动作，大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原来琴酱来过这里吗？”

“是啊，这位先生上次不小心撞倒了我们店门口到吉祥物呢！”店老板爽朗地笑出声，端详了下你的脸，疑道，“这位客人你上次不是在吗？居然完全对这件事没印象了吗？”

“我在？可是……”大脑中突然有什么连成了一条线，你终于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琴酱，神色陡然古怪起来，“白发苍苍的先生……？”

你想起当时换衣服时的那声巨响，以及临也模棱两可的解释——那位‘不小心摔了一跤’的白发苍苍的先生……

“这个年纪的白发先生摔一跤确实不会有什么严重到后果呢。”你最终也只憋出了这么句话。

热情的老板想邀请你们去看看店里新进的款式，你闻言婉拒，表示自己想看看男装，结果老板大手一挥，高兴地说：“没关系，隔壁那家男装也是我家开的！”

于是你们就坐在了这家店里，你像一只辛勤地小蜜蜂穿梭在布料林立的衣装之间，颇有兴致地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堆在琴酱身上比划，就像你从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

琴酱低头看着你忙碌，眸色有些沉，没回答你“喜欢哪件？”的询问，而是冷不丁开口：“你和他在一起也是这么挑的？”

［他？］

你在思考后恍然大悟：“当然啦，挑衣服怎么能不比划！”。

“不过临也身形上没你那么高，气质也和你不一样，这家店的服装版型还是不太适合他的。”你理所当然地做出客观评价，琴酱的脸色莫名好看不少：

“所以，你上次和他一起来这里……”

你眨眨眼：“当然是给你挑衣服啦。”

你最后也只听见一声轻哼，与某个老实走向换衣间到背影。

••• ••• ••• •••

老板给你们打了大折扣，约会的第二个步骤还算完美地结束——反正你是满足了，刷卡的动作利落无比，等出了商场，天已经大黑了。

“接下来我们去干什么呢？”你犯了难，已经快八点了，岛上的商家歇业地都很早，这个时候你只能想起酒吧是开业的。

去酒吧的话就跟临也带你玩的路线完美重合了……你心虚地低下头，还是没做出完全copy临也约会计划的举动。

所以说属于情侣的约会到底该是什么样的嘛……你和琴酱也只是吃了个饭逛了逛商场而已，等等，这么一描述不就跟从前还是雇主和保镖的行程比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吗！

你瞳孔地震，意识到这一点后的你大受打击——你的成熟伴侣计划实行地完全不怎么样啊！

“居然……”你恍恍惚惚地喃喃，遂颓然地垂下脑袋，捏紧拳头，“呜……可恶，今天和从前比起来几乎没有区别啊！”

“要什么区别。”

琴酱拎着几袋衣服动了动眉，“刚刚不还很高兴吗？”

“购物哪有不高兴的。”你耷拉着眉眼，掰起手指头，“可是吃牛排、喝红酒、逛商场、买衣服……这些事情，我们以前总是做啊！不知不觉，就把今天的约会变得和过去没什么两样了……”

你闷闷地发出声音：

“本来想让今天特殊一点的……”

成为琴酱女朋友的第一个约会就这么平平无奇地度过了，就好像魔术师新得了一副手牌，兴高采烈地拆开，却发现卡面花色和之前的那一副没什么两样，倒不至于将牌丢掉，却总有些别样的惋惜。

“……”琴酱沉吟片刻，一如往常地贴近你左肩的斜后方，这是一个跟随的姿态，

“你我之间，不需要去刻意营造些什么。”他说，“……已经足够了。”

他含糊了前面几个音节，又或是根本没有发音，你却理解了他想说什么，那点浅浅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你不打算放过他，你站在一颗挂满了红绸的樱树下回头，眼睛紧紧追寻他的眼睛：“什么？什么足够了？”

你明知故问:“是和我在一起就足够了？和往常一样就足够了？逛逛街吃吃饭就足够了？”

“这么看来，今天的约会确实挺特别的——”你拉长了声调，坏心眼得好像长出了尖角和翅膀，“毕竟只是和我在一起，对琴酱来说就足够特殊了，对不对？”

你说话的时候完全遗忘了羞耻心，甚至想努力把名为[窘迫]的感情打包塞进那颗看起来无坚不摧的杀手心脏里，可你低估了杀手的行动力，还没等你看清琴酱的表情，你就被一手按住眼睛，一手按住脑袋，视线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你这是恼唔唔唔——”按住你脑袋是那只手强行叫停了你喋喋不休的嘴巴。

他松开了遮住你眼睛的手，让你得以见他表面上“没什么变化”的面容。

真能装呀，面具严实得像是焊在了脸上，你虽被捂着嘴巴，佻薄的眼神却轻易地表达了你的想法。

显然，挑衅成功了。你却并未看见你想要的态度——杀手不仅没有被揭穿的赧然，眼神甚至陡然危险起来，他像是突然蜕变为一条狩猎前的毒蛇，胜券在握地吞吐着蛇信——他蓦地笑了，用另一只手掀开了你略挡视线的碎发。

你感到大事不妙，因为他开始漫不经心地回应你之前的问话：“仅仅和你在一起就够了？”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失……失策了！

你的心开始狂跳，预感到有什么在冥冥之中脱离掌控，你终于意识到——你好像玩脱了。

他松开制住你嘴唇的手，在贴近你鼻尖的间隙中无声笑了笑，

“确实。”

他这么承认着，却落下了一个报复性的、深深的——

不知餍足的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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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选择了首次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