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只感觉一阵细微的刺痛,死死的盯着胡芃芃,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立刻操控着周身的黑气,在黑气凝聚实体的那一刻,药效终于还是发挥作用了,可面具人嘴里的吟唱也结束了。
扑面而来的黑气,不及丝毫反应,直接贯穿胡芃芃的身体,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力。
警告!!警告!已察觉宿主的生命值在急剧的下降,请尽快逃离!!倒计生命值52…10…5……
胡芃芃感觉到,身体异常的寒凉,她心脏跳动的速度都慢了不少,反应也变有些许的迟钝,嘴角抑制出了大片大片的血迹。
胡芃芃闭上了眼睛,艰难的扯着沙哑的嗓音,嘴里重复着刚刚面具人所吟唱的东西。
身体里乱窜的黑气,终于不再那么有攻击性,开始渐渐的平静下来了,并且和自己的血液融为了一体。
胡芃芃的脸上包括身上,在顷刻之间布满了黑色花纹,在煤油灯的照耀下,闪烁着红色的光亮,肌肤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细汗,头发交错的散了下来。
铁床上还有几处沾着血的湿发,在空中垂直下来,她轻轻的蹙着眉头,身后是各种刀具斧头。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鸟声,漂亮而又诡异,整间屋子都散发着不祥的味道。
再次睁眼的时,胡芃芃身上轻松了很多,身上的黑气已经和她的血液融为一体了,脑海里回应着,当时昏倒时的话。
“气运交换(残缺品)已使用,副作用:您将沾染对方最恶劣的特质与气息,沾染对方的因果,且不可交换。”
这对于胡芃芃相当于莫大的助力,既然沾染到对方的气息了,而且当时她的气息非常的虚弱,无限接近于活死人。
抱着赌一赌的方法,不过终于还是赌对了。
只听见咔嚓一声,环住她的铁链,在悄然之间在空气中断开了。
胡芃芃轻轻转动着腕骨,垂着眸子注视着面具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滩,散发着充满恶臭味的水。
有数不清的怨念在上面尖叫着,哭诉着,随意地涌动,朝着四处蔓延开来。
刚被驯服的黑气,立刻发出兴奋的嗡嗡声,如孩童般不紧不慢的追逐,似乎是觉得这样子很好玩。
到最后一口将这些东西吃掉,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那片黑变得更浓郁些了,亲昵的在胡芃芃的周身乱蹭着,最后钻进了她的身体里面。
没有丝毫的感觉,就像是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胡芃芃看着地面上被污水侵蚀过的骨架,莫名的有些许的嫌弃,过了一遍清水,还是将它放进背包里面了。
接下来应该是要伪造身份了,那副骨架至少还是个道具,可以放进背包里,但是这斗篷得是要穿在身上,着实有些许的嫌弃。
观察了一下他大概,轻啧了一声,正琢磨着应该怎么办时,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成功完成任务一,奖励10积分。”
有了积分,胡芃芃打开了商城,她记得上次好像,在里面看见过这种服装。
可能是身子的气运buff在发挥作用,胡芃芃沉默了,好消息并没有被刷新掉,坏消息需要11个积分,而她的余额里就只有刚刚获得的十个积分。
……
狄枝所在的这边就显得异常的安静,其实对他们来说死亡并不可怕,但是未知的死亡才是最可怕的。
尤其是在和同类尸体共存的情况下。
良久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要不我们逃吧?”
就在刚才,面具人突然之间,就全部的消失了,眼下没有任何人管,正是逃跑的绝佳时期,可迟迟都没有人敢踏出这一步。
如果有人这么做的话,接下来会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成功逃离且活下去了,但是对这里不熟悉,被活活饿死。
第二种这其实都是陷阱,就是在等他们逃走,欣赏他们看到了希望,又再次陷入了绝望的神情,欣赏够了再一网打尽。
时间一分一秒的经过着,在不远处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又有一具新的躯体被倒挂上去了,狄枝的动态视力还算是不错。
清楚的看清了那个人是谁,顿了顿眼眶很快就变的通红,回想起来了胡芃芃领走时,小声的跟她说了一句话:“别管我了,找个时机逃出去。”
狄枝的性格天生比较的软弱,似乎是下定决心的说:“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不如搏一搏。”
扫了一眼窗外,外边遍布着红色的迷雾,什么也看不清,狄枝咬了咬牙直接跳了下去。
在领头羊的作用下,接下来的人也慌忙的跟了上去,生怕自己落下,万一有生路呢?
……
行呗,胡芃芃眼睛简单的扫过了,刚刷新出来的猪血和防生人,这已经是很明显了,他在暗示胡芃芃处理现场。
如果她没反应过来,还真就可能被这商城坑了过去,系统只显示任务一完成了,说明她没有真正的脱离危险。
购买这些东西只能短时间的掩盖,而且那些东西还不一定相信,随时有可能暴露。
到最后一旦出现了意外,没有积分只能将自己一味地陷入危险的的境遇之中,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
可胡芃芃指尖一顿,空气中传来购买成功的电子音,猪血和她样貌相似的仿生人,安安静静的出现在了铁板上面。
抬眼之间,无数的面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这件屋子里,胡芃芃的身上穿着的还是先前的衣物,没有做任何的伪装。
密密麻麻的目光,不含任何的实质空洞的盯着胡芃芃。
双方地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着,原本面具上空洞的神情顿时变了,嘴角在大幅度的扬起。
慢慢的向后梗起头,嘴巴张开,抬起的下巴越来越高,超出人体极限的扭曲,直到听见咔嚓的声音。
头部连接身体的那块筋骨断了,面具人依旧张着嘴巴,里面吐出了一条猩红的舌头。
它有意识般的在空气中随意的舞动着。
他们唯一的目的地则是胡芃芃。
胡芃芃操控着黑气,将自己笼罩起,那些繁体的花纹,从皮肤上显现出来,蔓延至脸上,散发着细细的光亮。
“嗯?”胡芃芃向是没看见他们的转变,手中拿着一把斧头,眼神轻蔑,不耐烦的打断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空气异常地宁静,也许是胡芃芃这副样子还挺唬人的,犹豫了几秒,面具人在原地犹豫了片刻。
又吐着信子僵硬的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见状胡芃芃有些许的头疼,看来只是口头上的警告,还是差了点意思。
或者说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用,在一瞬间胡芃芃的脑袋里,想了无数种的应对方法。
她的面上依然是那副好事被打扰的不悦,垂眼看着手中的斧头,心里一横把斧头扔了过去。
这把刀片常年没有得到护理,不能算是锋利,可好歹体型和力量摆在那里,胡芃芃准头还是有的。
斧头一下就插入了,某个面具人的腰腹部位,然而流淌下来的不是血,而是通体为乳白色的虫子。
没有人躯体的限制,密密麻麻的虫子朝着四周散开,肥嘟嘟地在地面上蠕动着。
路过的地面上,残留着湿湿哒哒的粘液,他们的嘴里还发着叽里咕噜的语言。
胡芃芃单眼挑了挑眉,指尖突然升起了一阵火苗。
下一瞬间,就把这簇火苗扔了过去,白色的虫子的身上触摸到了热源,立即发出痛苦的哀号声。
疯狂的在地面上挣扎着,胡芃芃似乎感觉这还挺有意思的,上前蹲下身,细细的观察着他们的样子。
大约几分钟后,虫子被彻底的烤焦,细细闻还能闻见些许蛋白质的味道。
当着这些东西的面,虐杀了他们的同伴,因为有先前的例子,都不敢向前一步,外加上胡芃芃的行为实在是神经质。
胡芃芃抬起头,意犹未尽的拍了拍身上的灰,说:“表演结束的这么快,真是不舍得呢,你们不听话?我问谁让你们进来的?”
几分钟后依然还是没反应,胡芃芃歪了歪头,发出了单音节语气词:“嗯?”
面具人立马害怕地恢复了原样,眼神中充满着探究,却也没有了一开始时的恶意,看样子已经对她臣服了。
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是有舌头,但是不会说话。
胡芃芃倒也没管这些东西的会不会说话,只是满意地抬抬眼,面无表情的继续问着接下来的问题:“突然出现在这里玩忽职守?我美妙的祭品要是跑了的话,至于后果你们想好了吗?”
是死一般的宁静,胡芃芃抬脚踩在了已经烧焦的虫子上面,举止随意地下达着指令:“把这具东西吊上去,跟过来,是时候好好算一笔了。”
铁板上的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模模糊糊的一片,只能看清楚类似于人的雏形,上面的皮肤全没了,结合“面具人”现在的样子,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虫子们虽然没有多聪明,但是天生就明白什么是趋避利害,乖顺了不少。
胡芃芃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直接离开了这里,心情很好的哼着古怪的小调,在他们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中,缓缓的松了口气。
终于还是演过去了,她眼下已经没有任何的道具和积分,而这具身体也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外加上刚才经历过的场景,早就陷入了崩坏。
但凡只要有任何变故,她都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
看着这空旷方地,胡芃芃丝毫的不意外,回眸只是平静的注视着他们说:“祭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