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轨:???
他不知道阿纳斯这是怎么了。
但还是止不住的高兴,他耐心道:“我也是。”
等挂掉光脑,季轨摸着下巴,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
消费单都传到布鲁林那了,这也就是说明阿纳斯也有可能知道。
可军雌好像没有什么表示。
季轨对着光脑干瞪眼,有些摸不准阿纳斯到底知不知道。
要是不知道还好,知道的话他怕阿纳斯多想,而且他并不想让阿纳斯之后后面的事情。
虽然说军雌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虫,但这件事谁也说不准。
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季轨琢磨了一会,客厅里的光屏在放着最近虫星流行的苦情剧。
被抛弃的雌虫委屈求全,恳请留在雄主身边,在光脑那边他神色戚哀,“雄主,请让我陪着你吧。”
季轨:………
不至于不至于。
阿纳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季轨连忙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
等阿纳斯回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军雌的样子。
雄虫从厨房里探头,妄图从军雌的脸上找到任何陌生的情绪,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好怪。
季轨收回视线,刚想回去捣鼓自己的肉汤,掀开锅盖猝不及防被涌出来的蒸汽烫了一下。
他猛然后退,把右手收回身后:“淦!”
阿纳斯脱了军装外套挂在衣架上,听到厨房里的动静快走了进去,季轨腰上围着小花花围裙,看着还挺像回事。
“雄主?您怎么了?”阿纳斯快步走到他身边,注意到他藏在身后的右手,眉头微拧。
“烫到了?”
季轨无所谓地甩甩手,“没有,没烫到,只是被吓到了。”
阿纳斯不赞同地皱眉,他扣住季轨的手腕把他的手扯到眼底下,一点点的检查。
季轨手指灵活地动了动,很自然地给阿纳斯看,“都说了没事。”
他手掌很大,指骨骨节分明,凌厉修长的指骨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皮肉,指尖温热,有些勾人。
指腹沾了点水蒸气的潮湿,被烫到的地方稍稍有些发红。
阿纳斯见状放下心来,却还是去外面拿了烫伤药,重新走回厨房,耐心地给季轨那不怎么严重的地方抹上药。
“下次可以等我回来再做饭。”
阿纳斯缓声说,他松开季轨的手腕,指尖蹭过季轨的手心。
季轨下意识说:“刚刚只是意外,我做饭还挺好的。”
他锅里炖着不知名的肉仿佛像童话里炼药的妖怪一样。
军雌目光一顿。
淡金色的眼底漫进了一些笑意,除去卖相看起来是挺好的。
季轨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尖,虽然看着不像样子,但他坚信味道还是不错的。
事实胜于雄辩,为了证明自己,季轨把锅调成保温模式,然后说,“来尝尝。”
季轨索性舀出一点肉汤,冲阿纳斯招招手。
阿纳斯闻言挑眉,并没有拒绝,顺从地靠过去。
季轨本来想把汤匙递给他,但见军雌没有伸手接的打算就小心翼翼将不烫的一端抵到阿纳斯唇边。
阿纳斯脖颈微勾,他银发扎着,散落在身后,随着动作后颈处一片凝白。
他眼睫垂下来,尝了一口。
而后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抬了下眼。
季轨有些紧张,“怎么样?”
“好喝吗?”
季轨低头看着奶白奶白的汤,心想不好喝扔了多可惜呀。
阿纳斯抬手蹭了一下唇边,肉汤的味道称不上难喝,但对比正常虫做的饭还是差了半截。
但季轨盯着的目光太过热切,阿纳斯选择性地说:“还可以。”
季轨放下汤匙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想好了说,这汤是我们两个都要喝光的。”
阿纳斯:“……”
他沉默了一会,“我猜您大概忘记放调料了。”
季轨抿唇,无声地笑了笑。
属于季轨的位置被阿纳斯替代。
季轨靠在旁边看着他动作,目光有些专注,在阿纳斯把肉汤拯救出来的时候,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道:“我去拿碗。”
在阿纳斯的帮助下,一顿饭就这么结束。
季轨总结了这次失败的经验,虫族的肉类太过难以处理,他放下去的材料压不住肉类的腥味,下次继续努力。
等收拾好,他们坐在沙发上休息。季轨偏头看着阿纳斯精致的侧脸,被压下去的心虚感不知道怎么又升上来了。
蓦然他手腕上的光脑震动了一下,是暗线那边给出的回应。
季轨黑眸瞥了阿纳斯一眼,没敢点开,只是当作垃圾信息划过去,阿纳斯坐在他身边,像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但季轨知道,军雌向来敏锐,被刻意培养出来的雌虫不管是对别的虫的情绪还是周围的动静都格外敏锐。
季轨手指按着光脑的动作慢了下来。
在他纠结的时候,阿纳斯温热的身体贴了过来,“怎么了?”
他银发散落了一些在季轨的脖颈处,勾住季轨的手指微微用力,像是绞杀猎物的蟒蛇一般,缠的有些紧。
眸光扫过季轨的光屏,并不做过多停留就轻描淡写地收回去了。
季轨在这方面有些迟钝,不知是被心虚冲昏了头脑还是怎么,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他也意识到了阿纳斯可能看到那个消费单了,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没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想到这,他把阿纳斯拉进自己的怀里抱着,手指扣在他的腰上,用的力度很轻。
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知道了?”
阿纳斯轻轻地“嗯”了一声,靠在他的脖颈处,呼出的热气像是羽毛一般扫在他的脖颈处。
很痒。
季轨抓了一下手心。
这结果他也并不意外。
季轨说:“这其实有些误会。”
他要扯的理由还没有想好,说话有些底气不足。
阿纳斯闻言蹭了蹭季轨的脖颈,季轨被蹭的气馁地皱眉。
“您不想让我知道吗?”
季轨骗不了阿纳斯,于是点头:“不想,最起码这段时间不想让你知道。”
原文里并没有提到什么有关于阿纳斯原生家庭的事情,他幼时被送到霍伦那里,倒不怕他因为艾纳西的事情感到难受。
而是季轨的猜想一旦验证,对于阿纳斯而言是非常残忍的事情。
他其实是心里发虚的。
阿纳斯闻言眼皮掀开,眼眸敛动了一下。军雌从来不会难为季轨,他对于雄虫有着近乎偏执的耐心。
他知道季轨在做一些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雄虫在这方面的掩饰有些拙劣,阿纳斯很早之前就发现了。
“好。”阿纳斯就像很多次对季轨的异样视而不见一样,他说:“我听您的。”
季轨闻言心里更内疚了,“……”
他手指捏着阿纳斯冰凉纤长的手指,心想怎么会有那么乖的人。
阿纳斯感受到季轨手指的颤抖,知道现在雄虫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垂下眼睫,挡住那一双晦暗的眼眸。
他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私心的,摸爬滚打出来的军雌更知道如何谋取一点雄虫为数不多的情绪。
“没事的雄主。”
他靠近捧起雄虫的脸:“只要您多喜欢我一点就好了。”
按爪可得:
一碗奢华虫星九九八十一道工艺熬煮的肉汤(×)
一碗腥的八十层滤镜都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好喝的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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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五十九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