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停下来。
在一圈飞行器中并不显眼,所以没有引起多少虫的注意,直到季轨从飞行器里出来。
雄虫等级决定容貌,A级雄虫的模样得天独厚的好,他身着正装,细丝末节被打理的一丝不苟,格外引人注意。
镜头扫过来在直播间里引起不小的骚动。
“又一个S级雄虫?”
“果然是涉及雄虫利益他们才会出现。”
“不对哇,怎么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位S级雄子阁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A级雄虫?他旁边那位军雌是阿纳斯少将,你们难道不知道少将的雄主是谁吗?”
直播间里的消息在这句话之后停了片刻。
“?”
“??”
“别扣问号了,真的是A级雄虫。”
“这年头A级雄虫都长这样了?”
“平均A级脸不长这样啊。”
“什么年代了还信平均A级脸?”
季轨没看光屏自然不知道直播间因为他炸了一次,他等着阿纳斯把飞行器停好。
就在这时,一直在角落的纳克隆被推了过来。
他身边只带了一个雌虫,眉眼微弯看起来极为好相处。
“琼斯阁下。”
季轨稍稍回头。
纳克隆淡然一笑:“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
季轨在看直播前也没想到纳克隆会出现在这。
纳克隆说:“看来您也对这件事很关注。”
季轨要代表雄虫保护协会作证不算什么值得隐瞒的事,于是随口说了:“没有,协会的任务而已。”
雄虫保护协会涉及雄虫利益,里面的虫员变动纳克隆也是听说过。
他恍然大悟:“原来协会新来的那位雄虫阁下是您。”
纳克隆说话语速很慢,配上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倒显得极为真诚:“可惜我没有办法像琼斯阁下一样为雄虫做点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季轨对纳克隆的印象还好,称不上讨厌,但还是带着点戒备,毕竟原文中的雄虫基本上是全员恶人。
“阁下做的事情已经很多了。”
纳克隆身体放松,他坐在轮椅上,微微仰头看着季轨,蓦然垂下头,身后的雌虫懂事地替他将腿上搭着的毛毯盖好。
等待时间无聊,猛然看到两个样貌极佳的雄虫,星际直播间热闹了许多。
“出现了,A级S级同框!”
“果然A级和S级还是差了点的。”
“不对啊,琼斯阁下虽然是A级雄虫但长得不比纳克隆阁下差,哪里差了点。”
“A级和S级难道不是最大的差别吗?”
“而且纳克隆阁下是二级分化成为S级别雄虫的,说不定还有三次分化。”
“三次分化你做梦呢?”
阿纳斯走到季轨身边,被雄虫握住手腕往身边带了带,军雌眨眨眼,目光落在纳克隆身上。
纳克隆冲他笑了笑,似乎并不认识这位被雄父收养的雌虫。
阿纳斯垂下眼睫,被季轨挡在身后。
快到时间了,季轨冲纳克隆笑道:“要开始了,我们就先进去了。”
纳克隆闻言,示意雌虫把自己推开,“那琼斯阁下就先进去吧。”
等到季轨他们走后,纳克隆也对身后的雌虫说:“我们也进去吧。”
雌虫战战兢兢,恭敬应声:“是。”
季轨抓住阿纳斯的手指微微松开,被军雌握住,他回头看了眼军雌。
“他不认识你?”
“或许吧。”阿纳斯说:“纳克隆阁下已经离开帝星很久了。”
季轨心想难道纳克隆的雌父没有告诉他他收养了一个雌虫吗?
或许怕雄虫生气,不说也是有理由的。
季轨随便脑补着,但总觉得很离谱。
阿纳斯握住他的手,手指同雄虫的手指纠缠在一处,这种亲昵是军雌从未想过的。
难得手心出了汗,阿纳斯犹豫片刻,却最终还是握紧了雄虫的手。
进入星际法庭前需要进行检查,等光脑手环上的信息被认证之后才允许他们进去。
季轨光脑手环上的信息是属于原主的还没来得及更换,检查雌虫目光扫了眼光屏,犹豫片刻还是把他放了进去。
临走之前友情提示季轨:“琼斯阁下,或许您可以再次检验一下精神力。”
季轨点点头,表示感谢之后收了光脑,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阿纳斯。
阿纳斯把光屏讯息调出来,抬头对上季轨的目光,淡金色的眼里的冷然缓缓褪去,映出季轨的模样,“雄主?”
季轨觉得阿纳斯像是发现了什么又像是没发现什么,他扣好光脑手环,对阿纳斯说:“走吧。”
星际法庭和地球上的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季轨是提供的证人,自然不能和阿纳斯坐在一起。
“我要去前面,等结束之后过来找你。”季轨让阿纳斯坐在位置上,他站在一边边说边把光脑手环调成静音模式。
阿纳斯点头,大概是第一次见到雄虫这个公务一身严谨的样子,他攥着季轨的手指,意外的发现雄虫的手竟然有些凉。
“您很紧张吗?雄主。”
季轨毕竟是虫星第一次,他低下头,打理得很好的碎发落了一些在额头上,“有点。”
说不紧张都是骗人的。
阿纳斯抬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整理好,指尖掠过他清俊的眉眼稍稍停顿了一下。
大概是第一次安抚别人,军雌搜寻着词汇,想让阿纳斯没那么难受,他说:“您会做得很好的。”
这蹩脚的安抚让季轨不由得一笑。
笑过之后,他才发现被阿纳斯攥在手里的手指,觉得有些丢脸,要把手收回去,不知怎么问了一句,“你当时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紧张吗?”
季轨生在和平年代,战场这个词对他来说是有些陌生的。
阿纳斯没有想到季轨会这么问,闻言,顿了顿:“不紧张。”
季轨也知道原文里的主角肯定比他强很多,闻言真心夸他:“好厉害。”
阿纳斯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一件小事可以值得被夸耀。
带着情绪上战场大多时候都不算是好事。
而阿纳斯上前线的时候,正是他刚刚从腐烂泥沼般的家庭脱离的第一次,雌父对他予以厚望,他希望阿纳斯不要一无所有的死在战场上。
阿纳斯却觉得这么死掉也挺好的。
如果可以在战场上死去,他将和军雌数万计亡灵共同葬在一处,如果他们慈悲会允许他丑陋肮脏的灵魂同他们一起沉睡。
这是阿纳斯想过最完美的死法。
所以他第一次踏上荒星战场的时候,像是被情绪舒服住的傀儡,有解脱还有浓浓的不甘。
既渴望死亡又渴望阳光。
情绪缠绕,季轨摸了摸他的头,“发什么呆呢。”
阿纳斯从情绪中抽身,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有些发麻。
庭审快开始了。
季轨说:“我该走了。”
阿纳斯点头松开季轨的手,看着雄虫一步步走到前面。
等他在位置上坐定,阿纳斯的视线仍旧没有收回去。
蓦然,纷杂的脚步声夹杂着车轮碾压而过的声音。雌虫在纳克隆的示意下,把纳克隆推到附近就停了下来,纳克隆目光中带着打量,“阿纳斯少将,我能坐在这吗?”
阿纳斯的位置靠后,出于礼貌阿纳斯没有拒绝。
雌虫将纳克隆推到里面,雌虫稍稍用力将雄虫抱起来让他坐在位置上。
“打扰了。”雄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声音仍旧温和:“刚才琼斯阁下在所以还没来得及同你打招呼。”
雄虫说,“我听雌父说起过你。”
“阿纳斯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