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 > 第 79 章

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 第 79 章

作者:池陌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0-08-21 09:35:51 来源:转码展示1

宋朝夕起初还觉得奇怪, 直到晚些床笫之间,她脚一抬便有清脆的声响,像某种窝在床上的宠物, 又有某些别的情趣。maixi9她怀有身孕,虽然同了房,可以她对他的了解, 他应该一直在压抑着, 寻常人家的男人在正妻有孕时, 都要收通房抬姨娘的,宋朝夕对此并不认同。

怀胎本就是夫妻双方的事,没道理女子一人受罪,男子却什么都不参与。

她看向细长脚踝上的光面宽镯, 眸光微闪,挑眉道:“国公爷好兴致。”

容z看了看她, 失笑:“不过是看这镯子漂亮,很适合你,便给你买来了。”

这话骗骗别人还行, 他平日公务繁忙,回来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 哪有闲工夫去逛铺子买镯子?再说这种款式的镯子外头可没有过, 一条条铃铛和雕饰垂在脚踝四周,倒像是大牢里给囚犯带的脚镣, 有种囚禁的意味。宋朝夕从不知道一个镯子便能让人生出如此暧昧的遐思,她好像看到他摩挲着她脚踝, 给她极致的宠爱。

这种宣誓主权的做法莫名取悦了她。

她手指在他胸口画圈, 抿唇偷笑,眼睛亮亮的, 奖励性地在他唇角亲了亲,他昨日没回,唇角都有胡渣了,刺得她痒痒发笑。她眉梢沾了点春色,说话声音缱绻慵懒,像是在勾人,“礼尚往来,我是不是也该给你套一个?”

容z微怔,她手伸进被子里,到后来果然给他套了一个。他自制力极强,神色稍有波动,却渐渐缓了下来,到后来叹息一声,十分无奈地亲亲她,“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真是要了我的命……”

宋朝夕声音细碎,尾音上挑,带着一丝挑逗,“这就要了命?爷你不行啊……”

他阖了阖眼,终于没有再忍她。她每每这般爱挑事,到最后受苦的却是只,哭成那般可怜,嗓子都沙哑了,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芙蓉帐微微晃动,许久后才彻底停歇,后来宋朝夕还是不死心追问,若她传染了天花他该如何,容z顿了顿便无奈道:“陪你一般搬去别院,还能如何?你自己是大夫,又怀着身子,天花岂是一般的伤风感冒?也能用来假设?这种话以后休得再提了。”

顾颜被太医下了禁令,便只能整日待在院子中,自打她得了天花的消息传出去后,身边服侍的人都不见了,如今只有琳琅这个大丫鬟陪着她,明明她是世子妃,下人们却把她当瘟疫一般。

她不能出门,整日窝在昏暗的房间内,心情愈发的悒样了。

琳琅战战兢兢地推开门,“世子夫人……”

顾颜蹙眉,以手帕掩鼻咳了咳,“你怎么才来?”

琳琅叫苦不迭,如今房中只有她一人伺候,顾颜却依旧是世子夫人做派,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她将午膳摆放在矮桌上,顾颜扫视着这些吃食,从前厨房给各院送的膳食至少有八个菜,如今只有四个不说,还都十分清淡,显然是没对她用心的。

她猛地把餐盘推到地上,瓷器破碎的声响在安静的院内显得愈发惊心了。

琳琅提心吊胆,一句话不敢说,世子夫人脸烂了被关起来便罢了,世子爷至今没来看过,她不仅要面对身体疾病还要担心素心取代她成为世子爷的心头好,会难过也是难免的。

“夫人,您可得好好爱惜身子,纵然那素心姨娘得宠几日又如何?您才是正经夫人,只要您在一日,她便永远都是个妾!世子爷绝不会越过您偏爱她的。”

顾颜笑得有些讽刺,若只是素心那倒没什么,可若容恒喜欢的不是素心而是别人呢?

素心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妾室,可那个人却是他的求不得!

“世子爷今日来看我了么?”

琳琅瞥见她脸上密密麻麻的水泡,默默低下头。她深知作为奴仆,伺候主子是她当做的,当日老夫人让院中其他下人去庄子里隔离开,留她一人伺候顾颜,她想了想便咬牙答应了。若主子的病能治好,有共患难的情谊在,必然对她高看几分,在这府中的地位才能稳固。可这不代表她不害怕,顾颜面部的疹子愈发多了,乍看下触目惊心。

更奇怪的是,从前顾颜的面部很紧实,起疹子后却骤然松弛下来,琳琅有时候看她,总觉得她一夜间老了十多岁,从前的羸弱惹人怜的气质不见了,余下的便是面部衰老后的刻薄感。

她小心翼翼道:“世子爷这几日都没来,若世子夫人想见世子爷,琳琅这就找下人们帮忙通传。”

“不必了。”她不想容恒看到她这般模样,这样子连她自己都嫌弃,一想到宋朝夕那张脸愈发明艳水润,她便咽不下这口气。这疹子来得忽然,她白日给宋朝夕送去致幻的蘑菇,晚上便起了疹子,怎么想这疹子都不寻常。不过若她猜测成真,这疹子便不是天花了。

下面几日,宋朝夕给皇后送去了几件香宝斋的主打产品,又送去她自个儿研发的玫瑰露,这种玫瑰露用于夫妻同房,虽则她自己没用过,可从前她配给别人时,人家都说很好,宋朝夕也打算把玫瑰露生产出来放到多宝斋售卖。

青竹挑灯进来,微弱的烛光跳动着,她靠近在宋朝夕耳边小声道:“听闻世子爷至今都没去看过。”

宋朝夕微顿,笑得讽刺,以前爱得你死我活,如今没人阻止,让他们成亲光明正大去爱,却一年都坚持不到。

顾颜的疹子虽然发起来像急症,可宋朝夕自己下的药自己清楚,最多半个月,这疹子便会消下去,只是皮肤已经受了损伤,后续若是护理不好,恐怕此生都难恢复了。

过了几天太医便确定顾颜得的是天花,老夫人知晓后松了口气,却还是害怕这疹子会传染,便嘱咐府里的下人好生照料者。

顾颜在院中一待便是两月有余,等她出来时,已是初春了。

一个月没有出府,顾颜解禁那日,戴着幂篱去了薛神医那。薛神医这几日日子也不好过,她的提拉术起初反应不错,可任何一种变美的手段都有后遗症,在她原先的时代这都难以避免,更何况是在七百多年前的朝代。这几日有不少女子上门追问,都被她安抚住了。

“师父,若找上门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又该如何?”

薛神医喝了口药茶,想了想才说:“不必着急,听闻扬州富庶,实在不行,我们便换个地方,去江南一代走一走。京城与扬州相距甚远,这边的消息很难传过去,换个身份,还是一样赚钱。”

徒弟闻言觉得很有道理,“那我便去收拾行李和银钱,随时准备离开。”

“倒不用这么着急,我寻思着至少可以再撑数月,京城的高门贵女多,到外地只怕很难有京城赚得多,再等一等吧。”

他们这几个月赚了不少银子,眼见着名声出去,赚钱愈发容易,薛神医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敲门声传来,徒弟打开门,便见穿着绯色褙子的瘦弱女子站在门口,他微怔片刻,“你是……”

顾颜摘下幂篱,徒弟望着那张通红憔悴的脸,吓得不轻,“你的脸怎么了?”

他见鬼一样的表情让顾颜再次沉了脸,可她这个月被关得已经没脾气了,顾不上和他计较,便越过他走到薛神医面前,“薛神医,你看看我的脸是怎么回事?当初你不是说过,提拉术能维持十多年?可如今才半年不到,我的脸松垮暗淡,仔细摸着,还凹凸不平,似是能感觉到皮肤里的那根线,我到底是怎了么?”

薛神医在她的逼问下,莫名心慌。任何变美术都有后遗症,这是毋庸置疑的,可她没想到顾颜的脸竟然松弛得这般快,快到她一点准备没有。顾颜毕竟是世子夫人,薛神医只能安抚:“不要紧,这都是正常的,我再给你做一次提拉便是,等提拉好你便又像从前一样紧致了。”

顾颜莫名烦躁,她已经不是提拉第一次了,却一次比一次糟糕,她觉得薛神医骗了自己,可这便像是一个坑,从整骨开始,很多事便已经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

她到底是世子夫人,如今面对薛神医这前后不一的说法,难免有些不悦,“薛神医,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薛神医一顿,“怎么可能?当初若不是我替你整骨,你也没办法嫁入国公府,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从前事事顺遂,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做什么都不顺,如今连容貌都要留不住了,不仅面部松弛,满脸疹子疤痕,头发亦是干枯毛躁,这种无力感让她十分受挫。

薛神医见状安抚道:“你别急,提拉完之后我再开些外敷的药给你,皮肤有自我修复的功能,你的脸总会好起来的。”

顾颜无可奈何,只能按照她说的法子做。等做完提拉,她坐在马车中等人,不久后,面色憔悴头戴朱钗的沈氏,四处张望后,进了她的马车。

“母亲!”

“阿颜!”

母女俩许久不见,不由泪眼相望。沈氏早知道顾颜被圈禁,却一点法子没有。她是宋朝夕的母亲,与顾颜一点关系没有,根本找不出理由去看望顾颜,再说天花易于传染,蒋氏知道消息后,怕她把病带回永春侯府,无论如何都不让她去探望。沈氏算知道了,蒋氏心里头根本没有这几个孙女,若是孙女对永春侯府没有任何帮助,蒋氏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你的脸现在如何了?”

顾颜抿唇撩开幂篱,沈氏看向她满面的疙瘩,倒吸一口气:“这怎么回事?世子爷没给你请太医?”

“太医也无能为力,母亲,我的脸不会好不了了吧?”

“怎么可能!母亲拼尽老命也要保下你的脸,”沈氏略一沉吟,正了面色,“我听闻琉璃阁有个养颜膏和美颜棒,都对容貌修复有帮助,母亲去买一些让你用看看。”

顾颜没她那么乐观,提拉术很疼,每次做完脸都是肿的,顾颜抚摸着自己肿胀的脸,总觉得这次提拉术明显没有上次效果好,她担心自己这脸像是没有支撑的茅草房,一场暴雨便能打倒了。

“提拉术都没有用,擦脸的东西能有什么效果?”

“你不必泄气,总有法子治好的。我问你,你生病这月余,世子爷对你如何?那不要脸的贱蹄子素心是不是每日勾世子爷去她房中?”

顾颜摇摇头难言落寞,她和容恒早就不如从前了,可在沈氏眼中,他们依旧是一对璧人。顾颜不愿意她替自己担心,便咬牙摇了摇头,“没事的,我有法子治她。”

沈氏不愿意她受这样的委屈,从前她主动给宋朝夕塞姨娘,从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哪里不对,也从没为宋朝夕考虑过,如今乔氏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成功给顾颜塞了姨娘,按理说她该理解乔氏才对,毕竟乔氏连说辞都与她当初的别无二样,可她却无法体谅。顾颜是她疼爱的小女儿,她当眼珠子一样疼,看到女儿受委屈,心里比谁都着急。

沈氏恨得牙痒痒,宋朝夕真是没心的,自己日子过那么好,却让亲弟弟亲妹妹过这种日子,大师说得对,这人就是来克她的,沈氏一想到宋嘉良回去后便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门都不出,也不愿意理会她,便愈发觉得是宋朝夕在挑事。

“你可得警惕,记得给那贱蹄子服用避子汤,若有必要便灌一些红花,让她不能有孕,女子只要没了孩子便没了后半生的依仗,到时候便任你拿捏了。”

宋朝夕远远看向顾颜的马车,沉默许久。青竹欲言又止,沈氏和二小姐又偷偷见面了,世界上总有这种偏心的妈,也总有被偏心母亲伤害的孩子。

宋朝夕知道她想说什么,然而她对沈氏可没什么感情,沈氏最疼宋朝颜,可如今宋朝颜变成这个鬼样子,宋嘉良又刚从牢里放出来,前途尽毁。她倒要看看沈氏结局如何。

宋朝夕抬手淡声道:“我记得定北侯府在附近?”

“就在街尾,前头转个弯便到了。”

宋朝夕许久没见到容媛,她今日逛铺子买了不少入时的衣裳头饰,想给容媛送去一些,且上次之后,她怕贺老太太给容媛使绊子,想了想,便让马车驶去定北侯府,打算过去看一看。

定北侯府外观看还算威严肃穆,只是外墙斑驳,往里头,走廊上的图案都已经失了色彩,两旁的花草灌木也许久没人修剪,偌大的侯府竟然见不到几个下人,阴森森恍若凶宅。

宋朝夕没想到定北侯府是这样一番光景,她往里走了几步,便看到容媛从里头跑来,看到她两眼发亮,“婶婶!你来看我了?”

宋朝夕笑着往里走,“我路过,便来看看你过得如何了。”

容媛一袭粉色蜀绣褙子,脸圆圆的很可爱,耳垂上缀着米珠,胸前还挂着一串南珠。跟从前没嫁人时没区别,就是瘦了不少,眼底乌青明显,看着很是疲累。

容媛在家里闷得慌,心情本就不好,见到她才重拾笑意,二人走到正厅,不多时,贺青州带着一个个子不高的书童过来了,那书童看到宋朝夕敷衍地敬礼,眼中闪过不以为然。

宋朝夕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这小书童脸不大,长得确实俊俏,柔弱的身子包裹在男式的下人衣裳里,胸部鼓鼓的,腰肢纤细。女扮男装虽则缺了女子的精致柔美,却莫名有种羸弱感,加上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和一双随时都能哭出来的含情目,男人见了哪能挡得住她的攻势?宋朝夕从前去过青楼,知道青楼女子为了留住男人的心,经常扮成旁人,或是羸弱的小书生,或是随时便能拉到腿上来坐着的书童,更有男子扮成猎户,女子扮成迷路小丫鬟,自然,这样的戏耍,玩着玩着免不了颠龙倒凤一番。

若平日在家中玩一玩倒可以说是情趣,可贺青州这种便难免让正妻的家人不舒坦了。

宋朝夕是长辈,又是一品诰命夫人,这还不提她国公夫人和永春侯府嫡女的身份,无论她哪个身份拿出来都足以让贺青州对她毕恭毕敬了,更何况是贺青州身边的一个小书童?她拿起青黑色的杯盏抿了口茶,这茶是陈茶了,也不知放置了多久,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才笑了笑:

“世子爷这书童看着像是大有来头,莫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我瞧着这派头真是极大。”

贺青州微怔,他知道表妹对容媛不友善,连带着对国公夫人也不恭敬,可他维护惯了表妹,平日欣赏她的小骄纵,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此刻听宋朝夕这么说,下意识便要护短,可对方不是他能得罪的人,若是容媛,他还能斥责几句,怪容媛不够得体大度,可国公夫人是一品诰命不说,其夫还是权倾朝野的容国公,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贺青州连忙联袂,“我替她给夫人赔不是。”

小书童满面不服气,咬了咬牙,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眼睛都红了,垂着头站在那。

宋朝夕看笑了,“世子爷你替她陪什么不是?不过是一个书童,说到底是内宅之事,由当家主母管着,这内宅的人不听话,都是容媛这个主母没尽到职责。”

容媛垂下头,绞着帕子低声道:“是我没替世子爷管好内宅。”

宋朝夕笑了笑,拉着容媛的手交代:“你出嫁前,我们都交代过你,女子要替夫君管好内宅,让夫君在外头没有后顾之忧,一个书童你都管不好,还做什么当家主母?要我说这书童不懂规矩,身为奴仆却不把我这个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放在眼里,可以想见,平日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得多嚣张跋扈。按理说我只是个外人,不好说定北侯府的事,可容媛是我们国公府出去的人,连个内宅都管理不好,这是我们国公府的错,我这个做长辈的该说还是要说的。”

小书童急红了眼,拉着贺青州的衣袖甩了甩,贺青州急了,怕宋朝夕问罪,毕竟宋朝夕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听说上次上元节赏灯,宋朝夕还被皇后单独召见了。

她是他得罪不起的。

更别说她有国公爷撑腰了。

若宋朝夕斥责表妹,贺青州还能怪她多管闲事,可宋朝夕话里话外怪的都是容媛,把责任都揽到容媛身上,倒让贺青州有苦难言,实在挑不出一点刺来。

贺青州第一次遇到这么会说话的,汗都下来了,“国公夫人有所不知,我这书童情况有些特殊,不宜责罚。”

宋朝夕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似笑非笑地看他,“世子爷,您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这一个书童而已,怎么就不宜责罚了?这府中还有当家主母不易责罚的人?您莫不是在跟我说笑?哦,我懂了,世子爷您这是怕我责骂容媛,心疼妻子想让我别骂她是吧?世子爷心疼妻子是应该的,可您别怪我多嘴,一个奴才都管不好,还要她这个当家主母有什么用?说出去人家肯定会说,我们国公府出去的女子,连夫君的内宅都管不好,倒让一个书童骑到头上了!实在丢人脸面!”

贺青州脸红白相间,宋朝夕这话字字都在骂容媛,说自家人不对,可他莫名觉得被人隔空打了巴掌,觉得宋朝夕每个字都意有所指,都在骂他。他虽则宠爱表妹,却也觉得让表妹装成男子实在有失体统,读书人不想着进去科考,却把女子放在书房伺候,说出去实在丢了读书人的体面。

再者宋朝夕虽则是长辈,却实在是明媚动人,有一副让人无法忽视的好颜色。

年纪又同他相仿,要他揭自己的短,他总是有些不自然的。

小书童却被宋朝夕几句话气得不轻,平日贺青州维护她,虽则老太太很不喜欢她,可她日日待在贺青州书房,老太太也不能拿她怎么着。被贺青州娇惯着,放在手心维护,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就是个奴才,就算当了姨娘也不过是个妾。

妾便是正妻的奴,说到底都是贱命一条。

她眼眶红了,觉得自己从没这样被人侮辱过,纵然她是奴才又如何?贺青州还不是宠她吗?他至今只去过容媛房中一次,还不情不愿。要怪就怪容媛吸引不了男人,家世好又怎样?家世好只能让男人表面尊敬,却得不到男人真正的爱,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妻子的娘家压在头上,是男人都要脸面的。

“夫人,我是世子爷的人,您不能这样说我!”

宋朝夕似是讶异,喝茶的动作都忘了,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贺青州。

“难不成……世子爷您有龙阳之癖!!”

贺青州脸蹭的红了,觉得没脸,“夫人您误会了,她是我表妹。”

“表妹?女扮男装吗?世子爷,这我就不懂了,您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为何让女子打扮成书童?我们容媛是个大肚的,您若说要抬姨娘,她肯定不会不允,可您把人留在自己书房算怎么回事?要一个女子没名没分地待在定北侯府,传出去让我们国公府还怎么做人!”

一扯上国公府,贺青州便没了气势,他虽则自视甚高,却不得不承认,有国公府这样的靠山,他少走许多弯路。原先老太太一个人带他,家中的亲戚们都不怎么瞧得上他们,自打他跟容媛结了亲,那些亲戚便整日上门找老太太叙旧,人都现实,尝到了甜头又怎愿意轻易放弃?

“国公夫人,我表妹她单纯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计较……说到底一切都是我的错。”

宋朝夕十分冷淡地看他一眼,“世子爷既然没把她收房,那我便不能把她当姨娘。她的身份搁在这,我还不至于跟一个不懂事的奴才计较。虽则我虽则只是个内宅女子,可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要我看,男人不应该整日被困在内宅,您在书房学的是孔孟之道,那般神圣的地方,带个女子进去算怎么回事?若将来世子爷因为这个女子,无法中举,传出去别人恐怕以为是我们容媛拖您后腿了。平白背锅事小,挡了世子爷的前程事大,我想问问世子爷,在您心中是前程重要,还是这女子重要?若您觉得儿女情长比您的前程,比这定北侯府的振兴还重要的话,那我回去便告诉国公爷,说您世子爷根本不在乎那点前程,也好早日断了他的念想。”

贺青州眉心直跳,冷汗直流。宋朝夕牙尖嘴利,说的他一点没法反驳。他不得不承认,宋朝夕说的没错,秋闱在即,他确实不该沉迷于儿女私情,毕竟表妹在书房,他总是无法克制,动不动就把她抱到桌子上去,再然后书也看不成了。如今被宋朝夕这样直白点出,既羞愧又自责。他是定北侯府唯一的男丁,若他都无法振兴定北侯府,又有何脸面去面对地下的祖宗?

且宋朝夕最后那话便是在说,国公爷对他有打算的,只等他高中了,若他在这时候走错路,惹国公府不快,那才真是前途尽毁!

贺青州敛袂行礼,“国公夫人,青州确实不该做此等有损定北侯府颜面的事,青州的做法与学过的孔孟之道相悖,确实不妥,我会尽快安排好表妹,不让她留在书房。”

宋朝夕挑眉,淡淡地瞥了眼容媛,容媛立刻说:“世子爷如果信任妾身的话,妾身便替世子爷安排好表妹,尽快择日抬了表妹做姨娘。”

贺青州微愣,点头说:“你安排吧!”

小书童鼓着嘴委屈坏了,在书房时她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表哥都由着她,现在抬了姨娘,她跟别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再说抬了姨娘她就要整日给容媛行礼请安,还要伺候那难缠的老太太。

贺老太太在外头听了半天,她最看不惯宋朝夕这副有靠山的模样,定北侯府建府可比国公府早多了,国公府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充大?不过宋朝夕点醒了贺青州,让贺青州收拾了那小蹄子,贺老太太还是满意的。瞧那小蹄子把她孙子勾成什么样了!脚步虚浮,一看便是同房过度。等抬了姨娘,她得叫丫鬟们记下,一月最多去小蹄子那一次,每次只能叫一次水,那小蹄子想勾也勾不成。

贺老太太威风凛凛地进了正厅,宋朝夕将买给容媛的衣裳和头饰拿了出来,“都是琉璃阁和香宝斋新出的,你看看喜欢哪些,尽管拿去!”

没有女子不喜欢这些东西了,贺老太太抠门,容媛花一点银钱她都要计较,花自己的也不行,因为贺老太太说了,那钱迟早是她重孙子的。

她看上一套珍珠首饰,小米珠细碎地缀着,精致又温柔。

贺老太太看到那首饰,心都在滴血。这败家娘们!竟然买这么好的头饰,这都是谁出钱?莫不是容媛出钱?容媛花钱竟然这么大手大脚。

她眼都直了,“这是多少银钱买的?”

宋朝夕不愿意搭理这个老货,不咸不淡道:“不到百两银子。”

“什么!一百两!”贺老太太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容媛真是一身恶习,又不是狐狸精还要收拾漂亮出去勾搭人,这么败家的孙媳妇,是打算把定北侯府都给败光啊!“这米珠哪里值那么多钱?要我看最多二十两银子就能买到,你这买贵了,根本不值当!肯定是被人骗了!”

宋朝夕的好兴致都被她败坏光了,懒得理会她,便又拿了一盒口脂。这是香宝斋新出的口脂,颜色比去年时兴的那些有了些许变化,更贴合春日。

容媛试了试,欢喜极了,这口脂用上去衬得面色愈发柔和,很适合她,“谢谢婶婶,阿媛很喜欢。”

宋朝夕冲她挑眉一笑,那头贺老太太却坐不住了,容媛花钱这么大手大脚,她钱哪来的?会不会是贺青州给的?若是贺青州给的,那用的便是定北侯府的银子了!定北侯府虽然说着是侯府,名义上也食邑千户,可这些封赏听着好听,实则到手并没有那么多。

前些年定北侯府死的死去的去,如今手头已经没多少地了,每年收入极为有限。最困难时,贺老太太只能让土地主将土地挂靠在定北侯府,免去赋税,来收去一些好处,以此为生。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