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岚带着珂玉跟随柳裴枫回到中阳邑,柳裴枫给珂玉请了最好的御医给她医治,几个月后,珂玉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唯一一点的缺憾就是不能讲话。
寄人篱下的感觉让珂玉已经磨去之前的性子,刁蛮任性的她现在是娴静温婉,懂得照顾人,如果不这样的话,连中阳邑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柳裴枫不仅对珂玉出奇的好,还给珂岚升官加爵,让他手握兵权,地位在军中给予了很高的威望。
这天柳裴枫把珂岚召唤到身边,说:“珂岚将军自从来到我们中阳邑,使得我们中阳邑的军队熠熠生辉!孤王已经拟好了向楚泗郡发起战争的计划,择日孤王就命你带队去偷袭楚泗郡!”
“末将定为大王效力!”
“在此之前,孤王想着先办完一件事情再出兵,这件事情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和你商量一下,你觉得好那孤王明日就办了。”柳裴枫的风流气质依旧不减,像个醉罗汉似的卧在自己的殿中,修长的手指在杯盏上划过,沾了一滴浓酒放在鼻前嗅了嗅甘醇的酒香,魅邪的狐狸眼中尽是阴险狡诈。
“大王请说。”
“嗯……孤王想娶你姐姐做王后,怎么样?”
“这……”柳裴枫的条件一提出来这让珂岚有些犯难,柳裴枫说:“既然项楚歌不想让你姐姐享有荣华富贵,那孤王成全你姐姐有何不可?待孤王最后一统天下,那你姐姐也算是熬到头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很多宫人宫女侍候,孤王也会好好宠爱她,哪一点不比楚泗郡强?等孤王吧项楚歌的虞美人掠来,随你们怎么处置都行。”
“全凭大王做主,不过……这件事要不要跟我姐姐商量一下?”
“你姐姐心高气傲惯了,面对这样的荣宠,她会不同意吗?既然你想征求你姐姐的意见,那你就去吧,到时候你们一起来回话就好!”柳裴枫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搭在自己的腿上闭目养神,“你先下去吧,孤王要休息了。”
“诺。”
这柳裴枫要娶楚泗郡废后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项楚歌的耳朵里,他在朝堂对这件事没商讨出个头绪,就一脸愁容地坐着仪驾返回宫殿,走到半路,他抬手对贺宫人说:“不回寝殿了,去芜绿殿,孤王要见虞美人!”
“诺,去芜绿殿!”
芜绿殿门前,项楚歌摆手让仪驾停住:“孤王自己进去,不要禀告,你们先退下吧。”
“诺。走了走了,都走了!”贺宫人甩着拂尘让仪驾离得远一些,然后对项楚歌说,“那老奴就告退了。”
项楚歌轻轻推开芜绿殿的门,听见里面传来清脆婉约的歌声,他顺着小路婉转找到了歌声所在,看见梅花树下伴随着落梅起舞的虞兮兮,他不忍打扰,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看得入了神。
虞兮兮舞毕,站在落梅花瓣中望着出了神的项楚歌,心中玩儿心四起,悄悄地移到他身后,想给他一个突然的惊喜,没想到却被身上的梅香出卖了,项楚歌说:“孤王的美人身带梅香是真的出人意料。”
虞兮兮挽着项楚歌的手臂走到梅花丛中间,说:“那是因为梅香四落,都染到臣妾身上了,臣妾自然带着梅香了。”
项楚歌把虞兮兮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暖着,说:“你这刚小产恢复没多久就敢出来在冰天雪地里唱歌跳舞,万一身子着了风寒,孤王又要心疼了。”
虞兮兮把小手插在项楚歌暖和的大氅里,对视着他的眼睛,说:“大王……臣妾只是一时贪恋着雪中红梅忘了身子,切勿怪罪臣妾吧……下次臣妾不敢了。”
“方才孤王看你跳的那支舞很特别,柔中带刚,只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待孤王想想,然后给你一个点睛之笔,如何?”
“多谢大王指点。”虞兮兮恭敬地引着项楚歌走进芜绿殿,吩咐素云晴雪上茶取暖,又取来一只靠垫给他,“大王请坐,臣妾让她们去沏茶给大王暖暖身子。”
“孤王知道美人殿里的茶最有味道,最是期待,每每喝下去就心神通透,再难的事情也能想明白了。”项楚歌捏捏虞兮兮的鼻尖儿十分宠溺。
虞兮兮却听出这话里有话,她接过晴雪手里的茶壶为项楚歌倒上一杯清茶,说:“大王今日来臣妾的芜绿殿有些早呢,不知大王……”
“知我者美人也!”项楚歌手握清茶把虞兮兮揽入怀中诉说自己心中的苦闷,“孤王确实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方才在朝堂之上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为孤王排忧解难,所以只能来求美人提点一二。”
“大王,这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是铭记在心,不敢有半点越矩……大王如今拿着朝堂之事来问臣妾,要是传出去,那臣妾岂不是背负了一个牝鸡司晨的骂名?”
“欸,这是孤王和美人之间的私房话,不算是政事。如果这样让美人担忧,那孤王另想个法子!”项楚歌起身把虞兮兮抱到香榭小榻上,掩上纱帘褪去衣裙,亲热如**落下,梅香交织于唇齿之间、肌肤之上。
事情过后,虞兮兮躺在项楚歌怀里,浑身的娇媚娇嗔让项楚歌爱不释手:“美人,孤王没弄疼你吧?”
“大王自有的分寸,臣妾明白。”
“那现在孤王就跟美人说一说令人犯愁的事,如此一来只算是床头闺房小话,不算朝堂政事。”项楚歌抚着虞兮兮的一头秀发,在她额头上轻吻,说,“莫昱从外面带来消息,说柳裴枫没有死,已经返回中阳邑。”
“大王是觉得受到威胁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莫昱打探到,这个柳裴枫救下了珂岚和废后,并且把兵权给了珂岚,要在这几日求取废后!”
“那……大王在意的是什么呢?”
“孤王担心在意的是,珂岚和废后是被柳裴枫救走的,还是主动投靠……”项楚歌的眉间拧成一个疙瘩,虞兮兮抬起玉手在那个疙瘩上拂过,轻轻按摩道:“大王,臣妾觉得,无论他们是被救走的还是主动投靠,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大隐患。”
“美人有何见解?”
“臣妾不知大王如何处置王后娘娘,但总归是把她废除后位赶出宫殿,让她永远不能进入楚泗郡;还革了她弟弟的将军之位。单凭这两点就能够让他们狠狠记上大王一笔,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是大王的死敌了。”
“是……”
“还有,这个柳裴枫阴险狡诈,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这个时候求娶大王的废后,臣妾觉得他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大王还是早做些准备,防范一下,免得到时候应对不及。”
“那孤王明日就去布置。”
“大王现在就要想了,臣妾估摸着这个柳裴枫在娶了废后之后就会有所行动了。不知怎么的,臣妾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柳裴枫会攻打我们楚泗郡,以他的野心来说,甚至想要整个天下。”
“那……孤王先安排太后和美人撤离,孤王带兵去乌水江畔驻守,那是我们楚泗郡的护城河,一旦失守楚泗郡就没了。”
“不,大王,臣妾要跟随大王一起去乌水江畔,臣妾不想离开大王。”
“可那柳裴枫是好色之徒,他之前就觊觎你的美貌未成功……孤王担心他会对你不利啊。”
“臣妾相信大王。”
“美人……”项楚歌珍惜美人情,他不舍得美人和他一起共赴战场,不舍得和自己一起战死沙场,于是他穿戴好衣冠,走下小榻,“美人你等着孤王,孤王突然想起你刚才的那支梅香舞缺了什么,待孤王回来跟你解释。”
“大王……不着急啊……”
“美人等着孤王!”项楚歌说着就冲出芜绿殿,虞兮兮坐在小榻边梳理着长发:“这大王还是有点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