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贺的声音原生态的就是冰冷的,现在软起来,又像冰块又像一捧温水一样,两重天的极致体验。
白义怔着出神,随后盯着韩贺的脸,两个人是视线交汇,一个对视。
“你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既然我们关系断不了,总该有个了解。”
这个话韩贺认同,点点头。
谁放得下十年肖想的东西?更何况还在眼前。
韩贺勾着嘴角,眼中小火花簇簇腾腾的烧起来。
“随你办吧!”
白义抿着嘴,跟着笑起来,里头透着狡黠。
‘坏’字就赤|裸|裸写在脸上。
韩贺无所谓——随便坏。
只是一个小时后,韩贺气的脑仁直疼,满眼怒火的恨不得撕了白义。
韩贺当时把领带松开,照上次他用裤带绑自己一样,又绑了一次自己,只是这次换成了自己领带。
自己绑自己,看得白义一股子悸动。韩贺故意撩|拨,没完没了地勾着笑。
白义靠在沙发上看着韩贺慢条斯理的动作,简直是整条脊背都发麻,喉结上下滚动。
“韩大少爷真是按合同办事,自觉到我喜欢至极!”
这话的腔调有点怪,但是某人很受用,韩贺才咬完手上的死结,跟着勾着眼角。
说:“喜欢就好,继续喜欢——”
他绑着又怎么了?白义只要有苗头,他自然该做什么做什么,哄哄就好。
徐正青不是说了吗,白义吃软,偶尔也吃硬。
现在的白义,不再是当初那个哄哄就好的十七岁少年……
两人心中各有一把算盘,各有各的鬼主意,今天端看谁沉迷的深,谁就输了。
韩贺绑完了之后。
青|天|白|日的,这样的勾当总得需要点情调,白义干净利落地起身,把窗帘全拉成不透光得那种。
屋子里的灯光全部调成那种昏暗的暖色调,去倒了两杯红酒。
这橘光往白义冷白的皮肤上一打,一股子暖情暧昧,不可言述,韩贺心动的发麻。
白义动作轻佻,媚眼斜飞,指节往上一掀,自己端着喝了一口。
另一只杯子喂给韩贺,透过杯壁,那瘦白修长的手指,真是想咬一口。
韩贺一股子凶腾的欲|望漫上眸子,剪影碎在白义的视线里。
白义‘哼哼’地笑起来。
“别急。”
这一声跟邀请一样,韩贺登时一热,烧的嗓子发干,浑身僵起来。
眼睛混浊不清,看着白义就恨不得一口吞到肚子里才能罢休的样子。白义看着韩贺这个样子,勾起了一边的嘴角,笑得愈发的坏。
这么迫不及待――
指腹抬高,红色的酒顺着杯壁滑到韩贺口中。透过透明的杯壁,目不转睛地看着白义。
越看,心里越烧得慌。
一杯浅酒喂罢,从嘴角溢出来的红色液|体划过韩贺的脖子,泅湿了他白色的衬衣。
这颜色真是衬得此情此景!
白义眼中蒙上一层霾,嗓子里笑出的轻响是欲|望,韩贺被这样得笑声引得理智丧失。
束缚的手将白义的腕子狠狠一拽,抬头含|上去吻住了白义。
眼睛睁得明亮,忽然眼眶冲出眼泪,泪渍搅合到口中,白义失神。
韩贺的眼角红的迅速,白义想推开,却被韩贺死死禁锢在手上,力道野蛮。
这个吻原本凶狠,后面却温柔细致,不敢过度用力。
像白义是个瓷娃娃一样,禁不得碰。
最后韩贺抵在白义的额头上,嗓子带着浓浓的哭腔,婉转柔长,嵌着无尽的思念,裹挟着小心翼翼。
“白义,白义,白义——”
连连三声,听得白义恍然的失去了自己,像是喊到了骨子里,灵魂里一样。
“你回来了吗?我找到你了吗?”
声音脆弱。
韩贺不信这一幕白义在他身边,白义本来是准备好圈套让韩贺跳,现在这么煽情是怎么回事?
心里涌动出来的酸劲儿,让白义也有点红了鼻子。张了一会儿口,半响也发不出来一个音调来,只剩喉结不停的颤抖。
白义被韩贺捏着的手卸开了力道,轻轻的往前靠了靠。
“我在。”
轻轻两个字,敲进了韩贺的心底。
大口喘息了一下,粗声粗气的呼吸,夹杂着嗓子里的哭腔,正忍着哭。
白义走神起来,那接下来的报复怎么办?
为之感动,放过韩贺?这能够
两个人。
一个失而复得满心欢喜小心翼翼。
一个算计横生想要报复处心积虑。
白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最该沉沦才是,结果他却无比的清醒,像是一个局外人看着韩贺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一样。
反倒是常常理智的像机器人一样的韩贺,现在失神落魄。
白义定了下心神,摇摆了对韩贺的感情,最后咬着后槽牙。在亲昵和好、惹怒逃离之间他果断的选了后者。
恍然的决定偏向一边后,白义更加清醒。
“韩贺,你认输了,我们去卧室吧!”
声音带着野性,调子轻温。韩贺直接就晕了,白义这么主动?这么直接?
“好。”
仅剩的理智在这样的缱绻的调子里烟消云散,只剩下白义这张脸,这个人。
白义牵着他腕子上掉出来的半截领带,两人一起往卧室走。
临了进门的时候,白义抵在门上亲了韩贺一口。
韩贺彻底的脑子报废,满心满眼的就是瞳上人。
万万没想到,转折点这这里——
白义一把把韩贺推到房间,自己在门外。
冷冰冰一句:“我去洗澡,等我一会。”
然后上锁,把韩贺锁在里面。
韩贺听到锁声:“这什么意思?”
瞳孔勉强恢复点神智。
白义一只手撑着门框:“没,怕你反悔跑了。”
韩贺这个时候把领带咬开,经过上次的死结教训,他加以学习和改善,自己系的自己能解开。
反悔?跑?
这种事他能做出来的事儿吗,开玩笑!
领带解开后,掉落在脚边,韩贺讳莫如深得地看了一眼地上地领带。
——白义太嫩。
涩涩地笑起来。
他揉揉腕子,为了假戏真做,这还是用了力气的,腕子上几道红色的浅痕。
突然房间里响起一阵阵喘息... ...
声音太熟悉了。
这不是白义的声音吗?
声音颤抖喘息,格外要命。
韩贺眸子颜色浑浊了点,化都化不开的那种。
他四处寻着找声源,结果在白义的枕头下,拨开枕头,一个录音机... ...
没有枕头掩盖,这录音机的声音更加清晰,一声声绮色让韩贺体温升高,忽然内里一阵巨热的感觉扑来,四肢都有点发软。
韩贺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在加上白义的‘叫声’,他倒在床上,指腹用力,揪住了被子。
红酒里是不是加了东西?
这个反应毋庸置疑了。
他是男人,这什么反应他不清楚吗?想起白义锁门... ...
是说按照白义的性子,怎么可能这样子邀他住家里。知道有鬼,但是没想到白义能鬼成这样!
韩贺红着眼睛大喝了一声:“白义!我|草你大爷。”
门外突然有笑声传进来。
“喂,好好享受。那红酒我家还有很多——”
嗓音吊着愉悦,有霸气有解恨的语调。
“明天见——”
说着,白义踩着轻快的步子出门了。
余留喝了加料红酒的韩贺一个人在他的卧室。
声音低低高高的挠人心肝脾胃肾,韩贺完全受不住,浑身颤栗。
他几近无力,拿着录音机就这甩出去,应着碎声,白义那要命的声音终于结束了。
韩贺喘着粗气,揪着被子,满头大汗,双眼通红,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撕了白义,你别让我逮着你!
——作死!
韩贺内心无比咆哮,之前的温柔和歉意全他妈喂了狗,再放过你,跟你姓!
白义出了自家门,往屋子里还看了一眼,有些担忧,又有些傲气。
他不喜欢韩贺和他这样的距离,更不喜欢自己不受控制的想靠近韩贺。他没有实质性的报复心理,只是像教训一下韩贺。
可是现在站在门口,风一吹,他脑子更加像是蒙上一层大雾一样,他为什么这样做?他也不知道了——
这样做只会有一个后果,韩贺会跟他不死不休。
手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拿起来一看。
——韩贺。
踟蹰了一会儿,白义接了电话,里面是韩贺压着喘息的低声。
“白义,你等我出去了弄死你。”
这个是意料之中韩贺的反应。
白义完全没有自主控制,突然眼睛晶亮,低声嘶哑地回了一句:“好——”
他生理上、精神上排斥韩贺,但是骨血里却是缺不了韩贺这个人的那种感觉。
刚刚自己是说了“好”吗?
他骨子里期待韩贺和他不死不休?明明一个人,却对另一个人同时产生的想靠近和抵触的心理。
真是奇怪。
又像鸦|片,戒不掉,忘不了,却深知其害。
两种情愫交织在一起,白义通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要明明白白靠近,还是清清楚楚断开,他自己也混沌在这个中间地带。
韩贺在里头受不住一阵热度,压不住的声音从唇齿间滑出来,手上仅剩下的力气按了挂断。
浑身大汗淋漓地滚在白义的床上,思维断裂,反复只记住了白义的脸,和十年前白义身子的温度。
想一想就要死的那种——
一阵一阵犹如大浪,淹没了韩贺一次又一次。
玩得太过了白义——
白义戴着帽子下楼,脑子里挂在韩贺最后那一声厚重压抑的喘息。
步子散漫的走到了楼下唯一的酒吧,现在下午四点多,还没开门。他靠在涂鸦的门上,一只腿曲着踩在墙上,开始犯傻。
“哟,还能见到你这样?怎么了?”
一声嘲笑劈头砸下。
白义抬起头。
小麦肤色的阳光男生,手上正牵着一个人的,一脸灿烂的笑。
被牵着的男生长得软糯,象个学生模样的小少年,皮肤白皙,乖巧得被牵着。
白义目光直勾勾得看着他们,他们也是大大方方得牵着——
这个小麦肤色的男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简南,算白义鲜少的朋友了——
站起身,“没什么,稿子不顺利,想来喝一杯,顺便当一下你们家的招财猫。”
简南正开门的手停了下,语调吊得厉害。
“你自己当初不是号称自己不卡文的嘛?还需要喝酒解愁?认识你也有两年多了,还真没见过你喝酒得模样。进来我瞧瞧酒量怎么样。”
这话说错了,他并不会喝酒——
白义更改了句:“我坐坐,不喝。”
这音调一听,简南就知道白义肯定出事了,一向张狂拽酷的白义从来没有这样过。
简南手上松开,拍了拍那个男生,那个男生瞬间也就明白了,这是简南的朋友,心情不好。
简南的小男朋友笑笑,青涩又纯净。
“进去坐坐。”
两个人一起招呼白义进去。
白义冷酷的绷着一张脸,点头,跟在他们身后。
视线游离,看着简南和那个男生,他们无惧眼光的牵手,心有灵犀的相通。
羡慕至极。
突然他有点红了眼睛。
嘴角动动,无声的叫了一声:韩贺。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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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