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隔岸江秋 > 第31章 第 31 章

隔岸江秋 第31章 第 31 章

作者:夭猫的尾巴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01-17 12:01:38 来源:文学城

马车从后门入,一径回府。

谢挽容刚下了车,便见林管家遣了人匆匆而来:“大小姐,你回来便是最好了。赵大奶奶在前厅,可要闹翻了天了。”

夏远舟不纳妾,也只得谢挽容一个独女。夏家早年戎马,五兄弟三个折在战场上,才拼得个封王。

现下只余个自幼患有腿疾的兄长夏长河,以往年节事宜均是由他这一房操办。

夏长河好酒又好赌,不爱管事。加之一年当中有大半年需得躺在床上度过,幸得膝下有一儿,过节的事宜便只是挂个名,一律交给自己儿子和正房去办。

他这个儿子名字名叫夏阳,子承父业游手好闲到了十八岁,才花钱捐了个六品小官,讨了个虚职,在府内却一直不受待见。

那小厮口中的赵大奶奶,指的便是夏阳的生母,谢挽容的伯娘。

谢挽容不明所以:“好好的,伯娘为何闹起来?”

那小厮摇头:“具体什么的,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林管家一路催着小的来找大小姐。小姐赶紧去了吧——”

谢挽容听说,只得回头与江离尘道:“那我先前瞧瞧。”

江离尘微一点头:“师妹随意。”待得谢挽容走远,才拉住那小厮来问,“你口中那位赵大奶奶,平日里闹得很凶?”

小厮见左右无人,方才开口:“岂止凶,简直是个吸血的母夜叉。平日克扣工钱倒罢了,还动辄不是打便是骂。依我看,这次八成是她来找小姐的茬。我们家大小姐没什么脾气的一个人,可要被她欺负惨咯。”

江离尘眉心微凝,又道:“都是一家人,她为何要找你家小姐的茬。”

小厮哎的一声:“公子是不晓得这家大业大的难处。各房各院看起来和气,内里相互都不对付着呢。按说咱家那位少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今小姐回来了,他就更不受待见,这不娘俩合计起来寻事儿呗。”

绕过回廊,谢挽容还未走到前厅,便已听到里头沸沸扬扬的人声。

不知是谁喊了声“大小姐回来了”。

聚在一处看热闹的丫鬟婆子们让出条道,便见赵大奶奶带了五六个人,连同夏阳一起站在前厅。

林管家边擦着汗,边低声说着什么。

赵大奶奶却不买账,单手叉着腰,手里拿着帕子指指点点:“她才回来几天,你便向着她。她多久不着家的人,你便知她秉性?!”

谢挽容在厅外略站了站,听得里头闹哄哄的,又见夏阳杵在那了,先叫了声“堂兄”。

夏阳本是嫌这样闹丢脸,不想来惹事,被自家老娘左一个“没气性”右一个“没脊梁骨”的骂了来,悻悻的站在几个丫鬟婆子后,听谢挽容这一声叫,倒不好意思不回应,拱手还了一礼。

赵大奶奶看到谢挽容进来,便不骂了,只拿眼睛往她身上瞟。

谢挽容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浑身难受:“伯娘何事找我,这样着急的?”

赵大奶奶这才开口:“姑娘可算是来了。我原是入不得姑娘的眼,姑娘平日里回来,也少去我屋里坐坐,这倒也罢了。今日姑娘是要踩到我头上来,叫我有冤也说不出。”

谢挽容一怔,听她这话怨气十足,却又不知是发生何事:“伯娘这话从何说起?”

赵大奶奶道:“姑娘是王爷家正出的,但我家阳儿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王爷是功高,又是这院子里的正主,可我家老爷,好歹是他的同胞兄弟。这院中差事,落在我们母子头上的本就少了,姑娘如今回来,还要抢去一些,那便是叫我们不活了不是?!”她一面说,一面眼泪鼻涕就哭了出来。

谢挽容幼时与这位伯娘接触甚少,待得年长之后,所接触的俱是江湖人居多。

那些人多半不拘小节,若真有什么理不清的恩怨,也是痛痛快快说个明白。似赵大奶奶这般梨花带雨却又半天说不清的倒是头一回见。

“我并不敢抢伯娘的东西。”

林管家忙着劝:“大奶奶且先听姑娘怎么说,多半是误会罢了。”

赵大奶奶哭哭啼啼的:“大伙儿都知道,年节的事宜向来是我家阳儿来办的。年节自是少不得祭祀,咱家年年承皇上的恩赏,虽不缺这几两银子使,但毕竟是皇上天恩。置办祖宗的供奉,须得花上这笔银子,这个叫上领皇恩,下承福泽。今儿我去相国寺库上领皇恩,却叫那里的僧人告知,恩赏竟被姑娘领去了。姑娘这不是指着让我出错,好在众人面前打我的脸么?!”

谢挽容听了半日,终于听出个原委:“原来为了这事。”她轻出口气,“伯娘请坐。”又道,“原是我今日去了一趟大相国寺,那里头的僧人告诉我往年均是林管家来领了春祭的恩赏,问我可要帮着领回去。我横竖是顺手的,就帮着领了。如今那封银子仍在马车里头,我一分钱没动。”

她忽然想起,车夫并未跟过来,转头去叫人,身后却无一个小厮丫鬟跟着。

“我去叫人送来。”

赵大奶奶轻哼了声:“姑娘是个心气高的,平日里不与我们往来就罢了,此刻仍要编出话来诓我。自古没有不偷腥的猫儿,姑娘若只是顺个手,一上午早该回来了,何必等着我来问。”

谢挽容听她那话说得难听,不觉也动了三分气,碍于对方是长辈,少不得忍着:“我有事情回来得晚了。”

“若我不问,姑娘怕是更有事情,赶明儿也不回来呢。”

谢挽容一口气堵在胸口:“伯娘这是几个意思?我解释了,你却不信,话也说得这样难听。伯娘疑我私吞了这笔银子,可曾拿得出证据来?若有,伯娘只管到我爹跟前告去,我自去领了罚。”

她这话说得硬气,赵大奶奶倒是没了可回的话。

年节前后,正是全府上下最忙的时候,若为这一点事情去惊动王爷王妃,她亦是不敢的。

她本想趁着这几日王爷王妃均不在,悄悄儿给谢挽容一个下马威,省得她日后真个招了婿,掌起事来骑到自己头上。

以往王妃有心提拔些年轻的媳妇管事,均是被她一吓便怕了,有娇怯的多半还要哭起来。

她见谢挽容面上温婉,只道她也是个软柿子,纵跑过些江湖,多半也是小女孩好玩,寻思这么吓唬几下,便要把她吓退了,岂知却被她反将了一军。

转头去看夏阳。

偏生夏阳又觉得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与女人争吵甚是无趣,不愿开口。

赵大奶奶自觉脸上无光:“姑娘口齿伶俐,便是真要欺我,我又能说什么。”

谢挽容扭过脸,不愿与之再辩。身后这些围观看热闹的丫鬟婆子她都不熟悉,又说不清楚今日叫去那车夫的名字,正要亲自抽身去取那封恩赏的银子。

天边暮云渐收,淡天琉璃。

黑衣白袍青年男子姿态闲雅,拨开花枝,朝着谢挽容扬眉一笑,踽踽而来。

谢挽容眼下正烦,瞧见这人,快步迎上去,低声道:“你来做什么?”

江离尘手里提了个贴着封条的黄布袋:“师妹走得太急,东西都落在马车上,我给你送来。”

谢挽容正要去找这个袋子,看他及时送来,倒是解了围:“谢了。”转手将那口布袋交到林管家手中。

“上面封条还未拆,伯娘可还疑我私下挪用过这笔钱?”

林管家双手接了:“这原是一场误会,大奶奶你看不如就此散了吧。”

赵大奶奶本是挑不到她的短,看到江离尘来,顿时又有了话说:“我说怎么上午领了银子,这会子才回来,原来是想着贴钱去养小白脸。”

“如今姑娘也大了,眼下王爷也在为姑娘寻着好人家,姑娘便该知晓些分寸,总与这些江湖人来往,没的掉了我江夏王府的身份。”

赵大奶奶得了势便不饶人,步步紧逼,手指头险些要戳到谢挽容脸上。

她打定主意,谢挽容是年轻姑娘,脸嫩,拿她作风说事她必是只能隐忍吃哑巴亏的。

林管家要劝却劝不住。

谢挽容强忍怒火,这本该是一件小事,奈何对方咄咄相逼,东拉西扯,便似铁了心要与她过不去。

无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她脊背撞上一个人。

“师妹小心。”身后那人伸臂稍稍一扶。

谢挽容回手,正想抓住点什么东西平息怒意,五指触到一截冰凉事物,当即也不管是什么,紧紧攥在手中。

“我夏家戎马出身,向来广交天下侠义之士,与那些吃干饭讨虚职的人家不一样。家训如此,伯娘今日教训我,难道是要改家训不成?”

她缓出口气,一字一顿:“伯娘一口一个你的江夏王府,我竟不知这府究竟是谁的?!我自问心无愧,倒是伯娘只管在我面前撒泼,言辞毫无根据,连市井泼妇都不如,我竟不知今日究竟是谁在丢脸?!”

赵大奶奶听说吃干饭讨虚职这几个字,顿时气红了脸:“你,你!你敢伙同外面的人来骂我?!我是你亲伯娘,你也敢骂?!”

谢挽容收起素日里的平和,字句铿锵:“我并不敢骂,也请伯娘言语尊重一些。”

赵大奶奶身边的一个婆子,乃是她从娘家里新带来的人,从未见过谢挽容,又忖着她是个姑娘,迟早要出阁的,便索性横起来:“姑娘家的目中没了长辈可还能行?当着一众人的面便与个外姓男子手牵手,若搁在我们大奶奶家里,大耳刮子都要上来的。”

按说,这些娇滴滴世家公子小姐,是最怕打的。

谢挽容这才发觉,她刚握住的是,是江离尘的手腕。

性子上来了,她也不松手,冷着脸:“怎么,你要与我动手不成?”

那婆子假意笑道:“咱管不得姑娘,大奶奶可管得。姑娘不顾自己的体面名声,大奶奶可得管教着,全了……”

她话音未落,谢挽容直接扯开腰系的银蛇软鞭,一鞭子朝地面抽去。

地上青石板顿时裂了,荡起的鞭梢直飞而起,堪堪在那婆子面前激起一道劲风。

她并非真要打人,只是对方嗓门太大,她急怒起来,便想借这鞭响,盖过那婆子的声音,令她闭嘴。

岂知那婆子被吓了一下,反倒越着性子撒起泼来:“姑娘要打人,打就是了——谁都知道姑娘在外面野惯了,眼里没个正主,我是大奶奶房里的人……”

她这一喊,赵大奶奶带来其余几个人也都闹哄哄的吵起来,那架势,便是要以人多为胜了。

谢挽容不惯与人争吵,偏生这些人却只管叫嚷。狰狞的嘴脸不时在眼前晃过,帕子乱甩,唾液横飞。

她们手拉手将她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恰如几百只麻雀叽叽喳喳同时叫响,真正说了什么却听不清了。

谢挽容握着鞭子的手一抖再抖,唰的一鞭挥出。

清晰的脆响声起,鞭子似是打到了人。

四下一片寂静。

谢挽容长吸口气。她自艺成之后便一直十分克己,从不会向不懂武功的人动手。

适才鞭子一动,她便知下手重了,忙着去看受了鞭的人。

却见一只手握在了鞭梢上。

夕阳余晖下那只手指骨修长,莹白如玉。

鞭梢卷在他手背上,隐隐透出血痕,便似毒蛇的一吻。

谢挽容一惊,急收了鞭子:“江离尘?”

背着光,江离尘的身影看起来比之往日都要高大些,侧目一笑,他微微摇头:“怒急伤身,师妹何苦来着。”

谢挽容鞭子一出,便知自己行事过了,暗幸他拉住了鞭子没有伤人。

赵大奶奶那一房人原以为唬她几下便罢了,不曾想对方急了竟直接要抽鞭子打人。

瞧着架势,刚才还是预备真打的。

那牵头的婆子愣了愣,忽一头撞进谢挽容怀里,大哭起来:“好啊,姑娘今日鞭子都动到我头上来了,横竖我也是没脸的……”

谢挽容苦忍着。

旁边,江离尘一手把她架开了:“眼下年节将至,你要寻死,还怕没有地方?”

“年节下哭哭啼啼的,给府上招了晦气,是你一人担着,还是你主子担着?”

江离尘语声很沉,不急不缓:“你既喊她一声姑娘,她便是这王府的主子。姑娘但凡有什么不好,也该有王爷王妃教着,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以奴欺主,以下犯上,你倒是好大的胆子。这一鞭子,莫说姑娘抽得你,便是姑娘仁慈不抽,你的主子也要管你!”

他说话时满脸威仪,声不在高,却隐隐有大家主的风范。

那婆子见他如此气势,一时半会竟不敢反驳。

赵大奶奶心中亦怕年节前后哭哭啼啼会触了霉头,口头上仍不肯认输,只管乱骂。

前厅一下又乱做一团。

忽听有人喊了声:“文锦姑娘来了——”

赵大奶奶正骂得兴起:“不管谁来了,也得说说这个理!巴巴儿把恩赏拿了去贴人,回头还要打自己人的,到哪都没这个理!”

谢挽容才亮了鞭子,此刻倒觉得自己先错了三分,因此不管她说什么,也是决计不开口。

只朝来人叫了声:“文锦姑姑。”

那位文锦姑娘,乃是王妃的陪嫁丫头,平日里府上有一半开支杂项掌握在她手上。

见到她来,本是存心看热闹的人早禁了声。

文锦笑道:“今日怎么的如此热闹?”

赵大奶奶这才认出来人是她,倒不敢再骂了,赔笑迎上去:“姑娘不在庙里陪王妃念佛,今儿怎有空来了?”

文锦看了她一眼:“王妃命我来说一声,小姐回来了,府上诸多事宜,若是她不懂得,大家多担待几分,日后自有王妃亲自来教。倒也得亏是我来了,否则你们这一个个的,不定翻起什么波浪。”

赵大奶奶闻言暗自叫苦,她只道府上没人了,却不想王妃还留着一手。

文锦又转过头来:“王妃着我来问大奶奶,年节的事情预备得怎样了?”

赵大奶奶忙道:“原是备得好好的,只是今年春祭的恩赏没领着。”

“好好的,怎会没领着?”

“说是姑娘领了去。”赵大奶奶勉强笑了笑,“若说别的事情,倒也罢了。姑娘若缺银子使,多少咱也得给。只是这恩赏,是皇家御赐的,以往都要用在购买祖宗祭祀物件上,方才不负恩泽……”

她话未说完,文锦便笑了起来:“大奶奶可不要打了嘴。”微一抬手,旁边早有小丫头捧来账本,“大奶奶以往恩赏的银子使去哪了,这账上可记得清清楚楚。王妃念着一家人的情分不多查,奶奶可千万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赵大奶奶原本还想赔着笑脸,听得这话脸色就变了:“文锦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文锦淡淡一笑:“大奶奶平日里如何行事,私了多少银钱,王妃心里清楚。如今我们姑娘回来了,不过帮衬着你点事情,你便要往姑娘身上泼脏水,行事未免不成体统。”

“姑娘说话可得有依据!依着姑娘的意思,我这几年倒是白效力的了?”

文锦道:“也不敢说奶奶是白效力的。大奶奶若要依据,大可以现场查验账本。”

赵大奶奶觑着眼睛瞧那账本,也不敢教她真查,嘴上却不服软:“照文锦姑娘这么说,我管不好你这台账,你家姑娘就管得好了?!即是如此,从今往后我也便撂开手,只管让你家姑娘打点便是。”

文锦闻言,便道:“大奶奶说话可要算话。”

赵大奶奶话刚出口,便已后悔了。年节的差事油水甚多……然则话已僵死在那里,再收不回来,她明知是被人摆了一道,奈何覆水难收,只能带着一行人灰溜溜的撤走。

夏阳见她三言两语,就把一桩差事给丢了,急得满头大汗,却也无计可施。

文锦待她走远,这才转目,朝谢挽容笑了笑:“小姐不必为这种人动气。王妃想要整治她已经很久了,便猜到她这阵子会有动作,因此先叫奴婢在这里候着。”

谢挽容一怔,暗道:原来母亲早知道她要闹事。

“文锦姑姑方才很早便来了?”

文锦点头:“年节这桩事儿开支极大,王妃早有意愿收回。如今大奶奶自己把事情撂了,那便是最好的,正好把她往架子上赶了。日后说起来,也不会被拿住话柄。想来这会子,这大奶奶正还不定怎么后悔,说不得过几日就要来找小姐赔不是呢。”

谢挽容沉吟:“这么说,母亲是明知我去取了恩赏会闹出这些事……”

文锦笑道:“那来问的僧人便是王妃派去的。”

谢挽容默然不语,想到母亲想要收回这一宗事,竟把自己也算计上了,实在有些不悦。

文锦又含笑,朝着江离尘行了一礼:“江公子,适才可多谢你为我家小姐解围了。我家小姐脾气急了些,也不懂这些人情世故。若真打了大奶奶房里的人,以后传出话去也不好听。”

江离尘长袖一拂,还了一礼。

谢挽容眉心拧紧:“伯娘把事情撂在这了,我却完全不知如何处理。”

文锦又道:“哪里需要姑娘处理,这些事宜都由我来。”

她在厅外略站了站,马上有婆子拿绢子掸开台阶上的土:“姑姑站半天了,这儿坐。”又有丫鬟捧来个绣墩,“石头冷,这是干净的,姑姑将就着坐一坐罢,”

文锦点头笑道:“多谢。”

又有人送来一碗精致的茶:“姑姑赏脸,好歹润润嗓子。”

文锦欠身接了,因指着看热闹的众人道:“你们也太不像话了些。这房中谁是正主,谁不是,竟也分不清?我家小姐不肯发威动怒,那是她宽容,你们竟敢合起伙来藐视她,可见是活得不耐烦了!她但凡要在王爷王妃面前说个几句,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

底下人忙道:“我们哪里敢得罪小姐,都是大奶奶惹的。”

文锦冷笑两声:“罢了,大奶奶原与王妃有些不对付,你们眼下定是都往她身上推,然而谁心里打量着什么,别以为王妃半点不知道。王妃宽厚仁爱,可也不是你们这些人能瞒的!”

她仍在训话,谢挽容却早已无心去听。

她忽然觉得很疲惫,默然走出正厅。

这种累,是前所未有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