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音都虚了。
便是再不敢相信,七杀也不得不信,这才是谢玄天的“真心”。
他心跳快得要命,准确的说,这接连的一天两夜,哪一点新发现都足以倾覆他的认知,也一再撼动他能理解的底限,也幸亏他足够健壮,否则非要被谢玄天吓出什么心悸、胸痹之症不可。
虽然十分考验心脏强度,但……当着这么多修士的面,纵有再多的念想,也只能压抑下来,等下了课,回到房间再说。七杀只恨时间不能再过得快些,可事实上,却也只好苦闷愤恨地捱着,捶两下墙出气。
忽听得脚步声渐近,抬眼一看,还未看清谢玄天的脸,便瞥到一片光洁的玉白色在视野里一晃而过。
不对,还不止。
那片玉白色分明纠缠着几缕花纹,偏他没来得及看清楚,衣领就严丝合缝地拢回去,再不露肯半点风光。而谢玄天本人也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踱远了。
就像故意过来给他看这一眼似的。
但,当着这么多人,做这种小动作,真不怕被察觉了吗?
好吧,以谢玄天的道行,可能当真不怕。随便使个障眼法、**术什么的,很大可能限定他一人得见。
若不是出自本心,更不必做这损己损人……只利他一个的事。可若出自本心,即便被震撼了许多次,七杀仍旧还不能完全把这万众敬仰、不染尘埃的仙尊,和这么、这么……的本性顺畅地对应上。
好在,又熬了片刻,谢玄天安排好了其他修士,大抵也觉得把七杀晾得差不多,终于肯再次亲自出手来指导他。
而七杀尽管罚人的心情很急迫,但修炼、变强也迫在眉睫,便沉下心思,专心地……被谢玄天彻底修理了一顿。
好在他心态已经有所转变,一来与谢玄天有不可告人的约定在先;二来,这些许皮肉上的苦头,却能获得远胜过他自己琢磨的裨益;第三嘛,便是动手的正是他魂萦梦绕的宝贝仙尊,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当然,倒也不妨碍他在课外的“处罚环节”多加一笔。想必谢玄天不仅不会介意,反而会因此而欢喜吧?
七杀十分自觉地触类旁通,擅自增加了新内容,便心安理得地卖力锤炼筋骨,实打实地挨了足足两刻钟的揍。
这时,课时已经过半,谢玄天放他在一边自有休息,转回去让所有修士停手,对每一小组的喂招进行逐一点评。他虽然言简意赅,但句句都点在要害,被评到修士便各个有所领悟。待他终于说出七杀苦盼的那句“下课”,七杀便立刻拐带拖地带着这唯一的讲师向外走。
当着外人的面,谢玄天随他拉扯,毫不反抗,可等出了演武场,收回甲组、丙组的另外两具化身后,却轻描淡写地挥开了七杀的狼爪子,不肯随他直接回寝居,而是以“拿资料”为由向书库而行。
两人相处也算有了一些时日,谢玄天精深的道法、渊博的知识,与他始终对修复上古典籍保持着极高的热忱不无相关。
七杀看在眼里,自然也明白这个人打从心底喜欢温读、研究这些书籍。身为这一爱好的受益者,他便不好强求,只好再次捺下诸多冲动,却不肯远离谢玄天,亦步亦趋地头一次跟着进了书库。
他多次在这书库的外头蹲守,从来没真正走进门,也就第一次知晓这外表看起来才只有三层的狭窄小楼,里面居然运转着极为高深的空间折叠阵法。
门外门里浑然两重世界,跨过门槛的刹那,便是一间一眼看不到头的宽瀚房间,呈现在驰狼的眼前。
屋上以防虫防潮的桧涎木做梁,地面以不畏水火的柔软石延棉作毯席。左侧以隔屏、长架分出可供书写、置物的半隔间,右侧则开着通往上下层的阶梯。
穿过中央步道便能直达大厅,厅中央单放着整齐排布的四张长大书桌,每一张都至少能容纳八人相对而坐。环绕这些书桌,留却留出供来去的过道之外,周遭由一排排搁满了书籍的书架占得满满当当。
七杀对文字着实有极大的敬畏感,当下骇得恨不得转身就走。这么多的书架、这么多的书籍古卷,总计该会是多么恐怖的数量?
而这才是第一层!
楼梯旁的小牌子上分明标示着,同样的屋子竟有十几层之多!!
凭他这连人族的字都认不全、学渣中的学渣,光看一架子书脑袋就大了三圈,能强忍着不拔足就跑已是一桩壮举,便不愿去想象其他层的状况,只剩下对谢玄天会不会突发奇想给他扫盲的担忧。
而说着要“查资料”的仙尊大人,却没前往任何书架,反倒施施然挑了张书桌落座,再示意七杀坐到他旁边来。
这充满了文字、书籍的地方,在七杀的心目中庄严神圣的程度甚至超过了讲堂,即便有规则约束,他也免不了心有惴惴,一举一动都拘谨极了。
他磨磨蹭蹭地靠过去,并没注意到谢玄天盈盈带着深意的目光,不过,等他一落座,便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谢玄天稍微倾身,看似是让出空隙,好方便他坐下,可实际上领口刚好冲向七杀的角度,只消稍一侧过目光,便能窥见一片与众不同的风景。
虽说那缝隙实在不大,再又衣层层叠叠,还有阴影阻隔,但一切都无法阻挡视力本就敏锐的驰狼,他只一眼便看清了授课时没能看清的景致,狼瞳瞬间扩大,行动更是快过理智,
驰狼的视力本就敏锐,那片缝隙被蒙在重重阴影里,却并不妨碍他看得清晰。然而所看到的画面实在太过冲击性,让他的一双狼瞳瞬间变大,下一刻,行动已快过理智,一把扯开了那欲盖弥彰的衣领。
雪白的布料发出撕裂的哀鸣,两厢散开,也终于让掩藏的秘密彻底呈现出来。
那本该是大片雪玉似的白,却被艳红的分界线分作错落有致的区域,随着优美的起伏,抻成菱形或是狭长的四边形,在成双对称地绞着皮肤,再收束到背后,双肩、腋下、腰窝又有线条横向交错,结为规整的双连或六花形制。
虬结纠缠的艳红纹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如活物似的蜿蜒在玉石般光滑的皮肤表面,是极致的惊心动魄,又叫人感到无与伦比的惊艳。
七杀忘却了呼吸,甚至忘记了一切,怔怔地呆看许久,竟一时不敢触碰,生怕冒然打破这一副绝美的画卷。
书库的大门,在他背后缓缓合拢。
规则,悄然生效。
七杀:万万没想到……
谢玄天:没想到本尊的属性是su/b?
七杀:那又是什么?
谢玄天:不重要。七杀只需学会做个好狼主就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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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层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