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弦昨晚发现梦魇之力早已经蔓延了整片疮痍大陆,有庙宇的地方就有梦魇之力,其中信仰之力堆叠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依靠梦境欺骗得来的信仰之力让星弦极度厌恶,因此哪怕是在任务之外,他也愿去解决。
奈何沾染了信仰之力的庙宇实在太多,他一人速度太慢了,又一日夜晚,星弦将面前庙宇摧毁,抬头望天,无数星星在天上闪烁,他微微沉吟,随即将银惑插进了地面。
星光自地面溢出,灼进了星弦的眼
星辰之力外放,将整片大陆都笼罩了起来,与之一同笼罩起来的还有那天空之中深藏云层之下的天道。
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周围全是杀机的天道:……
明明是他的世界,怎么感觉这人这么熟练呢……
星弦掠过天道,满天星辰锁定了大陆上所有庙宇的位置,细细数来,除去他早已斩碎的石像,在这大陆上还有一万三千八百座,锁定了位置后,他眼眸微抬,借着夜晚,看向了满天星辰。
修真界的夜晚并不像星域那般璀璨,可约莫十颗星星,便够星弦达成目的。
星辰的力量一个接着一个被点亮,在空中连成一道奇怪的文字,随后汇聚力量,像是荧光粉末般落在了他的周身。
星辰气息四溢,笼罩了整片大陆,无数细微梦之力凝聚随后在星辰之下湮灭无踪。
在他手腕上,原先系统赠送的珠子如今裂开一条细碎的缝隙。星弦并未过多关注,他周身星河环绕,每跨出一步,便是天堑。
“娘亲,星星在说话。”普通人家中,小女孩指着天上,星辰之光闪烁。
“什么星星?”
妇人朝着窗外看去,只见天上星辰连成银河,潺潺流动,就连明月也不能同之争辉。
天涯道宗内,老者摸着胡须,眼神激动,“天降异象,星辰流光,定是哪位天之骄子引动!”
“你别那么激动,仙尊才仙逝不久,这位星辰所出的当真是天之骄子吗?”一人身着红衣,腰间别着一把红扇。
白眉老者浮尘一挥,随道,“既能引星辰为伴,又怎会是那等目光短浅之辈?”
两位老者聊了许久,最后话题转落在渡也身上,“渡也还没有死?若是这般,那就麻烦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的命顽强得堪比蟑螂,总能在关键时刻活下来。”
“罢了,我也没说要杀了他,若是能够挟持便将他抓回来,就这般死了,当真是暴殄天物。”
“知我者莫过于你也。”
而此刻引动星辰的人淡然将手中剑收回,无数星辰围绕在他周围。
“咳咳……”星弦捂着胸口,眼眸微垂。
与此同时,胸襟前的布料被润湿,围绕在周围的星辰正往他胸口钻去。
【?!上将受伤了?】
【不会吧,就一个引星之术不应该吧?】
【赞同,就算是在小世界,这不也是随手就能施展的?】
【啊啊啊啊!胸前都渗血了,是有暗伤吗?!】
【谁能伤得了上将?!】
【莫不是在战场的时候受的伤?】
【那上将也是能忍,都这么多天了,现在动了星辰之力这才想起来……】
【话说这么久了,我还没问,在星域边际闹事的人是谁来着?】
【还能有谁,算来算去也就那么两个,卜见寒和时紊。当初域主可是说过不允许闹大,辰域剩余几位可都对星域没什么兴趣。】
【卜见寒好像因为什么事回了辰域殿中,就剩下一个赤剑疯子时紊,要说上将遇上谁的概率最大,当属时紊了。】
【……果然,辰域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上将,真是时紊伤了您?】
星弦看了片刻直播间的推断,随后一手撑在树旁,抬手将自己胸前衣襟扯开,在他扯开衣襟的同时,直播间刹那一片黑暗。
【???】
【怎么个事?!】
【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脱了个衣服……】
【……】
星弦胸前衣物扯开,一道银绿色咒印落在星弦胸膛,与之一同存在的还有一道横贯胸前的伤口。
伤口不大,其上除了带着点点银光的血迹外便是银绿色的刃气。
星弦与辰域交手多年,自然能够知晓这是什么。
这是辰域血脉力量留下的刃气,与星域的剑气有些许相似之处。
星弦一触碰便被刃气割伤手指,他皱了皱眉,抬手引出一道星辰进入伤口。
再次抬眼看时,直播间就一片漆黑了。
星弦微微一怔,随即将衣襟往上拉了一些,这时,才出现点点弹幕。
【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在换衣服的时候把弹幕关了!】
【哎呦我去,该看的一个没看见,不该看的全都看完了】
星弦:“……”
将衣襟整理好,随后朝着一处森林中去,他周身细碎星辰围绕,久久不散。
抬脚间,星弦面前的画面转变,深山老林中,一座庙宇耸立,其庙门大开,吸引着一个又一个来往的孤魂。
星弦并未进入,手中银光一闪,那位于深山中的庙宇骤然倒塌,逸散的梦之力在空中湮灭。
与此同时
星域
无数看了直播的人都在这一晚做了一个梦
他们出现在一个奇怪的飞舰上,飞舰迅速飞出。就这样,他们看见了几万光年外的一颗星球。
星球上有一人,那人坐在无数废弃机械之上,血色染红了衣摆,青年眼覆白绫,眉眼如画,如墨的长发披散在他身后。
他白皙的手上停了一只机械翠鸟,翠鸟清脆啼叫,青年小小地唔了声,若有所觉地顺着梦之力的方向看过去,翠鸟同他一起转头。
然后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另一只手将面上的白绫取下,在他眼下,是一双没有眼瞳的眸子,眼白侵占了全部,青年似乎咧着嘴朝他一笑。
只一笑
梦境中的男人吓得尖叫出声。
“嗤”青年轻眨眼睫,随后低声咕哝
“真是胆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