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远见邵瑜睡着之后, 这才缓缓起身,脚步轻柔的走到邵瑜身边,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邵瑜短裤的口袋里, 企图将里面的钥匙摸出来。
赵修远知道邵瑜的习惯, 为了方便,将所有的钥匙全都串在了一起。
“叮当——”
伴随着钥匙撞击声响起, 邵瑜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
赵修远顿时僵住,等他再次伸手, 邵瑜又动了一下, 胳膊突然抬起, 口中还说着醉话:“好兄弟, 再喝一个!”
“呸, 这么小气,谁跟你是好兄弟。”赵修远小声骂道。
他话音刚落, 邵瑜又动了一下, 陡然抬起头,双眼迷离的看着赵修远,问道:“好兄弟, 你说谁不是好兄弟了?”
赵修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以为邵瑜醒了, 但很快, 邵瑜又躺了下去, 口中继续喃喃着“干杯”之类的话。
赵修远见他是真的醉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骂道:“喝醉了还那么多事!”
如此这般,耗费了近二十分钟,赵修远才终于将那串钥匙拿到手里。
赵修远找到打开床头柜抽屉的钥匙, 一打开入眼看到的是一张银行卡,银行卡下压着几张钞票,再底下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他拿起现金数了一下,不过六百三十块。
“真是个死穷鬼。”赵修远骂着,然后将银行卡和现金一起拿走了,心下还暗暗觉得有些可惜,暗道要是邵瑜办了信用卡就好了。
邵瑜设置密码的习惯,赵修远作为他多年的好兄弟,自然是一清二楚,如果能多几张卡,赵修远就能多吸一点血。
拿了钱和卡之后,赵修远又将钥匙塞回邵瑜的口袋里,开始收拾行李,他这人向来自私凉薄,因而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东西,也不管这东西对于邵瑜是否重要,只要见到比较好的东西,就全都一股脑收走了。
正对着床头柜的地方,还摆着一个笔记本,赵修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笔记本带走,虽然这东西也值一点钱,但他自己有一台去年才换的机子,看不上邵瑜这个几百块钱淘的二手货。
他没有带走邵瑜的二手笔记本,自然没注意道,这笔记本上方的摄像头里,一直有一个红点亮着,笔记本的摄像头,也一直对着床头柜的方向。
将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之后,赵修远也懒得管趴在桌子上的邵瑜,直接起身离开,拿了那么多东西,临走前他倒是良心发现了,还记得随手将门带上了。
赵修远下楼之后,回头看了一眼黑夜里沉默的居民楼,又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钱,心满意足离开这里。
出来之后,赵修远拖着行李箱,招手打了个出租车,去市中心的一家酒店住下。
听到赵修远的脚步声走远之后,邵瑜这才摇摇晃晃的起身,半梦半醒的洗了个澡,然后也不管小竹如何拉扯他,直接一头倒在床上。
第二日一早,邵瑜是被小竹闹醒的,睁开眼时,因为原身的体质作祟,邵瑜只觉得太阳穴一阵一阵抽疼。
“干什么啊?”邵瑜不耐烦的问道。
“自己家都被洗劫一空了,你还在不着急!”小竹气呼呼的说道,他叫了邵瑜一晚上,这人都不搭理它。
“急什么?你出门先给我买份早餐。”邵瑜说道,但凡能让小竹做的事情,他就懒得自己动手了,搞得好像小竹千辛万苦化形,完全是为了来给他当仆人一般。
“别人看不见我,我怎么买早餐,偷吗?这样也太没素质了。”小竹不高兴的说道。
“你居然还知道偷窃没素质。”邵瑜啧啧称奇。
小竹闻言气得双手叉腰,一张脸绿里带着黑。
邵瑜也懒得管一个破系统在想什么,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见屋内已经没有了赵修远的踪影,也少了许多东西,暗道应该是彻底搬走了。
“终于走了。”邵瑜小声嘀咕一声。
这一米五的床,睡两个大男人实在是太挤了,邵瑜不是原身,当然不愿意为了所谓的“好兄弟”牺牲自己的睡眠。
“他走了,你的钱也走了!你怎么这么没防备!”小竹在一旁大声说道。
邵瑜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要是有防备,还至于被你偷积分?”
小竹身子一僵,他心中生起了和建明帝同样的想法:这个宿主什么都好,怎么偏偏就不是个哑巴。
小竹觉得自己如果是邵瑜的任务目标,估计一天就能将目标值杠满。
邵瑜洗漱完毕,打开床头那个柜子,见里面的钱和卡果然全没了,他的手机上也有一条未读的短信,是银行发的,卡里的钱昨晚就被人取光了。
“让你不小心,现在钱被人偷了吧!”小竹说道。
邵瑜懒得跟它拌嘴,而是问道:“你还在磨蹭什么?”
“什么磨蹭?你想找我要偷东西的录像吗?你求我,我就给你!”小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是最厉害的AI,不仅会扫地,我还会偷偷录像!”
邵瑜看了一眼它的蠢样子,说道:“我找你要录像干什么,我是在催你打扫卫生。”
小竹:……
赵修远昨晚上离开时,将屋里又翻得乱糟糟的,邵瑜见不得这样的环境,正好有这个惹人厌的系统在,这种小事就可以直接推给它。
见这个贼系统半天不动,邵瑜又说道:“你怎么还不动?投诉警告。”
小竹脸上一慌,不情不愿的开始收拾起来。
“你说你非要化形做什么,当系统不能说话?非要有了身子才能说话?”邵瑜问道。
正在努力打扫房间犹如小仆人的系统小竹,此时内心也在这样质问自己,费尽心机偷了宿主的积分,买了一个竹妖的外形,难道真的就是为了服务邵瑜的吗?
见小竹沉默下来,邵瑜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以前他带的系统,都是安安静静的老实孩子,偏这个杠精的系统,似是脑子有些问题,且有些心术不正,不好好折腾一下它,这鬼东西会一直这么不知进退。
扫了一会地,小竹就将扫帚放下来,将两条细细的胳臂伸到邵瑜面前,刻意放柔了声音,说道:“我手疼。”
“听说投诉能治手疼,要不要试一试?”邵瑜问道。
小竹立马又老实了。
邵瑜一边欺负竹子系统,一边开始看起笔记本上的录像。
赵修远丢了工作后就身无分文,甚至还在外面欠了不少钱,就连同一个福利院出来的小伙伴,很多都因为借钱的事情和赵修远闹翻了,如今除了邵瑜,赵修远压根无法再跟别人借钱。
所以,邵瑜昨晚上就猜到了赵修远会偷钱,所以多长了一个心眼,将电脑的摄像头开着,正好对着床头柜的地方,将这人偷钱的动作拍得清清楚楚。
确定将整个过程都拍下来了之后,邵瑜直接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果然,赵修远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邵瑜也不急,直接拨打110,这个电话很快就接通。
二十分钟后,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是附近警/局的两名警/察上门问询情况。
警/察听了邵瑜的叙述,又看了邵瑜笔记本上的录像,就已经将情况了解得差不多。
这只是个小案子,证据确凿,案情也比较简单,警/方很快在市中心的酒店找到了赵修远。
赵修远本以为邵瑜木讷老实,肯定不敢报警,所以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住酒店,故而,他落网的时候,脸上还是一脸懵逼,觉得一定是哪里有了误会。
赵修远刚偷到钱就落网,因而也没有时间去大手大脚的挥霍,虽然花掉了一些,但大部分钱都还在,只是他无论如何却不肯认罪,非要说这钱是邵瑜借给他的,绝不认是他偷的。
邵瑜再次见到赵修远,是在警/局特意为他二人空出来的一间小审讯室里。
赵修远一见到邵瑜,马上质问道:“阿瑜,你为什么要报警?你还拿不拿我当好兄弟?屁大点事,你非要害死我?”
邵瑜摆出一副十分难过的样子,说道:“我打电话给你你不接,一不小心就拨了110,接线员说会帮我将钱要回来,我没想到他们还会抓你,好兄弟,我不是故意的,但你为什么要偷我的钱?”
[杠精值: 10]
神特么一不小心拨打了110,赵修远气得简直想吐血。
哪怕再生气,赵修远也还要强打起精神来,朝着邵瑜解释道:“阿瑜,咱们是好兄弟,我怎么会偷你的钱?这钱其实是你喝醉酒答应借给我的,真不是我自己拿的,你要相信我。”
邵瑜脸上立时露出疑惑的神色,说道:“是吗?我借钱给你了吗?我不太记得了。”
赵修远此时还不知道邵瑜的电脑录了一晚上,见此情形,立马趁热打铁,说道:“是的,你说了要借钱给我参加选秀,你说自己大概率选不上,所以让我拿着钱去海选,你都忘了吗?”
“喝断片了,做过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邵瑜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赵修远一看有戏,立马又说道:“阿瑜,你喝断片了我不怪你,但你跟警//察说一声,我真的没偷你钱,咱不能给警/察添麻烦,好兄弟,你说对不对?”
“你说得对。”邵瑜点点头,刚往外走两步,忽然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我想不起来没关系,但有录像呀!”
“录像?什么录像?你房间有监控?”赵修远立马慌了起来。
“我昨晚电脑一不小心按了录像,所以昨天电脑其实录了一晚上,哎,浪费了好多电,心疼我的钱。”邵瑜说道,一副努力计算电费的样子。
[杠精值: 10]
赵修远万万没想到,邵瑜居然还藏了一手,电脑的录像比普通监控还要厉害,是连声音也一起录进去的,赵修远就是想抵赖,也不知道从哪里辩驳。
“阿瑜,阿瑜,咱们是好兄弟,我说了你难道还不信?何必非要跑回家查录像,太辛苦了。”赵修远说道。
“不辛苦,你的清白最重要,录像警/察同志这里有备份,我也不用跑回家,在这里听一听就行了。”邵瑜一脸憨厚的说道。
[杠精值: 5]
赵修远心下大急,脑子一转,立马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清白要紧,就赶紧告诉警/察是你记错了,让他们快点放我出去,我们是二十多年的好兄弟,我说了你就应该相信,查不查录像有那么重要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这一番道德绑架下来,邵瑜觉得这人有点厉害啊,如果现在换原身在这里,恐怕又要被他给绕进去了。
“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但你的清白比我被拿的钱更重要,所以我一定要查录像,我不允许别人对你有一丝丝误解,哪怕让你再里面多待几天,我也一定要证明你的清白!好兄弟,你在这里等着我!”
邵瑜说完,不待赵修远有任何反应,就直接往外跑。
他刚走出门,就看见系统刷新数据。
[杠精值: 20]
警/察见邵瑜出了那间小审讯室,立马问道:“你们俩讲清楚了吗?”
“我想再看看录像。”邵瑜说道。
警/察知道他们的关系,是认识多年又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难过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邵瑜点点头,又问道:“如果盗窃罪立案,他会判多久?”
“他是初犯,涉案金额也没有达到三万元,如果罪名成立,多半是拘役几个月,如果有人保释,也能放出去。”警/察解释道。
邵瑜点点头,又说道:“他说我喝醉之后说了要借钱给他,我再看一遍录像,不能冤枉了他。”
警/察见邵瑜执意如此,便也不再相劝,而是在一旁等着。
这份录像虽然长,但喝酒的部分也就那么长时间,邵瑜按着快进花了一个小时看完。
而这看录像的一个小时,对于赵修远来说,却像是凌迟一样漫长。
“我拿你当好兄弟,你为什么要骗我?”
赵修远一见邵瑜这样子,就知道他已经看完了录像,但哪怕事情败露,赵修远也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而是选择倒打一耙。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我们关系那么好,明明知道那么我想出人头地,却连两万块钱都不舍得借,现在你只是损失两万块钱,而我牺牲的却是梦想啊!”
邵瑜:……
邵瑜觉得他做的那么多任务里,赵修远应该是口才最好的那个任务目标。
见邵瑜不说话,赵修远只当他被镇住了,立马趁热打铁,又说道:“你还报警?你那破屋子里只有两个人,除了我难道还有别人拿吗?”
“不排除有不要脸的贼溜门撬锁闯进来的可能性。”邵瑜冷不丁说道。
[杠精值: 5]
听着“不要脸的贼”这五个字,赵修远感觉邵瑜是在含沙射影的讽刺自己。
赵修远心里默念几遍“邵瑜是个傻子”之后,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计较这句指桑骂槐的话,转而说道:“我进来了,钱还给你了,你这样就高兴了?你只想着自己,为什么不想想院里?”
“院里要是出来一个贼,别人就会怀疑院长妈妈,觉得她根本不会教孩子,外人也会用有色眼镜看待咱们院里的孩子,以后就不会愿意给咱们院里捐款捐物,你为了两万块钱,一定要牺牲院里那么多人的幸福?”
赵修远说得激情澎湃,可惜他面对的人是邵瑜,一点也没有被他带歪思路,而是一针见血的指出:“既然道理你都懂,那你为什么要偷钱呢?坑害大家的不是我,你为什么要偷钱?我们不是好兄弟吗?”
“你明明知道我爱财如命,那两万块钱就是我的命,你却一定要偷走,你牺牲的只是梦想,我损失的却是一条命啊!”
[杠精值: 10]
听着邵瑜说得这般声嘶力竭,以及这些十分耳熟的句式,赵修远只觉得心下堵得慌。
眼见一计不成,赵修远又生一计,换了一副难过的样子。
“阿瑜,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么大声跟我说话,你以前善解人意,不会让别人有一点点为难,你现在斤斤计较的样子,让我觉得好陌生,我虽然拿了你的钱,但我是为了你好,等我出人头地,我们兄弟俩就能共享富贵,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
邵瑜看着赵修远莲言莲语的样子,也跟着换了一副神情,同样满眼都写着悲伤。
“修远,你也变了,你以前正直善良手脚干净,绝对不会偷东西,你让我觉得好陌生,这几个月你也不用操心吃住,就在这里好好反省,我虽然让你吃牢饭了,但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
[杠精值: 10]
这一波“以莲之矛,攻莲之盾”着实有效,杠得赵修远半分钟都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你放心,哪怕你被判刑了,我也会带着你的梦想努力,过几天我就替你去参加海选,争取拿个好名次。”
邵瑜说完这话,立时觉得自己跟个恶毒反派似的。
赵修远马上面临拘役,又听邵瑜这么一说,立时气得鼻子都快歪了,问道:“你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你还是人吗?你这么对我,是要气死院长妈妈?”
邵瑜摇了摇头,一脸正气的说道:“我这不是绝情,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身无分文,在外面也是饿肚子,在里面还能有吃有住,修远你放心,我会跟警/方争取从重处罚,省的你出来得太快,跑到外面饿肚子。”
[杠精值: 20]
听着“从重处罚”四个字,赵修远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场差点背过气去。
赵修远被拘留了两天,听着旁人议论,说他可能要判半年,顿时急的不行,不知为何,冥冥之中赵修远总觉得这次海选对他至关重要,因而生怕自己错过,最后绞尽脑汁,终于从脑子里想起一个人来。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略显沧桑的女声。
赵修远深吸一口气。
那头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便说道:“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别挂电话,方总,我是赵修远,我们曾经在夜光会所见过的,你当时还问我愿不愿意跟你,我现在告诉你我愿意。”赵修远也不管身后盯着自己的警察是什么神情,忍着羞耻,快速将这一段话说完。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女人开口说道:“小朋友,你现在开口,条件可不一样了。”
赵修远一想到夜光会所里,有关这位放纵的那些传言,顿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结结巴巴的问道:“什么……什么条件?”
“还是一个月二十万,但除了玩球,还要玩火,小朋友,你可以吗?”女人笑着问道。
赵修远在夜光会所工作了那么久,自然知道这所谓的“玩球”“玩火”有那么简单,可惜他现在被拘役,眼见就要错过海选,立时也顾不得可能的危险,直接应承了下来。
“我可以答应你,但还有一个条件。”赵修远说道。
“小朋友,现在是你在求我,可不是我在求你,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方总说道。
赵修远喉头一紧,立马说道:“我说错话了,对不起,方总,只是我被人陷害,关在局子里,一时出不去,只是希望您帮我交一下保释金,我没有别的意思。”
赵修远罪行不重,因而可以保释出去,只是这笔保释金,对于如今的赵修远来说,完全是天文数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才说道:“你等着吧,这两天会有人办理保释。”
赵修远闻言,却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他此时可以确定能参加海选,但一想到出去后要面对方总,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位方总是夜光会所的常客,四十多岁,皮肤状态保养的一般,平常看着笑眯眯很是和蔼,出手也十分大方,但夜光会所的许多男公关们,却都害怕这位方总。
赵修远在会所上班时,也曾听到不少传闻,据说这位方总口味很重,又很能折腾,虽然钱给的多,但玩的也刺激,曾经有几位不知就里的男公关,据说被这位富婆玩的差点起不来床。
半年前,方总看上了赵修远,开出了二十万一个月的高价,但因为那些小道消息,加上赵修远当时也不缺钱,就匆匆拒绝了这位富婆的示好,没过多久,赵修远就被人陷害偷客户项链而赶了出来。
赵修远虽然敢偷邵瑜的钱,但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夜光会所里偷那些大/佬的东西,因而,赵修远一直怀疑这事是方总指使的,就是为了报复自己拒绝她。
只是赵修远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哪怕明知道方总那头是个火坑,他也只能用力往下跳。
赵修远等了两天,过来保释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是方总的助理之一,她让赵修远称呼自己为“孙助理”。
孙助理话不多,看着赵修远的眼神也满是鄙夷,将他带出来之后,直接送到了市里的一处住宅后就离开了。
“你在这里先住着,等方总需要你的时候,她会打给你的。”
赵修远听了赶忙应下。
临走前,孙助理又叮嘱了一句:“你现在是方总的人了,也别想着耍什么花样,要是惹恼了方总,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别想好过,记住了吗?”
孙助理说得凶狠,赵修远立马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
但等到人一离开,赵修远立马在房子里转了起来。
这是一所三室一厅的房子,应当是方总的某一处住宅,房子装修得很是精致,里面家私电器样样齐全,又位于市中心,转手卖掉估计能卖上千万,就算不卖而是租出去,一个月估计都要上万块了。
这地方和邵瑜住的破旧城中村比起来,完全是天壤之别,就连赵修远,也是头一回住这样的好地方,他从前只是听说方总厉害,但还没有实际见识道,因而此时心里存着一点侥幸,想着自己要是能将方总哄高兴了,说不定能将这个价值千万的房子送给自己。
赵修远乍然富贵,就想到了邵瑜这个惹恼自己的人,怀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赵修远直接打电话给邵瑜。
第一个电话,被按掉,邵瑜不接。
赵修远以为邵瑜那边有事,没放在心上,过了几分钟再打,还是不接,一连打了近十个电话,邵瑜全都按掉没接。
“靠,居然不接我电话!”赵修远骂了一声,想要摔手机,但一想到如今囊中羞涩,就改为用力的将手机砸在沙发上。
他刚刚砸出去,手机就响了起来,赵修远立马扑上去将电话接了。
他也没看来电显示,以为是邵瑜打了过来,立马骂道:“狗东西,你居然赶不接我电话。”
那头沉默片刻后,传出来一道沧桑的女声,满是疑惑的问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