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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叛逃or私奔[黑暗容不下爱情]
距离尾崎红叶与间贯一确立关系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两人的感情逐渐升温，已经到了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们很爱彼此的程度了。
原本是单纯的恋爱这种程度的话开始传播，愈演愈烈，到了最后已经传成了‘间贯一想要给尾崎红叶一个未来，而准备背叛港口黑手党。’这种没有根据的谣言。
不久这段谣言就传到了首领的耳朵里。
此处划重点，首领本人是相信这段谣言的。
在卧室中，首领分别召见了两人。
——间贯一的场合。
“最近在港口黑手党内疯狂流传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吗？”
即使已经在床上躺了许多年，首领的威严丝毫不减，反倒是因为连年的暴力而使得更加恐怖。
间贯一此时此刻就在直面这份恐怖。
维持着土下座的姿势，间贯一冷汗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毯上，“谣言而已，我与红叶只是单纯的恋人关系，我们没有打算背叛。”
“是这样吗？”
“是、是的……”
然后，首领的话就没有下文了，马上就有人把间贯一带了下去。
——尾崎红叶的场合。
经过间贯一的那场问话，首领似乎已经确定了什么，于是他单刀直入的对尾崎红叶说：“红叶，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所以证明给我看吧？”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杀了间贯一，证明你自己的忠诚。
红发少女的泪水已经落了下来，她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身躯。
“首领，我……”
“还是说，你要我亲自动手？”
这就是不打算听尾崎红叶说话的意思了。
围观了全过程的森鸥外轻声笑了笑，一个计划在大脑中逐渐形成。
*
“小裕子，你知道假死药吗？”
在一个普通的午后，森鸥外一边处理医疗室的工作，一边貌似无意间问了一句。
森裕子放下手中的经济学基础，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就是那种可以把人的血压呼吸脉搏心跳压制到最低的药吗？很容易就假死变成真死吧？而且这种药根本瞒不过医疗设备吧？”
森裕子反手就是一个三连问。
“而且，比起假死药，还是神明的力量更加靠谱吧？”
森鸥外对这方面的内容很感兴趣，“详细说说。”
“就算你让我说详情我也说不出来啊，能够掌控人类生死的黄泉之神我也见不到，我只知道母神现在还在黄泉那里。”
森鸥外笑了笑，跳过了这个话题。
“最近港口黑手党的谣言，小裕子知道吗？”
“什么谣言？”
固然森裕子有着可以随意进出港口黑手党的权力，但是没有人愿意告诉一个外表年幼的小孩子这些桃色传闻。
审讯小组的成员人人自危，生怕因为自己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被盯上。
间贯一和尾崎红叶不想牵扯到森裕子，所以就对她隐瞒了下来。
这些条件加起来导致的后果就是，森裕子并不知道‘红叶和贯一准备背叛港口黑手党’这件事。
森鸥外的笑意更加浓郁了，他完全没有控制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用一种看好戏的语气对森裕子说：“小裕子的话……我建议小裕子去看看红叶君比较好哦。”
森裕子没有犹豫，抛下书本就冲出了医疗室。
与往常一样，位于地下室的审讯小组的人没有拦着她，她推开尾崎红叶的房间的门，就看见间贯一抱着尾崎红叶，两人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红叶姐，间先生。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森裕子不敢想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两人如此绝望。
“裕子……”尾崎红叶抬起头，泪水遍布了那张年轻美丽的脸，“不、裕子，这不关你的事，回到森医生哪里去。”
森裕子摇了摇头，“森先生说，让我来看看红叶姐。”
不等尾崎红叶说话，间贯一开口了：“我记得当时森医生的确在场……可是，裕子，你最好还是不要和我们牵扯上的好，我们……”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森裕子大声打断了间贯一的话。
“啊，是这样吗……森医生没有告诉你啊……”
间贯一抹去尾崎红叶脸上的眼泪，缓缓讲述起事件的起因。
*
“什么……？”
森裕子愣在了原地，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间贯一，“首领已经糊涂到这种地步了吗？这种事情……”
不等森裕子说完，尾崎红叶就将她的嘴捂住，“不要说了裕子，要是首领知道了就不好了。”
这句话让森裕子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刚才，是不是对着间贯一发脾气了？
神明捂住微微发热的左眼，她的左眼在刚刚突然变换成代表着神性的金色，不过好在刚才没有信徒在祈愿，否则她一定会回应的。
‘不可以冲动，计划永远是第一位的。’
‘可是，红叶姐她……’
在两人的连哄带骗下，大脑一片空白的森裕子回到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医疗室。
当晚凌晨，森裕子收到了间贯一与尾崎红叶叛逃的消息。
*
叛、逃……？
森裕子打开窗户，看见外面灯光亮起，吵吵闹闹时不时传来子·弹破空的声音。
黑色的狩衣瞬间将身体包裹起来，在离开的那一刻，森裕子突然想起来森鸥外的话。
【小裕子，你知道假死药吗？】
假、死、药。
真不愧是你啊，森先生。
森裕子咬牙切齿地翻找着森鸥外的医疗箱，终于在夹层里翻到写着‘小裕子亲启’的一次性药片包装袋。
将医疗箱收拾好后，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医疗室。
可以赶得上的，一定可以赶得上的。
躲过几支巡逻的队伍，在确定周围没有阴阳师（异能者）之后，她将身形隐藏了起来。神明的躯体轻盈地穿梭在横滨的街道上，凭借着森鸥外之前告诉她的横滨地图，她来到了距离擂钵街不远的一处大桥。要是想离开横滨的话，是一定要经过这里的。
‘不可以在靠近了。’
‘贸然靠近的话，荒神会察觉到的。’
隔着大桥，森裕子望着远处的擂钵街。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荒神会选择在擂钵街那样荒凉的地方建立自己的神社，但是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
神明的地盘互不干涉，既然荒神已经选择了擂钵街，那么她就绝对不会靠近那里一步。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拜托晴明的结印了。’
神明闭上眼睛，放松了身体。
金色粒子再度将她包裹起来，熟悉的鲤鱼无声的在她周围遨游，神明睁开眼睛，璀璨的金眸冰冷而高傲。
在这一刻，神性压制住了人性。
祂开口了：“道宗神主，我现在命令你，迅速过来。”
*
与此同时，西宫神社内。
结束了一天的祈愿的道宗神主于睡梦中惊醒，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声音是惠比寿传来的神谕。
“大明神大人？”他慌慌张张的想要联络上神明，却发现神明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切断了联络通道。
虽然不知道神明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道宗神主还是执行了神明的命令。
他不敢惊动神社内的其他神职人员，一个人摸着夜色顺着神明留下的坐标静悄悄地离开了神社。
*
而神明这边，祂没有等来名为叛逃实为私奔的二人，却等来了前来搜寻的黑蜥蜴。
还没有消退的金眸冷冰冰地看着黑蜥蜴的方向，祂嗤笑一声，金色的光球自指尖凝聚，祂瞄准了黑蜥蜴的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模样。
广津柳浪则是严阵以待，他看着高空之上的神明，倒是没有认出来那就是森鸥外身边的小助手。
“——，——。”
神明的语调不急不缓，光球在脱离指尖的前一秒遭到了体内结印的反噬。
繁琐的阵法以祂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刺眼大的光芒惹得地面的黑蜥蜴众人不得不遮挡住双眼。
祂瞪大了眼睛，不甘心地看着光球在指尖涣散。
下一秒，紫水晶般的双眸回归了。
“……我这是？”
森裕子任由自己的身体下落，然后她看见了角落里的一个男人。
是间贯一。
她趁着现在黑蜥蜴的人被强光刺了眼睛，连忙向着男人的方向赶去。
“间先生。”
*
“裕子……？”
间贯一惊讶地看着被金光缠绕的女孩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叶姐呢？”
“红叶她……”
不等间贯一说完，从光芒之中抽身的黑蜥蜴就端着机关枪开始扫射二人的藏身之处。
间贯一将森裕子推向深处，握着枪准备与黑蜥蜴来一场殊死搏斗，却被森裕子拦下了。
不给间贯一说话的时间，森裕子拆开药片的包装袋直接把药品塞进了间贯一的嘴里，“不要问这是什么，吃下去！”
也许是被森裕子突然拔高的气势呵住了，间贯一没有反抗就将药片咽了下去。
“接下来，听我的，跟着我的计划走！”
森裕子不由分说掀开了遮挡物，黑暗之中小孩子的身躯并没有被黑蜥蜴注意到。
她拉下从森鸥外的医疗箱里摸出来的烟雾弹，丢向了黑蜥蜴。
间贯一是一定要死在这里的。
药效开始发作了。
间贯一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手脚也逐渐失去了力气。
“裕子……？”
“失礼了。”说完，森裕子就将昏昏沉沉的间贯一丢到了一旁，撕开血袋倒在他身上，转身躲进了草丛中。
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间贯一倒在了地上，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黑蜥蜴的人从迷雾中出来，就看到间贯一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
有人走出队伍，蹲下来探了探间贯一的生命体征。
“广津大人，他已经没有心跳了。”
“知道了，把人带走吧。”
广津柳浪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管间贯一的事情了，他现在一心想要回去把那金光缠身的不明人士的事情上报给首领。
森裕子当然是不可能就这么让黑蜥蜴的人带走间贯一的，她只是想让他们确定他死了而已。
那么……
森裕子拉下了催泪瓦斯的拉环。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森先生那里会有这么多违·禁·品啊？
*
此时此刻，站在床旁看着首领气急败坏的模样的森鸥外，内心有点愉悦。
这是他第一次对森裕子进行考试，相关的道具他早就藏在沿途的地方，只要森裕子能够找到就一定知道用途。
满分的标准是不费一兵一卒骗过黑蜥蜴，将完好的间贯一藏起来，并让其换一个身份隐藏在横滨。
真期待小裕子能做到什么程度啊。
*
森裕子拖不动一个成年男性，于是她干脆将间贯一扔进了横滨湾里，故意做出声响引开了黑蜥蜴。
隐约知道这是森鸥外设下的一个局后，她就特别烦躁。
她从来没做过这种工作！现世的阴阳师（异能者）实在是太可恶了！
*
森鸥外永远不会告诉森裕子，就算她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懂，自己也不会放弃她，只要她的神职和神力还在，他就不会放手一个可移动的资金链。
如果她是一个可造之材，那么他就教导她指引她；
反之若她是一个斗筲之材，他也不会逼迫她。
这一次的考试，无论她做到什么程度，他都会包容她。
出乎他意料的是，森裕子居然在太阳升起之前回到了医疗室。
狩衣由于有神力加持的缘故并没有被损坏，只是女孩子脸上的不悦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
森鸥外却笑出了声。
“森先生，你下次如果需要我帮忙可以直接说，”神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我讨厌重体力劳动，我突然觉得坐在拜殿里听信徒叨唠也不是什么无聊的事情了。”
她将黑蜥蜴的人引开后，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道宗神主。
神官气喘吁吁地接过人事不省的间贯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神明轰走了。
“未来几年这个人类就交给你了，至于他的身份随便你怎么安排都无所谓，只要人还活着就行。”
森裕子一心只想打探尾崎红叶的下落，所以对间贯一的安置也不怎么上心。
“是，谨遵您的命令。”
道宗神主有一肚子话要说，最终却在神明不耐烦地注视下咽了回去。
“总之就是这样……”森裕子说完事情的全过程后，就将无良医生推出屋内，“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人类都像你这么可恶吗？啊啊啊晴明到底为什么要我像一个人类那样活下去啊！”
森鸥外站在门口，听着屋内幼女嘟嘟囔囔地抱怨声，笑容不减。
这次的考试，勉强给个优秀吧。
森鸥外算到了一切哦，但是他的身份不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裕子就是他的刀。
裕子临时制定的计划漏洞百出，不过森鸥外虽然说是考试，其实还是有给裕子兜底的。
不仅是裕子想要保住间贯一的命，森鸥外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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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宗神官就是标准的工具人了，在平安京时期，由于神职人员们拥有可以约束神明的道具，所以裕子一直过得都不是很开心。
但是现在的神官没有这些东西了，所以裕子现在是在报复性的把之前收的委屈都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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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6.叛逃or私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