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 第65章 燃起的大海

海皇姬号航空母舰临时舰长阿芙罗拉致电共和国两都罗马中央政府，及全球每一位能听到我们声音的人：

我是波斯海军的功勋战舰“海皇姬号”的舰姬，已代替舰队原司令Г·С·亚历山德罗夫少将接管了海皇姬号的指挥权。我们达成一致，正式向全世界宣告我们和我们的船员已与旧社会决裂，将投奔自由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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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元纪年前到近现代，起义檄文往往都是要以义军中最出名最有声望最有号召力的人来署名的。为的就是能募集到更多的之势加入。但阿芙罗拉并没有拉人一起奔向光明的想法，她只在乎斯捷潘，所以违背常理的，她在抬头里就放上了自己的名字——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阿芙罗拉是谁。

只需要塞勒妮尔知道就够了。

演了几辈子的戏，阿芙罗拉能很轻易的就进入状态，声泪俱下的控诉白区海军灭绝人性：用精神类管制药物控制舰娘，锻炼舰娘在承受缓慢被揭开皮肉敲碎骨头时仍能保持清醒的能力。她这样的战斗英雄，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嘉奖，反而是被看管了起来，三番五次对她严加审问。末了，甚至还见不得人的取走了她的卵细胞，想不经她同意就用来人工繁育下一代舰娘！（对比自己的身体感受和网上能查到的公开信息，再结合白区可能的目的，阿芙罗拉在身体好转后，立刻就明白：自己是因为被刮了卵巢所以才会那个位置痛那么久。）

像这样万恶的旧社会，不灭亡真是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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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妮尔是在鹤远市郊的临时前线指挥所里听到阿芙罗拉的起义通电的。剿匪工作还没有结束，前一刻她正在看特战队首次进攻议会大楼失败的战后总结，在阿芙罗拉的听媒讯息传来时她主观上没有停下工作的意图，因为看文件和听广播不冲突。但实际上她还是停下来了其他所有动作，全身心只去听前世的“恋人”倾诉她今生吃的苦。相较于阿芙罗拉对她自己和【欧若拉】是什么关系的纠结，塞勒妮尔拎的就清楚多了：

既然自己少有的几次和【欧若拉】发生关系的旖旎梦境里都有阿芙罗拉的参与。那无疑是暗示了自己潜意识里绝不抗拒阿芙罗拉。阿芙罗拉是【欧若拉】的恶毒继母也好，恶毒姐姐也罢，亦或者仅仅只是【欧若拉】跟她玩角色扮演的青趣……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想和阿芙罗拉谈组建家庭……

已经是新社会了。动不动谈组建家庭并不是下流，反而是证明了忠贞的上流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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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敌人的军政系统里就没一个干净的。但凡有一个人有一丁点良心，早把真实情况捅出来了。就该把他们全部绝罚！”

阿芙罗拉的经历闻者为悲伤。爱尔娜在一旁止不住的抹眼泪，打心眼里的为家里将迎来的新妹妹的境遇感到难过，等电文播放完毕时，用过的纸巾在她本应摆速记本的桌上已经散开来一大滩。不仅仅是为了阿芙罗拉，为了她自己吃过的哭，她也要请求塞勒妮尔为她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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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挑些软柿子邪恶科学家捏。”

塞勒妮尔来不及梳理自己的情绪。只有一口气的功夫她留给爱尔娜遏制住她不切实际的想法，随后，第一个视频电话理所当然的打给军委，告诉她们“大决战第一阶段要按照计划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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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炮火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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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委回应以前线的画面。来自陆地，海洋，天空的炮弹如骤雨——如宇宙般铺天盖地的正泼洒在哈桑防线的表面阵地上。所有高出大地表面的建筑，就算是钢筋混凝土都被炸毁，除了烟雾和火光外地面上看不到任何其他物体。塞勒妮尔对主大陆方向前线委员会的反应速度感到吃惊：

在已经拟订好的计划里，代号为“骤雨”的大决战第一阶段作战，将在解除了海皇姬号上起飞的战机对战区制空权的威胁时同步启动。尽管现在阿芙罗拉发通电说她要带着海皇姬号起义，但毕竟口说无凭，只是塞勒妮尔知道阿芙罗拉是谁。从海皇姬号上起飞的战机仅需要不到30分钟就能抵达战区空域。而军委决不能接受己方飞行员被击落在敌人领土上的代价。应该要等俘获海皇姬号后才会开始“骤雨”作战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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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进攻哈桑防线，执行“骤雨”作战的，是“第二方面军”的一部分，和新组建的“主大陆方面军”的全部。两个方面军现在的司令是出身自近骑二师的波尔舍上将。她了解到了海皇姬号在发出通电时已经被红海军的两艘核潜艇锁定，且舰体被困于台风之中。战舰扛得住台风造毫发无损，飞机在可没那个本事。

在阿芙罗拉念起义檄文的这近十分钟时间里，海皇姬号上起飞的预警机和电子战飞机主动栽在了红海军主力舰能够目视到的海域里，证明自己已经解除了一大半的武装——仅靠战斗机自身的机载雷达而没有专门的电子战飞机，仅依靠驾驶员优势可没法战胜红军的空中力量。客观条件完全允许波尔舍上将自己做主，于是她当机立断就宣布了“骤雨作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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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妮尔正欲夸奖前委的果断，又有新的重要情报呈给她过目：是阿芙罗拉用救援用直升机降落在蒙古号主力舰上带来的。她标记了白军在哈桑防线后方的十二处无线电信号中心，意味着可能的师旅级军事指挥机构所在地。

据信，敌人在哈桑防线上摆出了十五万人。尽管集团军以上编制的指挥所不会放在最前线。但师旅级单位的指挥所仍然具有非常高的打击价值，因为能否和主心骨的几个功勋师保持协作，决定了东南亚本地杂牌部队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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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海皇姬提供的情报在她看来完全属实，也不排除其中很多是白军制作的假目标。前委暂时不打算对哈桑防线的后方进行冒险。战机现在只在空域内巡逻确保前线制空权，待俘获海皇姬后，视是否能使用其电子战飞机的效果，决定是否突袭敌人后方。”

片刻后，前委的联络员向塞勒妮尔这么汇报了她们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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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你们的想法行动。元老院只是刚好活动在了岭南州。波尔舍上将是司令员，没有特别情况无需请示元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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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罗拉没有什么秘密。什么秘密，【欧若拉】都透露给塞勒妮尔过了。塞勒妮尔一早也注意到了来自五区——她前世故乡帕拉迪岛的军队，带着绣有【欧若拉】题字的红军军旗来到哈桑防线，同被【欧若拉】“特别关照”过活着的人要斩尽杀绝的马家军住进了一个战壕。12个无线电信号中心中的一处正是马家军的驻地。不用动脑子，塞勒妮尔也知道她是想借刀杀人。

除掉他们当然可以。但不着急现在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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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姬那边有什么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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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蒙古号主力舰还需要20分钟才能进入炮战范围。敌人护航的慕尼黑号主力舰正在向海皇姬号倾泻炮弹，但海皇姬号一直紧闭舱门没有反击的意图，也就不会暴露弹药库，想来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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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核导弹攻击慕尼黑号。她既然没有响应海皇姬的呼吁要做死硬派，就让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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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际导弹！又检测到了洲际导弹被发射的信号！！一共发射了三颗，两颗来自南太平洋群岛，一颗来自四区本土！！正在向全球发送核灾害特级预警！！”

“在地面上成功摧毁了四区本土发射的那颗！！南太平洋太远来不及在其突破大气层前将其拦截了！！核单位长官正在解锁权限，核反击准备倒计时30，29……”

“一颗已经突破了‘原父’卫星群的拦截！将在五分钟内重回大气层！‘最后的灾厄’防空导弹集群仍在部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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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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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诸位。在不久前敌人内讧误射洲际导弹时，我们已经把警戒等级拉到最高了。不会因为疏忽而使反导系统不能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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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敌人这次来真的，一次发射了三颗洲际导弹时，算得上见多识广的塞勒妮尔也因为震惊而大脑空白了数秒。她做过核弹落在共和国领土上的心理准备，但心理预案不能代替现实——元老院不是个很大的组织。一旦核弹在共和国的城市里爆开，造成数以万计的共和国居民伤亡，事态会往什么方向发展，完全不受她个人意愿的影响。

几个深呼吸下来后，塞勒妮尔清理了淤积在自己大脑里，阻塞思考的杂念。她最好比计算机更早分析出敌人可能攻击的目标，来为防空导弹争分夺秒：就在不到一天之前，九区朝她发射了导弹。导弹出发射井的瞬间就被白区自己的反导系统摧毁了，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说明他们有“不打核战争”的共识。这才一天而已，怎么会如此果决的发射三颗洲际导弹？这也意味着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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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攻击目标一定是海皇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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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他们在多媒体频道上通告说，洲际导弹只是为了要惩戒叛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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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在恐吓我们。宣告他们的洲际导弹能神出鬼没……‘最后的灾厄’能为公海上的海皇姬号提供庇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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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灾厄’只被允许进行本土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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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能帮到海皇姬的武器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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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力舰舰队里装备有对抗高超音速导弹的反导武器。但可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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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她们毫无保留全力协助海皇姬反导。敌人的反应已经证明了海皇姬起义的诚意，我宣布海皇姬即刻编入红海军作战序列——她现在被标识为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