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明镇百姓做梦也没想到。
原本宁静祥和的镇子,因为妖魔横行的缘故,吸引了许多游客。
部分察觉到商机的商人,纷纷在当地置办产业。
随着越来越多的资金注入,雁明镇迎来了一个发展机遇。
据悉,黄老爷这次过来的目的。
一为看望许久未见的三儿子,二为获得玄武湖的开发权。
自从何莎得到了玄武的帮助,它的踪迹时常被人发现。
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兽,如今竟然降临人间。
许多抱着猎奇心态的游客,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如果黄老爷能尽快占有玄武湖。
黄家便能收获一大波人流量,然后转化为巨额的财富。
“贤侄女,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没想到一晃三年过去,你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虽是上门要人。
但黄老爷毕竟是何莎的长辈,她不能直接破门而入。
何莎专程写下拜门贴,用何家千金的身份拜访。
“黄老爷,许久不见,您看着不仅容光焕发,身子骨也更加硬朗;晚辈听说您来雁明镇了,于是过来拜访一下。”
何莎笑着避开黄老爷的亲近,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
这人看着最少四十五、六,眉毛浓黑而又整齐。
他的两鬓略带银丝,面庞上有淡淡的皱纹。
他穿着一件青绿色的长袍,左手腕上戴着三串不同颜色的佛珠。
男子身后站着两名女子。
其中一人一身珠光宝气,看人的眼神充满审视与戒备。
另外一人的脸上虽有笑容,可对象明显是身前的何莎。
她中途没看孙诗雅一眼,全程把她当做空气。
“贤侄女,你我虽然并不常见,但没必要这么客套;先进屋,我为你准备了欢迎宴,我们进去边吃边聊。”
……
……
黄家如今居住的房屋,虽然不如自家宅院,但他们外出只为办事,没带太多家眷。
客厅内,四个丫环站在四个边角,同时对何莎行礼问好。
孙诗雅本想坐在何莎身边,却被黄老爷叫到身旁。
他没问两人为何会在一起,只是问了一下悬赏之事。
黄老爷名叫黄永天,今年四十五岁。
那个对何莎充满戒备的女子,正是孙诗雅口中的大夫人。
她叫张慧露,比黄永天小三岁。
她的父亲乃是京.官,具体什么品级,何莎并不清楚。
按理说,张慧露的娘家势力庞大,黄永天理应小心伺候。
可是看黄永天当前的样子,就是大权在握的一家之主。
“黄老爷,实不相瞒,晚辈之所以被人悬赏,只因动了他们的“蛋糕”;争权夺利就是这样,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揍你,一刻都不得安生。”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面对黄永天的热情招待,何莎找不到机会说正事。
为了将话题引到孙诗雅身上,她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黄叔叔,请您别怪侄女多嘴,您这次过来虽办正事,但没必要只带两位夫人;这里的风景优美如画,其他婶婶也该过来看看。”
何莎原本没接受的亲近关系,在这一刻被主动运用。
她用上“婶婶”二字,涵盖黄永天的所有妻妾,顿时让张慧露脸色一沉。
黄永天闻言深皱眉头,起身给何莎夹了一块豆腐。
“我和你娘虽非亲戚,但都姓黄,五百年前定是一家;在某些方面,比如宠爱女儿,我和你娘一模一样。”
黄永天用上“宠爱”一词,暗指何莎不懂规矩。
何莎将正房与其他人混为一谈,不把张慧露放在眼里。
不管黄永天对她的态度如何,都要维护她的颜面。
“黄叔叔,对不起,我爹只有我娘一个,我总以为称呼对方的夫人,就是说对方的所有妻妾;怪我见识少了,若有得罪,还请见谅,我自罚三杯赔罪。”
何莎抓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在意黄永天阴沉的脸色。
她用自己父母的相濡以沫,间接嘲讽对方的花心。
何莎还没有进入主题,便已经得罪了黄永天夫妇。
孙诗雅看得心急如焚,有心提醒,却又无法靠近。
不一会,何莎喝下三杯酒,一口吃下碗里的豆腐。
她催动内力涨红脸蛋,表现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黄叔叔,不瞒您说,我娘这事做得真不地道;孙诗雅是我的贴身丫环,她说送人就送人了。
“且不说我舍不舍得,我这人“犯.贱”,就喜欢伺候人;孙诗雅明面上是我的丫环,暗地里却是我的“小姐”。
“您应该还不知道,她生气会打人的,侄女被她打了很多次,每次都是敢怒不敢言;您纳她为妾是她的福气,但我怕她搞坏你们的家风。”
“醉酒者”说胡言乱语,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可何莎的说辞太过离谱,听得黄永天夫妇面面相觑。
“何小姐,当着老爷和夫人的面,请你不要污蔑我,我何时……”
“你闭嘴!”
何莎怒道:“孙诗雅,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当了黄叔叔的小妾,就可以摆脱我;小妾根本不是人,就是随时能丢掉的宠物,等我哪天“贱.瘾”犯了,就让黄叔叔把你送给我。”
何莎语出惊人的言论,听得黄永天震撼不已,他和黄丽认识了很久,算得上十几年的老朋友。
依照他对黄丽的了解,不会教出这么另类的女儿。
如果何莎没有那么另类,为什么会发这种“酒疯”?
“老爷、夫人,实在对不起,何小姐喝醉了,尽说胡话;妾身马上送她回去,回来再向老爷和夫人赔罪。”
……
……
一个本该激烈交锋的拜访,因为何莎喝醉,变得不伦不类。
孙诗雅怀着沉重的心情,乘坐马车,送何莎返回客栈。
何莎故意闭着眼睛,用寂静的氛围,扩大孙诗雅内心的焦虑。
不一会,她估摸着马车快到客栈,慌忙睁眼,让车夫改道。
“小姐,你刚才怎么回事?明明没有醉,为什么要胡言乱语?”
何莎让车夫改道的举动,说明了对方没有喝醉。
孙诗雅说出内心的疑惑,搞不懂何莎意欲何为。
“诗雅姐姐,实不相瞒,我刚才之所以装醉,就是为了“耍酒疯”。”
“为什么?”孙诗雅惊愕道。
毕竟何莎这次过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她要回来。
可她“醉酒”之后口无遮拦,把黄永天夫妇全得罪了。
何莎能把她要回来最好。
如果不行,孙诗雅以后在黄家的日子,那可就是水深火热了。
“诗雅姐姐,你刚才看到了,黄老爷全程以礼相待,还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我若直接说明来意,不仅无礼,还没成效。
“既然如此,我不如用耍酒疯的方式,让黄老爷知道我的心意;这样我明天上门赔罪,他才能心领神会。”
孙诗雅听过何莎的讲解,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上门要人都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何莎若是处于清醒状态,有很大概率与黄永天闹翻。
因此,她用“醉酒”状态说明来意。
一来能让对方知晓,二来也有再次拜访的理由。
只不过这事影响不好,有可能失去黄家这一助力。
“小姐,你……哎,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对我的恩情太大了,我这辈子当牛做马也还不清啊!”
孙诗雅被何莎的真情感动,靠在她的肩上,流下晶莹的泪水。
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瞬间弥漫在孙诗雅的心中。
深夜,何莎仔细阅读功法,想把所有符咒记在脑中。
她一边根据书上的内容画符,一边演练,熟悉出招的方式。
“莎儿,你睡了没?”
不知过去了多久,王松羽站在门外,轻敲房门,道。
“师父,我还没睡,请进。”
“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王松羽看着桌上摆放的符纸,知道何莎在做什么。
他不想耽误何莎练功,于是站在门外,摆手道:“怀文出去了整整一天,至今没有消息;莎儿,你要赶紧做好准备,明天离开这里。”
何莎闻言一愣,问:“黄师兄会不会有危险?”
按照何莎当前的情况,追捕者的人数只会逐渐增多。
何莎不知黄怀文本领如何。
但她不认为凭借对方的实力,能够对抗那么多人。
“莎儿,你先别想那么多,快做准备即可;我明天送你去石魔塔,如今只有那里最安全。”
骤然得知王松羽的打算,何莎着实吓了一跳。
石魔塔乃是妖后被封印的地方。
上次各大门派的掌门过去,除了王松羽外,没有一个活着。
虽然何莎的安全有了保障,但从此便会被对方掌.控。
两个结果没有一个好的,可若要保命,何莎别无选择。
“师父,在我离开之前,我能否提一个问题?”
“你说。”
“既然各大门派的掌门遇害,那些回来的掌门是谁?”
王松羽沉默片刻,道:“你知道傀影术吗?”
何莎的身体猛地一颤,匆忙点头。
她当初与罗吉一起上山,亲眼看到过这种秘术。
只不过那是影子形态,不知两者有何区别。
“妖后用傀影术制造分身,附着自身妖力,变成各个掌门的样子;我不知道她意欲何为,但肯定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