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的闲暇时光,让何莎感到非常无聊,罗吉之前还在的时候,总喜欢和她“斗嘴”。
虽然何莎从没赢过,但每天过得都很开心,马天力这人太闷,整天在外,也不知捣鼓什么。
鬼灵是狗,说不了话,而孙诗雅拘谨,不敢放开来说。
何莎实在闲得慌,苦恼道:“大叔在时,我嫌他烦;如今大叔不在,我又想他,好无聊,谁能给我找点乐子?”
之前与她对话的孙诗雅,此刻正在屋里收拾床铺。
她听到何莎发出苦闷的呐喊,连忙出门,道:“小姐若要找点乐子,出去不就行了,屋里能有什么乐子?”
“我也想出去,但不知去哪;罗大叔说得对,我就是个呆瓜,出去一圈钱就没了,真烦。”
孙诗雅听到何莎多次,念叨着罗吉的名字,她不禁对此人有些好奇,问。
“小姐,请恕奴婢多嘴,您口中的罗吉是谁?他很有趣吗?竟能让您这么念念不忘。”
“他何止有趣,简直是宝藏。”何莎一提罗吉,顿时来了精神。
“他好像有预知能力一般,明明给你说了结果,你却怎么也不信;他看着虽然冷酷无情,但还是会关心人的。”
“既然他会关心别人,为什么看着冷酷无情?”
孙诗雅疑惑道:“小姐,不是我故意挑刺,而是您的说辞有问题;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绝对不会关心别人。”
面对孙诗雅的较真,何莎先是一愣,而后尴尬一笑。
她口中所谓的冷酷无情,只是何莎的感觉而已。
在这之前,罗吉给她的印象不好,像极了唯利是图的商人。
然而两人这次出行,何莎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孙诗雅看到何莎陷入沉思,静静等了一会,轻拍她的肩膀。
“小姐,对不起,我……我不该顶嘴的,请您惩罚我。”
话落,孙诗雅“扑通”一声跪下,静候何莎发落。
何莎诧异地看她一眼,伸手搀扶,道:“你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何惩罚你?”
“可是……我听说下人好像不能还嘴;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坏了规矩,所以……”
“打住。”
何莎摇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需要什么下人;如果你能多陪我说说话,那我会非常开心。”
……
……
任何事都有它的规律,当下人也不例外。
孙诗雅在何莎面前,应该表现出什么样子,取决于何莎想要什么。
她若需要一个陪聊,孙诗雅就得适应这个角色。
何莎与罗吉这段时间的接触,还有期间发生的趣事,皆被孙诗雅铭记在心。
她很善解人意,比何莎更通达人情。
罗吉之前的许多行为,经过孙诗雅的讲解,瞬间让何莎恍然大悟。
鬼灵耸拉着耳朵趴着,本因何莎忽视自己,感到有些难过。
它忽然看到何莎大笑,顿时站起身来,朝她摇尾吐舌。
何莎轻抚它的脑袋,本想像别人那样,将它放到自己腿上。
她看了看鬼灵庞大的身躯,不由摇头否决这个想法。
“诗雅姐姐,请允许我这么叫你,虽然你是我的“丫环”,但这不影响你的辈分;我俩各叫各的,互不干涉。”
经过半个时辰的闲聊。
何莎发现孙诗雅很有才华,懂的东西非常多,她根本不用出门,便能获知许多新鲜事物。
“小姐,你真好,能遇到你这样的主子,远比任何依靠要强;其实我很建议你多出去走走,看的东西越多,你对这个世界也就了解更多。”
“听你这么说,诗雅姐姐经常云游四海?”
孙诗雅顿时脸蛋一红,低头道:“不,我爹不允许我这么做。”
“为什么?”何莎惊讶道。
“因为这不符合贤妻的标准,女人要守妇道,不能一天在外瞎晃悠。”
何莎听得一头雾水,搞不懂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诗雅姐姐,你刚才听我说了这么多;依你之见,你觉得罗大叔是一个怎样的人?”
何莎不喜欢钻牛角尖,也不喜欢探究复杂繁琐的事情。
她觉得孙诗雅很有才华,应该能解答自己的疑惑。
“通过你之前的阐述,我觉得这位罗大叔,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他之所以让你别相信任何人,应该是怕你吃亏。
“小姐长得漂亮,身材又那么好,出去多少会被人惦记;虽然你很厉害,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姐以后需多加小心。”
孙诗雅通过夸赞她的外貌,使她联想到自己的遭遇。
当何莎将自己放入那个时段,也就会因此多个心眼。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大叔为何那么多愁善感;诗雅姐姐,你真厉害,几句话就让我听明白了,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绝对不让自己吃亏。”
孙诗雅笑着点头,谦虚道:“能帮到小姐是我的荣幸,希望你能平安幸福;其实我并不厉害,只不过经历地比较多而已。”
“诗雅姐姐,你都经历过什么?难道经历多了就会变得厉害?”
“也不一定。”
孙诗雅摇头道:“如果你的经历全是快乐和幸福,虽然幸运,但不会成长;苦难是最好的老师,我是它的“学生”之一。”
何莎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苦难看做自己的老师,她不禁好奇这个苦难,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诗雅姐姐,什么是苦难?被人揍算吗?”
“当然算,但你若要“进步”显著,那就得动心忍性。”
“具体该怎么做?”何莎期待道。
孙诗雅一阵语塞,仔细想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我觉得伤心应该算,我爹临死前有很多感悟,全是他伤心时候来的。”
“那我应该怎么伤心?”何莎茫然道。
“这个……”
孙诗雅越来越发现自己,好像将何莎带入沟里去了。
别人都在想法获取幸福,就她在这提议让对方伤心。
这太损了,孙诗雅很想马上停下。
“诗雅姐姐,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你为什么想那么久?”不一会,何莎看到孙诗雅发愣,诧异道。
“小姐,其实我也不知道怎样才会伤心,不过我每次缺钱的时候,都会感到无助和绝望;这两个是伤心的前提,也许你可以参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