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已经叛.变的人。
不管何福是否真得离开,何莎都有必要探查一下。
鉴于大家都在,她不方便使用鬼眼,只好以身犯险。
何福的家里没几个下人,看来他平时过得十分低调。
众人分别探查各个房间,没有发现何福的踪迹。
何莎见状刚要离开,忽然听到左边的房间,传来极其熟悉的声音。
“求求菩萨保佑,一定要让我家小姐旗开得胜。
“老爷和夫人已经牺牲太多,我真不想看到他们家破人亡。”
不知为何,已经叛.变的何福,竟在屋里为何天智一家祈福。
何莎怀疑自己听错,用惊愕的眼神询问大伙。
众人虽然迷惑不解,但确定刚才听到了这话。
既然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何莎直接踹门入内。
“你们是谁?居然敢私闯民宅,赶紧出去,否则我叫人了。”
“何福,你可还记得我的声音?”何莎面色阴沉,道。
“小……小姐,你……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呵呵,你现在可是朝廷命官,我可当不起小姐的名号。
“我爹待你亲如兄弟,就连你的姓氏都是他给的。
“你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霸.占我家产业,背.叛我的爹娘?”
“小姐,这是误会,你听我……”
何福正要辩解,徐宵箭步上前,挥拳将他打晕。
何莎茫然道:“徐大哥,你做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把他带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谈。”
……
……
原本一群人走在路上,就有一定概率引人注目。
更别提徐宵还扛着一个人,别人自会多看他一眼。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
江焕文与陶香怡在前面探路,确定人少,才让大伙跟上。
要想出城得经过城门。
扛着一个人明显不大可能,众人只好在附近找家客栈。
屋里,何莎用水泼醒何福,使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他看到何莎坐在自己对面,忙说:“小姐,我……我知道在世人眼中,我是卖主求荣之辈。
“可你必须相信我,我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
“这么说,你承认你背.叛了我的爹娘?”何莎语气冰冷,道。
她早已过了意气用事的阶段,哪怕面对仇敌,也不会贸然动手。
何福见她如此沉得住气,惊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
“小姐,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做,全是老爷和夫人的安排。”
“什么?”
何莎震惊道:“编理由好歹讲点逻辑,谁会没事让自己过得那么惨,甚至差点丢掉性命?”
也许早已料到何莎的质问,何福赶紧说出何天智夫妇的布局。
何莎当初“牺牲”的时候,何天智夫妇并不相信。
他们想方设法打探具体情况,得到的结果依旧如此。
何天智夫妇起初万念俱灰,躲在屋里伤心了几天。
后来,罗吉上门拜访,透露了何莎有可能归来的事实。
作为多年的好友,以及合作伙伴,何天智夫妇选择相信罗吉。
“你的意思是,我爹娘之所以做这种“蠢事”,乃是罗吉的提议?”
何莎听到这里,勃然大怒。
这家伙不仅阴魂不散,还改变了何莎,害了她的父母。
有时候,何莎真想找罗吉拼命,用快意恩仇的方式斩断一切。
可她非常清楚。
光杀一个罗吉解决不了问题,更别提她未必有这本事。
“我没参加他们的会议,不知道这是谁的提议。
“不过我之前听老爷说过,以身入局就得干脆利落。
“他们让我拿着他们的“罪证”,找到他们的对手揭发自己。
“这事在当时影响很大,大概花了一个月,老爷和夫人才被定罪。”
伴随真相揭开面纱,何莎明白了父母的良苦用心。
俗话说成王败寇。
作为与何莎关系亲密,又多次帮过她的父母,势必会遭到悬赏者,以及背后势力的清.算。
既然敌人迟早会来。
何天智夫妇以攻代守,通过自曝,化解敌人的攻势。
如此一来,两人的罪名能有多重,全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作为罪犯。
何天智夫妇名下的产业,肯定会被敌对势力抢夺。
由何福揭发取代自己,便能名正言顺地接管产业。
虽然在这转移的途中,肯定会有一些磨损和消耗。
可何福手上握有的资产,是何莎归来崛起的倚仗。
“福叔,对不起,我……我真是太混蛋了,居然听信外面的流言,把您当做敌人。
“还好我现在变了不少,如果按照以前的性子,肯定会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何莎惭愧地对何福行礼,拿来毛巾,替他擦拭水渍。
随着双方的误会解除,大家坐在一起,商讨后续事宜。
“福叔,我上次虽然救了爹娘,可他们又被抓走了。
“我至今没收到任何消息,您能不能派人调查一下?”
一想到父母宁可自己受罪,也要为她的明天做打算。
一股前所未有的负罪感,让何莎很想以死谢罪。
何福闻言点了点头,说他回去马上派人调查。
“福叔,如果让您现在筹钱,用尽所有手段,能有多少钱?”
“若是变卖所有产业,最少能有六百两黄金。
“但这个动作实在太大,很容易引起外界的猜测和怀疑。”
“如果让幕后者发现自己被骗,老爷和夫人将会危在旦夕。”
起初听到六百两黄金,何莎忍不住露.出笑容。
她虽然对钱没什么概念。
但悬赏者最初发布的一千两黄金,尚且需要一群人凑。
何家剩下的所有产业,加起来就有一半多。
她不敢想象自己的父母多么有钱。
如果何莎依旧安于现状,也不会有那么多烦恼和危险。
“福叔,我对钱财之事一窍不通,不知怎么帮助您。
“依照您的经验,在不引起外人注意的前提下,您能筹多少钱?”
何福仔细想了想,说:“三千两银子。”
“行,麻烦您早点把钱准备好,我先尝试着做,如果不够再想办法。”
……
……
城外,何莎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据悉,如今市面上的黄金,一两等于十两银子。
她想不通何福能用什么办法,筹到一半资产的银两。
可既然何福给出承诺,那就肯定有他的方式。
“莎师妹,你们之前去哪呢?好歹留张纸条嘛,害得我们四处搜寻。”
众人回到雁明镇的时候,黄文怀坐在大堂忧心仲仲地等着。
他看到大伙走了进来,慌忙起身,关切道。
“黄师兄,对不起,我……我之前太激动了,忘了留纸条。
“对了,你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一共筹了多少钱?”
话音刚落,何莎感觉这么说有些不妥,又道:“不是,其实我想说,师兄辛苦了,谢谢你为了筹钱四处奔波。
“我们进屋坐着聊吧,正好有事给你说一下。”
不知客栈内发生了什么,何莎上楼时察觉到四周特别安静。
她不记得自己包了客栈,怎么会没有别的顾客?
“咦,苏大哥、彩蝶妹妹、汤师兄,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在黄文怀的引导下,众人走进客栈内最大的房间。
屋里坐着几个熟面孔,全与何莎的关系亲近。
由于之前“弄丢”了何莎的父母。
本该因何莎归来高兴的孟彩蝶,颇为惭愧地低下脑袋。
“何莎妹妹,你真还活着?”
苏文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片刻道:“难怪你会被那么多人仇视,就这种怎么也打不死的现象,我都快妒忌死你了。”
何莎尬笑着摸了摸头,径直走向边上的孟彩蝶。
虽然她不敢正视何莎,但通过地上的影子,知道她在靠近。
孟彩蝶抬头正要说话,何莎笑着给她一个拥抱。
“彩蝶妹妹,谢谢你,我不会因为父母的丢失仇视你。
“我的敌人不仅众多,而且个个不好摆平。
“我自己尚且都做不到万无一失,自然不会苛求你。”
何莎的大度既让孟彩蝶受宠若惊,也让她感到无比温馨。
她就像一个孩子似的,靠在何莎肩上,哭诉感激和惭愧之情。
伴随大家寒暄完毕。
大伙从别的房间搬来椅子,围着桌案,坐成三圈。
“莎师妹,我先说说我的收获。
“我爹之前想获得玄武湖的开发经营权,在镇上设了一个办事处。
“各项手续虽在路上,但下个月底就能批下来。
“我已经跟他说好了,只要你在玄武湖附近,与追捕者打上一场。
“他获得一个大卖的噱头,就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
“什么?”
骤然得知这个情况,何莎感到不可思议。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她之前在雁明镇的时候,为了要回孙诗雅,拜访过一个姓黄的老爷。
那人来这里的主要目的,除了看儿子,就是做这事。
联想到黄文怀与他一个姓,何莎瞬间恍然大悟。
“黄师兄,你……你爹是不是叫黄永天?他有一个名叫孙诗雅的小妾。”
“对,莎师妹,你……你怎么会如此清楚?”
如果换作以前,何莎得知孙诗雅的下落,一定会让黄文怀帮助自己。
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大业,不想因为这事,让黄永天反感自己。
“如果可能的话,黄师兄能否安排一下,让我和你爹见一面。
“实不相瞒,我爹娘以前和他交情匪浅。
“现在虽已落魄,可好歹人在,迟早有翻身的机会。
“我有一些话想对他说,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