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妖 第5章 初遇凌霜，三人成行

“两位实在不好意思，我是凡人之躯，还不敢去往灵境，两位只能从熙都下马车，从这里过去”很快就到灵境了。”车夫停下马，侧身对叶潇潇和陆子吟说着。

接连几日的奔波后，人界终于盼来了久违的晴日。暖阳倾洒而下，落在两人的面庞上，那光线竟有些刺目。叶潇潇伸手掀起马车的帘子，莲步轻移走下马车，入目之处尽是一片熙熙攘攘的繁华盛景，与山中的寂静清幽截然不同。

“怪不得是熙都，果然繁华！”叶潇潇惊喜地观察着四周。陆子吟却一脸厌恶，不愿从马车上下来。

叶潇潇深知魔族向来对人类颇为厌憎，见陆子吟这般反应，心中倒也不觉诧异。她向陆子吟伸出手来柔声说道：“下车吧，外面很暖和。”

尽管心里不情愿，陆子吟别无他法，只能依从叶潇潇下达的“指令”。他佯装未曾看见叶潇潇递来的手，身形陡然一跃，利落地跳下了马车，动作间带着几分倔强与无奈，衣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长街之上，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小贩们沿街而列。珠宝首饰在摊子上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糖人糕点散发着甜腻的气息。叶潇潇不时左顾右盼，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兴致，灵动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不时驻足在某个摊位前细细打量。

反观陆子吟，他身姿笔挺地伫立在那，神色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拘谨。周围人流涌动，偶有行人不慎碰到他，他便会立刻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抬手掸掸衣袖，那副表情仿佛沾染上了什么不洁之物，满脸的嫌弃之意。

“我们快走吧。”陆子吟拉了拉叶潇潇的胳膊。“去灵境。”

“哎呀陆子吟你别着急嘛，人界这几天好不容易赶上元夜灯会，我们明天出发好不好？”叶潇潇眼巴巴地看着他，像只撒娇的小兔子。

元夜灯会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但熙都的灯会要异常的热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烟火盛开，整夜笙歌……叶潇潇记着，还在阿娘身边的时候，阿娘就答应她一定会带她来熙都看传闻中的元夜灯会，只可惜，阿娘还没有兑现承诺，就不见了踪影……

想到这些，叶潇潇的眼里拂过黯淡的神色。

她眼眸不经意间与陆子吟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陆子吟的心猛地一颤，匆忙侧过脸，“随便。”他随口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生硬。

这是怎么回事？陆子吟自己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叶潇潇在这里留一天，可能是因为她昨天救了他？又或是他觉得太累了，自己也想休息一天？或许吧。

叶潇潇原本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没成想陆子吟会如此爽快地应下。她双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抓住陆子吟的胳膊，身子微微跃起，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欢快劲儿，左右来回地摇晃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陆子吟，你这人，外表冷冰冰的，其实还挺好的嘛。”

“再废话就走。”陆子吟把脸转向一旁，眉头皱起，满脸嫌弃的模样。可在他心底深处，却有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情感，像平静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涟漪，悄无声息地扩散着。

叶潇潇一下子在自己的嘴前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脸上的笑意却还是藏不住。

“谢谢你啦。”

谢谢。

好陌生的词。

陆子吟好像从来没听有人对他这么说过。陪伴他成长的，是一声声谩骂和虚伪的恭维。有人恨他，有人害怕他，却无人像对待常人一样对他，因为他的身上，是成为万灵之首的使命。无论是孩儿庄大娘塞在他手里的白菜，还是叶潇潇柔声的感谢，都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陆子吟却无法描述它。

思索间，叶潇潇已经蹦蹦哒哒跑到了前面的糖人店。

“老板，糖人一个多少钱？”

“十五文钱。”

“十五文钱？老板，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我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来熙都，来找我走失的……阿娘呜呜呜呜。”叶潇潇假装抹了抹眼泪，老板果然松了松口。

“行了行了，十文钱十文钱。”

“谢谢老板！来两个！”

叶潇潇兴致勃勃地挑了一个造型可爱的小兔子糖人，又选了个威风凛凛的小老虎糖人。

陆子吟就静静地站在一旁，全程目睹了叶潇潇的这番举动，愣在了原地，心中对她的这一顿操作满是诧异。

“喏，给。”叶潇潇把小老虎糖人递给了陆子吟。

“这是什么？”

叶潇潇顿时语塞，难道魔族连糖人都没有吗？

“这个啊，这个叫糖人，就是各种形状做成的糖，很甜的。你们——那边住的也太偏远了吧，连糖人都没吃过。”叶潇潇只想吐槽一下，却差点说漏了嘴。看陆子吟的样子，自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魔的身份，如果陆子吟知道她知道了，估计会……

“嘶——”叶潇潇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陆子吟静静地站在那儿，手中把玩着刚买来的糖人。此时，一缕头发顺着他的脸颊垂落下来，微风轻轻拂过，发丝微微飘动。在阳光的映照下，他原本冷峻的眼神竟也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了几分。

「安静的时候还挺帅的嘛。」难得看到陆子吟这么有人性的一面，叶潇潇不由得看向他的脸。陆子吟注意到叶潇潇的目光，不自然地将头扭到了一旁。

“前面更热闹。”叶潇潇招呼着陆子吟，见陆子吟还别着头不为所动，她拉起他的衣袖向前小步跑去。

「陆子吟，你怎么和她关系很好的样子。你不能被她的法术迷惑。记住，人类都该死，人类都该死……」陆子吟的脑中突然响起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消失了很久，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你是谁？”陆子吟突然对着空气大喊，把一旁的叶潇潇吓了一跳。

“你在和谁说话？”

“放开我。”陆子吟一把挣开叶潇潇的手，凶狠地喊道。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叶潇潇担忧而又惊恐地看着他，不再说什么。

原本好不容易才让彼此间那有些僵硬的关系缓和了几分，这下可好……

叶潇潇像是被霜打过的花儿一般，那高涨的兴致一下子消散了许多，耷拉着脑袋，默默地走在前面。陆子吟呢，也闷着头，一声不吭地跟在后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变回了最初的样子。

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可那天空依旧澄澈晴朗，不见一丝阴霾。湛蓝的天幕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画布，仿佛正静静等待着，要为即将上演的一场盛大烟火精心做着铺垫。

陆子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心里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情感，他很难形容这种情感。

“喂，走慢点。”他想叫住叶潇潇，可叶潇潇现在还在气头上。

“凭什么你说停就停，你说走就走，你想生气就生气，想干嘛就干嘛，好端端地就要凶人，天天杀杀杀的，你以为你是谁，还要抢我的镯子！”

「我的天，我怎么说出口了。」

叶潇潇摸了摸头，尴尬的转回去了。陆子吟也愣住了，还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可奇怪的是，他刚才那种奇怪的情感突然不见了，本该大喊“信不信我杀了你”的他却一句话也没说。

“你……”

“对不起陆子吟，我刚开玩笑的。””叶潇潇说着，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看着有些尴尬，嘴角微微上扬，却怎么也带不起眼底的笑意。

虽然她貌似能控制陆子吟，但是为了防止镯子摘下来之后陆子吟为了报复而杀了她，她还是谨言慎行吧。

陆子吟倒看起来是不为所动，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往前走了。

叶潇潇以为他已经做好杀了她的打算，连忙追上去跟在他的后边。

“公子，给姑娘买一个花灯吧，元夜与心上人共持花灯，是天长地久的好寓意啊！”一个小贩拦住行走的陆子吟说道。

“我不认识她。”

“哦哦，对不起啊，我还以为……”店铺老板尴尬的笑了笑，见叶潇潇跟在他后面，又好像懂了什么的说道：“哎呀，一看你们就是一对儿闹别扭了吧，你看人家小姑娘都那样了，快和好吧。”

陆子吟转过头看着叶潇潇，又看看拦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群，人来人往都在这里停了下来，议论的声音惹得他心烦。他拉起叶潇潇的胳膊，故作深情地说道：“娘子，对不起，和我回家吧。”说着，便拉起她的胳膊冲破了人群。

见叶潇潇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解释道：“我只是不想在那耗太久，毕竟还有正事。”

「明明是耍流氓。」叶潇潇咬牙切齿地想着，亏她刚才居然还吓了一跳。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不远处的人群已经在准备烟火。

不经意间，烟花突然在天空炸开，欢呼声从人群中传出，许多伴侣和家人在烟花下拥抱，许愿。叶潇潇看着一幕幕烟花出了神，她又想起自己的阿娘，如果阿娘在，现在就不会是自己一个人了吧。

“人类真奇怪，为这么一点火大费干戈。”陆子吟看着欢呼的人群，显得非常不解。

“这又不是普通的火，这是烟火，听说和家人一起在元夜放烟火，以后每一年都可以团聚在一起。”叶潇潇的眼里突然闪过泪花，不过在这热闹的氛围下，没人注意到她的落寞。

“你哭什么？”

在热闹的氛围里，没人注意到她的不快，但是有魔注意到了。

叶潇潇为陆子吟这感人的情商逗笑了。

“真奇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你懂什么，我这叫悲喜交加。”

陆子吟没有回应叶潇潇的话，只是缓缓地抬起手，朝着天空伸去。刹那间，只见他的掌心之中竟生出一团火焰，那火焰好似有了生命一般，脱离他的手掌后，飞速朝着天空蹿去，紧接着在高空中轰然爆炸开来，绚丽的光芒四散而开，变幻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烟花模样，在那晴朗的夜空里绽放着独属于它的光彩。

“不过如此。”他又赌气似的笑笑。

烟花在天空绽放的一瞬间，叶潇潇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至少，还有一个脾气坏，法术强，天天要杀她的大魔头陪在身边。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孤单太久疯了，居然会觉得很庆幸。

真美。

……

夜色渐浓，叶潇潇决定先在附近的旅馆住一晚，明日再赶路。

……

“走！”陆子吟全然不顾此刻天色尚早，径直来到叶潇潇的房门前，一脚就把门踹开了，那架势就是要立马拉着叶潇潇启程赶路。

“啊——”叶潇潇正睡得香，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她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尖叫出声，赶忙把自己整个儿缩进了被子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脸蛋气得鼓鼓的，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怒火，气呼呼地瞪着陆子吟。

“哦，那你快点。”陆子吟看她脸色不对，又把门关上退出去了。

「不对啊，我为什么怕她生气？」

陆子吟刚又要打开门，手却在要碰到门的那一刻停下了。“算了，真麻烦。”

不一会儿，叶潇潇换了身衣服背着行李出来了。淡黄色罗裙搭配着白色内衬，微微露出领口。裙身绣着单色的花纹，发间插着一枚浅绿色发簪。她像一朵灵巧的小花，在阳光下更显活力。

“走吧。”

二人刚准备上马车，一位青衣男子叫住了他们。“潇潇姑娘，好巧啊。”

“我吗？这位公子，我记性不太好，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被叫住的叶潇潇很是疑惑，笑嘻嘻地问着眼前的陌生人。

“潇潇姑娘应该不认识我，可我认识潇潇姑娘。我有家人在孩儿庄，他们和我说了你的事。说有一位美丽的伏妖师替孩儿庄赶走了妖物。说是腰间系着一枚铃铛，清脆好听。看姑娘如此美丽，腰间又有一铃铛。我想只能是潇潇姑娘了。”青衣男子婉婉道来，语气轻柔舒缓。

“哎呀，我也没你说的这么厉害啦。”叶潇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抹红晕浮到脸上。“请问公子是？”

“是凌某大意了，居然忘了介绍自己。我名为凌霜，凌厉的凌，风霜的霜，也是一名伏妖师。”

陆子吟眉头一皱，眼神中透着几分不耐烦，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口一个潇潇的，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别在这儿碍事儿了，我们还有路要赶。”话音未落，他便伸手紧紧拉住叶潇潇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往车那边走去。

“潇潇姑娘手上这枚镯子……”

“你也见过这个镯子吗？”叶潇潇不可思议地又看了看自己的镯子。「天啊，这镯子到底什么来头。」

“我一个朋友很了解这镯子，不如，我带你们去找他。”

陆子吟闻声转过头，显然没了去意。“如果敢骗我，我就杀了你。”

凌霜假意踉跄，向后退了几步，口中开始不停的干咳。叶潇潇赶紧走过来张开双臂挡在中间。

“凌霜，他瞎说的，他就是平常爱开点玩笑。你快带我们去吧。”

“什么开玩笑，你——”

“别说话。”

陆子吟的嘴突然被封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找到镯子的来历，说不定也能找到阿娘的线索，毕竟这镯子是阿娘在我出生时送给我的。就算找不到阿娘，陆子吟说不定也能找到他想找到的人，也就不会再缠着我来杀我了吧。可是……」

可是想到陆子吟会离开，叶潇潇心里有股莫名的孤独感，好像又会剩她一个人了。

“在去找我朋友之前，我还想请潇潇姑娘吃顿饭，以表我对潇潇姑娘在孩儿庄所作所为的感谢。”

「磨磨唧唧的，要去就直接去。」陆子吟想说，但是不能说。他气的舒了一口长长的气，朝凌霜翻了个白眼。

凌霜带二人走进一家酒楼，楼内装修甚是华丽。

凌霜虽一直在和叶潇潇寒暄，但是眼睛却一直偷偷盯着陆子吟。“潇潇姑娘请稍等一下，小二一直不上菜，我去问问。”

来到后厨，刚刚的“小二”却突然向凌霜行礼。

“人我带来了，怎么不见他的影子。”凌霜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和刚才判若两人。

“回主上，天尊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还需要您继续跟着他……”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凌霜回到屋内，假意不停叹气。

“凌霜，你怎么啦？”叶潇潇很快注意到了凌霜的不对劲，好意关心他。

“我家有一老母，年岁已高，可惜得了怪病，只有传说中的灵幽草才能治他的病，这种草只在灵境生长，我大概要去一趟灵境，可惜灵境妖魔遍布，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凌霜的声音越来越低，神情着实让人心疼。

“灵境？我和陆子吟正好也要去灵境，不如我们一起，路上还能相互照应，说不定能帮你更快采到灵幽草呢。对吧，陆子吟，你怎么一句话……”

「完了，忘给他解开了。」

“陆子吟，你……要不说句话……”

一口气终于缓过来了，陆子吟顶了顶腮，那眼神感觉都能杀人了。

“我不管你去什么灵境采什么草，那镯子的事，你是不是忘了？还是说，你骗我。”陆子吟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冷厉，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凌霜步步紧逼过去，那气势压迫感十足。而凌霜就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那倒没有，陆公子，你怕是太心急了。我只是想和潇潇姑娘好好吃顿饭，你却一会儿一个镯子，是有些不太礼貌吧。”凌霜这时候又换了个口气。

“你……”陆子吟气得脸都涨红了，抬手伸出手准备施展法术。好在叶潇潇反应够快，赶忙伸手用力压下陆子吟的胳膊，紧接着两只胳膊大大地展开，牢牢挡在了两人中间。

“好啦好啦不要吵了。凌公子，你别和他见识，我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要不现在去看看你那位朋友？”

“你说跟谁跟谁一般见识叶潇潇？你信不信我——”陆子吟气的两只眼睛睁得老大。

叶潇潇趴在陆子吟耳边悄悄说：“哎呀缓兵之计缓兵之计嘛。”

“我是有这样一个朋友，可他最近却有些奇怪，已闭关半月有余，不愿见人。”

凌霜口中所说的这位朋友，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他的屋子里，摆满了来自三界的数不清的珠宝。而且，传说他能听到珠宝们发出的声音。

“我看根本没有什么朋友。”陆子吟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怀好意地说道。

“凌公子，你说的可是慕容璟秋？”

“正是，没想到潇潇姑娘正巧认识。”

“传闻中他阅宝无数，但是性格却神秘古怪，从不接客，你不光与他互相认识能和他成为朋友，真是不可思议。”

“我与慕容兄确实是很好的朋友，只不过他最近闭关，我也是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等等，你刚说他闭关几天了？”

“半月有余。”

叶潇潇突然抓住凌霜的胳膊，神色有些紧张。

“凌公子，慕容大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一般人闭关绝不过半月，而且你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他最近却没有和你联系一下。”

凌霜听到后也感到了些许不安。

陆子吟突然插在两人中间，两人被他挤的都后退了几步：“这么多天了，说不定啊，早就——”他故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给凌霜看。

“我朋友的事，还轮不到陆公子插嘴吧。”

“潇潇姑娘，和我来。”

叶潇潇赶忙加快脚步，紧紧跟上凌霜的步伐。陆子吟虽一脸不情愿，但也还是默默跟在叶潇潇的身后，沉着脸，一言不发。

这慕容璟秋住的地方确实偏僻，藏在一片竹林里的小木屋中。叶潇潇边走边打量着周围，她着实没料到在如此繁华热闹的熙都，居然还会有这样一片清幽静谧的竹林存在。

三人就这样沿着竹林间那蜿蜒的小路缓缓前行，四周静谧得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走着走着，忽然，一座小屋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静静地伫立在那儿。

“就是那。”凌霜看到小屋，急冲冲地跑过去打开了门。屋内很安静，若不加注意，很难发现床榻上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