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中年男人的搭讪,明揽月迟疑的点了点头。
见到有人赞同自己的观点,男人瞬间露出一个笑容,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立马有了想要交谈的**。
“这些人就像是社会的臭虫,除了把垃圾桶里的垃圾翻的满地糟糕外,就只会制造爆力。我觉得就应该让警署们把这些人给关起来,然后统一劳改。用劳动来换取食物和住处。
这样一来,他们不仅解决了就业和温饱,我们出行也更加自由,再也不用莫名其妙地的踩到恶心的排泄物。”
男人喋喋不休的抱怨,看的出来,男人对这些乞讨者早已经颇有微词了。
明揽月平静的注视着这个自来熟的男人,并不搭话。
准确来说,对于这种抱怨类似发泄的话题,是明揽月无法搭腔的一个领域。
矮小男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随后低骂了一声。
“该死的!已经九点了。”随后男人有些焦虑的抱怨说:“已经这个点了,我还能招到好员工吗?”
听到这话明揽月瞬间来精神了。
试探的询问“先生想要找什么样的员工呢?薪资待遇可以的话我可以考虑。”
在对方用着审视目光朝自己看过来的时候,明揽月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微笑的补充的说:“我是卡斯特大学的今年毕业生,目前待业。”
男人目露惊讶,目光在明揽月的身上上来回审视了一遍过后。
这才露出那一排凸出的大白牙齿,略微有些醒目的宽大牙缝,黑色的牙缝看着像是地砖裂缝。
男人笑着自我介绍说:“我叫普查特,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私家侦探,来这里是想要找个助力。”
普查特笑的很是亲切,用余光瞥了一眼远处拦路的乞讨者。
带着遗憾的语气说:“你也看到了,因为这些乞讨者的存在,这让我无法前去招聘。”
明揽月语气平静无波的接了一句。
“是的,我看到了。”
普查特眯着眼睛左右扫视了一眼四周,这才继续用抱怨不满的语气说:“招聘市场我是不想进去了,卡斯特的毕业生,如果你对侦探助力这个工作感兴趣的话,不如我们先找间咖啡店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先生您可以叫我桑安。”明揽月礼貌的笑了笑,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距离香梨街最近的咖啡店。
顿了两秒后才接着开口说:“距离香梨街的尽头有一间还不错的咖啡店,先生要去那里吗?”
普查特很好说话,也不挑。没有过多想法就点头同意了,准确来说普查特可不想走太远的路,去距离香梨街更远的地方找咖啡厅,那样会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赶路上。
一同来到街尽头的咖啡店,在二楼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早上十点,咖啡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
等到点的咖啡端上桌后,普查特端起咖啡送到嘴边浅浅的抿了一口。
“侦探助手的日常工作就是帮我接打电话,和记录笔记。当然在有委托上门的时候也需要和我一同出门,不过出差的话会另算薪水。”
普查特打开随身带着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写满字迹的纸放在桌子上,用手递到了明揽月的跟前。
“上面写的是工作合同和你具体要做的工作内容,当然还有你最在意的可获薪水。”
普查特温和一笑,又抿了一口咖啡这才补了一句说:“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看。”
明揽月看着纸上写的满满当当的纸体,十分认真的看了起来。
十分钟后,已经看完纸上内容的明揽月一脸古怪的看了一眼神情悠闲的男人。
纸上面写的工作内容不算有多难,就是十分琐碎杂乱。关于早上八点前必须赶到侦探社拖地这一条,明揽月尚且还能接受。
不过下面的必须每天手洗衣物是什么意思?
扫地洗衣这种属于个人卫生的事情,难道也属于助力的工作范围内的吗?
而且薪水低的令人发指,时薪一个小时七元,工作半天三十一元,一天七十五元。
在这个一顿好一点的早餐就需要花费九块的情况下,这份工作开出来的薪水只能说饿不死。
果然万恶的资本家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可恶。
明揽月放下合同,后双手交握放置胸前,面无表情的说:“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普查特清了清嗓子,坐直身体收回拨弄手表的手,正经的回答
“你问。”
“普查特先生你的侦探社成立了多久了?”
“五年了。”
“您这五年难道都没有招过助理吗?”
普查特微微低头用手掩住口鼻咳了一下说:“有的,但是他们都只做一段时间后就离职了。”
明揽月平静的注视着心虚的男人,平和的说:“因为普查特先生您的要求太多,不像是在招助理,更像是在找全职保姆,而且给的薪资远远要比正常保姆的工资低上好几倍。”
普查特已经有不少褶皱的脸颊上,再听到这翻话后可疑的泛起一抹红色。
抿了一口变得温凉的咖啡,普查特看着坐在对面的消瘦青年。
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一脸肉痛的笑:“那薪水再往上涨一点?或者一个时薪十元?”
见明揽月神色平静的看着对方并未说话,普查特呵呵干笑了一声。
“开玩笑的,一个时辰十五,一天最高两百,出差加一百。不能再多了,再多我真的付不起了。”
“周扒皮!”明揽月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你看!对方这不是知道市场的正常薪资水平吗?
“可以。”明揽月点点头说:“但是我的工作内容不包括普查特先生您的个人生活。比如做饭洗衣服拖地,这些都不是一个助理该做的。”
普查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是对上明揽月那一双古井无波深黑的眼眸时,一下子就失去了辩解的能力。
低着头一下子变得十分丧气的普查特说:“你说的对。”
普查特揉着太阳穴,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的痛惜起来:“明天来明珠区朋来街25号来报到吧!”
明珠区是最靠近富人区的一条街了,白天可以看到富人区里在路上行使的汽车,晚上可以看到从富人区里散发出来的霓虹灯。
而且最重要的是明珠区同样也是是通电的,是除了富人区之外唯一一个有条件通电的平民区了。
当然生活在明珠区里的平民都是条件十分优沃的。
敲定好工作后,走在返回住处的路上。
路上行驶而过的公共马车,街道两边的商铺外面都是糊着一层黄色的薄灰,青砖修建的房屋不知经历了多少年月,成就了眼前所见到的陈旧。
明珠区以外的平民区都是没有通电的,居民晚上都是采用油灯驱散黑暗。
“真是讽刺!”
眼前看到的这些浓烈对比,不由得感叹“都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同一个城市,贫富的差距硬生生造就了两个时代的感觉。”
回到自己现在所居处,这是上了年岁的房屋,一栋七层高的筒子楼。明揽月的家就在五楼的503。
走过黑暗的通道踏上向上楼梯。
明揽月听着楼层里传出来的各种杂音,不由得眉头紧皱。空气里一直弥漫着难言的怪味,脚下踩着的梯节表面上附着着肉眼可见的黑色黏腻不明物质。
一脚踩上去,鞋底和地面拉扯能够发出丝丝黏腻的呲啦声。
来到五楼,站在屋门前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进去,左侧邻居家的房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推开了。
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性,女人用头巾把脸围的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手里拎着一袋黑色的垃圾袋。
垃圾袋里鼓鼓囊囊的,女人的架势是要下楼丢垃圾。
女人推开门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明揽月,眼神里多了一丝紧张,一闪而过又立马恢复。
女人瞥了一眼走廊上的人,沉默的关上房门,低着头拎着垃圾袋脚步匆匆的朝着楼梯处走了下去。
“504。”明揽月默默看了一眼对方的房门号。
搜了搜桑安原本的记忆,并没有关于这个奇怪女人的记忆,许久后才默默地想:“是刚搬来的邻居吗?”
关上房门,站在玄关处换衣服的明揽月并没有多想,回屋休息了。
看了一下午的书后,草草解决晚餐准备休息睡觉,置身在漆黑的环境里,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准备酝酿睡意的时。
“砰!”
一道重物敲击墙面发出来的闷响,毫无征兆的在狭小的卧室响起。
侧耳细听,发现声音的源头来自木床靠着的那面墙,像是某种硬物撞击发出的。
突如其来的异响,把明揽月刚刚酝酿出来的睡意给惊的睡意全无。
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明揽月清楚的看到挂在在正对面墙壁上的壁钟,上面指针显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
“这是什么情况?”
明揽月从床上坐起,抓了把微乱的头发,疑惑地注视着床头柜紧靠着的那扇墙壁。
就在注视下,隔壁又是一声重物撞击墙面发出的闷响,在这安静的黑夜里显得很是突兀。
声音安静三秒后人,那股子闷响声音再次从隔壁传来。声音不算大,但是很闷很响。
侧耳又仔细听了一会。
声音有点像是隔壁有人在用都撞击墙体后发出来的闷响,听声音的力道判断,每一下的撞击都用尽了全力。
伴随每一次的撞击声中,还夹杂着尖锐物品刮擦硬物后发出来的细小声音。
明揽月下意识紧张起来,远离了床铺。站在距离墙壁的一段距离外,死死地盯着发出异响的方向。
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画面。
神情癫狂的女人,不知痛楚的拼尽全力用脑袋往墙上撞。撞的头破血流,五官凹陷。
“隔壁的那名女人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吗?”明揽月嘀咕着“要不要出去敲门看看,照这样下去会死人的吧?”
没等明揽月做出选择,整整持续了三分钟的规律撞击墙壁的声音忽而停了下来。
整个屋子一下子又陷入了安静当中。
坐在床头又侧耳仔细听了一会,等了许久,隔壁依旧静悄悄地,安静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