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日过得,也忒“带劲”了!
傅波抄过床上的抱枕,对着手里头拿着温热毛巾的朝晏北归仍了过去,“给爷爬!”
用的劲过大,身子抽抽得疼。
傅波更生气了,简直恨不得晏北归这只大牲口给剁了。
今天可是他生日呢!
从他早上醒来,到现在,都不知道收过多少条祝贺的留言跟红包了。
就只有晏北归这只牲口,一句祝福的话都没有不说,还可劲折腾他!
这特么到底谁过生日啊!
晏北归抬手将抱枕挥开,抱枕掉在了地上。
“别动。肿了,得消肿。还是,你想上医院,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被一个男人草得下不来床?”
这句话,晏北归是贴着傅波的耳朵说的。
巨撩人的低音炮嗓音,就是不吐人话!
一句话成功制止了胡乱动弹的傅波,晏北归打开床边的抽屉,从中取出一管药膏。
“轻,轻点!”
“我草!太疼了!疼,疼,疼!”
“晏北归,你这个牲口!我鲨了你!”
在傅波的骂骂咧咧声中,晏北归上完了药。
“抱歉。”
将药膏放回抽屉,不等傅波回应,晏北归便赤果着身子,再次去浴室冲凉去了。
傅波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淅淅沥沥的水声。
狗男人今天不对劲啊。
以前,在他们还只是纯粹的金钱(不是,划掉)雇佣关系的时候,想要听见这狗男人说一句道歉,就跟扒他皮似的。
上一次这狗男人开口跟他道歉,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今天这都第二回道歉了……
晏北归洗完澡出来了,坐在床上擦头发。
“心情不好?”
两个男人搞|基,没那么多迂回曲折的心思。
瞧出来晏北归心情不好,就顺口问这么一句。
晏北归继续擦头发,没回应,也没否认。
一如既往地冷酷寡言,就是吧,眉眼笼着一团罕见的阴郁。
傅波瞧着挺稀奇。
晏北归这人吧,脾气谈不上好,但也决计算不得差。
狗男人很少发火,也很少动怒,当然,大笑或者其他欢乐的情绪在晏北归身上也很少发生。
这种人,你说他装逼也好,能忍也好,总之喜怒、愁苦,甚至是爱恨都不会太强烈。
因此,心情不好这种事对于晏北归而言决计是小概率发生的事。
“你妈……”
话还没说完,傅波自己先笑了,“操,这话问的,怎么跟句脏话似的。我是想问你,是不是阿姨的住院费又该交了?如果你没钱,我可以……”
“不用。”
傅波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晏北归给拒绝了。
晏北归从来不提自的事情,傅波一度以为这厮是个没爸没妈的孤儿。
傅波也是前段时间,无意中知晓晏北归还有个住在疗养院的妈。
傅波悄悄在网上查过,傅夫人所住的那家家疗养院的价格贵到令人咋舌,一个月的治疗费用都快抵得上晏北归小半年的工资了。
傅波曾想着悄摸地给小助理涨工资,被晏北归发觉了,整整一个星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狗脾气。
傅波只好又将工资给改了回去。
“成吧。有困难,记得找你老板我啊。”
就两人方才胡来的功夫,傅波的手机就响了好几回。
傅波还没接起呢,就被晏北归给挂了,后来更是直接给他关机了。
傅波气得不行,一脚丫踹晏北归小肚上,结果自然是武装冲突又发展成了另外一种武装冲突。
傅波拿过边上的手机,开机,没再强行送关怀。
想要帮助他人,也得建立在他人愿意接受帮助的接触之上。
否则,只是自以为是的怜悯。
这对于被帮助者而言,不是帮助,是施舍。
“嗯。”
晏北归应了一声。
两人心知肚明,晏北归即便是当真有困难,也不会向傅波开这个口。
有些事,一旦牵扯金钱,就不是那么纯粹的了。
晏北归想了想,拿下头上的毛巾,挂在脖子上,郑重地对傅波道了声谢,“谢谢。”
是施舍,还是好意,他分得清。
“不客气!咱俩谁跟……”
傅波话说到一半,心塞地发现,不管是明面上的雇佣关系,还是眼下不清不楚的炮|友关系,都不是什么铁磁的关系。
晏北归疑惑地看向傅波。
怎么不往下说了?
浪荡公子哥人设不能崩。
傅波放下手中的手机,探过身子,暧昧地在晏北归的腹肌上摸了一把,眨了眨眼,“咱俩谁跟谁啊,是不是?”
晏北归墨眸沉沉。
傅波顿时菊花一紧,“嗖”一下松了开手,后脊极为没出息地贴着床头的软枕。
“晏哥!我叫您一声晏哥!求您了,别再发情了成么?我今天生日!您总不能让我生日这天横死在床上呢吧?”
打是打不过的,反抗也无效,只能装一把孙子了!
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憋屈的老板了么?
没有了!!!
晏北归眼底掠过暗芒,到底是克制住了。
傅波大大松了口气。
好险。
他的小命总算是苟住了。
晏北归从床上坐起身,从衣柜里重新翻出一件T恤跟短裤穿上,拿上手机,“我出去一趟。”
傅波张了张嘴,“去哪”两个字怎么没能问出口。
他们现在不是处于工作的状态,他就没有问这个问题的立场。
不合适。
开机后,傅波的手机依然热闹得很。
有打电话喊他晚上出去蹦迪的,也有打电话约他出去赛车的,他往年生日,都是这么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过来的。
还有的人不在本地的,就像他的发小肖自南那样,给他发一个大红包,祝他生日快乐。
全世界都在祝他生日快乐。
他却开车绕过大半个城市,本着想找个地儿屈就着过一晚,结果变成了千里送菊花。
操了。
他才是煞笔呢吧?
现在,某个禽兽采完了菊花,人就出去了。
难道他傅波就这么没魅力?
除了更他上床,晏北归就这么不耐烦跟他待一个屋?
傅波就不是个自怜自艾的主。
越想越不甘心的他,咬着牙,一只手按在发酸的腰上,顽强地下了床了。
爷要出去浪!
“咔哒。”
站在衣柜前胡乱翻找,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裤内裤跟裤子的傅波竖起了耳朵。
狗男人回来了?
“你今晚要回去?”
“我当然……”
傅波随便从衣柜里拽了一件内裤穿上,气哼哼地转过头,扫见狗男人手上提拎的蛋糕,怒道,“我的小菊都肿了!我当然要留在这里了!”
晏北归:“……”
能把菊花肿了这件事挂在嘴边,还这么大声嚷嚷出来的,只怕也只有这位了。
傅波直勾勾地盯着晏北归手上拎着的四四方方的蛋糕礼盒,“你这蛋糕,是买给我的?”
“嗯。”
晏北归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蛋糕给傅波递了过去。
“你到底有没有给人过过生日啊?有人送生日蛋糕是直接往人手里塞的么?好歹插上蜡烛,再把房间里的灯给整灭,唱着生日快乐歌出现,这样才会有惊喜嘛!”
嘴里絮絮叨叨的吐槽了一大堆,身体却是很诚实地将手中的蛋糕给乐颠颠地接过去了。
晏北归的房间里没有桌子,连个放蛋糕的地方都没有。
大脑被兴奋的情绪支配着,身体上的不舒服都仿佛在瞬间就被神秘的魔法给暂时隐藏了一样,完全感觉不到了。
傅波“矫健”地拎着蛋糕去了客厅。
三下五除二的将蛋糕礼盒给拆除了,就是个普通的水果味蛋糕,看得出,就是临时在蛋糕店买的。
但是对于傅波而言,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傅波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个什么劲。
大概是因为,这是个水果味的蛋糕吧。
他喜欢吃水果味的蛋糕。
而今天他那个几层高的大蛋糕,没有一块水果。
豪门小少爷见过比这漂亮的蛋糕太多太多了,但这并不妨碍傅二少爷蹲在地毯上,兴致冲冲地往蛋糕上插上蜡烛,在茶几上找打火机,“晏哥,家里打火机——”
傅波刚抬起头,“啪”一声,打火机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了。
晏北归手里头拿着打火机,将蛋糕上插着的蜡烛一一点燃。
“成啊!晏哥,有点默契嘛!”
傅波手肘没轻没重地碰了碰晏北归的胸膛。
穿着白色纯棉T恤的豪门小少爷仰起脸,唇红齿白,在烛光的莹映下,笑得特别招人。
晏北归喉结上下滑动,“嗯”了一声。
小少爷为什么要这么细皮嫩肉呢?
但凡小少爷耐|操一点……
不能再往下想,晏北归心想。
再往下想,可就不是小少爷吃蛋糕,而是他吃小少爷了。
傅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菊花一度再次岌岌可危。
他催促道,“祝我生日快乐呀!”
“生日快乐。”
硬邦邦的,跟晏北归这个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的成分,但是祝福是实打实的。
要不然,也不会下着雨,只为出去给他买这个生日蛋糕。
值了!
不管这人出去买这蛋糕是因为他是雇佣他的老板,还是他今晚遭的这一番罪吧,总之这份心意他领了!
“晏哥,给唱首生日快乐歌呗!”
傅波的人生里吧,就没有见好就收这回事。
他骑驴上坡,“逼迫”晏哥归说一句生日快乐不够,还要晏哥给唱生日快乐歌。
有事相求的时候就是“晏哥”,大部分时候都是连名带姓地唤他。
晏北归的眉头皱了起来,并没有轻易被小少爷的“糖衣炮弹”给轻易迷昏了心智。
“今天我生日啊!天大地大,寿星公最大!晏哥,你忍心拒绝一个寿星平平无奇的要求么?不忍心对不对?来,唱吧。我听着呢!”
晏北归拿眼觑傅波。
豪门小少爷聪明着呢,见他有拒绝的趋势,直接拿话堵他了。
晏北归没给人唱过生日快乐歌,他是个连自己生日都不过的人。
烛光映照下的小少爷多看啊,平时颐指气使,说话能把人气得一佛趋势二佛升天的人,现在盘着腿,仰着脸,巴巴地望着你,只希望你唱一首生日快乐歌。
晏北归抬起手。
傅波以为他要打他呢,脑袋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结果,晏北归只是掌心罩在他发顶上,大力地揉了揉,“生日歌我就不唱了。我给你弹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吧。”
其实WULI波仔挺暖哒,也很尊重晏哥哒。
有木有一丢丢喜欢上波仔呀?
笔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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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