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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对，对不起。”
李大同喷了董晓风一脸的茶。
本来跟董晓风挨在一起坐的傅波也难免要跟着遭殃，身后的晏北归及时地拉了他一把。
董晓风的助理吕洋，还有边上工作人员赶忙递来纸巾。
“对不起，董副，真的对不起。”
李大同羞窘得脸都红了，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纸巾，帮着一起给董晓风擦拭。
T恤是有点被喷湿了，还是白色的T恤，茶渍挺明显的。
这事儿整的。
“我车上备着衣服，小吕，你去我车上取一趟。就放在后备箱，你打开后备箱，应该能找着。要是没寻见，给我打电话。”
傅波开了口，把车钥匙给了吕洋。
他跟老董的身高差不多，他的衣服老董应该也能穿。
“好。我这就去，多谢傅导。”
吕洋从傅波手中接过车钥匙，去取衣服去了。
“李编，你也甭擦了。咱傅导的衣服可都是名牌定制货。你刚才听见了吧？傅导可是要赏我一件呢。我这一波不亏。倒是李编，你刚刚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位是傅导的助理。人也不姓戚，姓晏。”
董晓风脾气是真心好。
要是换成其他人，被喷一脸茶，衣服又给弄湿了，就算是碍于情面没有发货，心里头不可能真就没有丁点不满。
董晓风是真没有，甚至还用开玩笑的方式来缓解李大同的尴尬。
傅波的视线狐疑地看向李大同。
果然。
刚才不是他听岔了。
李大同是对着晏北归喊了声戚老师。
哪个戚？
七，期，还是，栖？
“傅，傅导的助理？”
就李大同听了董晓风那一套安慰的说辞挺哭笑不得的，直至听到晏北归是傅波助理那一句，眼睛再次瞪得老圆。
他这几天一直都挺忙的，昨天晚上才抽得恐，在临睡前，把栖大的新作《致命音乐》养肥的那几章给一口追平了。
他记得起在网站上看过栖大的一个采访专题，当时栖大回复一个读者的问题，说是一般在小说连载期间，基本很少出门以确保能够准时准点的更新。
现在，竟然在小说连载的期间，跑来给，给傅导当，当助理么？
这不科学啊！
傅波余光瞥了眼晏北归，“嗯。这位是我的助理。晏北归。李编认识我的助理？”
“认识！认识的！栖老师！！是我，大头啊，李大头。您还记得我吗？”
李大同神情激动地看向晏北归，眼神热切。
晏北归笔名栖鸦。
读者大都称呼他鸟大，或者是栖大，编辑跟作者会直接叫他的笔名栖鸦，更熟悉一些，年龄又比他小的，会叫他栖哥，栖大。
栖老师这称呼，还真没什么人喊。
晏北归一开始是真没想起李大同这号人物来，更不要说认出对方了。
直至对方说出“大头”这个外号，他才稍微有了那么点印象。
晏北归注视着眼前相貌清秀的男生，同记忆里那张圆乎乎的脸蛋有了些许的重叠。
也终于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场合见过对方。
在傅波审视的目光注视下，晏北归面不改色，淡然地道，“抱歉，你认错人了。”
“认，认错人了？不，不可能啊！你明明就是……”
工作人员推门进来，“傅导，董副，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到了。”
刚好吕洋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目前为止，傅波没在晏北归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他点了点头，“喊下一个试镜的演员进来吧。”
董晓风在试镜的演员进来之前，就去洗手间把衣服给换了。
李大同坐在位置上，没忍住，时不时地转过头，偷瞄傅波身后的晏北归。
不，不可能啊。
这位明明就是栖大么。
他不可能认错的！
噢，对，对了。
他手机上好像有栖大的照片？
李大同赶紧掏出手机，翻开相册。
他记得他手机上存了一张栖大的照片，虽然，只有侧脸，像素也比较模糊，但是应该……
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推送进来。
现在的人很少发信息了，大家一般有事都直接打电话，或者是微信。
信息什么的多半是垃圾短信。
“是我，栖鸦——”
李大同刚要点叉，瞥见开头“栖鸦”两个字，激动的手机都差点没能拿稳。
“抱歉，因为诸多原因，刚才不便表明身份。还请李编替我保密。以及，在收到这条信息后，请务必不要转过头看我。”
生生地克制住了转头的冲动，李大同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他的目光钉子似地激动地盯着屏幕上的这几行字。
是栖大！
真的是栖大？
栖大给他发信息了？
他就说么，他没有认错。
哎，等等……
栖大哪里来他的手机号码？
是跟吕助要的么？
李大同赶紧回复晏北归的短信，“没，没关系的！我一定会替栖大保密的！！！”
“多谢。”
收到晏北归感谢的回复，李大同更激动了。
他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双腿都有点紧张到发抖。
天哪！
时隔多年，他竟然又有机会同栖大坐得这么近！
而且，栖大竟然还要求他替他保守他的保密。
四舍五入，他也是跟栖大有着共同秘密的人了！
李大同深呼吸一口气。
感觉同栖大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呢！
对话框里只有寥寥几行字，李大同还是一看再看。
眼神坚毅，他一定会替栖大保守秘密的！
李大同把手机收进口袋，推了推眼镜，开始认真地看演员的试镜表演。
傅波的余光向后扫，晏北归双手捧着手机，双手触键飞快，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
傅波收回了目光，在心底嗤笑了一声。
他的脑洞太大了。
这个世界上，姓戚的人海了去了，就算是叫栖什么的也不是没有。
他怎么会以为，李大同嘴里的“戚”就是他以为的那个“栖”？
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了，选角的结果却是不大理想。
来试镜的女演员水平参差不齐的。
但是，还能怎么办？
只能中午休息过后，下午继续了。
工作人员订了外卖。
外卖人员是个瘦弱的小伙，其他人都在忙，晏北归就顺手将外卖提了进来。
傅波，董晓风以及李大同三人围在摄影镜头前，讨论上午试镜的几位女演员的表演。
李大同余光瞥见了拎着外卖走进来的晏北归，赶忙跑上前，“栖，不，不是……晏，晏助。我来帮你吧。”
“不用。多谢。”
“还是，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栖大的手多矜贵啊！怎么能用来拎外卖呢！
说罢，不由分说地将晏北归手中的外卖给拎了一半过去。
“呵呵。晏助理的魅力还是一如既往地大啊。”
董晓风看着手里头拎着外卖，跟在晏北归身后的李大同两人，笑呵呵地道。
傅波目光没从摄影机移开，薄唇微掀，要笑不笑的，“是么？”
“是啊。先前在剧组，就是管晏助要微信号的，我都不知道碰见过多少回了。”
这话傅波有些不大信了，“我怎么一回都没瞧见过 ？”
董晓风的助理小吕给拿开了外卖，董晓风就在摄影机的小凳子前坐了下来，把餐盒放腿上，“一般你休息的时候，就是晏助最忙的时候了，把人使唤得团团转的，那些人也没机会管他要微信号啊。等到开拍，你一门心思都扑拍戏上了，哪里还能注意到别的。你要是不信，下回自己观察观察呗。”
“我观察那个做什么？闲的？”
董晓风去掰一次性筷子，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傅波，“你丫能别笑得这么猥琐么？”
董晓风“啪”一声掰开筷子，白他一眼，“你懂个屁。”
“别啊。我不懂屁。我是屁都不懂。屁这玩意儿啊，谁还能懂得过你老董啊。”
“嘿，我说你小子……”
董晓风作势要打。
晏北归拿了两盒外卖，走了过来。
傅波没工夫跟董晓风抬杠了，他接过晏北归手里的盒饭，把两盒都给打开了，一份是鱼香肉丝饭，一份是鸡排饭。
傅波喜欢吃辣，这不是，这两天得养下菊花呢么，就没拿那份偏辣的鱼香肉丝，选了鸡排饭。
晏北归早就习惯他这挑三拣四的尿性了，端过鱼香肉丝，找了个空位坐下。
李大同手里端着餐盒，有些局促地看了看周遭。
李大同有点社恐。
现场这么多人，李大同也就同董晓风熟悉一些，但也只是见过几回面，算不得多熟。
他身边又坐了个导演傅波，李大同就更没好意思过去了。
瞧见晏北归身旁刚好有个空位，李大同犹豫地，忐忑地走了过去。
晏北归看见李大同坐下来了，朝他微点了点头。
栖大竟然主动同他打招呼了！
栖大竟然主动同他打招呼了！
那他是不是，应该说，说些什么呀？
视线落在晏北归手里头的鱼香肉丝，李大同眼睛一亮，“晏，晏助也喜欢鱼香肉丝么？好巧，我，我也是。”
一只手伸了过来，晏北归手里的鱼香肉丝被端走了。
晏北归抬起头。
傅波眨了眨眼，“差点忘了，晏哥好像最不喜欢吃鱼香肉丝了吧？抱歉啊，刚才拿错了。”
余光扫了眼边上的李大同，勾了勾唇，走了。
他醋了，他醋了，他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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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