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如往常一样,立在晴天之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江烬珩步履匆匆总算走进皇宫,然而一声令下,一群黑衣人纷纷露面,挡住了江烬珩的前路。
几十人围住江烬珩,使他处于尴尬迷茫之中。
从人群中走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江烬珩诧异地直视着那人,“怎么……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刚才不是还在街上看到了你?你不应该比我慢几十步吗?”江烬珩紧紧攥着手中的提盒,提盒里可是装着三个包子和一碗粥的,说什么也不能让沈溯月饿着了。
沈另染哈哈大笑,“让你当国主,我们在座的几位,试问谁能放心得了?啊?大家伙有什么看法啊?”
这可是沈城主发话,尽管敌人是江烬珩,他们也万分不怕了。
“在下姜家家主,是生是死,只为愿沈城主效劳。”
“在下路家家主路清风,同是与沈城主之意不谋而合。”
“在下许家家主,愿与沈城主之意不谋而合。”
“在下金家家主,愿与沈城主之意不谋而合!”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色苍白。
“什么?金家?金家不是早就随云家家破人亡时灭得不知所踪了吗?”
“在下金家家主金熄,可不再是什么云二夫人了。”金熄魅惑一笑,众生皆未敢再言。
“不过是女娘,有什么惊奇的?都给我正经点,抢了他老婆,几成胜算?”沈另染皱着眉头,自然凶狠如地狱厉鬼。
“城主!半成不到。”有人上前一步附和道。
“你个傻.逼!老子今天就给他俩闹场分离!”沈另染决心已定,不可悔改。
江烬珩没在意他们这群贵族的对话,反而是趁其不备溜进宫殿,一把抱起沈溯月的尸身,一看不对劲,又裹上了一层被褥,这才安心抱着他离去。
然而才发现四周的门窗都封得死死的,只有大门他才能出去,索性光明正大地抱着沈溯月走出了殿堂,众人皆转身看向江烬珩手中的沈溯月,其中更是沈另染笑得最是狂欢。
他捧腹大笑道,“哈哈哈,中计了吧?这就是未来的永兴君王,永兴国交给你,我可真是不放心啊。”
“错了!应该是我们。”路清风敌视着江烬珩,眼底却不乏笑意。
说罢,底下一片笑声。总的来说,皆是嘲笑。
江烬珩面色不改地站在原地,沈另染倒看出了他平静样儿,却还是冷嘲热讽地拔出了剑,“我看你今日可敢走出殿堂,但凡出了一步,你步步为牢,之后所逢之人,全都是你的克星。”
然而江烬珩只是冷冷笑道,“神经。”
“草.泥.马,你敢这么骂老子!老子今天要了你的命!”沈另染不甘心,于是身后所有的贵族家主,拔剑的拔剑,纷纷向江烬珩腾空跃起,只为朝他而来,杀他个爽快。
“我看谁敢?”江烬珩总算将被褥抽出来,绝情地将它朝前扔出去,于是有些家主便被蒙住了双眼,朝后仰去,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江烬珩两臂交叉紧紧搂住沈溯月的脖颈,像是什么从哪里来的疯子一样,脸红得跟个小苹果似的,闭住了双眼,扇动着睫毛,抬起下巴,又流了几滴泪,只是一系列动作让众人觉得他莫名其妙,竟是谁都没想到,他这么做,最终只是低下了头,轻轻吻了吻沈溯月的耳垂,叫众人惊得目瞪口呆,今生今世见过江烬珩最温柔的一面,也只是在看到他与沈溯月在一起的时候。要是放在后事说自己的今生今世,说自己看过江烬珩最温柔的一面的时候,心里一定是无比自豪的。
众人一看这场面,顿时没了声。
也只有一个路清风,不怕死的大呼小叫道,“你怎么敢的,你这个死断袖!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来?当众吻一个男子?”
沈另染也顿时没了话说,只是哼唧两下,提醒路清风不必再说下去。路清风便听话地闭了嘴,穿梭在人群中,愤恨地走出了宫殿。
“你可是,哈哈,惜了我的老脸,也丢了我的老脸呐。各位家主,不必了,他吻了不想入世且远在天外的红尘,本身来看,他一直都善待着尘世,也便是个好君主了。”
沈另染说了这些过后,便将方才未收的剑毫不留情地捅向自己,这便死而瞑目,死而安心了。
其实早在为沈溯月选妃的那一天,盛玫燕跟着别的男子骑马离去以后,待江烬珩带他逃离这世人的流言蜚语时,他早就替沈溯月选择了江烬珩,只是沉默不语默默无闻地不吭声罢了。
因为他知道,江烬珩自始至终,都是沈溯月最好的选择。
“城主!”
“沈城主!”
众家主不说话了,依旧恭恭敬敬地对江烬珩鞠了一躬,“君主,告辞!”
于是一行人扛起了沈另染的尸身,一路走出宫殿,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坟地,送他归天。
江烬珩于是当上了永兴的君主,还是经历了好长的判定,才落得了一个“的确可以”的称号。
的确可以的君主,其实按照原本来讲,本身是可怜的,但他总的来说,还是幸好地当上了君主。
只是两字幸好,造就了一词幸好,于是饶了天下纷纷乱事,真的只剩了一个幸好。
幸好,他所遇之人是沈溯月。
幸好,没什么真的克星,真的挡住了他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