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之刃 第12章 炼狱家6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没什么变化啊。”奴良滑瓢端着海碗，细细打量着对方。

“确实好久不见了，但是你老了。”

业水看着满脸胡子拉碴，头发还掉了很多，早已不复当年英俊的奴良滑瓢，一时间突然间有点感慨。

想当年奴良滑瓢也是风流倜傥的男人啊，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人人类女子......

“总归会到这一步的，毕竟这也是我的选择。”奴良滑瓢慢悠悠地说道，他晃了晃手中的碗，似乎注意到了四周对自己的友人细细攀谈的声音，嘴角不免/流/露出了几分笑意。

“怎么？突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想必是有目的在身的吧？”

“我在找人。”业水说道。

“已经死掉的人？”奴良滑瓢挑眉。

“他没死。”业水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能确认这一点，他还没死，他还活着。”

“啊，那也是你的事情，我不干涉。”奴良滑瓢眯起眼睛，仰头喝了一口酒，目光集中在了业水胸口的项链上。

“那是八咫镜的碎片吧？居然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也算花开院那小子舍得。”

“可能是我太讨人喜欢了。”业水笑了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厚脸皮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奴良滑瓢嘀咕了两声，他坐正了身体，有些摇摇晃晃地说道：

“凡是还是莫过太纠缠，有些事情得顺其自然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毕竟现在的你也不是孤身一人，不是吗？”

“我知道啊，本丸的大家都很好。”业水点点头道，

“如果他死了，我自然不会纠缠，该逝去的灵魂自然无法再挽回——我失去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更多的人。”

“你对他是不一样的，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奴良滑瓢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但是——滑瓢，樱姬去世之后，你会去黄泉之下把她拉回来吗？”

“.......自然不会。”

奴良滑瓢沉默了一下，很肯定的回答道。

“那么我和你的选择是一样的。”业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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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和屋的门后，业水一眼看见的便是站在门口的奴良鲤伴，那家伙似乎也不避嫌，在看到业水的时候还慵懒地打了个招呼。

“哟，和那家伙聊完出来了吗？”

业水：.......你们滑头鬼是不是都有蹲墙角的被动技能？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业水倒也没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抬脚跨过了门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抱歉，我只是路过。”对方笑了笑，虽然道歉听上去丝毫没有诚意。

“你要听就听，我也没有不想让你听的意思。”业水倒是很宽宏大度。

“我认得你脖子上的那枚项链，是用花开院家法器八咫镜的碎片制作而成的吧.......”

奴良鲤伴跟上了业水，他微微俯下身，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在找你的女人吗？”

“不是女人。”业水伸出手，将那家伙的脸向旁边推了推，

“不过那也我极为珍重的一个人。”

极为珍重的人？不是女人？难不成这家伙......喜欢男人？？

奴良鲤伴瞳孔震惊，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多余的话就不要多问了，小朋友知道太多可不好。”业水看着眼前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的奴良鲤伴，总感觉有点想笑。

“小朋友？？”第一次被这样称呼的鲤伴愣了一下。

“对啊，三百岁的小朋友，我当年打你爸爸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业水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奴良鲤伴被噎了一下，他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眼前这位看似温和的前辈针对了。

“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会来找你玩的。”业水挥了挥手，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可惜，今天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日子啊。”

“谁要和你玩啊......不过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倒也不是不能奉陪。”奴良鲤伴也笑了。

“毕竟我也很想和揍过那家伙的人好好打一场啊。”

“等你够强再来吧。”

留下这样一句话，业水的身影消失在了街头。

临走之前，业水和奴良滑瓢也互相留下了联系的通道，毕竟消失了那么久的友人出现，奴良滑瓢也表示自己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的。

朋友啊......

业水站在小巷的出口处，蓦地停下了脚步。

一具尸体躺在他的面前。

浓厚的血腥味几乎要将他完全压住了，业水站在原地，只感觉似乎有一双手在抚摸自己的脖子，轻柔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那么，下一个就是你了。”

躺在地上的是炼狱杏寿郎的尸体，他看上去似乎被捅了个对胸穿，血液已经干了。那双漂亮的眸子失去了色彩，变成了黯淡的灰色。

业水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痛苦吗？憎恨吗？悲伤么？”那个声音还在耳边萦绕着，似乎充斥着几分戏谑。

“如果憎恨的话，就用你的刀来斩断我吧。”

业水听着空气中诡谲的声音，突然笑了，他将腰间的日轮刀抽出，绿色的微风融入了那片雾气之中，刹那间，一阵诡异地吃痛声刺耳地闯入了耳膜之中。

“好啊，如你所愿。”

巨大的风自业水为中心猛地向外卷去，业水手持日轮刀，像是早就找到了对方所在位置般，抵在了空无一人的空气之中。

“还要藏多久？嗯？要我砍断你的脖子吗？”

透明的空气似乎莫名抖动了一下，随后便像是玻璃一般碎掉了，原本堆满尸体的街道也恢复了远洋。一个小姑娘倒在了地上，她的面色苍白，血色的眸子憎恨地看着业水。

“啊，你就是卖给我刀穗的小姑娘啊。”业水讶然，

“才变成鬼吗？方才我甚至没有感受到......”

“闭嘴！！”

雾之鬼恶狠狠地盯着业水，她攥紧拳头，眼泪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你以为我想做这种事情吗！！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我得活下来......”

——没有谁想要天生变成这副模样的。

“我没想伤害你。”

业水自然地收回了刀，并熟练地用刀尖刺破了手指，他俯下身来，将手指上的其点在了对方的嘴唇上。

“你还没有吃过人，所以身上没有鬼的气息。你还有救。”业水温和地说道。

小姑娘微微一愣，他看向了业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话。

——但是确实，在对方的手指点上的那一瞬间，肚子的饥饿感似乎缓解了很多。

“你和那家伙的联系已经断了。”业水道，

“去东京府，去找一个叫做[珠世]的女人，我会让她记着你的。记住——只要你吃了人，这份契约就会被打破，你就再也不能变回人了。”

“......你，你不是人。”小女孩结结巴巴地说着，眼中充斥着恐慌，

“但是我也不是鬼。”业水懒洋洋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

“一位斩鬼剑士而已。”

留下这句话后，业水便收刀离开，他抱起了躺在地上，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炼狱杏寿郎，徒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雾之鬼的视线之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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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炼狱家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