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抓到证据了也拿你没办法把。”迟默瞥了他一眼,正好看见对面拐弯的地方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下意识的就握住藏在袖子里的匕首。
“淡定,自己人。”林哲小声说。
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隔了几秒,探出头来,居然是闫恺。
“行了,没别人。”林哲把他拎了出来。
闫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迟默,指着他的鼻子:“过分啊,太过分了,我替你跑腿你在这泡妞。”
“什么叫泡,我这明明是请求我搭档的协助。”林哲纠正道。
闫恺不屑的切了一声:“怎么回事你,怎么还被周骐抓进去了?”
“废话,不这样我怎么把那小子弄出来?”
“我去?”闫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真把人劫走了?”
“不然?”
他来回走了几步:“诶,不对啊,按周骐的个性,他能不第一时间捅上去?现在外面可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不科学。”
“行了,科不科学不重要,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都在这了。”闫恺从身后拿出一叠资料,“关于郁萌和江深的资料都在这了,不过也没多少,我也没看出来什么。”
“十七岁继承家族,经营医疗器材,和多家医院都有生意往来,未婚,无子女,年终八十四,自然死亡,我是想看他的生平吗?”林哲看着江深的资料,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我就只能查到他的生平了,就这还费了好大的劲。”闫恺摊手说。
“还有天狱查不到的人?”
“大哥那是嫌疑人才能翻家底的查好吗,你还让我隐秘行事,能查这么多不错了。”
林哲分了一半资料给迟默,那只是一份捐赠合同,上面写了在郁萌治疗期间,一切开销由李昇轩一方负责,在下面还有双方签字和盖章。合同的条款没有问题,这就只是一份普通的捐赠合约,好多人喜欢通过这种方式增加知名度和名誉。
“他是怎么选到这个女孩的?”迟默问。
“随机。他手下有个基金会,专门管这一块,由医院或者其他组织提交申请,再有专人筛选。”闫恺说。
“筛选的标准是什么?”
“这……综合标准吧,暂时死不了,能产生足够大的积极影响,费用相对较低,大概就这些方面吧。”闫恺不确定的说,“我问了问,其实他们内部也没什么特别的标准,有时候甚至看眼缘。”
“是谁把郁萌选上来的?”
“不知道,他们这个一向不记名,而且时间太久了,谁也没印象。后面有他们员工的具体资料和照片,不过因为**关系,没有合理的理由,我也拿不到太过详细的资料。”
“等等。”林哲按住她翻页的手,看着上面的员工合照,指着其中某个人,“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见过?”
“就在几个月之前……在科研部。他是林先生身边的人。”
闫恺一瞬间有点懵,愣愣的问:“是我知道的那个林先生吗?”
“你觉得呢?”林哲合上资料,“我就说周骐哪来的那么大的本事。”
“那……那你怎么办?”闫恺担心的看着林哲。
“我还能怎么办。”林哲卷起资料拿在手上,“附近有餐厅吗,帮我买两份牛排回来,不是,三份。”
闫恺头上冒出三个问号:“啊?”
林哲往他的上衣口袋里塞了张卡,扳着他的肩转了个身,拍了下他的后背:“去吧哥们,我晚饭的幸福就交给你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吃?”迟默翻了个白眼。
林哲无所谓的笑了声:“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吃喝玩乐吗。”
“那是你自己的人生目标。”
“难不成你还有别的目标?”林哲看了她一眼。
“……好像是没有。但你让那些一心为人类发展做贡献的人怎么办?”
“他们享受这个过程,本质上还是快乐的。但我这个人就比较庸俗,吃好喝好有财有权就是快乐了。”林哲下意识的搭上她的肩膀,“所以说啊,该享受的时候还是要享受的,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多享受一天就多赚一天。”
迟默眼睛移到肩上,林哲立刻跳开,尴尬的笑了笑:“抱歉,下意识的把你当哥们了。”
“喜欢混吃等死,干什么还来干这一行,随便找个地方挂个闲职收钱多好。”
“哎,你以为我不想吗,但吃了别人家的饭,就得给人家办事。”
“现在呢?”
“事办够了,恩还完了,总不能扣着我一辈子吧。”林哲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迟默,“我这条命没多值钱,你也一样,没必要为了曾经的雪中送炭,把自己困在一个明知道是错误的地方。”
“你这么背叛了他,不怕被报复吗?”
“利益交换罢了,我也没打着他的旗号干什么亏心事,哪来的背叛。”林哲看着地面,“就因为周骐当年帮过你,你就打算把自己这一辈子都卖给他吗?”
迟默顿了顿,轻声说道:“没有他,我活不到现在。”
“就因为这样,你就要帮他做违心的事?”
更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她张了张嘴,说道:“没有,所以他养了个新人。”
“哦?”林哲来了兴趣,“新的心腹?”
“就是那天晚上把你抓去侦查局的那个。”
“我去,那小子?”林哲嘶了一声,“我就说怎么看他第一眼就不顺眼,早知道就试试他的身手了。怎么样,能打吗?”
“我也不知道,我回来之后才见到的这个人,据说是搞刑侦的,而且自从他来了之后,我就不参与什么活动了。”
“刑侦?不是刑侦局跳槽来的吧?”
“不知道,我调不动他的资料。”
林哲挑了挑眉:“要不我查查?”
迟默把手上的资料甩在他身上:“我看你还说先查清你弟弟的事再说吧。”
“这事想解决,就不是简单的查清楚那么简单了。”林哲微笑着眯起眼,“得先搞定证据。”
迟默怔了下,想到了什么:“你不是想伪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