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吟听了这话最先反应道:“你是任如风什么人?”
“哈哈哈哈,非亲非友,只能算他当年一个老相熟而已。”那名江湖客倒也直爽,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十五年前他说自己要隐退江湖后,我便再没听说过他的消息。这位小娘子既有他的佩剑,那可知他的近况?”
“他前年便离世了。”
那江湖客一脸惊异道:“离世了?难不成是被人……”
“他不是横死的,是被多年的旧病磋磨而死。”
“唉……江湖里的武人没一个好命。”
那江湖客听闻他离世的消息,只是深叹下口气。叹息完后,他竟也无意关心别的,只是兀自离去了。
沈婳伊一早便知陆青吟是江湖散侠任如风的私传弟子,自任如风离世后她才独自下山闯荡江湖。
江湖内的散侠大多都有几笔辛酸的烂账,其中的详细陆青吟既没说,她便没主动问。
眼见那江湖客已经走远,沈婳伊安慰了陆青吟一句:“无妨,至少不是前来寻仇的。”
“我师父他生前没什么仇人,能间隔了十几年了还记得他。”
陆青吟嘴角牵起一抹笑容想缓解尴尬,但却无意中牵出了些许苦意。
沈婳伊顺势劝慰了她一两句,两人草草解决完午膳,在集市上添置了一些东西后就一齐回去了。
待日头逐渐西归,赤红霄从武林大会的会场那儿回来时,沈婳伊早已经忙好了一桌好菜,对着她笑靥如花道:
“妻君回来了?今日比试得可还顺利吗?不仅是你,你手下的弟子我也备了一点下酒菜,方才让青吟带过去了。”
赤红霄见到她这殷切样儿,反而有些难为情起来:
“夫人太费心了。其实我今日压根还没上场呢。本来呢我是排在下午的,但今日比试得慢,我候了一天都没等到,只能明日再去了。”
“无妨,今日就先吃饱喝足,明日才有劲儿上场。”
四下并无闲人,赤红霄正能在此正大光明做些私密事。她二话没多说,只是顺势揽过了夫人,只巴不得能再生张嘴和双手出来,一边吃饭一边亲吻她。
但只可惜许多好事不能成双,只能勉强排个先后。赤红霄纠结了片刻还是打算先亲夫人。她搂着她亲热了片刻后,唠家常一般说出了她今日的见闻:
“我今天听手下弟子说,杨红菲她有孕了,所以今年并没参赛。”
“她居然有孕了?”沈婳伊一阵惊奇,“罢了,也不奇怪,她虽然平日里张扬惯了,但到底是女人身,她后院里还放着那样多男宠,有孕也不稀奇。”
“她后院里男人多,这回也不知道怀的是谁的。”
沈婳伊倚在她怀中慵懒道:“是谁的要紧吗?是她自己的不就行了?每个人想法不同,我只是没想到她会打算这么年轻生孩子。”
赤红霄闭着眼都仿佛猜到了其中缘故:
“昌龙门势大,她作为掌门,只要有御下的能耐,就算不争这高手排名都无所谓。毕竟她的门派就是她的脸面,哪儿像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还得靠用我排名高低给自己打招牌呢。”
“罢了,不管她有孕还是没孕,都丝毫不妨碍她是个不好招惹的女人。我大哥在她手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因她有孕而日子好过些。”
“你说到底还是挂心你大哥,要不我有机会帮你问问?”
“问了又如何?杨红菲的个性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她抓在手上的东西,若没好处同她换,她是不可能放手的。
我可不想让她再一次对我狮子大开口,上回在大沽我就已经仁至义尽了,怎么可能次次都挤出好处来向她换沈玉谨。”
“那夫人就多劝劝自己,尽量少让自己操心吧。”
“算了,不想他了。今晚我只想好好陪妻君~”沈婳伊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世人有句俗话叫暖饱思淫欲,赤红霄亦不能免俗。吃饱喝足后,两人暂且没啥事干,还不待沈婳伊有别的动作,赤红霄就先贴了过来。
沈婳伊瞧见她那死皮赖脸的样子,便猜到她肚子里那点弯弯绕绕了。因而不待她说,她便主动问了一句:
“我若是一辈子都不戴小铜铃,你是不是要求我一辈子呢。”
“求一辈子也没什么啊,就算求一辈子我也不会强要夫人戴着。”
“可你这样一直求,和提要求也差不多了。”
“可我就算提了也不敢强求夫人。”
沈婳伊叹下口气:“我倒也不是真膈应这东西,我只是怕你这奇怪的口子一开,之后可就不止是小铜铃了。”
“反正我不会让夫人难受的……”赤红霄嘴上这么说着,那对小铜铃却早已经被她掂在了手里轻轻晃悠着。
“夫人,我明天可就正式上场了,你就当疼疼我嘛……夫人,人家稀罕夫人呐……”
“唉,世人都该给我立块牌匾,说我是大梁宠娘子第一人。”
沈婳伊没好气地拿出了自己的手帕,把它折好了遮住了赤红霄的眼睛。
“戴可以,不准看!”
“为啥不准看呐……”
“怕你嘴角拐到耳朵根,得意上天了。”
“夫人之前不是还说,就好奇我得意上天是啥样吗……”
“反正你不准看!再多嘴我不戴了!”
“那……不看就不看嘛。我不能看,那摸摸总可以吧……”
“随你,反正你不能看!”
“那好吧夫人。”赤红霄乖乖地应承了下来。
房中铜铃的声音还没传出来几声,赤红霄就趁她不备猛地摘下了遮在自己眼前的手绢。
沈婳伊万没想到平常听话的赤红霄在这事上居然有这般大的胆子,不由得又气又恼道:
“你个死鬼!谁让你摘的!你个混蛋!”
她越生气,小铜铃的声音就越响。
赤红霄感觉自己就是团火,被她这羞愤交织的模样一下子拱到天上去了,就差没把天给烧了个窟窿眼去。
赤红霄再也憋不住了,死死地搂着她亲吻道:
“夫人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夫人!哎呀遭不住了,夫人让我亲亲!让我亲亲!”
“混账东西!”
房内除了小铜铃不断颤动的声音外,再没什么多余的话音了。
第二日一大早,碧纹打算好心给她们顺路送吃食时,她不过才靠近她们的房门,就见赤红霄人逢喜事精神爽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碧纹瞧她那神采奕奕的样儿,笑着问她道:“红霄姑娘,你今儿这么高兴呢?”
“今儿准备上场了,多谢你特地来给我们送早点。”
赤红霄顺手抓了几块包子,一边往嘴里送时一边交代道: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婳伊还没醒呢,你进房的时候轻声点……”
碧纹听后噗嗤一笑:“寅时都过了,怎么还没起身呐。罢了,你且放心去吧,我照顾她。”
赤红霄感激地对她拱了拱手,随即便走远了。碧纹心领神会地推门进了房,正瞧见沈婳伊在床上伸懒腰,神智像是已经清醒了大半了。
碧纹见她醒了,放下早点的同时替她拿过了衣服:“小姐还好吗?我帮你更衣吧。”
沈婳伊慵懒地缩在被中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愿让人更衣还是单纯不想起来。
碧纹跟她已经足够亲近,见她摇头,只是放下了手中衣物,凑到床头笑着说道:“那好歹洗漱一下,把早点吃了吧。”
沈婳伊从被中伸出了手臂,露出了象牙白色的脖颈与香肩。
碧纹瞧她那肩颈就如绢布似的,上面遍布着不成章法的红印,左一朵右一朵,凌乱且繁复,花事要一路延伸进锦被里。
让人都不知这暧昧的花事是底下埋不住才蔓延上来的,还是源头锁不住流淌下去的。
碧纹一想到这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耳边沈婳伊伸懒腰时发出的嘤咛声轻轻点点地落在人心头上,化了之后竟酥痒痒的。
碧纹只能噗嗤一笑来缓解尴尬:“小姐,你也太宠着红霄姑娘了吧,怎么由她把你折腾成这个样子。”
“怎么了?很夸张是吗?”沈婳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我就猜到会这样,昨儿她嘬我嘬得比平常还狠,我说俗气些,她简直像是给我拔罐来了。”
“快打住你这俗气的说法吧!一说真一点美感都没了,快起来更衣。”
沈婳伊对着她笑个不停,碧纹打趣地想要掀开她的锦被。沈婳伊躲到床里头,紧紧护着那锦被道:“哎呀你别掀开看嘛,人家不想让你看笑话。”
“了不得了,你昨儿就是以这撒娇样儿勾得人嘬你是吧。难怪让红霄姑娘把你亲成这个样子,你勾人呢……”
两人且闹了一阵后,沈婳伊也打算起身了。她坐起身子后在床上翻找了一阵后,居然略有些气恼地叹下口气:
“这个女人!她定是趁我睡着的时候,提前把那对小铜铃顺走了!就是怕我事后藏起来。”
碧纹忍不住笑出了声,沈婳伊抓起枕头,扭头怒嗔她道:
“都是你起的头!给她索罗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让她三天两头都记挂着。”
碧纹笑着躲开了她的袭击:“反正她最记挂你不就行了。”
“哼!”
“我算是知道红霄姑娘为何今早起来这样容光焕发了,果然这世上最享受的事就是家有娇妻。”
碧纹笑着结束了这番谈话,只感觉自己的话本子似乎又有新鲜东西可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