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叶昕醒来就蔫了,嗓子很不舒服,有点说不出来话,下床去找水喝,喝完水感觉嗓子更疼了。
不放心跟过来的林陆言看她小脸红扑扑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皱了皱眉头,“张嘴,啊——”
叶昕“啊”了一下。
林陆言看了看,叶昕的扁桃体大概是肿了。
她从药箱里翻出一个体温计,甩了甩,让叶昕夹好。
叶昕坐在椅子上,双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眼睛转转,东张西望,发现林陆言的脸色有些凝重。
她后知后觉的想到,她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又哭又闹,体质又虚,着凉导致本次嗝屁,所以……这是林陆言的错!
正当她想着怎么甩锅的时候,林陆言让她把体温计拿出来。
“哦。”叶昕赶紧停止思考自己的宏伟大计,将体温计递给林陆言,然后眼巴巴的瞅着她。
这体温计是电子的,林陆言不用对准水银柱去读数,叶昕此时的体温在上面一清二楚,37.5度已经算低热症状了。
“我先跟导演说一声,给你请假。”她说。
“嗯嗯,”叶昕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陆言,我想吃草莓。”
“买。”林陆言言简意赅的同意了。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更何况叶昕只是想在冬天吃草莓,林陆言自不无应许之意,从生鲜快送app上订购了最贵最好吃的草莓。
林陆言从药箱里取出几袋冲剂。
叶昕脸上的表情迅速变苦,“有没有药片?”
“这是中成药。”林陆言说,中药经熬制后通过减压手段蒸馏将水分除去,有效成分得到浓缩的颗粒便是冲剂,中成药一般都是冲剂,西药才是片剂。
叶昕听出林陆言话里的意思不干了,“胡说,蒲地蓝也是中成药,它就有片剂装!”
林陆言:糟了,被叶昕找到bug了。
这时叶昕又发现冲剂的袋子上写着无糖两个字,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林陆言手一抖下意识把无糖冲剂塞回药箱,轻咳一声,询问,“叶昕你是不是很想吃草莓,我看看派送了没。”
“顺便让他买片剂感冒药上来。”叶昕提醒,理直气壮,“我能吃药片为什么要喝冲剂?”
在药片到之前,叶昕拒绝喝药,麻溜的回床上。
林陆言跟着叶昕回到卧室,但没有和她钻被窝的意思,而是有些讶然的看着她,“叶昕,你不吃饭吗?”
“吃饭?”叶昕疑惑抬头,“我不饿啊。”
“嗯?”林陆言记得之前叶昕哪怕睡个回笼觉也会挣扎着把早饭吃了再回去睡,现在居然说自己不饿。
“没胃口不想吃。”叶昕翻了个身,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打算玩手机。
可林陆言觉得出大事了,她要想办法让叶昕把早饭吃了,旁敲侧击,“空腹不能吃西药。”
“好像是哦。”叶昕想起这茬儿,磨磨蹭蹭到饭厅,准备吃一点垫垫肚子。
她喝了一口养生粥,很嫌弃的放下,“没有味道。”
对讲机响了,叶昕跑去接电话。
林陆言听了叶昕的话,怀疑起阿姨的手艺,但她尝了粥之后,开始怀疑叶昕的味觉。
叶昕接通电话,这个小区很注重私密性,外来人员基本没办法进入,诸如外卖、生鲜配送都是在门卫处截留,由物业管家送过来。
这个电话是物业管家打过来的,他询问业主现在是否方便接收。
“当然可以。”叶昕说。
“稍等一两分钟,我这就上来。”
物业管家很快乘坐电梯到达入户门,按门铃,礼貌的把一大袋东西交给叶昕。
叶昕跟他说谢谢挥手拜拜后,把门关上,袋子里除了有一盒感冒药外,剩下的全都是草莓,一盒红颜,一盒淡雪。
淡雪的果皮是白色的,籽粒却是红色的,闻起来香香甜甜,充满草莓的味道,至于红颜则是经典红色,绝不出错的又甜又好吃。
叶昕两种都洗了一些,端着盒子回自己座位的时候,看到林陆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从盒子里抓出一把草莓分给她,“陆言也吃吃。”
叶昕顺手也给自己一个草莓吃,先吃淡雪,她没吃过,但一入口,她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嚼了几下,忍不住把剩下的吐到垃圾桶里,“苦的。”
林陆言像是确定了什么——不仅仅是食欲,叶昕的味觉也被感冒影响了。
但叶昕丝毫不知,只以为自己没吃过,被淡雪伤透了心,准备尝一口红颜,结果红颜也是苦的。
到这一步,如果是平时的叶昕早就意识到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遗憾的是,低烧显然会烧智商,她看向林陆言,似乎得出了一个离谱的结论,“(你知道草莓是苦的)所以我给你草莓,你都不吃。”
林陆言人在椅上坐,锅从家里来,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几点,“叶昕你有没有想过,我是说,你的味觉出了点问题。”
叶昕可不爱听这话了,想吃的草莓没吃到,全变成苦的,林陆言还指指点点说是她的问题,当场垮起小猫批脸。
林陆言赶紧收音,不敢再刺激病号,把后面的话咽下去,“可能是物流配送的问题,要不先把药吃了?”
虽然没想明白味觉的问题,叶昕依靠常识也知道到自己该吃药了。
但死循环出现了,她想吃东西,但不是没胃口就是东西是苦的,药片又要饭后服用。
于是叶昕悟了,握紧拳头,“这是你为了让我喝感冒冲剂的阴谋诡计。”
林陆言一听这胡说八道,总算明白为什么说发烧能把人烧糊涂。
叶昕这还没怎么烧,智商就掉成这个样子,要是烧上38度那还了得!
林陆言狠下心,她意识到她从一开始就应该给叶昕灌下冲剂,而不是任由着她胡闹,“嗯,今天这个药你是不喝也得喝。”
叶.病号.昕现在内心脆弱极了,早上起来生病又没吃饭,想吃的东西还没吃到,还要被逼着喝苦药,放下手中的盒子就开始难受。
林陆言看她情况不对,赶紧改变自己的策略,过去抱了抱她,“叶昕,我和你说真的,你真的该喝药了,病得不轻。”
听着林陆言这直a发言,叶昕就像是被噎到了,胸口闷的喘不上来气,有些柔弱的顺势倒在她怀里,“唔,没什么力气了。”
林陆言又伸手摸了一下叶昕的额头,却因没预估到温度被烫到一下,眉头皱着更紧了,“我现在就给你冲药。”
“苦苦,我不喝。”叶昕在林陆言怀里撒娇,但因为她现在虚弱的没什么力气,一点力度都没有,声音也有气无力像断了线的风筝,后面的音都消失了。
“好像……”叶昕的眼皮渐渐沉重有点支撑不住,她的意识艰难支撑,“是得喝药……呼呼……”
林陆言一手扶着叶昕,另一只手去接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