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楼的广场前,穿着黑色风衣的陆之寒就从后来将差点摔倒地上的张宴修搂着,一下就吸引了不少行人的注意。
但陆之寒对此却毫无所觉,而张宴修,他只是扭头看了陆之寒一眼,双眼一闭人就几乎昏厥过去。
但意识却还有些清醒,只是脑袋的晕眩仿佛是天旋地转。
陆之寒脸色一沉,干脆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就快步走向路边,停在那里的车子,后座的车门开着,刚好方便陆之寒将人给抱进后座。
副驾驶上,秘书对于陆之寒将人抱了上来明显有些震惊。
陆之寒却看都没看秘书,直接吩咐司机:“去人民医院。”
司机应好,发动汽车就走。
后座上,张宴修脑袋晕乎的十分厉害,甚至于连身上都顷刻间冒出了冷汗。
他意识依旧清楚的,但却难受的有些说不出话。
陆之寒看他这样,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他没问张宴修这是怎么回事,只把人朝怀里一带,拿了帕子就给张宴修擦去头上的冷汗。
“再快一点。”陆之寒吩咐司机,话音里隐约有几分焦急。
司机没敢说话,只把车速提升。
而后座上,张宴修看着陆之寒怀里缓了一会,迷迷糊糊的一歪头就靠着陆之寒的胸口彻底昏睡过去。
那瞬间,陆之寒揽着张宴修的的手,也是猛地收紧。
他会遇到张宴修,也只是因为他从喷水池那边出来后,准备去医院接他爷爷陆老爷子,碰巧前往医院的路要经过张宴修公司的大楼外,才让他看到了广场上的张宴修。
那时候他就注意到张宴修的脸色不太对劲,果然,他刚刚下车走近,张宴修就有突发情况了。
想到刚才,陆之寒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厉害,只是他怀里的张宴修此时并不知道。
车子停到人民医院大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四十分钟,陆之寒正要将张宴修抱起出来时,没想到张宴修却突然挣开眼睛醒了。
那一瞬,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间的距离,近的连呼吸几乎都快缠到一起。
张宴修怔愣愣的,脑袋空了那么一下,直到脑子里突然有什么暧昧又模糊不清的画面闪过时,他才像是触电一般,猛地一把将陆之寒推开。
陆之寒退了一下,好险没砸在车门上面,他只冷着脸,高不可攀地冷觑着张宴修:“醒了?”
“我……我怎么在这……。”张宴修脑子有点乱。
陆之寒冷淡:“路上碰巧遇到,看你身体不好,就顺便带你过来。”
张宴修一愣,急忙打开车门自己下去,这抬头一看,见自己正在人民医院的门口,顿时深深松了口气。
“谢谢,我现在……现在没事了。”
陆之寒只冷眼看他,并不说话。
张宴修浑身都是说不出的尴尬,又急忙说:“那什么,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我自己进去看看,就、就不再劳烦你了。”
而后,不等陆之寒回应,他转身就朝医院里面跑去。
陆之寒则盯着他的身影看了几秒,才慢悠悠的抬步跟上。
他也要去医院接他爷爷。
陆老爷子之前来这里先张文人看病,张文人给他看过之后,下了诊断,陆老爷子身上的病,都是年轻时因为受伤没有得到更好的护理,以至于现在年纪大了,这些旧疾都开始发作,想要根治不太容易,但以张文人的医术,每个星期定期针灸,还是能控制住的。
而且陆老爷子的身体现在也不合适在云京那种常年高温的地方居住,想要旧疾完善的控制不再轻易发作,贵安省是最合适的选择。
这里是全国最合适避暑的城市,虽然地方有点落后有点穷,但这里还真是一块少有的风水宝地。
什么洪水天灾干旱地震跟传播极广的疫病,在这里要么就是低风险要么就是完全没有!
关键,它冬暖夏凉。
不少开发商看到这里的情况,这几年都开始跑这边来做建设开发,而陆之寒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主要还是为了在这边方便照顾陆老爷子,当然另外还有个关乎人生大事才能主要因素。
但张宴修完全不知道这些,他现在就一门心思的躲着陆之寒,希望这个人赶紧从自己的眼前,从贵安市消失!
没办法,谁让他做贼心虚。
心里慌乱得一比的张宴修进了医院,就直接去了六楼二叔公张文人的诊室,里面靠在躺椅上陆老爷子刚刚扎完针灸,正在休息,他身上的针还有半个小时后才弄取下,张文人未免有人打扰,就把隔间帘子给他拉上,所以张宴修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陆老爷子。
张文人在洗手池边正在洗手,一看进来的人是张宴修时,顿时狐疑:“气这么喘,脸色这么难看,跟人打架了。”
张宴修表情一凝,有些复杂:“就之前的时候不太舒服,昏厥了一下,所以就干脆来麻烦二叔公帮我看看。”
他没敢把事情交代的太过清楚。
张文人眸光下移,看向他的肚子:“行吧,过来坐下。”
张宴修忐忑着上前坐下,将手放桌子上。张文人给他把脉时他心里还有些发慌,毕竟当初……他怀着团团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发生过昏厥呼吸急促的事。
“脉象比较混乱气血明显不足。”二叔公突然开口,皱着眉收了手:“休息不足,而且刚才你情绪过于激动,有点动了胎气。”
张宴修惊了一跳,不止是他,连隔间帘子后的陆老爷子也惊了。
因为老爷子明明听到的是个男人看病的声音,但张文人的诊断却是动了胎气!
这是什么意思?
串性别了还是串病了?
如果不是身上扎着银针,陆老爷子都想看看这个动了胎气的男人是谁了。
张宴修听着诊断,表情也很是复杂。
张文人又问一句:“这个事,你还没跟你爸妈说吗?”
“我不打算要……。”
张文人瞪眼:“不打算要那怎么现在都还留着?”
张宴修一脸复杂:“我之前在跟一个项目,想争取一下升职的机会,原本是打算这件事落实之后再去医院安排的,但是出意外了。”
张文人猜测:“项目被人抢了?”
“嗯,他偷了我的设计方案还倒打一耙,我气狠了,就把人给揍了。”
张文人皱眉,半响才说:“怀孕后通常情况下,情绪确实不容易控制,但也不合适压制,能发出来还是比较好的。”
张宴修轻轻嗯了一声。
突然张文人又说:“但是小修啊,现在这个孩子都四个月了,按照医学的角度就不建议你做掉他了。”
张宴修瞬间懵逼:“不建议?不是,他不是才四个月吗不是还小吗?”
“小个屁!”张文人怒:“四个月的孩子基本上都能动了!他骨头都长出来了还小吗?不想要孩子的话前三个月是最合适的时候,过了前三个月就基本上不建议了!不然这对你的身体来说损伤很大!以后还能不能再怀上另说,就你这身体不养个两三年你能堪比林黛玉你信不信!”
张宴修:“……。”
瞬间嗝屁,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文人叹了一声:“这种事,你现在最好是跟你爸妈说清楚,如果你执意不想要了,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可我……。”张宴修有些说不出话来。
如果执意夹了,那以后身体坏了他怎么照顾团团,可如果留下,这个连另一个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张宴修真的觉得心情复杂到不行。
毕竟这孩子跟团团并不一样,他清楚的知道团团是他跟谁的孩子,但这个……他是真的不知道。
张宴修还在犹豫,诊室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张文人只说了一声进来,刚才还让张宴修避之不及的人就踱步走了进来。
“张大夫,我来接我爷爷了。”
张宴修猛地一震,抬头看向门边,果然看见的就是陆之寒。
陆之寒只撇他一眼,仿佛是不认识他。
张宴修猛地一震,做贼心虚的忙道:“二叔公,我,我先回去了,您先忙。”
张宴修又跑了,像逃命似的。
陆之寒盯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耳中就听张文人不悦道:“都当爸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陆之寒微微皱着。
张文人起身走向隔间,他拉开帘子,检查了下陆老爷子的情况:“还不错,但要拔针还有一会,再等等吧。”
陆之寒点头:“劳烦张大夫了。”
明后两天请假,有点丧逼,情绪不好,需要调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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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