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南冠gl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为将何所死 大义几时明（十一）

卫肖在一旁不知道作何反应，这蔡毓荣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蔡大人，大家都是同僚，何况只是一个家仆而已。平西王大人大量，想必早已忘却了。”

蔡毓荣却道：“这事也算平西王旧时一桩辛秘，知晓的人已经不多了。”

卫肖暗想，一个家仆居然能成为辛秘，难不成吴三桂还和家仆有一腿。不过这话只能想想，却不能问出来。

蔡毓荣又道：“卫都统，还要多谢你替下官解围，只是方才之事...”

卫肖怕蔡毓荣以为自己对他女儿有企图，连忙解释，“蔡大人，卫肖皇命在身，不便与你同行，先向你致歉了。只是今日王爷与索大人也不知怎的就……还请蔡大人见谅。”言下之意就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女儿是个啥样，都是别人乱撮合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蔡毓荣笑笑，“家父曾与下官说过，卫都统少年英才，乃我大清朝中第一人，也是我朝汉臣中第一重臣。”

卫肖道：“蔡大人这话可就错了，我朝汉臣中第一重臣当首推平西王，其次便是平南、靖南二王，大人之父蔡老大人未致仕前也深受先帝与当今皇上的重用。卫肖未及弱冠，怎敢当此大誉？”

蔡毓荣听了，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卫都统果然名不虚传，下官受教了。”

“蔡大人谬赞。蔡大人，卫肖还要赶路，这就告辞了。”卫肖总感觉与蔡毓荣说话像是被有意试探，这让她很不舒服。

“卫都统且慢！”蔡毓荣出声拦住了卫肖，“下官仔细想过康亲王的话，从京城到荆州路途遥远，何况下官做了四川湖广总督，恐怕很碍某些人的眼。下官斗胆，向卫都统借给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

“啊！”卫肖懵了，蔡毓荣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一会儿平西王辛秘，一会儿借侍卫，难道李西华向他透露了什么，还是蔡毓荣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要来试探自己。若是前者那还好说，可若是后者，那蔡毓荣背后之人就值得深思了。卫肖此刻有些后悔没有打探清楚蔡家的底细，光凭着李西华几句话就决定将蔡毓荣推上四川湖广总督的位子。

蔡毓荣见卫肖迟迟不回答自己，又问道：“卫都统，怎么又难处吗？”

“哦，不，没有。”卫肖想起蔡毓荣可是身中豹胎易经丸之毒，就算蔡毓荣背后有什么小心思，只要将毒药之事挑明，蔡毓荣就难逃她的掌握。“难得蔡大人如此信任在下，岂有不应之理。”卫肖指指彭正、冯元二人，“这二人是我身边得力之人，武功也还算过得去，今次就让他二人护送蔡大人。至于御前侍卫和骁骑营，卫肖不敢擅自调动，这点还请蔡大人见谅。”

蔡毓荣望向彭正、冯元二人，见他们穿的卫肖亲兵服色，道：“既然是卫都统身边得力之人，下官又怎敢劳烦。这话就当下官没有说过。”

卫肖看蔡毓荣拒绝的话说的绵软无力，知道他只是在推脱，“蔡大人切莫见外，蔡大人是卫肖举荐给皇上的，卫肖也想看见蔡大人早日在任上做出政绩。蔡大人早一日到任，便是早一日做出政绩，卫肖心里只会欢喜。”

果然蔡毓荣不是真心拒绝，卫肖只一劝，他就答应下来。卫肖留下彭正、冯元，又回到亲兵队伍里点了几个此次跟随她出京的护卫，让他们听从彭正、冯元的调遣，护送蔡毓荣前往荆州。

这样三两下折腾，军士们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于是卫肖下令启程。她打马从蔡家车队前经过，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正对着马车里的人说话，车帘微微掀起，卫肖瞥了一眼，却见一个少女端坐车中。

卫肖微微有些惊讶，那女子看侧颜不过十四五岁，蔡毓荣又说他女儿不在车中，那这女子就是他的小妾了。想不到蔡毓荣居然如此风流，卫肖心中感慨了一番，也就不再多想。

又行了四十余里，骁骑营中那些满人亲贵子弟有些吃不消了，几个满人佐领纷纷来请求扎营，卫肖也被马鞍硌的不行，自然顺水推舟，下令就地扎营。

命令下达，各部人马都忙碌起来，卫肖无所事事，拉着张康年和赵齐贤四处转悠。“张大哥，赵大哥，你在京里可曾听说过蔡总督家的小姐？”卫肖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张康年一听，立刻眉飞色舞道：“卫都统，若说这蔡总督家的小姐，那在京中的名声可是极大。咱们汉军旗的官家小姐中，首推便是蔡小姐了。”

卫肖问道：“汉军旗的官家小姐？怎么京中还有分满军旗的小姐和汉军旗的小姐吗？”

赵齐贤道：“卫都统，这京里不仅满汉分的清楚，满人也分贵贱。满人中以上三旗为贵，咱们汉军旗也以上三旗为贵。像蔡总督这样的出身，从蔡家老大人降清就是入的正白旗，是汉军八旗里的大户。至于满军八旗和蒙古八旗，他们不像咱们汉八旗，那些个满人姑奶奶们只求能看的懂管家账本就够了，哪里有咱们汉人女子精致！”

卫肖见张康年和赵齐贤二人满脸猥琐，知道他们脑子里肯定没想什么好东西。“张大哥和赵大哥成婚了吗？怎么对京里的小姐们这么上心？”

张康年道：“咱们没本事，京里有有头有脸的小姐们可看不起咱们。”

赵齐贤接着道：“不过八大胡同的姑娘们还是看得上咱们的！”说完二人哈哈大笑。

卫肖满脸无奈，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俩人凑在一起就没正经。卫肖不去理会身后猥琐的两人，抬眼打量驻地四周。突然卫肖匆匆向驻地之中走去，张康年二人见卫肖急匆匆走了，不知她要做什么，急忙跟上。

卫肖找到张勇，“张大人，军营巡防都布置好了吗？”

“回都统大人，都布置好了。”张勇原本以为自己无权无势，入了骁骑营也就是个无权的佐领，没想到骁骑营中各佐领都很给面子，就算有些人不大配合，那也是张勇意料之中的事。张勇知道这是卫肖在背后使力，自己才能如此安稳的指挥这些军士，所以张勇对卫肖也不再是出发前那样在人前冷淡。

卫肖点点头，“张大人带兵的本事我是不及的，只是外围巡防的兵士大约有多少人？”

张勇一愣，没想到卫肖会问的这么细致，答道：“明哨五十，暗哨二十，离营十里之内均有探哨。”

卫肖没想到张勇在京城周围都这么谨慎，不愧是沙场宿将。“很好，只是我有一件事交代张大人。”

张勇俯首道：“都统大人请吩咐。”

卫肖看了眼俯首听命的张勇，道：“今晚恐怕有人前来偷营，你让人不要阻拦，将他们放进来。”

张勇错愕的抬头，“都统大人，您说什么？”

卫肖脸一板，“这是皇帝密旨，你不要多问，照办就是。”

张勇一听是皇帝密旨，半点没有怀疑，立刻答应。其实张勇心中未必没有疑惑，只是以卫肖如今在朝中的权势地位，却被皇帝派去河南不知做什么，可见皇帝确实有密旨，至于密旨是什么就不是张勇考虑的了。而且张勇也不想知道的太多，他只要能确保卫肖能够兑现自己的承诺，使自己官复原职就够了。

卫肖进了自己的中军大帐，拿了一张纸，涂涂写写不知在做什么。

跟进来的张康年和赵齐贤二人看的奇怪，张康年问道：“卫都统，您怎么知道今晚有人偷营？皇上密旨上也写了这个？”

卫肖放下笔，似笑非笑道：“莫非二位想看看皇帝密旨？”

张赵二人对视一眼，连连摆手，“不敢，不敢。皇上的密旨我们怎么敢看。”

卫肖对二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走近一些，悄声道：“这件事机密的很，皇上也只是给了我口谕，若是谁泄露出去，皇上是决计不会承认的。”

张康年忙道：“小人什么都没有听见。”赵齐贤也连连点头。

卫肖笑笑，“二位不必如此。” 又对外头喊了一声，“叫富参领来。” 卫肖看着二人道：“此次出京，御前侍卫由你们二人统辖，骁骑营由富参领统帅，这件事须叫了富参领来，大家一起商议才是。”

赵齐贤道：“卫都统，既然是皇上的口谕，我们就...”

卫肖看出他的退缩之意，知道这些御前侍卫向来都是如此，也不生气，只道：“此事皇上在我出京前已面授机宜，若是路上能够成事，就是大功。”

张康年道：“今晚，真的会有人来截营不成？”

卫肖挠挠头，她也忘了曾柔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了，总之是韦小宝去少林寺的路上没错。“路上总有时候，你们莫非质疑皇上不成？”

张康年忙否认道：“不不不，小人不敢。”

此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骁骑营参领富春来了。

卫肖让富春进来，道：“富参领，皇上有口谕，这一路上恐有反贼偷营，咱们可不能放过反贼。”

富春在骁骑营中能做到参领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卫都统请尽管吩咐，奴才谨遵皇上吩咐。”这话里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即使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他的责任。

卫肖自然听出富春话里的意思，笑了笑，道：“富参领不必紧张，这件事可算是皇上送给咱们的功劳。”

卫肖一句话成功调起了富春和张、赵二人的好奇心。富春道：“敢问卫都统，这事...是个什么功劳？”

虽然蔡家小姐是个才女，但咱们建宁公主也是读过《女训》的人，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二位的碰撞很有意思吗？公主殿下岂是好惹的，将她惹毛了，给蔡小姐下点药可怎么办？（作者君是不是剧透了？）

看多了泰版浪漫满屋和一吻定情的作者君少女心满满，所以作者君决定给曾姑娘加戏，加大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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