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前半句,顾中朗面色一僵,听到后半句,顾中朗面色又缓和过来,还有点臊得慌,赶忙回道:“传言自然不能信,外头人人都说唐家公子是个纨绔子弟,今日见你一表人才举止有度,方知流言误人啊!”
“确是如此。”在婉婉一言难尽的目光中,唐枕好不脸红道:“想我唐枕可是天下难寻的正派人,那些人全是因为嫉妒,才使些腌臜流言坏我名声,真是下作!”
说着说着,他突然一把握住婉婉的手,在婉婉遭受惊吓的目光中信誓旦旦道:“岳父岳母放心,我一定会善待婉婉,绝不叫姬妾之流欺负婉婉。”
自家让妾室压倒正室的顾中朗:……
与此同时,顾家后宅当中,跟着婉婉回门的翠芳进了容姨娘屋子,正看见容姨娘不悦地摇扇子。
翠芳将这两日在唐家的所见所闻都告知了容姨娘。
听说唐枕新婚夜没有与婉婉圆房,反倒今儿个早上将婉婉折腾得又哭又叫,容姨娘哈哈大笑,“唐家虽是高门大户,可嫁给那种纨绔,日子岂能好过?”
婉婉回门,容氏被好面子的顾中朗拘在后宅不许去前面见客,心中有些恼火,此时听见婉婉过得不好,她自然高兴,“我看唐枕要不了多久就腻了她,肯定会纳姬妾,到时候你看着办吧!”
翠芳听明白了,眼睛一亮,“多谢夫人提携。”
这声“夫人”挠到了容氏痒处,容氏微微眯起了眼睛。顾中朗向来听她的,她又给他生了个儿子,这回受了委屈,她肯定能讨回更多好处,且先叫沈氏出会儿风头……
前边大堂内,顾中朗和女婿喝酒喝得正欢,见着唐枕之前,他还有些担忧这个高贵的女婿会给他脸色看,见着唐枕后,他只觉得人生再没有这样的知己,当真是每一句都说到了他心坎上!
唐枕继续给顾中朗洗脑,“……这妻是妻,妾是妾,合当各归各位,若是妻妾不正,便如嫡庶不分,实乃祸家之源啊!”
听唐枕提起这事,顾中朗有些心虚,“是吗?”
唐枕言之凿凿,“当然!岳父有所不知,今上最重规矩伦理,还在朝中说若是连这点家事也治不好,若是连区区家事也枉顾礼法,那这种人让他当了官,岂非要搅得天下大乱?”
顾中朗听得心头一跳。
先前唐枕一直捧着他,让他飘飘然觉得自己才学德行无一不好,选官不中只因考官疏漏,可是听得多了,他心里也难免犯嘀咕,若他果真那般好,怎么屡次选官不中?总不可能每一次中正大人都疏漏吧?
可此时听唐枕说出这番话,他方觉耳边惊雷一响,竟犹如醍醐灌顶一瞬清明,是啊!他什么都算了,怎么就漏了家事这一条呢?面前这位可是太守独子,且唐家姻亲当中还有不少在朝为官的,唐家能打听到今上喜好再寻常不过。难怪唐太守有权有势,至今也只两个姬妾,听说还没他年老色衰的正室受宠。
顾中朗再看唐枕,见他喝了酒面色绯红,眼神也不甚清明了,便知他醉了,酒后吐真言!
交代女儿扶着唐枕去歇息,顾中朗在堂中来回踱步,心乱如麻,越想越觉得自己才高八斗,全是因为治家不正才被中正嫌恶,以致这么多年连个下品都评不上。
往日里他嫌沈氏太过沉闷无趣,觉着容氏温柔解语最得他心,此时却越想越悔,沈氏的确性子沉闷,可她是大家闺秀,端庄一些才合乎身份,毕竟她是一家主母,岂会像容氏那种小门小户里出来的那样曲意逢迎?
再者,容氏虽给他生了个儿子,可那是本分,她仗着儿子恃宠而骄还从沈氏手中夺了中馈,本就不该,掌了中馈这么多年也不肯交还沈氏,可见她还是个贪慕虚荣权势的……
此时顾中朗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逼沈氏将掌家权交出的,只觉得一切都是容氏的错,是她魅惑自己乱了礼法家规,还累得自己这么多年当不上官!
可惜,可叹,没有人与他说真话,还是女婿好啊!
“明年又是一轮擢选,若是我从今日起整治家风……”顾中朗心头砰砰跳,越想越觉得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先让容氏交出掌家权,她一个妾室好好伺候人便是,管家还是得沈氏来,如此方名正言顺。”
“言儿虽是容氏所出,却是我独子,若继续让一个妾养着,只怕将来也要惹人笑话,还是尽早记到沈氏名下,如此庶子变嫡子,想来容氏只会感恩戴德……”
小剧场
唐枕战力未知。
容姨娘战力未知。
唐枕一招隔山打牛精准命中容姨娘,容姨娘气血减半声望降低,容姨娘惨败。
结论:容姨娘战力<唐枕战力
容姨娘:我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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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