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乐真没想到江知如此说得出做得出,她整整被他困了三天,谁也不许进来。她的吃喝拉撒洗都是由他一手打理。最气人的就是洗的环节,洗个没完。
对于江知来说,是一个人孤单了三年,但对于肖乐乐来说,她却只离开了三天罢了。
处于肖乐乐的角度,她三天前才刚生完孩子,现在还应该处于坐月子的阶段,怎么能这般乱来。
看着江知猴急得时时都是燥成火的样子,她问他,这三年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
江知却说再好的玉盏也不过是个杯子,喝酒之人没有啃杯子的习惯。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侍候自己的熟练程度,肖乐乐心软了,连他将孩子都拦在门外不许进来的行为也不计较了,陪着他又是一阵胡闹。
终于等到可以开门见人的一天,肖乐乐最先见到的人却是太医。
太医请脉之后,说得很委婉,说是沉睡许久,是应当适度运动一下,但不宜过量。
送走太医后,肖乐乐才迎来了各方观光客。不,是关心她的人。
江知还是给出她留了脸了,说她这几日虽已醒来,但气息还很弱,所以没敢让他们来见她,怕扰了她的精神。
肖乐乐一边在心里骂着有的人折腾起她来倒是满精神的,一边点头配合装出还有点虚弱的样子。
太皇太后不停地说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让太医院好好想办法补补。
太皇太后一关心完,肖家人就涌了过来。肖夫人抱着她抹眼泪,肖爹爹板着脸骂她太贪睡,肖平肖安则在一旁站着,关切地看着肖家大宝贝的同时,还不忘护着这两老,生怕他们过于激动有个什么。肖安还抽空对他身后挺着大肚子林婉安说别哭,小心身子。
肖家的人看完之后,两个小不点才正式出场。两个小团子真像年画娃娃那般可爱,站在江知身边,瞪着大眼睛看向肖乐乐,带着些怯怯的神情,不敢开口。
肖乐乐看着,心都被萌化了,伸出双手:“乖乖,快来让麻麻抱抱。”
江盼之抬头问江知:“父皇,麻麻是什么?母后怎么成麻麻了。”
江知摸着他的头说:“麻麻是你们母后对她自己的称呼,她是不是很可爱?”
盼之在点头的时候,归之已经扑了过去:“麻麻,抱抱。麻麻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样。”
太皇太后笑得满脸都是褶子,这小公主的小嘴,和她娘亲有一拼。
盼之也赶紧扑了过去:“麻麻,抱抱盼之。”
江知心里酸得很,果真儿女都是来讨债的,那个怀抱明明是他的。
两个孩子不仅霸占了肖乐乐的怀抱,还霸占了整个肖乐乐,直到晚上也没放过。
江知站在床边看着这一大两小在床上滚成一团的样子,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翌日,江知还是没有上朝。他趁着肖乐乐和孩子还在睡的时候,便将人一个个抱上了有软榻的马车,然后直奔肖府。
敲开肖家大门后,江知将两个团子塞到了肖夫人和肖大嫂手中,不等肖泽恩反应过来,转身就上车离开,带着肖乐乐出门浪了。
肖泽恩随后从肖安那里得知江知丢下朝堂带着他女儿跑了之后,气得又翻出了三年没用的擒龙杖。看来此杖从此不能离手了。
江知也没敢走远,只是将肖乐乐带到了西山的行宫。
西山行宫的温泉还有一定药疗的效果,这三年,他有时也会将肖乐乐抱到此处来泡一泡,说是能舒筋活血。
如今,他要与鲜活的肖乐乐一起泡泡。没有多余的人打扰,没有朝堂之事困扰,两人一起,想怎么泡,就怎么泡。
肖乐乐醒来后对江知这样的行为进行了强烈的鄙视与谴责:“江富贵,你不管孩子就是算了,我爹爹与娘亲还巴不得呢。可你还是一国之君,你这样做合适吗?”
“这桂花酿还合你心意吗?”
肖乐乐趴在池子边,又饮了一小口,吧唧了一下嘴:“还行。没想到用这泉水温一温,更香了。”
“再尝尝着肉脯,这是周芙蓉在苏嬷嬷指导下制出来的。苏嬷嬷说这是你喜欢的口味。”
一块肉脯喂进肖乐乐嘴里,肖乐乐一边嚼着一边点头,果真知她口味者,苏嬷嬷也。李蕊鑫是个好姐妹儿,给她安排的都是最好的,没有什么虐文一说,身边个个都是良善之人,反派小人都近不了她身。
江知很有耐心地一口肉一口酒地喂着,面上看着是又会看事又会服侍,可心里已经在这温泉池的每个位置都勾勒出了他与肖乐乐快活的画面,他要在这水池里飞上天。
江知贴心地帮肖乐乐擦了擦嘴,轻声说:“差不多了,吃太多了不好?”
“我又没吃多少。”肖乐乐嘟着嘴说道。
“嗯,我知道。可运动前不宜多吃。乖,一会儿再吃。”
肖乐乐一愣:“这池子虽然不小,可也没大到可以游泳的程度吧。我只泡泡,不游。”
肖乐乐一说完,发现江知的眼色已经变成狼一样了,哦不,又来?
“富贵啊,你冷静点好不好?太医说了,运动要适量。你之前辛苦了三日,只休息了一日,这样可不行的。”
江知将她控制在池边:“没什么不行的。我的能力可以跟上行动的需要。乐乐你只要乖乖配合就好。”
肖乐乐摆着头,不,不要这么嗨,不要池震生。
江知的人生经历,让他做任何事都可以在伏低做小和杀伐果断中自由切换,在与肖乐乐一起运动这件事上更是如此。该低头时便低头讨好,该前进时绝对地冲锋向前,不留余地。
肖乐乐感觉自己都被池中荡起了波浪给浪晕了,这踏马的不仅仅是什么人力打桩机,更是超强的人工造浪仪。
若之前在山林时,她是一条会翻身的死鱼,那现在她是一条晕浪的醉虾,周身泛红,躬起身子,迎接着这一浪又一浪。真踏马又酸爽又刺激。
在行宫厮混的几日,肖乐乐发现了一个很不好的现象。就是江知表达情绪的方式太单一了,无论什么都以来一发作为最终的表现形式。
今日的菜式看上去不错,可乐乐看上去更不错,来一发;今晚的日落很美,可乐乐看上去更美,来一发;今夜的清风里带着花的香味,可乐乐更香,来一发;半夜被噩梦惊醒,梦里乐乐又离开了,于是又来……
肖乐乐虽然承认江知在这些事上进步很大,很会照顾她的感受,让她从之前的痛红了眼到了现在的羞红了眼,可也不能总这样吧。
肖乐乐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原因,造成这样的情况,估计也不能怪江知太狗。
他这年轻气盛的阶段,本就是X生活乐不停的年纪。可他之前是个老雏儿,后来破戒成了“撞元郎”也没得玩。她怀孩子的时候两人是玩过,但那小心翼翼根本不敢胡闹。
然后接下来她生孩子就睡了三年,一回来她又过于大胆,开了个不好的头,让他体验一把疯狂的滋味。
一个开荤之后忍了三年多后才得以放纵的男人,在这没电没网没游戏的时代,他还能找出什么比盘她更快活的事?
肖乐乐能理解江知,但却也觉得不能惯着他。
她将自己穿得严严实实,要与江知进行一场严肃的谈话。
江知去行宫门口赶走了一个言官,回来看着肖乐乐一本正经的样子,像个精致的布娃娃一样,一下就乐了。话也不说一句,便将人抱住,先亲了再说。
肖乐乐被亲得软绵绵的,窝在江知的怀里,嘟着发红微肿的嘴,一点气势也没有了。
“富贵呀,你不能这样子呀。”
“为什么不能?这个样子又怎么了?”
肖乐乐的声音依旧软软的:“你可是大月的皇帝,怎么能不去盘国事,而天天来盘我呢?”
江知笑了:“国事怎么可以与你比。乐乐比国事有意思多了。”
肖乐乐:“不盘国事的皇帝不是好皇帝。”
江知捏了捏肖乐乐的鼻子,笑着说:“不逗你了。你爹爹和哥哥都知道我们在行宫里,却没持擒龙杖来押我回去上朝。还不是他们知道这三年我过得有多苦,有心让我与你好好聚一聚。你还不如他们体贴我。”
肖乐乐不好意思一笑,她是的确不知他一个人又工作又带娃忙了三年啊。
“可你不去上朝,那些事该怎么处理?”
江知如实交待:“之前我与国光道长谈过许多。他曾提到过一种叫君主立宪制的体制,我觉得这个不错,当皇帝的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负责在重要场合露个脸就行。我将此事与你二哥说了,他不肯。他说他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若是这样,他便带着你二嫂四处游玩去。”
肖乐乐说:“你倒是想得美,真想当靠脸吃饭的皇帝呀。”
“嗯,国光道长说我是可以靠脸吃饭的,却偏偏要靠才华。”
肖乐乐没有笑他脸皮厚,反而抬手摸着他的脸说:“嗯,的确是可以靠脸吃饭的。但你的才能更出色,能让许多人都吃饱饭,咱们还是早点回宫吧。”早些回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只干这一件事。
“不急,还可以再休息两日。出来前与你二哥谈好了,这几日他让我清静,待你二嫂生产后,我便不打扰他。”
肖乐乐被他二人的约定逗笑了:“有你们这样的君臣关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哪朝哪代的帝王不是一心防人夺权,你倒好,巴不得都丢给别人。”
“你二哥不是别人。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肖乐乐原来想以国事为由劝说江知不要再沉迷于盘她而无法自拔,可两三句话说下来,发现他安排得妥妥的,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可再有分寸,也不可以如此没有节制,于是肖乐乐不绕弯子,实话实说了。
“富贵啊,你放心将事情都交给我二哥,好生休息几日我没意见。可你不能日日只知道做一件事啊。”
江知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那便一日多做几次吧。”
肖乐乐伸手一掐,没掐动,嘴一瘪,说道:“都说人生就是一壶酒。你一次喝一大盅,喝不到几回就没了。还是应当一次一小口,慢慢细品才对。”
江知点头:“乐乐说得对,是得细品才行。”
当晚,江知细品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