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万佛门将召开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来自五湖四海的宾客纷纷到来,寺内鱼龙混杂,门中弟子轮番巡逻,护卫寺内安全。
“师姐,你有没听到什么声音”,一女子身着素色长衫,配一腰带,黑丝高高束起,瓜子脸蛋干净利落,透着些许清冷。
“不曾,师妹可是听到什么,你的听力卓群,快仔细听听,大会当前莫出什么乱子了”,一同样装扮的女子露出些许紧张。
“好似是女子的呻吟声,在这个方向”
“你我速去看看”
待两人赶去,竟见一屋外四周均有人看守,确有细碎女子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怕惊到歹人,两人偷偷从屋顶翻越过去,瞧瞧掀开一瓦片往屋内瞧去。
“啊,啊,哈啊,啊”,未经人事的两人此刻涨红了脸,不曾想到有人青天白日做这档子事,还发出如此声音,两人互相对了个快走的眼神,便要将瓦片放好逃离现场。
突然,一根发簪带着一股劲流从缝隙里飞出,一男子声音从里传出,“是谁竟有梁上君子之好”。
两人暗叫不好,飞快从屋檐上逃离,屋外侍从紧随其后。
“公子这可,啊,如何是好,奴家,啊,可是,啊啊,云岭宗的宗主夫人,啊啊啊啊……”
“杀了便可”。
此时两人混在在寺内学堂里,企图靠此蒙混过关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屋内传来阵阵读书声,这可难坏屋外一群人,都是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发型,小的是小孩,老的是先生,其他年轻人都差不多的身量。
“怎么办,公子刚刚说全杀了”
“我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群人全搞死,反正他们一定在其中”
“不然我们用毒,再放把火把他们全烧了”
“好主意”
适逢寒冬,此时学堂内均门窗禁闭,给了这群歹人机会。而这师姐妹两人此刻还不知自己闯了多大祸,只当是自己误闯别人闺中乐事,两人虽衣服与学堂内内人无甚差别,但内门弟腰带处有一卐字刺绣,奈何这群贼人未曾看清,此刻竟动了所有人均杀灭念头。
随着淡淡香气弥漫学堂,陆续有人倒下,师姐妹二人因平时均有习武,此刻稍感头晕,立即起身欲打开房门,打开房门瞬间立刻被扑面而来的火焰吓退,转身竟发现周围均起了大火。
“师姐,这边火势小,我们赶紧冲出去灭火,不然大家都要被烧死”
“嗯,快走”
两人冲出屋外,立刻呼喊周围人一起灭火,奈何火势过强,加之里面人均无意识,待火灭后无一人生还。
“师妹,我们好像害死了他们,莫名的迷香还有大火,会不会都是冲着我们来的,外门学堂里还有这么小的小孩,还有老先生,都是我们害死的,早知道我们就应该把那群人全杀了”此刻灰头灰脸的女子正在大哭。
另外一名女子此刻脸上也都是黑灰,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玉石,师父曾说,此玉石乃是世间奇宝,捏碎可返朔时间一个时辰,但此种逆天改命之法会折寿折修为,记得当时问师父为啥要给她,师父说这就是命运。师姐从小便各种保护自己,如今这般今后只怕各种自责,还有外门中这么多名弟子,这名女子似乎下定决心,眼神逐渐刚毅,捏碎了玉石。
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此刻正坐于学堂中,先生读书声还在耳边,“还是没法回到巡逻那会”,心里叹了口气便决定开始行动。
先是同师姐说了那群歹人的杀人之心,然而师姐却觉得是我多虑了,让我放轻松,只是不小心看了别人的房事,没有太大关系。
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从先生这边入手,老先生年幼时也是我的师长,故而认识我,当我告诉他外面有人埋伏,打算将我们一网打尽时,先生先是震惊,后深深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我平时留给长辈的印象很好,竟选择了相信我。
先生带着学生退入内室,幸而内室屋顶上稍破落,有新鲜空气,于是我将内室门关好,嘱托他们千万不要出来,然后依附在门旁墙壁上,师姐虽不解,但也同我一样动作。
“里面怎么没声音了,你,去看看什么情况”
一贼子将纸窗戳了个洞,惊慌失措的返回说“老大,里面的人都不见了”
“怎么可能,见鬼了,还能凭空消失”,你,给我进去看看。
那贼子推开了门,往里走了几步,忽然门关了起了,他害怕回头一看,就见到一张如鬼魅般冷冽的人脸,美丽到极致,冷到极致,在他正要发出喊声时,一把簪子正中他的颈部,鲜血喷涌而出,溅一一手。
师姐一脸惊恐,显然被师妹果断杀人的手法吓到,“师妹你怎么能这样,师父从小就教导我们,万物皆有因果,不可随意杀生,我们去跟他们好好解释,我们也不是故意去看的,好好解释一下”。
“师姐你相信我,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握着发簪的手微微颤抖,因为第一次杀人,心有余悸。
此时等在外门的人觉得有点不耐烦了,指使另外一名手下进去,然而接连几个手下进去,竟无一人返回,竟产生了害怕想逃的心。
外面的人一进来,都被这名年轻女子一簪毙命,不是脖子便是心脏,进来的人大概被眼前同伴的尸体吓到忘了呼喊,待反应过来时已无了生息。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你们在这做甚”,透着些温柔的男声,很难将刚刚那个赶尽杀绝的人联系起来。
“公子你刚刚不是让把偷听的人全杀了”,为首的像是找到靠山,终于有了底气。
“我这床上说的话你们竟也当真,怎么就剩你们俩了”
“他们一个个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了”,那人竟带着些许哭腔
“你们就不能一起进去”,“走吧,跟我一起进去会一会里面的人”。
那名公子带着两名手下推门而入,竟是丝毫不在乎脚下的尸体,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笑了笑道:这梁上君子是当上瘾了吗,不如下来一起喝杯茶。
“师姐,他们三个人,我打不赢,你要帮我”,此刻脸上沾了血的女子竟隐隐眸中带红,让人望之生畏。
“师妹,我…”
年轻女子放弃了劝说,从梁上下来。
“你们竟是被如此年轻的小姑娘打死了,真的是太没用了”,那名公子摇了摇头,“你过去跟她好好打一场给我瞧瞧”
那名贼子看着对方是个姑娘,此刻胆子变大许多,两人相隔两米站立,这时年轻姑娘突然将手中簪子甩了过去,对方一惧,立马后退,谁知那簪子竟如此无力,还没碰到对方就往下掉,贼子心中顿时窃喜。说这迟,那时快,在簪子即将掉落在地时,飞快将其捡起,那贼子瞬间觉得自己已亡,却见那姑娘瞬间掉头,簪子立马扎入那名公子后背心脏处,似乎担心不够深,她用力往里再扎进。
“姑娘好身手啊”似乎没有被偷袭的懊恼,那名公子竟这样认命了,也没反抗,公子闻到一股冷香,心里想着竟这样栽在一个小姑娘手中,无奈的笑了笑,没多久便倒下了。
年轻姑娘似乎被这人的淡然惊到,一时失了防备,被身后的贼子腹部刺进一剑,她也没立马拔出,反而往后刺的更深,反手抱住了那人头颅,一把簪子扎进脖子,两人一起倒地。
还剩最后一个,最终,她拼尽最后力气,将簪子射入最后一名贼子胸口,最后倒地再也起不来了。
梁上的女子仿若终于回过神,立马跳下来,抱住女子“师妹,你这是为何啊,如此赶尽杀绝”。
“师姐,你明明说过,如果重来你会把他们全杀了的,明明是你说的”,年轻姑娘竟带着些许委屈,“我捏碎了灵山,重返了一时辰前,你去看看外面的柴火,他们真的要杀死大家,师姐你信我”。
“师姐信你,你等会,我已经通知师父了,他来了一定能救你,你撑住”,师姐此刻悔恨不已。
“师姐来不及了,真好,大家都还活着”,说着,年轻姑娘就再也没有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一阵梵音中醒来,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尽头有座桥,桥边有个老婆婆,恍惚间似有所引,朝着婆婆走去。
“姑娘喝碗孟婆汤,喝完后开开心心去投胎,可有什么需要等待的人”?
“并无”,一把接过汤碗,饮尽,跳入一艘小船,坐着变往前飘去。
“公子喝碗孟婆汤,喝完开开心心去投胎,可有什么需要等待的人”
“并无”那公子端着汤碗,也不急着喝,“婆婆,请问我可以追随那姑娘去投胎吗”?
“凡事皆有缘,缘分到了自然就能相遇”。
“师姐吗,有意思,那婆婆,请问我可以投个女胎吗”
那孟婆缓缓抬起了她的白眼,明明没有眼珠的眼睛,竟是让人看出来困惑的表情,似乎是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不要这身高八斗风流倜傥英姿飒爽的皮囊,却见这公子旁边闪烁着:本是富贵花,偏要荆丛走。
“既然缘分已到,那你便跟着前面那位姑娘一道去吧”那婆婆低回头,嘴里碎碎念念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多年以后,一名道姑出现在奈何桥,“请问婆婆,有人可曾挂念我?”
“并无”
“终究是不肯原谅我,也罢也罢”道姑无奈叹了一声,饮尽碗中汤水,乘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