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丹彤慌得直奔回房,只觉心口噗通直跳,并无多少喜,只觉匪夷所思。细究起来,两人相识勉强一个月,真正接触才两天,虽然她动机不纯,奔着渡情劫的目的将他列为潜在攻略目标,但是还不等她施展一二三手段来,人家就突然跟她求婚了!进度条拉的太快她很害怕好吗!
再想想容简兮是在含住自己手指后才突然求婚的,肯定是媚·药的错!
勉强找到原因的绯丹彤抱头躺在床上哀嚎起来,事到如今她总算明白自己干不来伪装恋爱的事儿,并且从心底里抵触这样做,左右自己现在体质异常,干脆等治愈后再考虑什么情劫不情劫的,凡事都要顺其自然,才能功德圆满!
为自己退缩找到合理借口之后,绯丹彤这才有些淡定下来,并决定暂时不跟容简兮有所接触了。毕竟一个身中媚·药,一个身带媚·药,凑在一起太容易出事故了!
唉,自己为何之前都没有想到这点呢?还是太没自觉太大意了。进一步深刻反省之后,绯丹彤准备洗洗睡觉。
侍女早已备好药浴,她放空大脑泡了两刻钟,才有气无力的往床上爬。侍女摸出一把香,丢在缕空飞鸟香炉中点燃。不多时满室皆是清雅的香气。
绯丹彤觉得蛮好闻的,便怪道:“怎么今晚要点香?这也是药吗?”
侍女答道:“这是灭空香,能压许多药性,孟神医道姑娘这几天就是小日子了,必要点灭空香压一压,免得叫人被媚·药所惑,惊了姑娘就不好了!”
说话间她又将一个香囊和一些月事带放到床头,温声提醒道:“姑娘不若睡前就系上吧!”
绯丹彤先是羞涩尴尬,孟神医把脉当真了得,连这个都能把出来;随即便有些心惊,侍女说的委婉,但绯丹彤是知道妖女血的威力的,之前花颜受伤,血气激的一干男宠都发狂了,只有容简兮吃了压制的药才得以幸免。后来的江岚一行人没中媚·药,自然反应没有那么大,但若是身置其中,只怕也是要中招的。
绯丹彤心有戚戚地摸到屏风后面系上月事带,又把香囊挂在手腕上,只是躺下不免又想起容简兮来,暗道自己方才一下跑了,依照容简兮的性子,只怕会生气吧。
这么一想她更不敢再去见容简兮了。如此翻来覆去到了半夜,小腹渐渐疼起来。大概是因为过去一个月被花颜拎着泡了无数寒水药浴弄的寒气入体了。
她疼得够呛,冷汗涔涔地蜷缩起来,朦胧中好似听见外头声音嘈杂,隐隐约约夹杂着几声男子低哑的叫声,音色很是特殊,有点勾人心痒的感觉。
她不知为何有些在意,连声唤侍女。
侍女疾奔入室,神色焦灼,满头大汗,绯丹彤见状顿生不妙之感,忙问:“是不是出事了?”
侍女忍泣点头道:“阁主体内的媚·药发作了,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冲了药性,吐了一回血,现在叫孟神医扎了针,丢在冷水里压制呢。”
绯丹彤只觉脑中嗡了一声,被容简兮含过的指尖一阵发凉,半响才紧张道:“会……会不会是因为我……”
侍女这才发现绯丹彤面色雪白,香汗透衣,再一嗅,只觉鼻尖隐约有些许甜腻的香气,竟是连灭空香都有些压不住。她登时变了脸色,连忙又抓了一把香投入香炉,再抱来一床厚锦被盖在绯丹彤的身上,然后急道:“委屈姑娘捂着先,我去跟孟神医说说!”
她跑得飞快,下一刻便已经带着孟神医来了。孟神医一进门,只觉房内香气缭绕,灭空香跟媚·香混在一起,竟有些像**香,他这把年岁的人闻见,都忍不住神思恍惚起来,更别说那些年轻气盛的人了。
孟神医立时跌足叹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兮儿那头还闹着,绯姑娘这头也这般,快去飞鸽传书,赶紧叫江岚他们来,灭空香顶多撑到明天早上,到时候没人镇守可就了不得了!”
侍女慌忙准备去传信,才迈脚又听得孟神医道:“另外马上阁中所有男子都用浸过醋的方巾掩住口鼻,再去阁外守着!”
侍女答应一声,再不敢延迟。
绯丹彤听得有些害怕起来,忍不住开口道:“难道能传那么远?”
孟神医唉了一声,郁闷道:“不是为了防外人,是为了防兮儿那小子啊!”
说罢他丢下一句“不要出来”,就又急急往容简兮的房里去。
绯丹彤被孟神医的话惊得傻眼半天,再想起那天容简兮媚·药发作时险些就将自己办了,而如今自己还在特殊时期,顿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有点心塞,恐怕没有哪个穿越女主会如自己这般狗血了。慌了片刻,她又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爬下床,走到屏风后用湿布将满身的汗都擦干净,再换一身衣服,尽可能消除身上的味道。
这么一折腾,她肚子更疼了,换完没多久,贴身小衣又湿了。
她没辙了,只能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死紧,然后惶惶不安地盯着房门。
容简兮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介于少年与成年男子之间的嗓音听起来十分勾魂,一丝丝钻进耳朵里,弄得她耳根微微发痒。
她下意识捂了耳朵,心里暗骂道,难怪花颜死盯着他不放,叫声也太撩人了,就算她对人家没意思,听着也有些蠢蠢欲动啊!
灭空香还在燃,室内的香气无处可散,越积越浓重,很快绯丹彤便觉得自己被熏得昏昏沉沉起来,不知不觉便昏睡过去了。
彼时孟神医叫一干阁中人将容简兮连人带桶一起搬到阁外,容简兮面色绯红,眼中一片迷蒙湿润,只瘫在加冰的浴水中努力冷却身体。
一股似有若无的香甜气息仿佛在鼻尖萦绕不去,他不自觉偏头盯着阁楼,那视线仿佛穿透墙壁。
孟神医急得跳脚,只能施针让容简兮动弹不得。可怜容简兮体内外冰火两重天,偏要隐忍,实在忍不住了,方才溢出一两声来。只是金针封穴也不能太久,容简兮眼下这个情况,再不想办法纾解,体内热血受阻停滞不动,时间一久,便会爆体而亡;但是若是真的让他找人交·合,也得暴毙身亡。最后还是孟神医想了个折中法子,便是叫来一干武功高强的人,同容简兮恶战一番,勉强也能化解几分。届时再给他喂压制药性的丸药,或可再拖一阵子。
江岚一行人得了急信,当即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临到轩宇阁门前下马,就见阁外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圈人,孟神医急迎上来,开口便道:“江公子,没时间解释了,臭小子媚·药发作,金针压不住,只能劳烦你们陪着对练一番,他现在欲念冲头,你们须得全力以赴,万不能放他进阁!”
江岚神色一凛,忙点头应下。容简兮身上的金针才被拔出,他便暴起,内力震得浴桶炸裂开来,好一阵惊天巨响。
众人见他憋得狠了,眼底透出些许血色,神情狰狞,便咬牙三五结对地冲上去同他缠斗,一组败落便换另一组上,竟是用车轮战法消磨他的体力。
阁中侍女掐着时间准备去为绯丹彤添香,不曾想一开门,空灭香和媚·香齐齐迎面而来,饶是她一个女子,都险些被熏晕了。她掩住口鼻挥着衣袖进了门,便发现绯丹彤面若桃花的瘫在地上,气息微不可闻。她霎时一惊,百密一疏,添香过多,竟忘记开门窗透气,绯丹彤被闷在里头久了,自然会喘不上气,于是她情急之下,连忙洞开了门窗,然后扶起绯丹彤,又揉又搓地抢救一回,昏睡中的绯丹彤嘤咛一声,渐渐醒转过来。
侍女猛松一口气,待要说话,就听窗扉处传来吧嗒几声乱响,一抬头,便见江岚身形如电,飞快自窗口跳了进来。
侍女先是一喜,但随即又变了脸色,因为江岚的神情与平日截然不同。平日里他多是清冷沉静,这会儿却如发情的野兽,眯着眼微弓着腰,浑身都透着侵略的气息。
侍女禁不住害怕起来,只能搂着绯丹彤的身躯往后拖。但江岚三两步便冲到了她们面前,然后在两人惊惧的目光中伸出手。
侍女那窗户一开,媚·香外泄,轩宇阁的门人围了方巾,并不曾受影响,但江岚一行人却毫无防备,待到发觉时再要闭气,已经来不及了。此刻他被媚·药驱使,眼中只认绯丹彤,又嫌侍女碍事,抓住侍女朝一边一丢。
侍女磕到头,闷哼一声,当即昏了过去。剩下个绯丹彤娇弱无力,眼看着江岚喘着粗气抓住自己的肩膀,她吓得连叫也叫也不出来,只能不停摇头。
她太害怕了,眼前的江岚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了,他的眼中燃着欲·火,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泛着红晕,抓在自己肩头的手滚烫无比,她疼得厉害,只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绯姑娘——绯姑娘——”陷入情·欲中的江岚用急促压抑的声音不停唤她,边唤边抬手撕开自己周整的衣襟。
绯丹彤不自觉轻颤起来,吓得一团乱的脑子中冒出许多混乱的念头,先是“我肯定打不过他”,再是“怎么会是他”,慌乱中她突然想起手腕上系的那个香囊,于是想也不想的抬手将香囊往他鼻子的方向推。
不想江岚反应奇快,抢先抓住她的手,忘情的凑到自己唇边亲吻起来。
酥麻湿热的感觉顺着手传到胳膊,绯丹彤觉得有些恶心,忍不住抽泣两声,又焦急无措的蹬腿想要将江岚踢开。不想江岚稳若泰山,挨了她两脚,反而貌若享受的闭眼闷哼出声,吓得她连忙缩回脚,不敢继续刺激他。
江岚若有所失的睁开眼,复又喘息两声,然后俯身就要去亲她的唇。
绯丹彤越发慌乱起来,正绝望,忽然一道黑影自视野上方的窗扉上飞掠而下,而后她身前的江岚便被猛然掀飞出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绯丹彤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来人用力揉进怀里,而之前被江岚亲吻的手则落入了另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掌中。
绯丹彤迟钝地转头去看对方,却看见对方低头朝自己的手腕凑去。
她以为自己又要被轻薄了,下意识又是一抖,不想对方的嘴唇临近她的肌肤之时,却突然偏头张嘴咬住了那个香囊,待到深吸一口气后,他侧目对着眼泪汪汪的绯丹彤笑了一下,再抬头时,那香囊便叼在他嘴里了。
容简兮经过一夜恶战,看起来神色有些疲惫,眼中泛着血丝,面色惨白,浅粉的唇上略有些牙印,明明虚弱至极,但抱着绯丹彤的手却依然平稳有力。
绯丹彤心头一松,顿时揪住他的衣襟哇的一下哭出声道:“呜呜呜小简,我害怕,快救我出去——”
正确的追求方法!
内容提要太露骨,被提醒上来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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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妖女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