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听着这女子说话,谢煊心中想着事情,便没多加留意。
而此刻这一句引得谢煊注意,他才发觉,妺妩的声音不似其他女子那般故意捏着矫揉造作,却已显得极其的软。
在这北方京城之地,却有一股吴侬软语的腔调。
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谢煊低垂了眼去望,正对上妺妩抬头望向他的视线。
那素白的脸上一双如水洗过的宝石眼眸,怯生生又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一张白狐裘的绒毛披风,更加衬得那小脸简直就和他的巴掌一般大小。
谢煊看着妺妩的眼,不禁就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秋猎,那林间刚刚被他捕获,甚至还不会行走的小鹿。
只能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祈求猎人心头的那一点柔软,放下手中刀剑。
后来,那幼鹿看着他心一软,便即刻慌慌张张的跑远,入了林中再也找不到。
若是当年的他,恐怕见了这般女子,还真会如当初打猎一般心软。
谢煊手微微一顿,可随即又看到自己匕首上滴下去的一滴血迹,眼睛便又冷了几分。
害他的人,求他的人不知凡几。
此女子的确甚美,只可惜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了。
谢煊正要开口,忽听的一个从远及近跨入门槛的声音:
“谢大人谢大人,且慢。
兰儿好歹也称我一声伯父,今日她进教坊司前,我先想着赶紧花个一千两银子将她买走,救她离开。
大人?
看在同僚的份上,您就不要再追究了。”
还未至冬日,门口进来的那人挺着肚子,已经把人裹得像个圆球一样肥肿。
此人,礼部尚书吴大人。
吴尚书头发半花白,如果他没记错,已经五十多岁了。
那人眯着眼睛,看那幼鹿般少女,目的便越发的明显。
一时间,院内无人说话。
那位吴大人笑眯眯的等着他首肯,认定了他并不会拒绝。
“大人”
刚刚鼓起勇气的那吴侬软音之中带上了一分颤抖,谢煊衣摆一重。
低头去看,只见妺妩前行了两步,伸出一只白玉般的素手,紧紧的勾住了他的下摆,细细地颤抖着,眼眸中都是无声的哀求。
谢煊嗤笑一声,俯下身去,以两指掐住妺妩的下巴尖,目光如刀一般落在她的脸上问道:
“你如此求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似乎是被他冰凉的手指惊到,妺妩必无可避颤颤的咬着下唇说道:
“什么代价,妾都愿意付。”
“谢大人,您看这——”
“吴大人来的不巧,这个女人我要了。”
吴尚书一惊,便看着妺妩被人一把抱起。
随即那高大的一身黑影便直接在众人面前进入到了少女曾经的闺房中,将门啪的一声合上。
吴大人心中可惜,却看着那窗户还未合上,便引起好奇的去张望。
只听那门内窗边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响动,随即便是一声少女惊呼。
再然后,少女刚刚身上那一身还沾着香气的白狐裘,便被从窗内扔了出来。
众人一时都定定的瞧着,那窗户可却在下一刻,便被人从内严丝合上。
吴尚书被那一声声音勾的心火大动,一时又可惜的叹气。
唉,这么好的美人,他还以为能玩得上,却没想到这美人怕是今日就要被谢煊杀了。
真是可惜了的。
屋外站得的一圈锦衣卫也忍不住目露同情。
谁不知道他家大人视女人为玩物,向来上了他榻的,都是第二日便躺着出来,全都断了气。
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如此就香消玉殒了。
唯独时时跟在谢煊身边,明白那些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高准,却是惊得瞪大眼睛。
大人他…莫非真的要破戒了?
此时此刻,妺妩正被人紧紧按在窗边上。
两人此刻离得极近,拂在肌肤上的呼吸却不是灼热,而带着一丝寒凉:
“你说你有证物?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让本官搜出来?”
仿佛不知道妺妩刚刚那句话究竟是何意。谢煊放开人,独自坐在桌边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好以暇整的问道。
谢煊边说边打量着这间房屋,妺妩却在低着眉,偷偷打量着谢煊。
眼前此人,行事独特的如同谜团一样,越发勾的人好奇又心痒了。
妺妩倒还真的是有证物。
但却不是自家案子之物,而是朝中一桩大案的旧暗之物。
那是这原身的心愿之一。
琢磨清楚父亲给她的这桩旧物,然后找到温行昭。
那个当年曾经救过她一命,又举家被说成谋反的少年将军温行昭。
神识镜中一闪而过温行昭俊朗如同阳光一般温暖的面庞,妺妩只是瞧一眼,就觉得不愧是这原身暗暗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温行昭。
行如日,昭同光。
妺妩心中流转过这名字,只觉得人如其名。
原身那心尖尖上的白月光,人如朗月一般。
眼前这个,却是冷峻的如寒月一般。
真是一白一黑不同到了极致,却同样俊美的勾人动心。
“快,小六子,你找找这人现在何处。”
正紧张着望着此间情形的666听了宿主这话,瞬间就是一哽。
都什么时候了,这宿主眼里居然还一心想着撩男人?!
然而知道这自家宿主有多么颜控,也只能无奈的开启了搜索器。
【滴滴,温行昭踪迹寻找中,滴滴已找到。
此时温行昭就在这间屋内,宿主请注意!
唉,等等,不对?】
666疑惑的眨着绿豆大的眼睛,看着这屋内只有的一男一女。
666顿时恍然大悟,随即暗暗骂了一声:
辣鸡晋江,居然能抽成这样?
这明明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别说长得不一样,性格更是南辕北辙,再抽也不能给它抽成一个人啊喂!
666战战兢兢地咬了根虾条,生怕自家宿主嫌他这个小辣鸡更加辣鸡了。
于是就缩在神识的角落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丫子。
妺妩也是一瞬间心中惊诧,随即却忽然漾开了眼角笑了。
真是好奇的让人越发心动了。
谢煊目光转过这间屋子。
少女的屋子精致玲珑,没有一丝男子来过的气息。
转回眼来时,抬头正望见少女呆呆的盯着他瞧。
蓦然撞进他的目光里,她又忽然低下头去,为难的摇了摇头,咬着唇颤声说:
“妾,妾刚刚是骗大人的。”
谢煊拉住那纤细的手腕,一把将人扯来坐到他腿上:
“你可知道,欺骗我的人有何下场?”
听了这话,怀中的少女更是颤的厉害:
“知道。大人威名在外,然而妾,妾实在是没有办法。”
谢煊盯着她那水润的红唇,又忽然听到了外面那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轻轻敲着桌案说:
“既然想保命,那就好好叫一阵。
叫好听些。兴许我听得舒坦了,就饶了你一命。”
看着妺妩忽然睁大的眼眸,似是在思索他话中究竟是何意,谢煊难得心底有些松快,却只是继续不紧不慢地用手指敲着桌背。
他现在还真恰巧缺这么一个能露在外面,让皇帝和众人瞧见的软肋。
一个会令他们自以为是的软肋。
正好,这个女人也不令他讨厌,看样子声音也动听,倒是合适的很。
想到这里,谢煊低头瞧她。
少女水润的红唇张着,却半点声音也没有,便引了他不满的掐了下。
她这才受惊吓的,忽然惊呼一声。
随即,少女便忽然明白了他这言下之意。
于是白玉般的面颊上都染上了桃花般的粉色。
妺妩似乎本想开口再次求情,可是看着望着谢煊那冷峻的面容,也只能低下头去,任凭他人抱在怀中。
颤了颤后,便只能一声声,轻轻又娇娇的哼着。
那声音起初细细宛若黄鹂娇啼,又如百灵鸟一般婉转动听。时断时续的,又仿佛在哼着一只艳丽歌谣一般。
轻轻而缓缓,又带着一丝甜腻气息,就这样落入屋内屋外所有人的心头上。
听到了这般声音,屋外的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加的大了。
隔着关闭的窗户听到,妺妩瞬间便停住了。
她顿了许久,咬着唇色难堪的不想再发出半点声音,却又被人狠狠掐了下,只得再次从那中断的地方开始。
这具身子除了美在皮囊之外,更妙的便是这副嗓音。
但凡开口,那娇滴滴的声音却是天然间带着的软糯,还有几份不自觉的媚意。
平日里无论说什么请求,任由谁听了,怕是都难以拒绝。
更何况是此刻这般,透出来的声音,便更加酥酥麻麻,勾人意动。
哼了大概一炷香多的时间,妺妩嗓音也有些哑了,却被人锢着抱在怀里喂了水,让她歇了片刻之后,便又让她开口。
于是这次,少女透出的那些声音中便多了几许沙哑,听着便更让人浮想联翩了。
【宿主,呜呜呜,我们这个世界不做了!大不了我负债不吃虾条了呜呜呜!】
666看着自家宿主这般被欺负,眼泪都要流到虾条包里了,只得恨恨的骂着这大反派心理病态!
然而妺妩却半点都不这么觉得。
如果谢煊真的见色起意,大可以就着这机会真的欺负了她。
可是他此刻却只是半揽着自己,却让外面所有人都以为他真正强占了自己。
除了她外,所有人都会知道,谢煊今日再次做出了这种符合奸臣身份,又令人唾骂的事情。
屋内这般氛围,她这般叫着,谢煊却依然正襟危坐。
这般又冷又硬的心肠啊,若是一旦折在她的裙脚下。
到他动情之时,那究竟该是怎样刻骨的欢/愉?
妺妩低下头去,眼角眉梢微微挑起,带着那如狐狸般的狡黠。
尤其是,此时此刻,她可不觉得,这男人真的会完全无动于衷呢。
解释:男主所谓的女人都是故意的,没有别人。以及之后狗谢必须火葬场走起。
男主莫得白月光,但女主她心有白月光。
谢煊之后日常:我醋我自己。我绿我自己。
红包~
求收藏呀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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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权臣娇宠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