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门口时,只见门上了锁。jiuzuowen掏出钥匙,打开门,回到家里。只是家里太安静了。上楼,躺下休息一会儿。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醉酒了还没有恢复,一不注意就睡到了中午弟弟放学回来。俊哥儿上楼来,喊了声:“大哥,起来吃饭了。”
我应了声:“好。”
然后慢慢地起来,下楼去吃饭。吃饭的过程中,小杰说:“昨天晚上,好像有车子停在我家门口。”
俊哥也说:“我还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狗也在叫。”
我说:“是的,有个人来找人,找错了地方。我开门把他打发走了。”我不准备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所以就这样搪塞一下。
俊哥儿说:“早上我们起来去读书给你打招呼,发现你没有在。”
我说:“我起得早。一大早我就去田里看谷草可以收得了不,回来时你们已经去读书了。我一个人不好耍就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睡沉了。”
小杰说:“收得了不嘛?”
俊哥儿说:“收谷草时是不是可以逮秧鸡啊?”
我说:“差不多收得了,下午你们放学了我们就去收一块田的回来。如果有秧鸡我们就逮嘛。”
俊哥儿和小杰同声说:“好。”
吃完饭,他们高高兴兴地去读书了。
想到说了下午要收谷草,光是靠背一下午是收不完一块田的谷草的。我就去樊老太家借板板车,先把车借来准备起。
敲了下他家的门,见没有人回应,我从门缝往里面看了看,他家的堂屋门是打开的。按理说应该有人在家里,于是我大声的喊了句:“有人在不?”还是没有人回答我。
正准备转身走了,这时从院坝侧面的牛圈房里出来一个人,正是小林音。
她说:“我刚才在喂牛,好像听见有人敲门,只是不知道是那个,又听到有人喊,感觉是你,但是又有点儿不确定是你,所以就没有答应。”赶紧出来看看,还真是你,
我说:“我想借你家的车子去拉谷草。”
她说:“你家的谷草都干了哈。”
我说:“早就干了哦,趁这几天天气好,把它收回来堆码好。”
她说:“你现在就要去收啊?”
我说:“现在不收,只是先来把车子借来准备起。等下午放学了才去收。”
她说:“哦,就是啊。早得很,你坐起耍一哈嘛。”说完就去给我抬板凳。
反正,回去也是我一个人,也不好耍。干脆就在她这里耍一哈好了。
面对面地坐下后,我发现小林音的脸上有些淤青。
我就问:“你的脸怎么了?”
她说:“昨天那个挨千刀的去赌钱,把准备还给我大姐家的三百块钱全部输掉了。那可是栽秧子、买化肥大姐家借给的,还有娃儿报名的学费也是给大姐家借的。说好的等新谷子出来了还人家的。昨天赶场打了五百斤米卖了才凑齐准备还大姐家的,他一晚上就给你输个精光。我说他两句,他就动手打我。你看我的脸都是被他一耳光打青掉的。好狠的心啊。”边说边就流眼泪。
我说:“老太他们没有拉到啊?”
她说:“你不要被他们的表面骗了。你是不知道这两个‘老东西’坏得很,他们看到他家的宝贝儿子打我就装聋作哑的,最多说一句‘要打到外面院坝上去打,不要把娃儿些吓到了’,但是看到我打我咬他们儿子就上来把我拉住。你是不知道哦,那个样子就像对付‘阶级敌人一样’。我肚子上、背上、脑壳上、腿腿上到处都被这个杂种打青掉了。这个日子过不下去了……”
我见小林音在哭泣,就安慰她说:“钱输掉了就输掉了,要也要不回来了。以后你尽量不要去借钱,也不要问你大姐借钱了。要借就等他们去借,去问他们亲戚借。”
她说:“我也这样想的。只是都给大姐说好了的,不还她不好,但是还又拿什么去还呢?”
小林音的大姐是个寡妇。老公早些年在矿山上挖矿,出事故死了。矿老板当时出了棺材钱和安埋费后,又赔了八千块人命钱。好在她家有四个人的土地,当时还养得有一条大牯牛。她手里就捏着卖大姑牛的钱和这点人命钱,靠种粮食和养猪维持生活,拉扯着两个孩子,日子也过得很艰难。
我说:“你不要发愁了。我还有点儿钱,先借给你拿去还你大姐。你还了,让你大姐不要说还了的事情,继续问你老公要。要到的钱,你再拿来还给我好了。”
她忙说:“这怎么好呢。这么多的钱,我什么时候才还得了你啊。”
我说:“没得事,慢慢还嘛。实在没得也就算了嘛。”说完我就回去拿钱了。
拿来交到她的手里。她一边接到钱,一边说:“这怎么好哦,这怎么好。”
我说:“赶紧把钱收起来。”
她把钱拿去放起。出来拿了个梨子,洗了洗,递给我吃。
我说:“我先把车子拉回去哈。”
她说:“好的。我帮你抬”。
然后我们从牛圈里把车架子抬出来,我又把车轮抬出来。她帮我扶住车轮,我把车架放到车轮杠子上安好,拉起车,回去了。
她半倚着院门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