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帮布哈他们修建“滴水泉”的事情还是传到了乡政府里。duanzixiaohua只是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给木一带来什么“掌声”,反而招致不少非议。好在领导们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还算“平静”。既不赞许,也不批评,好像就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
对于别人的非议,木一充耳不闻,反正自己就仅仅是力所能及地为老乡做了一件普通的小事情,既不图名,也不图利,别人爱怎么说,想怎么说,由他去吧。对领导的暧昧,他也能表示理解,毕竟这件小事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损伤”了领导的“面子”。虽然他自己不这样认为,但是从领导的态度和领导的那些看似无意的“聊天”里,领导已经把这层意思很充分地传达给他了。
只有郝大姐善意地提醒他,以后不要再去做这样的“傻事”。虽然你的出发点和目的是好的,但是大家都没有这样做,而你去做了,就打破了某种“平衡”,自然会招来非议,甚至是孤立。这样对你自己以后在乡上的发展并不好。
乡政府的统计工作也正式交给了木一。现在,他就是统计员了。为了做好统计工作,他还专门请教了徐英雄,还有果申乡的统计员。另外还找了一些统计学方面的书籍来看,以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和工作水平。他还特别认真地学习了《统计法》。他想为做好统计工作,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伟大领袖曾经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木一默默地对自己说:一定不要辜负了领导的信任,一定要给组织交上一份最接近真实的“统计报表”。
于是他一边做好领导交给的其他工作,一边只要不是下雨天,他就走村入户,尽量把每一户人家的牲畜、家禽、粮食、土地以及其他经济收入的情况等等,一一摸清,然后分门别类登记在自己的工作笔记本上。以期在“半年报表”中,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木一当前的工作状态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话又说转来。文柏空和艾南飞的爱情故事渐入佳境。这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刺激到了作为“大哥”的闻清风。尤其是潘建国和金艳丽,康洪泰和陈冬秀,这两对“鸳鸯”的速结情缘,对闻清风更是一个强烈地刺激。闻清风的“危机感”越发强烈。因为住在瓦拉多的三位女教师现在都已经算是“名花有主”了。
“清风。工委哪个金莲花,你对她还有意思不?”
“你什么意思啊?有没有意思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没有什么意思。如果你对她还有意思的话。我就把帮你摸到的情况说给你听。要是没有意思了,我就不说了。”
“说来听一哈嘛。我们两个帮着清风参考参考。”文柏空对着木一挤眉弄眼的。
木一望了望闻清风。“我这到底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闻清风心里急啊。他其实是很想知道金莲花的情况的。但是他又不想让文柏空和木一觉得他急躁。他怕他们看他的笑话。
“你爱说不说。嘴巴长在你身上在。”闻清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金莲花,女,年龄不详,目测二十三四岁,大专学历,为工委工作人员,目前暂无男朋友,外地人,父母是支援‘三线建设’来西龟的,现已退休回老家研溪县,皮肤较白,嘴唇很红,身材适中,胸肌发达,臀部也发达,长发披肩,戴眼睛,爱穿高跟鞋,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胸大好喂奶。屁股大生儿子。讲普通话,以后娃儿生下来就讲普通话,安逸,安逸,实在是安逸。以后还有探亲假……”文柏空开始在那里鼓噪。
“怎么样?去不去会会人家?”
“你们两个那么会说,你们两个去嘛。”闻清风傻笑着说。
“我那是,已经有艾南风了。不然的话,这样的女人我都有点儿心动了。现在的情况是,狼多肉少。你还不快下手,说不定这块儿大肥肉就让别人叼走了。”
“好嘛,好嘛。既然你们两个都这样说了啊。那还是找个机会去看一哈啊。我先声明,不是我要去看的哈。是你们两个想去看人家,拿我当挡箭牌的哈。”
“要得,要得。就当是我们想去看。你配合我们嘛。”
“这还差不多。”
“那什么时候去啊?”
文柏空嬉皮笑脸地问闻清风。闻清风支支吾吾地:“看,看情况,再说吧。”
“好嘛。我是问过你的了哈。你不去,我可要上去找艾南风他们耍了哈。不要到时候说兄弟不给你扎起哈。”说完,文柏空站起来就走出了卫生院。
文柏空走了。屋里就只剩下木一和闻清风两人了。
“她是不是真和你说的那样?”
“什么是不是一样?你指哪方面?”
“就那方面啊。”
“胸大屁股大?”
闻清风很不好意思地点了一下头。
“看上去是那样的。至于是不是和看上去的一样,那就只有你自己去摸一下才知道了。我只能给你提供我眼睛看到的情况。但是有句话不是说:‘眼睛看见的未必就是真相’吗?”其实木一想说的是“我又没有摸过,我怎么知道呢?”但是他转念一想,如果这个金莲花万一变成了闻大嫂,那岂不是很尴尬吗?所以,他忍住了没有说出这句话。
只见闻清风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一样。
“要不,趁现在没有事情。上去耍一趟?”
闻清风的转变也太快了吧?他的这句话,确实让木一很意外。不过,木一很快就看出来了他是认真说的。
“走啊。”
“走啊。”
两人各说了一句。起身,准备出门。
“你看我这身怎么样?”
木一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太不正式了。你起码得去换件白衬衣,穿西裤,扎皮带,穿皮鞋呀。这样显得精神一些,也正式一些。”
闻清风一笑。“要得啊!”赶紧回卧室去按照木一说的换了。出来了,还不满意。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把头发梳得巴巴适适。还喷了一些摩丝,把发型固定好。然后两人这才出了门。把门儿一锁。出了卫生院,直奔工委而去。
走到半道上,闻清风突然问木一。“我们难道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去?”
“那要怎么去呢?”
“手里总要拿点儿什么吧?”
木一故意气他。“那,要不这样。我马上回去把我们的菜拿上来,等拢了你就拿起去。怎么样?”
“滚哦。亏你说得出来。”
“那你什么意思啊?”
“电视里不都兴送什么玫瑰花之类的啊?”
“哦。玫瑰花的没有,索玛花的,倒是还可以想一些办法。”
“你的意思是去摘一些索玛花?”
“嗯。宝刀赠英雄,鲜花送美人。”
两人顺着断桥边的山坡爬上山去。只见漫山遍野开满了美丽的索玛花,仿佛爱情也开满了漫山遍野。在闻清风的英明指挥下,木一爬上了索玛花树,攀折下几枝开得最好,没有一丝缺陷的美丽索玛花。
闻清风看着木一攀折下的索玛花居然有一大抱,就说到“我们用不着抱这么多去吧?”
“用得住。这些花儿都很美丽,但是也很娇嫩。我们要到工委还有一段距离,要是只拿一部分去。等到了那里,万一走路晃坏了,花朵掉了,那多不好看啊。你放心好了。全部都我抱起走,你只拿两支小的在手里。不然容易把你的白衬衣弄脏了。等到了工委门口,我们再挑选出一束最完美的花,拿去送给金美女就好了。”
“要得嘛。不过……”
“不过什么啊?”
“我不想走大路去。我们从街背后绕起去,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看见。不然要遭别人笑死了。”
“好的,好的。都依你。”
两人涉水而过,绕到街背后,顺着果申街背后的小河岸边往上去。因为是在河边走,两人的鞋自然而然就粘上了水。加上河边的石头上又有青苔。两人都走得小心翼翼的。可是由于木一抱着一大抱索玛花,有些遮挡他的视线,就是这样一不小心,他就滑倒在水里了。
虽然很快就站了起来,但是他的裤子已经被打湿了,两只鞋子里面都灌满了水。但是他还是没有把索玛花扔掉。
“没有事吧?”
“没有事。只是裤子有点儿湿,鞋子全灌满了水。”
“要不算了。不去了。”
“怎么能不去了?走都走拢这里了。马上就到工委了。我还摔了一跤。总不能白摔了吧。走走走,不要停。”说着,木一也不管什么干路,还是湿路,扑通扑通往前走。见木一走了。闻清风也跟着走。
两人终于到了工委门口。还好也没有什么人在外面耍,估计都关着门在耍。两人精心挑选出一大束最美的索玛花,让闻清风捧住。木一细心地帮闻清风把皮鞋上粘到的青苔和泥沙擦干净。这才带着闻清风来到金莲花的门口。
“咚咚咚”。
“谁呀?”
两人听到女人的声音,都有些小兴奋。
“金莲花,我是瓦拉多的木一。快开门!猜猜我给你带什么礼物来了?”木一笑着喊金莲花开门。
金莲花把门儿一拉开。“哇哦!”眼前是一大束娇艳欲滴,还散发着香甜味儿的索玛花。心里实在是满心欢喜,特别地激动。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
“送给你的。”闻清风笑着把花递向了金莲花。金莲花一边高兴地说到:“谢谢!谢谢!太感谢了!”一边又激动地指着水桶。“放到这里,放到这里。”她让闻清风把花放到水桶里。放好,居然装满了一桶。顿时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索玛花的芬芳。
金莲花望着闻清风。“这位帅哥是?”
“哦,他是我的好朋友闻清风,是瓦拉多卫生院的医生,医术高超,医德高尚。七七年八月的,属蛇的。他说他特别想学普通话,我们整个中果庄就数你普通话讲得最标准最好了。所以我就向他推荐了你。这不,就把他给你带来了。你们两个好好交流。我还有点儿事,先去一趟学校。”
木一说完,也不管闻清风了。撒丫子就是一趟。跑了。因为他实在是太冷了。他并没有去学校,而是回瓦拉多去了。裤子和鞋子还是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