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十五,山上的干部些都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zhongqiuzuowen虽然大家比山下的干部些推迟了一周才上班,但是这也是“约定俗成”的“老规矩”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领导体恤山上的干部在艰苦的环境里工作比较辛苦,也就默认了山上的干部些过了正月十五才正式上班。
正月十七,也就是二月九号,瓦拉多乡召开了春节收心工作会。会议由乡党高官拉木主持,全体乡干部参加了会议。
乡党委副书记郝馨琼在会议上指出,此次会议既是集中归位、调整状态的收心会,又是打气鼓劲开始工作的动员会。经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春节假期,大家的身心得到了休息、休整,希望大家能以信心百倍、充满活力的状态迅速投入到新年的工作中,抢抓时间,务实创新,扎实工作,为2001年各项工作任务开好局、起好步。
克的乡长讲了三句话,他要求全乡干部,一要收假收心,立即进入工作状态,积极谋划年初计划和目标,启动各项工作。二要群策群力,分工配合推进工作。三要同心同德,加强作风能力建设,全乡上下,无论领导干部还是普通工作人员,都要严守上下班、请销假等各项制度要求和工作纪律。
乡党高官拉木指出,“一年之计在于春”,做好第一季度的工作非常关键和重要,第一季度时间已近过半,各项工作必须要迅速展开。他要求,每位同志都要肯干工作,不要混日子,要有宽广的胸怀,看得长远一点儿,要认识到“懂团结是大聪明,会团结是大本事”,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格,努力营造团结和睦前进的良好氛围,努力推动全乡工作工作,力争走在中果庄七个乡的前列。
慷慨激昂、鼓舞人心的“收心会”散会了。大家都兴奋地交流起春节期间的各种“趣事”,当然也有一些“小道消息”。
“你们这都不知道啊?听说木基书记要调起走了。”
“哪个木基啊?”
“就是工委的罗红木基书记啊。”
“哦。调到哪里去呢?”
“听说是县上的一个局。有可能是计生局,也有可能是卫生局。”
“哦。害怕调计生局去还有合适点儿哦。卫生局怕是要懂点儿医学专业知识才得行哦。”
“哟,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吧。人家去可是要去当部门‘一把手’的,是行政领导,又不是业务领导。他不需要懂专业知识,只需要管好人财物就好了。”
“那木基书记调走了,哪个来当工高官呢?”
正说得起劲儿的人赶紧压低了声音。“这个实在是不好说。听说果申乡的红军书记,还有我们的书记都是有机会的。”
“哦。最好是把我们的拉木书记提去当工高官。这样就挪出个书记的位置了,大家都挪一下,我们乡就可以有两个副乡长的位子了。”
“那哪个工委副书记胡九福呢?他有没有可能被提为书记呢?”
“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他是汉人。在这里是彝族核心区,工高官要彝族担任才行。”
“哦。”
……
“你们晓不晓得啊!有两个重大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还重大?快说出来听听啊?”
“听说县上很快就要分一大批老师来了。”
“这算什么重大好消息呢?”
“你们的脑壳硬是不灵光啊。才上山几天就呆木掉了啊?你们想一想,读师范校的男生多还是女生多?”
“女生?”
“对了。就是要分一大批女老师来了。这可是组织照顾你们这些‘光棍儿汉’哈。大家要好好把握机会,先下手为强哈。不要到时候被别的乡的光棍儿些把这些可爱的女老师都抢光了哈。”
“哈哈哈”。大家笑得很开心,甚至可以说笑得很暧昧很猥琐。有的人已经在“浮想联翩”了。
“那我们大家是不是要‘论资排辈’一哈啊?”
“哈哈哈”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这个怕是不搞‘论资排辈’哦。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过呢,大家最好不要争风吃醋。免得整来不愉快。”
“这怎么控制得了呢?万一大家都看上同一个女老师呢?”
“这个简单嘛。来个文斗,或者武斗,胜利的继续耍,失败的就退出。”
“文斗怎么斗啊?”
“很简单啊。猜拳啊!石头剪刀布啊!实在不行,翻扑克牌比大小啊,掷色子也可以啊。方法多种多样。”
大家笑得是前俯后仰。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那武斗呢?是不是也要像那些剑客一样,来个决斗啊!”
大家又是一阵爆笑。
“还剑客。是不是还要来点儿散打,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啊?还要不要签个‘决斗生死状’啊?”
大家是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离谱。
还有些“寒冷”的中果庄瓦拉多,现在仿佛已经嗅到了春天的气息,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散“荷尔蒙”了,“光棍儿汉”些,都有些“摩拳擦掌”“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了。
估计其他六个乡的情况也大同小异吧?
“还有一个重大好消息呢?”
“你们大家猜有下嘛!”
“难道,还是和女人有关系?”
“聪明!”
“快说喂。不要吊大家的胃口了。”
“你们真的想知道?”
“哪个龟儿子才不想知道。”
“好嘛。看在你们这些可怜巴巴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们,县上还要分一批医生上来。不过呢医生就没有老师多了。所以,想追女医生的同志们,要加油了哦。”
……
跟着大家“傻笑”的木一,此时此刻的心情却有些麻木和空洞。他被自己面对的“现实”束缚了“爱情的翅膀”。
他并不想加入大家的“战斗”。
趁着上厕所的机会,他默默地离开了“热火朝天”的“讨论”。一个人到马路上去散步了。
他有些想念闻清风了。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闻清风迟迟没有上山来上班。“难道闻清风调起走了?”木一在心里这样想。
“唉。”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如果他调起走了,总要有点儿消息传出来啊?但是怎么一点点关于闻清风的消息都没有呢?刚才也没有听到褚燕红提说他老公康红楚被提拔为卫生院的副院长啊。只是隐隐约约听到哪个说了句木萍的老公池小军调下山去了。”
一个人走在瓦拉多的公路上,木一显得很孤单。他有些茫然地放眼望去,远方除了连绵不绝的群山,还是连绵不绝的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