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天正热,庄稼长得正好,田间地头都处都是辛勤忙碌的村民。zuowenbolan有挑清粪到山地里给包谷秧苗施肥的,有从山地里割蒿草到田里施肥的,有背起喷雾器给苹果树喷农药的……
我家今年猪儿也没有养,清粪的生产就跟不上了。看见别人忙忙碌碌地,我也准备去给包谷秧苗施点儿化肥,给田里的秧苗也施点儿化肥。
只是今天的天气太热了,而且还闷燥得很,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心烦气躁。估计晚上可能会下雨。赶紧将化肥倒二十来斤在口袋里,随手把袋口拧紧找根绳子拴着。再找个塑料瓶掺起瓶水,把草帽戴起。把门锁上。一手提着瓶子,一手将化肥口袋反手扔到肩膀上吊挂扛起,向着“大石头”出发。
路上看见有人挑清粪,赶紧闪让到一边儿,让别人先走。挑清粪的人,一根扁担前后各挑着一个大塑料桶粪桶。粪桶的两个耳朵上穿着剖开的竹条做的“粪挑”。这个“粪挑”就充当了粪桶和扁担之间的链接。人们挑起清粪桶快步前进,粪桶在扁担上轻微地晃动,“嘎吱嘎吱”的声音一路相随,不绝于耳。
挑粪上山是比较困难的,既要保持平衡,又要前高后低。如果前不高,粪桶就会碰到前面的路或者土坎,轻则把粪液晃洒出来,重则失去平衡,把两桶粪液摔倒完,甚至把桶摔坏,把人摔伤。既考验人的平衡,还考验人的体力和耐力。
一天挑下来,人的肩膀也磨坏了,腰酸背痛腿脚痛是很正常的,实在是辛苦,但是大家都是这样劳动的。相当于山坡地,平坝地就轻松多了。一个是地面比较平坦,好控制平衡,另外一个就是量大的还可以出点儿钱请“马脚子”帮拖到地里,只是从公路边挑到地里。这样就节约了大量的体力。
来到地里,真是热啊!感觉整个山体都在蒸发一样。湿热的地气在太阳的炙烤下,源源不断地往上升腾。没有办法不劳动。
值得欣慰的是我家的包谷秧苗还长得不错都有一尺多高了。绿油油的甚是好看。只是要给它们施肥得把腰弯下去,小心翼翼地将化肥放到包谷秧的根部。只有这样,雨水一下来,才会将化肥稀释并流到根部的土里去,让包谷的根吸收到。如果不弯腰,直站着施肥的话,就会浪费了化肥。包谷叶会把化肥颗粒弹得遍地都是,只能是肥了杂草,瘦了包谷秧。那些落在薄膜上的也就完全浪费了。
每窝包谷苗你都得弯一下腰。弯得久了,感觉腰都要断了。当你感觉实在受不了时,还可以停下来伸展伸展,缓一缓。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就地在厢沟里躺一躺。
难受的是另外一个情况。那就是两只胳膊,不知不觉就被包谷叶割出了无数条小伤口。这些小伤口在汗水的浸润下又痒又痛。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恨不得把这胳膊砍来扔了。
太阳实在是太厉害了。带去的水几口就喝光了。头也被晒得昏昏沉沉,还有些想呕吐的感觉。突然意识到,这个情况有些像要中暑了。感觉提起口袋,躲到苹果树下面去躲哈阴凉。
这一有树荫,感觉确实好多了。甚至还能够感觉到微微的风吹在身上,有那么一种微微的凉快的感觉。只是,好景不长。没有维持一会儿还是就感觉到闷热无比了。
算了,咬住牙把这块儿地的肥赶紧施完就回去吧。等太阳要落山了再来。不要和太阳公公抵起干,干不过它的。
施完了,赶紧跑下山去。
回到家,先拿水瓢舀起水准备喝。刚把水舀起,突然想到一件事儿。小时候听大人讲,县城五倒拐有个亲戚,好像我们也是喊他大姨父。
说是这个大姨父也是在一个很热很热的天,在山上挖地。他挖得是又累又渴。回到家也是舀起一瓢凉水就喝,咕嘟咕嘟就喝了大半瓢。还没有等他喝完一瓢,他就咚地一声倒地不起了。水瓢也掉在地上,水也洒了一地。等在院坝里晒谷子的大姨娘跑进屋一看。这大姨父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眼泪汪汪地望着大姨娘,口角不停地淌清口水出来。
这大姨娘赶紧使出浑身解数把大姨父弄到床上去躺起,自己赶紧跑去医院请医生。等她风风火火地把意思请医生请起来才,这个大姨父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吓得我赶紧把水瓢放下,坐到门槛石上去休息。觉得自己休息够了,也不是那么口渴了,才去慢慢地舀起水来喝。
安逸。凉快的水,入口冰甜。咕噜咕噜,喝了个饱。
喝了水,凉快是凉快了。只是觉得肚皮也饿了。看看时间呢,倒早不迟的。做饭呢还早,不做饭呢肚子又饿。算了,干脆煮点儿土豆来吃。
剩下的土豆已经长了很多芽芽。因为失去水分的原因,显得又瘪又蔫。洗干净煮起。捞出来,就着豆腐乳吃。巴适。绵软回甜。
吃罢。提起化肥先去田里好了。毕竟田里有水,没有山上热。
来到田里,放眼一看,一大块一大块的秧苗,就像一大张一大张的绿地毯,镶嵌在广袤的田野里。田埂在应该的照耀下,居然很像金色的镶边。
刚脱下拖鞋,准备下到田里去撒化肥,突然发现田里已经长满了杂草。于是,将化肥在田埂上放好。开始弯腰扯杂草。
以前小时候也跟大人来扯过田里的杂草。其实,田里的杂草有很多种。但是有一个最简单的分类方法,就是除草药打的死的和打不死的。长得像秧苗差不多的稗草、三棱草、矮慈菇这些类杂草必须用手去扯,这些是打不死的。鸭舌草、水上漂、四叶萍、狼把草、牛毛毡这些是打的死的,也是很不好扯的,就可以买除草药来打。
考虑到草太多了。如果就这样草草地把化肥施了,杂草会把肥抢了。扯也是扯不完。干脆就只把打不死的稗草、三棱草、矮慈菇这些扯来放到田埂上。一会儿抱到沟里去丢掉。
扯完草,把水放干,让田先晾一哈。等明天天晴,就买除草药来打。打了药,再晾个一到两天。重新把水放起,但是水不能够放得太多。只能放薄薄的一层水,差不多就是把田淹盖住一两厘米就可以了。关上薄水等个三五天就可以正常水位管理了。那时才来撒化肥。
草扯得差不多了。把杂草连泥带水提去扔到沟里冲走。
返回田埂提起化肥朝干田走去。到了干田一看,干田就是好,打不死的杂草并不多,就那么几株。先把田埂打开缺口排水。然后三下五除二把杂草扯来扔到沟里冲走。
此时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已经没有中午那个时候毒辣了。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赶紧提起化肥口袋,快步向着山上的包谷地前进。
到了山上,也顾不得腰酸背痛胳膊痛了。把苹果树下边的那块地里的化肥施了。赶紧下山回家。
因为天气已经发生变化了。天空乌云密布,山风四起。看样子,山雨也不远了。
果然,前脚跨进院门,后脚雨就下起来了。
这雨下得好啊!要是下早一点儿,我就成了落汤鸡。要是不下呢,我又焦心我的那点化肥被太阳晒掉了。
吃了饭,烧点儿热水洗脸烫脚。然后上楼睡觉。躺下了并没有立即就睡着。我得盘算盘算明天的工作。
心想到了明天我得起个早。起来先赶紧去把坝上包谷地里的肥施了。施了地里的肥,赶紧回来吃点饭。吃了饭背起喷雾器,拿起大搪瓷盅,上街去买两包除草剂。然后顺公路而上,先从干田打起过走。打了干田,打水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