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街边的大砖房就是安逸。kanshushen家里就是平整干净的地坪。电视机、洗衣机、大彩电、音响、功放、茶几、沙发、组合柜……一应俱全。
看来这个刘英家的经济条件很好。
刘英的妈妈:“吃饭了没有?”
刘英:“木一他肯定没有吃饭啊。我俩在县城遇到的。还是他把我从县城一路载回来的呢。走木一,去将就吃碗饭。”
我忙说:“不吃了,不吃了。又不远,两步路就回去了,我回去吃。”说着就转身准备回去了。
刘英的妈妈:“木一小伙子你就留下来吃嘛。你回去还不是难得做。”
刘英见我还没有要留下吃饭的意思。就走了过来,拉起我就往屋后走。
哦。原来后面还有一个天井一样的院坝。从院坝穿过去有间小房间。厨房就在这个小房间里。厨柜、饭桌、长板凳、地炉子,还有大铁锅灶和切菜的案板。自来水龙头还是直接接到厨房里的,水龙头下面是一个水泥洗菜池。
生活设施很齐全。哎哟喂,想到我的家,和她的家相比较,那真是一个寒酸呀。
刘英妈妈已经把煮豆花、莴苣炒新鲜肉、腊肉烩胡豆、炒土豆丝端上桌了。
刘英:“妈,你吃了没有?”
刘英妈妈:“吃了。你就拿你们两个的碗就可以了。”
刘英:“爸爸呢?”
刘英妈妈:“你爸爸也吃了,他有事情出去了。”
刘英拿了两副碗筷过来放到桌子上。拿起一个舀了碗饭递给了我。我接过来端起。她又舀了一碗自己端起,坐了下来吃饭。
闻到香喷喷的饭菜,我更饿了。只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夹菜。拘谨地埋头刨饭。
刘英:“哟。不要光是刨饭啊。夹菜吃。这么多菜就我们两个吃。不要讲礼哈。”说着就夹了一筷子肉放到我的碗里。
刘英妈妈笑眯眯地望着我们:“就是啊,小伙子不要讲礼哈。随意点儿。”
吃完饭,我就帮着刘英把碗捡水池里,准备动手洗碗。
刘英:“你不用洗,放到我来洗就可以了。”
刘英妈妈:“你们去外面耍。放到起就可以了。一会儿我烧点儿热水来洗。”
我们抬了两根板凳到院坝里耍。
刘英妈妈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端了盘瓜子和米花儿糖出来。刘英赶紧去抬了一根独凳。放下盘子。刘英妈妈也挨着刘英坐了下来。
刘英妈妈开始有意无意地问我话了。“你家大人叫什么名字啊?说不定我们认识。”
我:“我爸爸是木德钱,我妈妈是海万秋。”
刘英妈妈:“哦。认识,认识。你爸爸和刘英她爸爸还是老表兄弟。刘英你们两个是表兄妹了。”
我:“哦,那嬢嬢,我要喊你表婶才对了哈。”
刘英妈妈:“没有关系的,喊嬢嬢也可以,喊表婶也可以。大家都是亲戚。对了,你家几姊妹呢?”
我:“我家没有姊妹。是三弟兄。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大的个在读初中,小的个在读小学。差不多都要毕业了。”
刘英妈妈:“哦。那你家弟兄多。我们家就两个。刘英是姐姐,还有个弟弟刘雄去当兵了。”
我:“哦。刘雄去当几年兵了啊?”
刘英:“马上要两年了。”
我:“那他差不多要转业了哈。”
刘英妈妈:“不晓得他的啊。如果要提干的话,可能还要多当几年的兵。”
说着说着,刘英妈妈的情绪就有些低落了下来。看得出来她很想念他的儿子刘雄。
我:“嬢嬢,我听说当兵回来有些要安排工作的。有些又不安排工作。那刘雄回来会安排工作吧?”
刘英妈妈:“不晓得啊。”
刘英:“要安排哦。人家国家的政策是:居民户口的就安排工作,农村户口的就不安排工作。爸爸不是把刘雄的户口买成居民的了啊。怎么会不知道呢?”
刘英妈妈听刘英这样一说就瞪了她一眼。刘英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抓了几个瓜子吃了起来。我其实很想问问刘英妈妈,看她知道些什么“消息”不。但是见这个样子,怕是人家知道也不会告诉我的。
起身告别:“多谢了哈嬢嬢。你做的饭真好吃。”
刘英:“我做的也好吃哦。”
刘英妈妈:“那你慢慢去哈。有空又过来找刘英耍哈。”
刘英把我送到门口:“你那年的?”
我:“八二年的。你呢?”
刘英嘿嘿嘿地笑着:“不告诉你。”
把自行车骑回去放好。
一个坐在空荡荡的屋里,感觉冷冷清清的,很不舒服。干脆趁还有点儿太阳。拿起扫把把院坝打扫干净。然后拿出垫背放在地上当毯子,躺在上面晒太阳。
这个时候的太阳已经不是很热了,晒起的感觉很舒服,很温暖。院坝也被太阳晒热了,躺在上面也很舒服。只是就算闭上眼睛,太阳的光线还是强很刺眼。只好起来去拿顶草帽盖在脸上,继续躺着晒太阳。
人是躺平了。但是心却不平静了。
为什么人家刘英就知道自己将要分配在大塘乡呢?她家是从什么渠道打听到的消息呢?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想不出个头绪,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感觉自己好无助,好孤单。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竟然睡着了。
等到弟弟放学回来。推开院门才把我惊醒起来。
起来后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做晚饭。吃晚饭。
弟弟们吃了晚饭。休息一哈就开始做他们的作业。我洗了碗筷,觉得有些累。就给弟弟们说:“你们做完作业就早点儿去睡哈。不要偷偷地看电视。要看的话,等周末做完作业了让你们看个够。”
话是这样说。我去睡觉了。他们有没有偷偷的看我其实也是不知道的。因为电视如果把音量调低到只能在堂屋里听得见,我那碉房的二楼是听不见的。所以,还是只能靠他们自觉了。
只是躺下去就觉得有些冷。我想可能是被子还没有捂热的原因吧。也没有在意,继续睡。只是越睡越冷,居然身体还在冒汗。我赶紧钻出被窝把衣服穿起。然后继续睡。我以为是被子单薄了我才冷。
但是其实不是的。等我越来越严重。感觉自己头昏目眩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发高烧”了。
赶紧咬牙起床,跌跌撞撞地爬下梯子去。
弟弟们可能是听到我到堂屋里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声音。赶紧大声地问:“大哥你找什么啊?”
我:“我在找感冒退烧药。”
小杰:“大哥你怎么了?”
我:“我好像有点感冒了,很不舒服。”
就听见:“咚、咚”的两声。
没一会儿小杰和俊哥儿就来到了我面前。
小杰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哦,烫得很。你可能发高烧了。”
俊哥儿也摸了摸我的额头,又去摸了摸他自己的额头。“嗯。大哥你的额头就是比我的烫。你在发高烧。”
我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冷得很啊。”
小杰:“确实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发高烧的人都觉得自己冷。但是其实呢他的身体温度还高得很。”说完就去拿盆子和帕子,打湿冷水给我敷额头。
俊哥儿:“家里没有什么退烧药。只有板感冒清片,不晓得放在那里在。我给你找哈子。”
小杰:“我去胡医生家请胡医生来给你看看哈?”
我:“我感觉,我还捱得住。这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你们不要出去,危险得很。”
俊哥儿:“那我们去樊老太家问问看。看他家有药不。”
我本想说算了。但是,还是怕高烧如果不退的话,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就喊小杰和俊哥儿两个人拿起电筒一路去。
樊老太家就是我家的隔壁邻居,挨得很近。
过来一会儿。小杰和俊哥儿两个人兴冲冲地回来了。只见俊哥儿手心里拿着三包“头痛粉”。
小杰赶紧给我打开火门,烧了半碗开水。然后把两包“头痛粉”倒在大汤勺里,舀了点儿开水用筷子搅拌均匀递给我喝。
我喝了,又把剩下的水喝了。然后大家才去睡觉。
还好,“头痛粉”的退烧效果真的很好。而且我还吃了加大剂量。
第二天天亮。我又舒舒服服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