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也学会用这种方式发泄了。不过这也总比她负气出走或是不睬我的好。
呼吸相闻,当我感受到“小豹”的气息渐弱时,我也能感觉到她的脾气也随之消融了。
柔软分离,而后是以温和的视线面面相觑。
凤儿微启朱唇,我的心湖也随着她绽放的笑容荡起了波澜。
凤儿轻抚着我的脸颊,手指又缓缓地触到我眼角的伤疤处。摩挲片刻后,她的手指又渐渐地攀上了我的眉。从眉间到眉角,轻轻地描摹,徐徐地游走。
我仍是怔着不动,任她摆弄,不管她对我做什么,我都义无反顾地纵容,从小就是这样。
凤儿的玉手缓缓落下。她审视了我少顷,而后一把抓起了我的手,拉着我走向了床榻。
亲昵之后,我俩谁也没有再说什么。暧昧的气氛让彼此心中滋生出微妙的情绪。
当我俩安然地躺下后,谁也没有睡意。听着凤儿吐纳的气息,我知晓凤儿的心绪并不平静。
我不敢应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缓缓闭目。什么都不想再想。
可就在我清空思绪准备随周公而去时,我感到唇间又被湿暖摩挲着。
准备入梦的我在感知到了异样后蓦地挣开双目,对上的是咫尺间带着笑意的眸子。
这丫头食髓知味,刚刚才亲近一番,此时她又来淘气了。我任她放肆,任她攻城掠地,兀自没有反抗。
见我仍是未回应,凤儿则显得有些索然无趣。她收了唇,颓丧地看着我。
“赵无双,你…你…”凤儿的玉面陡然涌上绯红,“我知错了,你还想怎样?”羞恼的“小豹”气急败坏地冲我低吼着。
原来这丫头是在讨好我,只是这取悦方式我没有及时领悟。此刻我的木然在她眼中等同于冷漠,而我的冷漠显然让一向冷傲的“小豹”挫伤了自尊。
“哼!”凤儿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我躺下了。
唉!呆无双,人家“小豹”给你面子了,是你自己愚笨,不解风情。人家送了敬酒你不吃,现在又要自己讨吃罚酒了。
心中有些懊悔,唇角却开始上扬。于是,我又厚着颜贴上身去。
“凤儿。我…我方才没有生气,是你误会了。我…”我不知该如何解释。
凤儿则向里挪了挪身子,躲开了与我肢体的接触。
“怎么?碰都不让我碰啊?”我又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不让。”凤儿肩膀微晃,将我的手臂甩开。
我顽皮心顿起,哄既然不好使,我便开始逗她。于是,我故意对她出言戏虐:“江湖上威名鼎鼎的玉面阎魔怎的像个孩童一样?”
“那是他们给我取的外号,又不是我要…唔…”听闻我的嘲讽,凤儿果然被我激怒了,她乍然转身想与我争执。可故意设计的我却不想给她争执的机会,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当即俯身将她的樱唇连同她不忿的反驳一同吞入了口中。这是我的预谋,等得就是她的自投罗网。耍心机,单纯的“小豹”自然不是我的对手。
“呆无双,你敢…”被封住口的凤儿吐出了含混不清的片语。
我敢?我当然敢…这丫头方才是如何欺负我的?现下我都要讨回来。
野兽到底是野兽,被攻击没有不反抗的。可既然是我主动挑战的,又怎能被她逆转?我顺势将自己的重心转移到她身上。同时探手按住了她的手臂。
手上用强力,口上用柔力。费了一番周折后,这只“小豹”终于被我制服了。当然,凤儿没有真的想与我反抗。
柔软的对战之后,我俩再次对视着。她的眸光充满了不服和挑衅,而我则是用温柔的眼神向她乞和。
“凤儿…不闹了行不行?”
“哼!”凤儿冷哼一声,将眸子侧向了一边不再看我。
我噙笑伸手轻抚着她的乱发。
“凤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今后要面对什么。”
“额 …”凤儿探手揪住了我的衣领,而后,一把将我拽了过去。身子骤然被压低,自己被那似火的眸子逼视着。
“呆无双,你就不能顺着我点?”
“我…我还要怎么顺着你啊?”
“哼!若是换了旁人,我早就…”凤儿狠狠地嘀咕着。
是啊!换了旁人早就身首异处了。
“好了,别恼了。”我安抚着她道,“你我刚刚才经历一番血战。现下难道还要折腾彼此吗?”
凤儿的嘴角挂上了带着邪气的冷笑。
“额… ”我感到腰间倏地被一股力道勒住了。身下的人儿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而后我只觉得眼前陡然一片眩晕,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天旋地转之后,我被掀翻在床榻上。紧接着那只“小豹”就扑了上来。
“嘶!”我感到腰背上一阵剧痛,是方才摔倒在地时留下的伤痛。
察觉到我神情不对,凤儿似乎明白了什么。
“呆无双,呆无双你怎么了?”凤儿赶紧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放开了我。“你没事吧?”
“嘶!啊…”疼痛感稍缓。我勉强地动了动身子,让背部的伤处免于承重。
“我看看。”凤儿说着就动手欲掀开我的内裳。
这么明目张胆的轻薄,我当然会反抗。
“呆无双你干什么?你别闹。”凤儿由紧张变成了焦躁,伸手一把将我按趴在床上。
“臭丫头,你敢乱来?”我警告着她。
可那“小豹”才不听警告呢!将我擒住后,她抬膝跨在我背上,而后一把就掀起了我的内裳。
“你…小野豹。你敢…你敢…”腰背裸露在外,我又羞又恼,最后也只是冲她低吼道,“你放开我。”
凤儿没有理我,她伸手在我背上轻抚着。
“你带药了没?”只听得身上的凤儿嘀咕着。“方才摔得那么重吗?”
“你放开我。”我没有理会她的关切,而是再次冲她吼道。与伤痛相比,此刻的羞耻感让我更难面对。虽然以前我和凤儿也经常一起洗澡,可是当我对她有了异样的情愫后,我竟然在她面前会羞于裸露身躯。
“我放开你?”只听得一声挑衅的反问。凤儿似是又被我激怒了。
而后我感觉身子一沉,柔软的温度贴在背上。于此同时,熟悉的气息袭来。我能感到自己的侧脸与她的面颊相距咫尺。她没有放开我,反而是压低了身子,将自己覆在了我身上。
“方才你衣冠不整的被别人瞧去也没见你怎样,怎的现在被我看了就这般恼怒?”
柔暖的气息轻抚着耳根。但是质问的语气却带着恼火和酸味。只听得身上的人儿狠狠地道:“我偏不放开你你又能怎样?”
是啊!我又能怎样?被她囚禁在身下,我想自己脱身是不可能的。现下也只能顺从和沉默了。这丫头向来吃软不吃硬,等她闹够了,自然会放开我。每次都是这样的。于是,我含嗔缄口不语,不再僵着身子与她对抗。而是让头放松地靠在枕头上,随后轻轻地眯起了眼睛。
看到我一副悠然的模样,那“小豹”更恼了。
“你…你给我起来。”我感到自己的脖颈被轻轻地钳住了。听到她在生气,我心中反而生出了几分得意。我知道她不会真下手的。索性我将手臂也舒舒服服地垫在了头下。
“呆无双,你…你又存心气我是不是?”凤儿被我的默然弄得异常恼火。
“你…你这个混账。”凤儿气得一拳砸在了我背上。
“啊!”这下我再也无法装下去了,凤儿的拳头砸在了我背上的伤处,疼得我一声惨叫。
“呆无双,你…”听到我的惨叫,凤儿有些慌了。我听到她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很疼吗?”凤儿伸手轻揉着我背上被她击打的部位。
“小野豹,你就不能温柔点?”我毫无气力地摊在了床上。“我昨日没死在青城弟子手上,今日你打算要了我的命啊!”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存心气我。”背上的人儿娇恨地道。
我一声唏嘘。
“唉!小野豹啊!没准哪天我会死在你手上。”
“好了好了。我不欺负你就是了。”凤儿的气势弱了下来。“我身上没有带药,你带了没?”
“没有。”我仍是有气无力,几乎是用鼻子回应着她。
凤儿将我的衣服抻平,而后轻揉着我的背部。
“今日是你先冲我吼的。”“小豹”委屈地嘀咕着。但是手上再也不敢没轻没重了。
身体交给她,她爱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吧!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背上轻重有度的拿捏。不消多时,倦意袭来,我有些微晕了。
半梦半醒之际,我感到了自己又被缓缓地压住。只是这一次背上的人儿动作很轻。熟悉的温度贴近面颊,熟悉的气息轻轻拂过耳根。
“呆无双,呆无双。”
我听到凤儿试探性地轻声呼唤。可是困得不行的我真的不打算理她。
“呆无双,你这个坏蛋。”我感到耳边的乱发被轻轻捋顺。“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什么什么?就在我准备再次随周公步入梦镜深处时,我听到了耳边异样的表达。
我登时松开了周公的手,将准备入梦的自己拖了回来。但是我也兀自一动未动。方才是真的困了,现在是在装睡。我想知道这丫头还准备趁我睡着时对我说些什么?可我却没有再听到任何支言片语。而是面颊上感到了带着些许湿润的柔软在用力地贴上。暖暖的、痒痒的。似是那丫头的唇在我的脸上深深地留下了一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