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疯子!”银悠悠忍不住咬牙骂道!
玄浩笑哈哈:“叫你们俩欺负我!”
没有这三人参与,朱果的抢夺格外的白热化,几经抛掷后,竟被劈碎成许多瓣,有身手敏捷者已夺了一瓣在手,那势均力敌者仍苦苦较量,难分胜负。
姒晨自问不是对手,很有自知之明地呆立原地看热闹。可看着看着,却觉阳光过于耀眼,竟逼得她渐渐睁不开眼来。
待终于能够睁开眼看清四周时,眼面前树倒有一棵树,可这树小了至少十倍,而在树的底下,竟还有一潭冒着氤氲的绿潭。潭边有一绿衣女子,只她怎么揉眼睛,也看不清那女子长相。
“果然是你!”女子见她,三两步赶上前来抱住她,哽咽道,“你能回来,真好!”
姒晨实在摸不着头脑,不知怎么突然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这女子又是何人,为何会做这等奇怪之语。
良久,那女子松开了她,看她一脸蒙然,苦笑道:“你忘记了前事,可,总会记起。”
姒晨根本就没办法接话,只能不言。
“罢了,如今时候过早。后会定然有期,去吧!”
女子略略抬了抬手,姒晨只觉周身被绿光萦绕,不觉大急,暗道危矣!
谁知,灭顶之灾没有来,却觉周身通泰异常,生命似乎得到了全新的升华,整个人都感觉不一样了!
眼睛似乎更明亮了,可以看得更远,更细。耳朵似乎更灵敏了,很远很远的细草微雨也会入耳。鼻子更敏锐了,一呼一吸间,草味,泥味,藤蔓,果子,飞禽,走兽……都那般的清晰。……
从所未有的,她感觉自己的道和身体,契合如一。
“神祝!竟然是神祝!”不知谁惊叫地嚷了起来。
姒晨诧异惊醒:难道刚才走了会神,就错过了这天大的事!
明云近千年来不曾有神迹!只有关于神的传说,其中便有神祝。所谓神祝便是神下在人身上的祝福,可提升人的潜质,运势,凡得神祝者,无有不入仙神界者。
可扫了一圈,却并未发现哪里有异常,反而是所有的人都直着眼睛看着她,羡慕,嫉妒,恨......
怎么了?
而就在这时,巨树的结界突然破开了一角,从里跳出一只黄褐色的小松鼠来,小松鼠拖着一只不小的网兜,蹒跚着将网兜放置在姒晨脚下,继而一溜身,逃回了树上,结界瞬间关闭。
姒晨将网兜提起,哇塞,都是好东西呀!单是朱果就有好几枚,还有汀梨,萝梅,人参果——这可都是传说中的仙界之果!
要不是如今正背药草起源,她肯定一个都不能认!
略看了眼,便马上将网兜收了。她已觉察出汹汹杀气,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如今怀里这块玉璧,有点大。
打,她是绝对打不过的。她准备逃,机会或许还是有的。
仙界之果,在第三域界(仙神界)还未封闭时,就是难求的宝物。如今仙神界音信不通数千年,世上早没仙果。
这一兜子,绝对能让任何人疯狂!
“看什么看,有本事叫那松鼠也给你们送一兜!”
厮杀一触即发,不想玄浩大摇大摆走过来,将姒晨护在身后,对周遭虎视眈眈的人一顿吼。
那些人看见玄浩,心中虽有不舍,却全都默默离去了,除了白淙和银悠悠。
“怎么,想抢啊?”玄浩一脸嘚瑟地挑衅道。
白淙没有理他,径直走到姒晨面前,开口道:“在下白羽宗白淙,你刚才所得之果皆为仙果,乃炼药之良材,不知姑娘是否肯割爱,只要是白淙能够做到的,条件随你提。”
白羽宗白淙,感情您真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心里吐槽,但手上利索,毫不犹豫将网兜拿了出来,留了两个朱果,其余连着网兜一起给他递了过去。
“我没有条件,这些都送你!”
玄浩正要奚落白淙脸皮厚却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大的反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白淙皱了眉,没有接。
“当年若不是你救我,我早死了,又哪里还能得这些果子!仙果虽贵,但绝对没我命贵,算起来,还是我得便宜呢!”
白淙终接了果子,致谢道:“好,那就多谢了!”
说罢,带着银悠悠离去。
姒晨将两个朱果递给玄浩,笑道:“刚才谢谢你啦!”
“其实你不用怕他们的,他们虽有两个人,但是我们吃不了亏的。”玄浩接过朱果,却又递过来一枚,“你就剩这么点了,尝一个呗!”
“不用!我现在觉得周身舒泰,什么都不想吃呢!”姒晨伸了伸腰,再一次感觉神魂契合的美妙。
自为秦玄治病以来,这种身体和谐美好的感觉已离开她太久太久了!
玄浩收了朱果,将嘴一撇,嘟囔道:“受神祝还不舒服,那还想怎样?”
继而突然返身回去,冲到那树面前,扑通跪下大哭道:“神啊,神啊,我又帅又聪慧,你怎么就不祝福下我呢!你也祝福祝福我吧!”
姒晨没忍住,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人,真是个戏精!哈哈……
玄浩哭天抢地乱说了一通,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得放弃了。眼见着日已西斜,便道:“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我们去找点好吃的!”
所谓化悲愤为食欲,姒晨算看出来了,这家伙虽不胖,但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如今五瓣罗叶草已得,也乐得跟着他见识见识荆棘岛的奇妙。
二人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方小潭前,潭很小,直径也就三丈左右,但以着对水的感知,姒晨讶异地发现这潭水竟深不可测,且越深越寒,就是最面上的水,也寒澈异常,非比寻常。
“这里鱼好吃!”说罢玄浩便开始宽衣准备入水。姒晨连忙阻止:“慢!我来!”
“你?还是算了吧!你虽然是修水力的,但是这水寒冷异常,你这身子骨,未必受得了。”玄浩不同意,仍自宽衣。
姒晨不再多言,不过略略定了定神,一个水之链,便捆出一条十多斤重的大鱼。
玄浩见鱼飞出,一把刀使得只见残影,手伸过去时,一只大盘子将鱼稳稳接住,一盘鱼片竟然就做好了!
这货,是个厨师?
“来,尝一尝!”玄浩很自豪,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轻易地捉到了鱼,而且以这么快的速度处理好。
某人可真是锦鲤!
姒晨强忍着不去想他这把刀曾经干过些什么,最近可曾有仔细清洁干净。拈了一片放进嘴里,才入嘴,顿时惊喜得睁大了眼睛,这鱼片切得非常的薄,入口即化,只留一片冰凉,略有淡淡的甜香。
口感不错,却根本就没有尝出什么味道来!
于是又吃了一片,却仍只吃出一片冰凉,淡淡甜香。不觉又吃了些,待吃了半条,打了个饱嗝,这才尝出了一点味来,这鱼的味道便是冰凉中带着淡淡甜香。
玄浩在姒晨吃的时候也没有歇着,亦吃得不亦乐乎,待一条吃完,他仍意犹未尽。二人又如法炮制,吃吃停停,竟前后吃了五条十来斤的大鱼!
姒晨摸着肚皮,靠坐在树下,为自己连树都上不去而感到羞耻!
她竟然将自己吃撑到动弹不得!
玄浩也好不到哪里去,抱着肚子,靠在树上,一脸满足,大喊道:“真是太爽了!终于吃饱了!”
太阳已完全落山,天已漆黑,没想到看场热闹,吃条鱼,竟然就花去了一天的时间。姒晨忙将书拿出来就着光球识记。
玄浩吃饱了,心满意足,静静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