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也正好是他们功德圆满的时候。zuowenbolan
武吉带着龙吉公主化身为凡人,在长安城内边走边聊,两人难得如此逍遥自在,正打算趁机看尽长安的繁华,忽而眼前的人群传来一阵熙熙攘攘,武吉眼前一亮,笑着说道:
“看,是那唐玄奘回来了。”
正是那唐三藏的善尸旃檀功德佛带着取来的真经回转长安,此时正在太宗的安排之下,在盛大礼节的迎接之中,缓缓步入长安城。
一时之间满城轰动,唐三藏临走之前就已经是长安城有名的高僧,如今时隔十几年见过佛祖之后安然归来,自然是成为长安城街头巷尾的一时热谈,所有人都争着想一睹这高僧大德的风采。
龙吉公主在人群中看着跟在唐僧身后的猴子,见他这一趟走下来大有长进,向来对他如母如姐一般的龙吉公主心中也是十分欢喜,转头对武吉问道:
“西游佛家大兴刚刚到来,你就催着铁拐李他们去寻找其他的八仙人选,莫非你也想接着来个人族大兴不成”
“人族不需要大兴,人族一直在循序渐进地发展着,并不需要我刻意去推波助澜。再说了,佛家的大兴原本不就是人族的盛事,我又何必去添油加醋”
武吉从容道。
佛家大兴,从各种族受益的情况来看,还是人族受益最大。
此番大兴必然有许多人族秉持着新的大乘佛法修成正果,进一步增强人族的实力。
“上洞八仙,不会是一场变革的推进者,而只会是人族的守护者,所以他们本身自有功德,但却不像西游这般轰轰烈烈。太清圣人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八仙,便是这水。”
吕洞宾属乾金之象,代表的是“男”;铁拐李属兑金之象,代表的是“贱”;何仙姑属于坤土之象,代表的是“女”;曹国舅属于艮土之象,代表的是“贵”;张果老属于震木之象,代表的是“老”;蓝采和属于巽木之象,代表的是“少”;韩湘子属于坎水之象,代表的是“富”;钟离权属于离火之象,代表的是“贫”。
八仙代表的是维持这个世界最为基础的八卦五行,是男女老少富贵贫贱的人间百态,故而他们只能是守护者,而不是变革者。
唐三藏归来,没几日猴子等人便自行离去,只剩下他一人在大雁塔译经传法收徒布道,一待就是十几年,从而成为东土佛门大兴的开端。
期间武吉也旁听了几场,这唐三藏果然聪慧非常,**深入浅出,即便是凡人听了都能有所得,就凭这份对佛法的理解和解构,就不愧是释迦摩尼的得意高足。
武吉和龙吉公主没有回蓬莱岛,就在这长安城留住脚步,扮做一对摆摊卖食的夫妇,在长安城某一个角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期间看遍这长安城的各种风采,从盛世的才子风流佳人多姿,到坊间不良人的种种龌龊,所有华丽的,丑陋的,人间冷暖,全都坦然受之。
对凡人而言这样的日子是一种挣扎,但是对仙人而言,不过是一段炼心之旅,大可以一笑置之。
他们经历了太宗朝的鼎盛,高宗李治的顺延,接着又是武后称帝,蓬莱古仙下凡化作各路诸侯讨伐武功逆,总算了结因果;
中宗复辟,玄宗中兴,接着又是安史之乱,大唐由此从盛转衰。
这一对长安西市的老夫妇年年在此,却始终无人质疑;
只因这周围的邻居,或者是因为富贵贬谪,或者是因为兵灾**,竟没有一个能在这长安住得长久,故而谁也没有发现这对老夫妇常年不衰的异样。
相比于仙人,人的一生就是这般短暂而匆忙,竟容不得多看一眼身旁的老叟。
“长安居,大不易啊。”
武吉引用唐人的话发出感叹,只是凡人的不易指的大多是钱财富贵,而他所指的不易则是说人的运道。
这期间,汉钟离和铁拐李不断带着度化来的八仙来拜见他,倒骑驴的张果老,吹箫的韩湘子,玩世不恭的蓝采和,以及武吉惦记了几百年的东华帝君转世之身吕洞宾和小荷姑娘转世之身何仙姑。
“好,好啊。”
人教弟子人才辈出,武吉深感欣慰;尤其是看到风度翩翩的吕洞宾和善良温和的何仙姑,不由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还请老爷赐下法宝,以便我等降妖除魔。”
铁拐李上前请求道。
若论炼丹,铁拐李毫不夸张地说,他比武吉还要厉害上无数;但炼制法宝却不是他的长项,因此不敢夸口,只得来求武吉。
他手中的铁拐葫芦、汉钟离手中的蒲扇,都是当初老君本尊在时赐下,故而其他人的法宝也不好太差了。
武吉点头微笑,回头对龙吉公主化身的老婆婆说道:
“好说。老婆子,把咱们家的炉子点上。”
“德行”
龙吉公主白了他一眼,点火这种事他一个念头就能完成,就是偏要折腾人。
她直接随手捡了一条柴火,直接往灶里扔,那被烧的黑乎乎的土灶霎时间就跟被浇了油似的火光冲天。
武吉打开他那平时钻装碳用的破口袋,从中摸出几块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金属,直接往火里面扔。
“你们先到外面等着,待会再进来。”
铁拐李连忙称是,带着其他仙人暂时退出了屋子。
向来是老不正经的张果老这时候附在蓝采和的耳边,轻声地嘀咕道:
“这老爷怎的看着有些不着调他这是打算用平常煮馄饨的灶给咱们炼法宝吗”
生得一副小孩子模样的蓝采和向来性情玩世不恭,平常最喜欢跟张果老两人嘻嘻哈哈瞎胡闹,这一老一少也是多嘴惯了的,开起玩笑也是肆无忌惮:
“那敢情好,咱们对敌的时候人手捧一碗馄饨,咱们先吃着,吃饱了才好打架;就是打不过了还能摔碗,多少也能甩他个满头满脸汤汤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