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走一趟吧,你一个人恐怕连路都不认得。maixi9”
龙吉公主也不知道是心疼这精卫,还是真的怕武吉找不到路,居然主动提出来要帮他带路。
武吉自无不可,有人带路当然更好。
火云洞是圣人给人族众贤提供的住所,三皇五帝、上古诸贤全都在其中隐居,轻易无人外出,是以少有人知道具体的位置。
龙吉公主是天庭的公主,自然见多识广,而且先前也多次受玉皇王母的委托也多有来往。
火云洞位在天外天,寻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方,龙吉公主带着武吉一路直行,不多时便到了洞外。
“须得有人通报,否则不好硬闯。”
龙吉公主站在东门口东张西望,看到远处半空中一道展翅飞翔的身影,高兴地大喊道:
“应龙大哥!”
那身影一听呼唤立刻飞身落在两人面前,原来是一头背生双翅的应龙,像座小山一样庞大的身躯仆一落下,卷起的庞大气势顿时把周遭的山岭都给震得抖了一抖:
“原来是小龙吉!你怎么来了?”
应龙那吓人的头颅忽然口吐人言,这场面着实是有些震撼,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跟龙吉交情不浅,所以话里话外透露着惊喜。
“上次蟠桃宴一别,该有几百年了吧?”
龙吉公主显然也十分高兴,上次见面时正是她在蟠桃宴上闯祸,后来她被贬下凡间少有音讯,是以应龙也不知道龙吉公主这些年的处境。
“我跟几位帝君还在担心你的事情,没想到你今天竟然自己过来了。”
应龙双翅轻扇,竟卷起一阵小旋风,嘴唇上龙须漂浮,欢快地像海草般飘舞。他对着龙吉左看看右瞧瞧,显然是极为关切。
“这不是?精卫!?”
应龙忙着跟龙吉公主叙旧,这时候才看到她身后的傻鸟,立刻一眼就看破了精卫的真身。
精卫的遭遇火云洞中人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有人都对这可怜的孩子抱持同情之心,但偏偏炎帝却不知为何十分意外地铁石心肠,始终不肯出手搭就,就放任精卫在东海浑浑噩噩过了千余年。
正当应龙惊疑不定的时候,火云洞中忽然传出了炎帝一声浑厚的嗓音:
“今日精卫灾消厄满,正是脱劫之时。应龙,你可带客人们进洞待客。”
应龙不敢违抗,而且一听炎帝都说精卫的劫数满了,眼里更是一阵欢喜,连带看那不认识的武吉都顺眼了许多。
“微臣这就开门!”
只见应龙双翅一振,立刻又展翅高飞,偌大的身躯在半空中继续盘旋不定。
武吉两人的面前是一片爬满了青苔的碧绿山壁,高不知有几百丈,直插云霄场面蔚为壮观。
应龙腾空,四爪虚张,翻腾之间不时发出淡淡龙吟之声。
只见他大口微张,从口中飞出一枚印章来,转瞬之间便化作山丘般大小,结结实实地在山壁之上盖了上去。
“火云三圣!”
印章盖在山壁上,出现了一团字体难明的古字,武吉隐约之间还能认得出这是“火云三圣”几个大字。
山壁受了印章之后立刻“轰隆隆”作响,紧接着周遭一阵地动山摇,山壁那结实的石头结构立刻变得透明,露出其中隐藏的洞口。
“多谢应龙大哥!”
龙吉公主来过多次自然知道这里的情况,一看山壁之中那桃源美景立刻就拉起武吉和傻鸟,往里头飞了进去。
“去吧,帝君们正在‘八卦台’之上等着你们,把精卫好生带过去。”
应龙飞在空中一声高呼,声音显得格外空灵。
龙吉公主熟门熟路,飞过诸多山野田园,路过不少贤人隐士,不多时便来到一处看似不起眼的土台之上。
武吉定睛观瞧,这土台虽然看着一般,但上面却暗合八卦之理,和风略一卷过上面便道纹浮现灿然夺目,看得武吉心中一惊。
“好厉害!大道至简,返璞归真,筑台之人看来是此道高人,其中造诣已经几近于圣!”
八卦台上早已坐了三位大能:
一位面容枯槁皱纹满面如同老农,一位气息淡雅举止从容看似隐士,另一位则器宇轩昂满面贵气如帝皇亲临。
“孩子,你终于回家了。”
满面皱纹形如老农者,忽然长叹一声,看着武吉身后的傻鸟面露怜悯之色。
“唧喂!?”
傻鸟歪着头只是呆呆地盯着老者,显然是并没有认出他来,只是莫名地觉得亲近,却说不出其中的缘由。
“龙吉公主拜见三位圣人。”
龙吉公主拉着武吉盈盈下拜,这“圣人”之说自然不是老子等三清的那个圣人,而是人族之圣。
武吉看得明白,那形容如老农者想必就是三皇五帝中的神农氏,也正是这精卫的亲父。
“多谢两位送小女回家,今日小女灾厄已满,正是喜事一桩。”
神农氏一探手,将那傻鸟的外貌变回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然后一道灵光闪现又从精卫的小肚子里取出那夔牛大鼓。
“是你!神农,轩辕!”
夔牛大鼓一从精卫肚子里取出,好容易重见天日正要欢呼,忽然转头就看到了三圣,立刻就吓得尖声惊叫差点破了音。
他会如此剧烈反应也是正常,想当年逐鹿大战,正是炎黄二人剥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做成这夔牛大鼓用来对敌,他心里留下的阴影可想而知是有多大。
神农看着夔牛,面色淡然地解释道:
“当初劫起是因你,今日劫消也是因你,也算是有始有终。”
原来当日精卫一个人在家中玩耍,本也没有可能会到了东海,只因当日夔牛在东海之上修炼雷法发出惊人的动静,无意中迷惑了精卫的神志,这才致使精卫落水而不自知,最后溺死其中。
当然这只是夔牛的无心之失,因此结果也只是让他被精卫吞进肚子受苦小半天,因果一一抵消算是圆满。
“原来你们就是为了给这丫头报仇,这才剥我皮,拆我骨!?”
夔牛大怒,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这一腔怨气的发泄口。
旁边一身贵气,身具帝王之相的黄帝厉声喝道:
“夔牛!一码归一码,我等岂是公报私仇之人?你受剥皮拆骨之苦是因你上古时造下的种种杀孽,莫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