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季禺一脸满足的走出小巷,理顺道衣,托起拂尘顺着人流走入街中。
不要误会,季禺只是喝了点花酒,花了点金银珠玉,从哪楼中问明了当初昌邑黄家的一些消息。
当初殷商开国之时,册封黄伯苍为虎威上将军,泽邑上卿,泽州道刺史,令泽邑,洛邑,卫邑,渑池,四城。
而经过季禺的打听,泽邑上卿黄家,早在百多年前举家搬走,如今这昌邑,只留了黄家当年的老宅还在,却早已经人去镂空。
既然黄家不在昌邑,待在这里也无用处,季禺走入巷角无人出,登身隐遁,架一阵清风裹住身形,一路出了昌邑,径自走到城西峡谷中。
打个忽哨唤来狻猊,乘云霞而起,数息飞过数十里,过了坎龙岭一路回了折溪。
二百年过去,折溪里也发生变化,房屋草芦密集许多,季禺也不下去,只是顿在百丈高空观看,见得阡陌成片,孩童奔跑玩耍,一如二百年前一般。
而季禺原先的草屋土院儿,也早已是残痕断壁,垮塌屋檐茅草长了人高,一片遗迹的模样,季禺正要落下云头,忽而脑中一阵钟鸣响彻。
咚…咚…咚,急促的钟声连续响了九次,季禺沉吟片刻,跨上狻猊升上千丈青冥,朝泽州洛阳深深看了一眼,叹息一声“唉…旧人皆不在人世,相见不如不见…”
说罢一拍狻猊头顶,狻猊四蹄溜动,蹬起遁光,化为一道长虹朝东海而去,须臾见消失在天边不见。
季禺本来也想去泽州道,洛阳看看兄长后人,再转道许昌去看看曾曾被封为许昌公,谥号昌邑武公的吉伯严后人,只是忽然碧游宫金钟响起。
金钟连响九次,意为祖师相召,季禺不得不叹一声天意如此,相见不如不见,转而一路架遁光朝东海飞去。
来时心怀期待,慢腾腾云光,去时匆匆,一路架飞遁之术,犹如风驰电掣,飞速赶往蓬莱岛。
五行遁术玄妙,季禺携着狻猊飞遁,近十万里路程,只走了个把时辰,就过了白鹄道州,远远望见蓬莱盛景,祥云万里,道道彩雾,瑞气千条,紫芝崖上霞光氤氲。
季禺骑狻猊直接飞上紫芝崖,牵着狻猊走到碧游宫前,水火童儿早再宫外相迎,见季禺来了,稽首道:“道兄有礼了,快进去吧,祖师正在宫里等你,坐骑留在宫外就是…”
水火童儿说罢牵过狻猊,季禺也回礼说道“那就有劳师兄看顾了…”
季禺说罢搭理行装,梳正发髻衣冠,昂首走入宫中,一进碧游宫内,果然看见教主正在云床之上跌坐,见自家进来,颔首微笑,季禺连忙拱手行礼,随后朝下首蒲团走去。
此次与以往讲道不同,大殿空空荡荡,只在祖师下首盘坐了十余人,有男有女,皆作道装打扮,仙衣玉带,环佩璎珞,九华方巾,如意莲花等,望之仙风道气,面相不凡。
教主云床两边,站立七位仙家,或捧拂尘,或捧金炉,或持蒲扇,或背宝剑,或托葫芦,不一而足,七位仙家也朝季禺含笑拱手,季禺一看,却正是随侍七仙,乌云仙,金箍仙等人,遂也连忙回礼。
而下首最靠近师尊云床的位置,摆了一排蒲团,六个蒲团坐了五位大仙。
最左一人,头戴莲花冠,圆脸福相,双耳垂肩,极类教主,靛青仙衣,束金丝条,手把拂尘,微闭双目盘坐蒲团,神态淡然。
第二位女仙,头戴莲花鱼尾冠,大红道袍,长衣广袖,环金玉带,眉如火电,目似金睛,手把如意跌坐蒲团,神态肃穆。
第三位女仙,戴莲花冠,靛蓝道衣,火红丝条,斜背宝剑,双手环扣,亦闭目不语,盘坐蒲团。
第四位女仙,头顶玳瑁,红袍绣八卦九宫,浑似河图,云耳芒鞋,跌坐蒲团。
第五位也是女仙,盘梳云鬓,眼似寒星,玉面娇妍,粉黛含青,绛色朱唇,粉纱宫裙,也是跌坐蒲团。
季禺低瞄了几眼,神色一惊,瞧着五人面相,他虽未见过,却知晓是谁,当即走上前去,从左到右一一躬身礼拜。
“小弟太微玉枢,见过多宝师兄…”季禺当先朝第一位男仙拜道。
多宝道人闻言一抚颔下短髯,上下打量季禺一眼,面色和善的笑道:“太微师弟多礼了,你的道行可不浅喔…”
季禺与多宝攀谈两句,又朝第二位女仙稽首礼拜道:“小弟太微玉枢,见过金灵师兄”
金灵圣母面无表情,只是略微睁眼看了季禺一眼,颔首点头,却不言语。
季禺见此又朝第三位女仙稽首拜道:“小弟太微玉枢,见过无当师兄”
“贤弟多礼了,哈哈…”无当圣母倒是面色慈祥和善,望着季禺拱手回了一礼,转而笑道。
旁边第四位女仙还没等季禺自我简绍,就大大咧咧的朝季禺笑道:“哈哈哈…太微玉枢,贫道龟灵,你可莫要多礼,弄得繁杂吵嚷,且去入坐吧”
“见过龟灵师兄…”季禺也是含笑一拜,转而看向最后一位女仙,面上有些疑惑之色。
最后一位美貌女仙也朝季禺含笑点头,龟灵圣母却朝季禺轻笑道:“玉枢师弟,这位也是师尊真传,得道天皇年间,你可莫被她的美貌迷惑,她比我还老呢…”
季禺闻言一愣,望着最后一位娇颜仙子,正有些不知所措,好在那女仙看出季禺难堪,嫣然一笑,抿嘴笑道:“贫道三仙岛云霄,见过玉枢师弟…”
季禺当即又是一礼,暗想原来是她,这倒也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了,无论是梦中,还是此间,都是名声广大。
传闻这位女仙早已修成大罗天仙,不仅三花五炁修成,三尸已斩,连六气都已炼化,法力神通直逼三祖,不在多宝师兄之下了。
教主含笑看着季禺与几位师兄见过礼节,这才伸手指着第一排,最后一个蒲团,朝季禺揶揄笑道:“太微玉枢广法天尊…请坐吧…”
教主声若雷霆,满殿震颤,五位真传与随侍七仙并着第二排几个道人望着面露窘迫的季禺,皆是摇头轻笑不已,女位女仙也是巧笑嫣然,乐个不停。
季禺连忙跪爬在地上,羞涩道“额…师尊,弟子知罪了…”
教主与下下仙人皆是笑意隐隐,爱搞怪的金箍仙更是站在教主身后揶揄道:“玉枢天尊,你这是干甚么,莫非又要当个爬地道君,叩头大帝么…”
“哈哈…甚好,甚好”
在场一众仙家不顾形象,纷纷看着季禺轻笑不已,如此厚颜之辈,却也有脸红的时候呢。
半晌之后,就在季禺迥迫羞愧的想要夺门而出的时候,教主含笑摆摆手,朝季禺笑道:“以后可不敢在夸口乱言,为人须得谨慎谦虚,有本事也不能肆意妄为,否则因果纠缠,总有劫数临头”
“谢师尊教诲,弟子知罪,日后定然谨言慎行,不敢妄言了”季禺连忙叩头道。
教主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转而又含笑道:“太微玉枢,你要是想弄个天尊名头还不简单,去找昊天上帝给你御笔敕封一个就好了”
见季禺脸上疑惑,教主笑着朝随侍七仙和季禺道:“都下去坐下吧,贫道有事讲明…”
“最近界外有一作者黄粱,日夜祈祷,希望打赏,投票,所以贫道感其真诚…想让大家一人给他投一点票票…”